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缩水程度不用他说也相当之明显了。
所以你回乌川,是来兴师问罪的?钟灵阳总结道。
没那么严重。魏宇澈看了梁舒一眼,存了要炫耀自己狠辣手段的心,说,他要是识相,我找上门把定金退了,一切都好说;不然我就报警,让他牢底坐穿。
梁舒对上他故作深沉的视线,客观地发表意见:八万想把牢底坐穿的话,有点难度。
魏宇澈认真反思了一下,改口:那我就告到他倾家荡产。
梁舒拍了拍胸脯,敷衍道:哇,害怕死了耶。
魏宇澈好不容易积攒的狠毒迅速破功,他看向对面,语气不满:梁舒,你不跟我作对是不是会死啊?
没有啊。她相当坦荡,我这不是帮你烘托一下效果气氛吗?
真难伺候。
魏宇澈:
谢谢了,大可不必。
钟灵阳比较关心实际问题:那你找到人了没?
没呢。魏宇澈把空掉的酒杯放下,我爷爷不肯说,我偷偷来的。
很好,完美遮掩了核心原因,睿智人设立起来了。
那也不好找吧。钟灵秀说。
魏宇澈倒很乐观:他朋友就那么些,我到时候挨个问问,应该也不难。
钟灵阳忍不住泼冷水:可是,我隐约记得,魏爷爷年轻时候是竹刻协会的赞助人吧?
那年头会竹刻的人不少,但是把手艺坚持下来的不多。
魏庆弘呢,热心肠,看谁困难都乐意搭一把手,至于搭进去的,除了人,还有钱。
单从这一点来看,魏宇澈的败家还是具有可考性的,属于隔代遗传了。
不过败家也是分等级的,对了就叫投资。
徽州竹刻前几年入选了国家非物质遗产,成为了得到官方认可的徽州名片。
乌川的竹刻协会从民间组织晋级,魏庆弘当年的仗义也得到了回报。抛开物质,更重要的是那些艺术家的人脉资源。
要说魏庆弘认识的做竹刻的朋友,那可真是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魏宇澈迟疑了会儿:筛选一下应该能筛掉大多数吧?
钟灵秀则不这么觉得:不能吧,你看就光咱们上林那一片儿,基本家家老人都会几下这个,梁舒外公不也是吗?
梁舒心想何止啊,现在连我都是干这个的呢。
魏宇澈眼睛一亮:怎么把你忘了,你小时候不是也天天摆弄那些玩意儿吗?
梁舒那个时候,可谓将清高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同龄人狂热追捧的东西,她是一概不爱,天天跟在一堆老头子后面学刻竹,还把自己的作品强制性地送给小伙伴。
连魏宇澈这个死对头家里都有梁舒亲手雕刻的一个笔筒,出自她十岁的第一个成品,不过丑得有些惨不忍睹。
高中那会儿她去比赛,捧回来个第一名,但就在这未来风光无限的关头,她却突然把手艺一丢,说什么都不碰了。
之后更是报复性地开始厌学,瞎混。
最可气的是,都这样了,她成绩还能数一数二。
梁舒纠正他:那不叫摆弄,是学习。
好好好,学习。魏宇澈不招惹她一下就不快活,那不然这样,你把竹刻再捡一捡,等我从骗子那儿把钱讨回来,转手找你定个屏风怎么样?
梁舒淡淡看了他一眼:等你把钱讨回来再说吧。
现在人影都找不到,有理都没地方说。
魏宇澈不是没想过找家里人问问情况,但是全家里外都守口如瓶,他爸妈也让他别管这事儿,说魏庆弘自有决断。
那你怎么不让他们决断?梁舒问。
魏宇澈别了她一眼,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洗脑战术,这就跟社区免费送鸡蛋让你去开会是一个道理。他们很明显就是上当了。魏宇澈信誓旦旦。
他就不明白了,能有个什么决断的。自己亏的钱是钱,老爷子亏的钱就不是了?
眼看一家人都迷迷糊糊的,他可必须站出来做那个主心骨了。
梁舒也不知道这厮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能掺和进这种事来,听他这豪言壮语的,也只是笑笑不做评价。
钟灵秀在乌川待的时间长,补充道:这年头骗子确实多,我听我妈说前几天小区还有什么净水器的商家搞领鸡蛋的活动呢。有的老头老太就被忽悠着给了钱。
魏宇澈越听越觉得魏庆弘嘴里那老朋友不靠谱,一拍大腿:不行,我必须得管这事儿。
像这种又欺骗感情又欺骗财产的朋友,就得好好吃个教训才行。
你要怎么管啊?钟灵阳好奇地问,一没名字,二没地址的,你上哪里找人去?
梁舒也在此时开腔:而且万一人家不是骗子呢?
钟灵秀咋舌:这么明显了还不是骗子呢?
魏宇澈看了她一眼,你倒也不用为了跟我呛声这么不看事实吧?
没有啊,我很客观的。梁舒目不斜视,从道德上来说,师傅不行给徒弟干是有些不地道,可从法律上来说,魏爷爷这个当事人都接受了,那就没什么太大问题了呀。
那是因为我爷爷当人家是朋友啊,但他这不就摆明了是坑老头感情吗?魏宇澈说。
钟灵秀姐弟俩也连连点头。
多明了啊,先打感情牌,后又坑钱,魏爷爷这波人财两空了属于是。
梁舒依旧保持着淡定:谁能证明?
这倒是个问题。
魏宇澈沉默了。他一没合同二不是当事人的,除了自己臆断以外真的是半点证据都没有。
这事儿搞不好还是魏爷爷主动提出的修改,如果真的是你们家主动,那有什么立场说对方是骗子呢?梁舒三言两语就直击问题核心,什么相关证据都没有,他拿什么把人家绳之以法?
要我说,这现实生活,你还是少些行侠的理想主义吧。
时代变了,这跟社区送鸡蛋也完全是两回事儿。
魏宇澈知道她说的在理,但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是,梁舒,你怎么老是帮着骗子说话啊?
钟灵秀怕两人再吵起来,忙从中间找补,怎么会呢?她肯定是想从另外的角度帮你找一下骗子的漏洞,帮你各个击破啊。她看着梁舒,期待肯定答案:是吧,梁舒?
梁舒笑而不语。
不好意思,要让大家失望了。
因为她就是那个骗子。
第9章 雄性竞争,先破防者输
这个事儿就没法子委婉又准确地阐述,梁舒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开诚布公比较好。她清了清喉咙:其实吧
话刚来得及开个头就被铃声打断。
魏宇澈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提醒,也顾不上谴责梁舒帮骗子说话了。举着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到了,可别说我光说话不办事儿的。
言罢,他站起身,朝门口挥了挥手,这儿。
钟灵秀等人不明所以,一边看去一边问:谁啊谁啊?
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梁舒没回头,只抬眼瞥了一眼魏宇澈,警告道:别把人招过来。
这就不知道了吧大小姐。魏宇澈说,你这个当事人在场,我才好发挥呢。
带走。梁舒不跟他瞎说八道,直接表达诉求,你自己惹的一堆子事儿,自己解决。
什么什么啊。钟灵秀简直不要太好奇,低声问,他什么时候跟弟弟拜把子了?
梁舒简单概括:智商不高,没事儿找事儿。
言语间,沈念铻已经走了过来。
他对魏宇澈还是挺亲切的,毕竟是鼓励到了自己的导师。
之后再仔细看,梁舒竟然也在场。瞬间明白,合着是在给自己助攻呢在。
他给魏宇澈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伸出手挥了挥,嗨,学姐,你来了。
梁舒实在不想掺和进这事儿来,淡淡地点了点头,拿起一边的头盔,对钟灵秀道:我先回去了。
别啊。魏宇澈出声挽留,想让她一起过去。
梁舒眼神撇过来。
他瞬间改口:我意思是说,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没车回去了,你得带我不是吗?
此话一出,沈念铻就懵了,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不停跳跃着。
梁舒点头让步:快些弄好。
得嘞。魏宇澈勾住沈念铻的脖子,将人往远处带,离二流子就差嘴里叼根牙签。
钟灵秀跟钟灵阳都巴巴地凑过来:啥情况啊?
梁舒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钟灵阳:那现在是?
现在是他必须要解决。
谁横生事端的谁就负责,非常合理。
钟灵秀则并不觉得乐观:你真的觉得,魏宇澈能把这事儿搞定吗?
魏宇澈是什么人?用家里长辈的话来说那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儿。他要真的够聪明,也不至于让人家弟弟误会的。
梁舒当然考虑过这个可能性,所以一开始她也是要留在现场的,这样在误会达成的时候也能及时挽救。
但是吧,在知道魏宇澈以为自己是骗子的时候,她就立刻改变了主意。
如果跟他坦白之后还得不到认可的话,为什么不先这样让他亏欠着自己呢?
谈好了,解决烂桃花一朵,谈不好,魏宇澈倒欠她一次人情。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自己都没坏处。
想明白其中关节,梁舒才会说要走,虽然没走掉,但好歹不用过去了。
她语气平静,说:先看看吧。
魏宇澈还不知道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已经在梁舒心里拐过了七八个心眼儿。
他在面对沈念铻这朵小娇花的时候,还是很慎重的:小额,你叫什么来着?
沈念铻。沈念铻接话,视线依依不舍地看着梁舒的方向。
小沈,别看了。魏宇澈拉着他坐下,将酒递给他,顺便挡住他的视线,喝点?
沈念铻摇头拒绝:不了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昨晚的话有点误解。魏宇澈单刀直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认识梁舒,对吧。沈念铻也不是傻子,从刚才两个人的互动里就能看出些端倪来。
魏宇澈点头:我也不瞒你了。梁舒呢,对你没那个意思,你也不用坚持了,你不是她的菜。
沈念铻还是头一次在除当事人以外的人那里接收到如此直白的消息。
几乎就在魏宇澈说完这话的一瞬间,他眼神就变了,多了些审视和试探:你怎么知道的?
此情此景,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情敌互撕戏码。
拿了恶毒剧本的魏宇澈过来跟单纯不做作的沈念铻扯头发,撕他个昏天黑地。
但其实吧,在梁舒这个女主角眼里,指不定他俩都是炮灰。
我还不知道她吗?魏宇澈自觉跟沈念铻比起来,自己跟梁舒认识的岁月是能用深情厚谊来形容的,自然是底气十足。
沈念铻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跟梁舒从五岁就认识了,我带着她翻墙的时候,你可能还在穿纸尿裤。魏宇澈简直不要太诚恳,有关她的事儿,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
上次跟你见面匆忙,很多话没有说清楚。我让你好好想想的意思是希望你认认真真来,不要那么快上头。
我是认真的。沈念铻意有所指,我觉得感情不应该单纯地只用时间去衡量深厚。更何况,如果我上头一辈子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听见了,她拒绝过你了,两次。
大厅里的不回应就是一次了。
很多人会想当然地将沉默理解成为自己想要的意思,比如害羞,比如身不由己,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沉默的意思就是拒绝。
更别说,她怕表达得不够委婉,又到他面前重复了一遍。
那又有什么关系?感情是要自己争取的。沈念铻远远地看了眼梁舒,而且我们还很聊得来。
她正在跟身边人说着话,侧脸清冷又美好。
但恶毒剧本的人从不会给他喘息机会,魏宇澈说:你觉得她跟你聊得来,那不是你们兴趣相投,是因为她在迁就你。梁舒见识到的东西比你太多了,所以不管你提起什么,她都能接上。你认为的志趣相投,不过是她在降低自己的标准罢了。
换句话来说,这叫做降维打击。
让其他人相处舒适,是梁舒的拿手好戏。沈念铻不会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最起码她愿意这样做不是吗?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沈念铻自己都意识到了荒唐。
他觉得自己像被逼到墙角的困兽,还是快要死的那种。
魏宇澈对待自己的态度太得心应手了,就好像他已经帮梁舒处理过很多像自己这样的追求者了,而自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
那现在呢?她还愿意这样做吗?
据魏宇澈所知,梁舒对异性的兴趣热度很短。用她话来讲,她精力有限,没有办法专注在这事儿上。
沈念铻连表白当天都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由此可见,梁舒一定是已经渡过新鲜期了。
沈念铻没法儿反驳了。
魏宇澈乘胜追击:你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你还有几年书要读,但她已经开始工作了。以后接触到的东西不一样,你也没法儿理解她。
沈念铻默了一会儿,不死心地说:她想做竹刻生意,我查过了,做这个要花很多钱,我现在能力有限,但我以后
等等,你说什么?魏宇澈说,梁舒她想做什么?
竹刻生意。就是徽州竹刻,乌川的特
魏宇澈眉头稍拧:梁舒自己跟你说的?
这下意识的动作没能逃过沈念铻的眼睛。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在这场跟魏宇澈节节败退的对峙中翻盘的机会。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还有她未来的规划,统统也跟我说了。我考虑过了,毕业我可以留在乌川。她想让我做煮夫,我就安心操持家庭,她想让我出去赚钱,我就出去多试试。 沈念铻信誓旦旦。
这段话说得非常绝对,然而魏宇澈却放松了下来,他顺着沈念铻的话反问:所以你准备一切都围着梁舒转,包括以后的生活?
对。
恋耽美
吻合小说免费阅读(5)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