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谁在凌晨用豆浆机 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16)

谁在凌晨用豆浆机by不执灯(16)

    他轻飘飘扫了眼驾驶座,转身要离开。
    你哥哥应该教你不要感情用事。罗叔音量没变,但仍能穿过喧嚣的大街直达耳中。
    看来罗源在射击馆把他惹急了这事情,罗叔果然是知情的。
    谭栩驻足,转头对他说:叔,我要是真感情用事,在酒吧斗殴那天晚上,罗少爷就从派出所里出不来了。
    驾驶座和副驾的门应声而开,走下来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脸上挂着横肉,罗叔没有再阻止,只是与这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一同沉默地向他看过来。
    谭栩适时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旁若无人地继续向前走,红绿灯刚好跃动到绿灯,他径直走过了街。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罗叔此行应该不是专门来堵他的,看车子的来处,大概是刚约见了谭鸣,从龙鼎酒店回去的路上刚巧遇到了他而已。
    既然如此,也就无需担心什么被人敲晕带上车的戏码了。
    走过马路后他状似无意地转头看了一眼,黑色迈巴赫已然驶走,连一串车尾气都不留。
    能让往日里只手遮天的罗叔亲自来龙鼎酒店,看来这次罗家元气大伤啊。
    正是午餐时间,龙鼎酒店内还算热闹,谭栩推门进去,向前台要了充电宝。
    谭鸣办公的地点不在酒店大楼内,要穿过酒店小花园向里,走过去还得有五分钟左右。
    大堂里开了十足的冷气,谭栩一面往里走一面开机,百分之一的电量勉强支撑着屏幕亮起,手机自动连上了酒店的WiFi。
    随之弹出的消息框让他猛然停住脚步。
    余宴川在两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三条消息。
    谭栩在看到他的名字时无可避免地回忆起了昨晚昏黑的房间,落雨般从天而降的塑料珠,还有那个轻飘又模糊的吻。
    他立刻点开消息,在微信进行缓冲的过程中联想到了无数可能性,数不清的结局在眼前转了一圈,但他什么也没捕捉到,只是定定地看着手机。
    两个小时前,中午十一点五十。
    余宴川:中午回来?
    下一条是半个小时之后,言简意赅的一段话:空中管制,我今晚去曼城的航班取消了,改签了下午两点的。
    最后一条就在十分钟前,只有短短四个字:不好意思。
    谭栩读了三遍才能让大脑运作起来,几乎无法理解这几句话。
    余宴川要走了?
    不好意思四个字明明没有前言没有后语,可他居然能够在一瞬间领悟到其中的涵义。
    是因为余宴川迟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所以以为他在生昨晚的气,故意和他冷战。
    手指冰凉得仿佛刚从冰箱里捞出来,谭栩想都没想就回拨了他的电话。
    不管什么想通没想通、暧昧不暧昧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个误会漂洋过海。
    他说不上来的急切,他们之间相隔的路可以慢慢走,但谭栩不愿意让这段路上有因误解而产生的错过。
    谭栩飞快扫了一眼酒店大堂的表,一点五十三,距离起飞还有七分钟。
    他不知道余宴川的航班需不需要转机,可就算是直飞曼城也要五六个小时后才能重新联系上,他一刻也不想等。
    电话里没有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谭栩几乎是屏住呼吸,每一声拨号音都像是沉重地响在心底。
    他甚至在这一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脑子里在几秒内就写出了百万字长篇巨著,比如余宴川下定决心和他一刀两断后把电话微信一起拉黑,不得已的错过后兜兜转转又是许多年过去,自此正式拉开晚八点狗血肥皂剧的戏幕
    嘟
    第26章 链接
    喂?
    谭栩被这句熟悉的声音拉回现实,电话那一端听上去有些混乱,他长话短说,用最快的语速讲道:我的手机没电,刚刚才看到你的消息。
    对面沉默下来,谭栩怀疑了一下是不是他没有把话讲清楚,又说:不是故意没回你。你现在就要走吗?
    我余宴川刚发出来一个音节,一个女声便盖住了他的声音,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电子设备。
    好的。余宴川短促地应了一声。
    飞机上大概真的很混乱,谭栩自认为酒店大堂已经很热闹了,居然还比不过余宴川那边的背景噪音。
    余宴川很快速地说:我知道了,落地后再说吧。
    落地。谭栩低声叹了口气,你怎么走得不声不响的。
    这句低语顺着听筒传了过去,余宴川居然听得一清二楚,他说:我找过你了,你不是没人影吗?
    仿佛是两个倒霉怨男。
    我谭栩一口气卡在喉咙处,他在混乱间隙补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要走啊。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空姐再次出现在面前,声调平稳字正腔圆,还顺手扣上了行李架的盖子。
    余宴川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终止了和谭栩的相互怨怼:我先挂了。
    他没听清谭栩说了什么,直接点了挂断。
    按下电源键的一刻,余宴川仿佛关闭了他与安城的全部联系。
    在之前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对于谭栩的回应有了许多种猜测,也许是半年前的分别重演,也许是谭栩压根没想明白要怎么回答,所以干脆避而不谈。
    他的确想到了手机没电的可能,只是手机虽然没电但是在临飞前又有电了这情况实在是超出预料。
    而谭栩又打电话过来解释了一番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给他们这个荒谬的道别又增添了一丝曲折跌宕。
    余宴川很想笑,他看着飞机舷窗外缓缓流动的跑道,不自觉笑了出来。
    机舱内逐渐安静下来,起飞过程中过道里没有人走动,更便于他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窗外风景上。
    脚下的机场画面逐渐缩小远去,大片城郊村庄与农田出现在视野中,地面几辆荧光黄色的引导车变成小小的圆点。
    余宴川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连带着坐在他右手边盖着毛毯的外国男人也跟他一同笑着。
    如同置身一部荒诞现实喜剧,飞机缓缓上行穿云而上,按照常规拍摄手法,此时应该在云层中慢慢浮现几个字,安城篇完结。
    然后主角带着松一口气的微笑奔赴未知又充满挑战的明天。
    余宴川闭上眼睛,仿佛能够看到镜头跟着他们的飞机升高至云海之上,在星球的弧面上划出一道长线,穿过晨昏线直达地球另一端。
    一路上未见气流颠簸,降落时的曼城仍是太阳西悬的下午,算算时差差不多是安城时间的晚上十一点。
    来接机的是分公司的人,据余长羽所说是个分公司负责人,手里没有项目,日常工作内容就是指点江山,并且担任了他当时在这边出差时的工作助理。
    名字叫Jeff,不过余宴川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中国人。
    他站在接机的一行人里很起眼,余宴川迎着他的微笑走过去,和他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Jeff向他颔首示意,接过他的行李箱:余先生,舟车劳顿,我先安排您住下。
    还会用成语,不错。
    余宴川应了一声:好的。
    Jeff的个头很高,长袖衫下隐约能见结实的手臂肌肉,将行李抬上后备箱时游刃有余。
    他绕到副驾驶上替余宴川把门打开,随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余宴川盯着他的脸。
    今晚先多加休整,明日我们再去公司里。这是您第一次来曼城吧?余总的别墅附近有不少值得一去的地方,如果需要向导,您也可以随时call我。Jeff说。
    余宴川的目光落在他撑着车门的手上,那里戴着一块很昂贵的腕表。
    好的。他点点头,坐进副驾驶内。
    车子驶出机场,顺着快速路驶向城区方向。余宴川仍旧没能适应右驾左行,车窗缝隙里吹进来的风卷起头发,他从后视镜里看着Jeff的脸。
    Jeff若有所觉,与他飞快地对视一秒:怎么了?
    余宴川眯起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当然,Jeff闻言,很夸张地笑了一下,怎么会不认识。
    点到为止,余宴川没再说话。
    Jeff对他的态度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妙,说不清道不明,但余宴川能感受到,对于Jeff来说,他不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也不是简单的上司的孩子。
    看来之前余长羽和他说私生子插手了公司的事是真的,不管插手的人是不是林予、插手了哪一方面的事,起码Jeff肯定知情。
    但余宴川此时最关心的还是他远在国内的好学弟。
    也不知道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怯,明明是他说落地后再联系,可他其实并不知道要如何开启话头。
    虽然谭栩平时是个看上去很冷静的人,但余宴川莫名就能够笃定,他一旦发出我到了这句话,谭栩立马就能回电话过来。
    余宴川还不想当着Jeff的面出柜。
    余兴海的房子是一栋独院的二层小别墅,从卫星导航上看坐落在城郊处,沿路风景很别致,但余宴川暂时没有欣赏的心情。
    四五点的太阳仍旧毒辣,Jeff送到即走,余宴川把院子大门打开,对着小花园里枯死一地的花花草草拍了张照片。
    他把照片发给谭栩,我到了三个字刚打了一半,一条语音通话的窗口就弹了出来。
    余宴川居然有一种曾经接导师电话的错觉,他按下接听,喉头一哽没有憋出开场白。
    谭栩似乎也没有想清楚要说些什么,安城此时正值午夜,听筒里静悄悄一片,几乎无法分辨出电话是否接通。
    沉默蔓延开,余宴川不想让这种尴尬发散更深,轻咳一声正要说话,对面一阵熟悉的动静先他一步打破安静。
    嗡
    这声豆浆机的噪音似乎在无形中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余宴川忽然感觉尴尬感消散不少,他笑了笑:喂?
    到了?谭栩说完,意识到他在说无用的废话,又接了一句,要呆多久?
    余宴川把行李箱搬上几个小台阶,来到别墅门口:估计要到年底吧,圣诞节前后。
    年底?你不就是去查个底细吗?谭栩脱口而出的话里颇有些不满。
    话是这么说,但明面上是我爸派我来分公司锻炼能力的,干几个月就走人换谁也不答应。余宴川说。
    谭栩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他才说:我一会儿给你推个律师,你加他一下。
    好。余宴川打开门,屋子里装修得很简洁,白瓷地面一尘不染,客厅沙发上还留了几张收拾好的报纸和笔记本,看上去是上次余长羽留下的。
    我下周要参加一个夏令营。谭栩说,但是我不想去,我刚刚买了下周四的机票,早上七点到曼城。
    这次轮到余宴川失语了。
    说不震惊都是假的,他站在客厅正中间,在几件事中间摇摆一下,选择先提出一个最客观的问题:那不是隔壁校预推免的夏令营吗?
    我不想去,反正已经保研本校了。那个夏令营本来也是谭鸣逼我去的。谭栩执着地说,像是怕被他说拒绝一样。
    余宴川想不通谭栩的思维方式,一不说谈不谈恋爱,二不说关系如何发展,直接甩一张机票在你面前,然后表示出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要何去何从,但是我要去见你。
    你来曼城干什么?他问。
    见你。谭栩说。
    余宴川彻底没话说了。
    他甚至在这一刻怀疑了谭栩是否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他认为自己已经把我喜欢你表达的很明显了。
    但谭栩下一句说: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哦,看来还是理解了。
    余宴川感觉头脑里空白一片。
    这一次摆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摇摆不定,而是在一起和彻底分手两个明确的选项。
    我以为你一定会不告而别。谭栩突然说。
    是吗?余宴川心想那你不太了解我,我原本的机票是在晚上,临时改签迫不得已。我没想过不告而别,也不喜欢有始无终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的不告而别只是在折磨自己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就没有必要用不告而别来赌气,他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余宴川不准备再挑起话头,他脑子里实在是有些混乱,只好等着谭栩开口。
    因为我看到你把那朵花带走了。谭栩却说,浴室架子上的那朵花。
    第27章 扫描
    这个答案来得猝不及防,余宴川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可以一口气涌上这么多种情绪,百感交集下归于麻木,在空荡荡的脑海里捕捉不到任何想法了。
    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居然是难怪谭栩下周要特意飞过来当面和他说,许多事情隔着电话线完全讲不清楚。
    他问:你知道那朵花是什么吗?
    谭栩说:去年跨年时部门一起叠的假花。
    合着他还真知道,余宴川都要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他确定没有在跨年夜把那朵花送给谭栩: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吗?
    谭栩说:不知道。
    余宴川向后坐倒在沙发上,散起了一层细微的浮尘。
    谭栩又说:但你会告诉我的。
    就像当时你问我知不知道塑料枝这个店名的含义,然后又说以后再告诉你。
    他隐约能够明白以后的隐喻了。
    余宴川将脚腕搭在玻璃茶几上,将落灰蹭出一小片透明,他安静想了一会儿才说:就当如此吧。
    挂断电话后,他把行李箱打开,那朵塑料花再次被挤压变形,余宴川用蛮力将花瓣伸展开,翻箱倒箧找出了一个花瓶。
    他把塑料花插在花瓶里,摆到了电视柜上。
    被强行打开的花瓣慢慢卷曲,顺着折痕萎缩回去,变成了一株将败不败的丑陋假花。
    余宴川看着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次把这朵花从背包里拿出来、用力舒展开被挤压成一团的花瓣的日子那个跨年夜,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不知是不是跨时区的缘故,他逐渐失去了时间概念,连带着对半年前的回忆都忽近忽远了。
    半年前还没和谭栩分道扬镳之前,他手里还有一张走后门拿到的龙鼎酒店的VIP黑卡,包吃包住包玩,豪得不能再豪,他都怀疑这张卡变现都能变出五位数来。
    在他们断掉联系后,那张卡被他递到了很多人手里,做慈善一样一周五次变着法的消费。
    余宴川说不上心情如何,但他只是想把每一天的消费额都顶满,好像这样就可以显现出他的洒脱坦荡不避嫌,表现得有多不在乎。
    谁都没有先低头,谁都没猜透谁。
    余宴川不知道谭栩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了这朵塑料花。
    也许很久之前就看到了,但只是把它当成了一片废旧的塑料纸,在那一天他提到塑料枝这个店名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也许更早,也许更晚,反正他发现了。
    这一通电话后,他们再也没有相联系过,该说的已经说尽,再扯下去就过于虚伪了。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