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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美强惨师尊入怀(快穿)(8)

    夜深人静,窗前烛影微动,却是不见书房中哪里还有左相的身影。细看之下,那巨大的卷宗台边缘,还看得出几丝细细的划痕。
    阴暗的石室中,渐渐响起长靴踏地的声音,回荡在潮湿的空气中,激起人心底更深层的寒意。转过一个转角,左相满意地看见白川已在石室的另一头毕恭毕敬地低头等候。
    若是这小子拿到了我要的东西,留着他就没有用了。左相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面上作出假惺惺的慈爱来,好孩子,快把义父要的东西拿出来吧。
    即使是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处处谨慎的左相此时也并未离白川太近。心机深沉之人做得太久,他早已不信任任何一个人。
    看着白川从贴身处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正是太后的虎符,胜利近在眼前的狂喜之下,左相终于撕下了他的假面,眼中的贪婪溢于言表。一个箭步上前,从白川手中接过虎符,好,好
    话音戛然而止,左相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之物。这分明就是自己当年用尽方法都没有从小白川身上找到的虎符,今日却突然地被白川拿出,叫左相如何不肝胆俱裂。
    再抬头,白川的身形半隐没入黑暗之中,一双眼在远处烛火摇曳的映照之下忽明忽暗。恍惚间,竟与左相记忆中那人的模样重合了起来。
    左相大骇,用颤抖的手指指向白川,你你
    毫不迟疑,左相迅速转身,想要去触发石墙转角处的机关。那是一个巨大的铁笼,触发后便会将白川牢牢罩在其中。
    然而就在刚刚,在白川的刻意引导下,左相没有意识到,自己主动与触手可及的机关拉开了距离,来到了白川的面前。
    白川显然比他更快。电光火石之间,白川便已经掠至左相身前,将其一脚踩翻在地。
    意识到自己无法在白川的手下逃脱,左相慌乱之下刚想要开口求饶,可白川却不愿再和他过多废话,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他的性命。
    一刀毙命,这已是白川最大的仁慈。
    小心地没有让自己的身上溅到一点血迹,确认现场没有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白川没有再去管左相的尸体,而是顺着左相来时的路,踏上了自己并不熟悉的石阶。
    一边走,一边用布擦拭着从左相手中拿回的虎符,好似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密道尽头,白川一眼就看到了墙上一个微小的凸起。白川没有去管,而是继续向下摸索,直到在靠近脚踝的高度,找到一个更为隐蔽的机关。
    轻轻按下,面前的墙壁无声向一旁滑开。门后,赫然是一个与左相书房的陈设如出一辙的房间。
    架子上,卷宗、账册,密密麻麻记载着这些年的私盐贩运、流水明细,触目惊心。
    长夜漫漫,书房里,桌上的灯,还在明明灭灭地跳动着烛火。
    第二日,劲爆的消息从宫墙中飞出,传遍了大街小巷。说的是多年前的白将军终得沉冤昭雪,原来那正义凌然的左相柳文才是真正的叛国之人。
    哦,他已经不再是左相了,而是大岚皇朝的通缉罪人。
    据说那小皇帝格外器重左相,将其奉为帝师,还已将左相嫡女定为皇后人选,一派深情。就算是出了这样天大的事,小皇帝也不惜忤逆太后,要保下左相全族其余人的性命,只是贬为庶民。
    可左相,竟然畏罪潜逃了。而且定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早已远远地逃了,要不怎么会皇城的禁卫军出动,也找不到柳文这么大个人?
    太后大怒,直接下旨抄了左相的家,连带着诛了九族。即便如此,左相还是没有出现,就任由全族人一同承担他一人之过,当真是冷血无情。
    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不明真相的人听来几是深信不疑。
    相府的被夷为平地,不久之后,太后便下令在相府的原址建造一座祠堂,供奉曾因前朝冤案而亡的人们。这是皇室迟来的弥补,也是对后来官员的警示。
    不明真相的传谣者永远不会知道,左相已经连同无数肮脏的秘密一起,永远地留在了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中,静待百年后化作白骨,用灵魂永恒地向英烈们忏悔。
    而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前朝冤案翻案后,齐太后下令全国斋戒三天,以示默哀。可三天还没有过完,一段皇室秘辛又悄悄流传在了民间,只这次,所有人都是私下里讨论,没有敢拿到明面上来大声说的。
    你听说了吗,皇上疯啦!
    听说啊,是因为亲眼看到心上人被砍了脑袋!
    说不准就是那太后自己有野心,想要独揽大权才
    嘘!你不要脑袋啦?!
    对对对赶快走赶快走,别说啦
    诺大的皇帝寝宫里,此刻静悄悄地,一个宫人也没有。只有龙床上孤零零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嘴里却不断冒出各种难听下流的词汇,已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喊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齐绍的声音已经嘶哑,终于,门口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费尽全身力气,齐绍终于调动了一点颈部肌肉,微微偏过头去,看到来人的下一秒,却是瞳孔紧缩。
    齐烟皱起眉头,皇帝,今日是否有感觉好些?
    齐绍虽是动弹不得,嘴上却没有闲着,疯狂地把能想到的所有辱骂的词汇全部都冲着齐烟嘶吼,眼睛里疯狂闪烁着怨毒的光。
    齐烟面色不变,细看之下还能看到她微扬的唇角,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齐烟扬声招呼道,云秋,药好了没?还不快来服侍皇上用药!
    逆着光,齐烟的贴身大宫女云秋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了进来。齐绍顿时也顾不得辱骂齐烟,他直觉云秋手里端着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绍躺在床上,疯狂摇着头,可在外人看来也只不过是微微晃动。来人!救驾!来
    没有人来救他。这诺大的宫殿,已经被齐烟的人围了起来。药汁被灌进口中,下巴被人抬起,齐绍甚至都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吞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整碗被灌得干干净净。
    起先,齐绍还能够感受到口中苦涩得发麻的味道,可后来,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逆着光,齐烟的身影越走越远,终是消失在了宫门之外。
    寝殿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景和三年,大岚皇朝齐太后废帝,迎前朝李太妃四岁幼子入宫为帝,改年号顺安。
    顺安元年,白将军遗孤白川带着失踪长达十余年之久的半块虎符投靠朝廷。齐太后当即赐其骠骑将军之职。
    此后数年内,白小将军屡立奇功,用赫赫战功堵住了言语中伤的悠悠众口,也再一次印证了齐太后的慧眼独具。
    顺安十年,太后娘娘连年操劳,积劳成疾,溘然长逝。顺安帝感念太后教养,举国守孝三年。次年,白大将军提出告老还乡,顺安帝与其于御书房密谈一夜后,终是允了他的请求。
    坊间传闻说,其实,这白将军与太后,其实一直存有私情,要不为何那太后在白将军初现之时便赐了那样高的官职,为何太后离去,白将军便也对前程再无眷恋?
    无人知晓,他们口中所津津乐道的主人公,就在苓苍山下的镇子上,开着一家药材铺子,过着寻常夫妻的日子。
    苓苍镇的人都知道,街角有一对年轻夫妻开着一家叫宁和堂的药材铺子,价格实惠,且老板娘医术极佳,寻常毛病抓两副药,隔日便能痊愈。若是遇上家里困难之人,更是分文不取,不知救了多少人于危难之中。
    那药材铺子老板虽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但为人也极温和,对待自己的妻子更是温柔。来药材铺子买药的人时常能够看见老板娘轻声细语地给来人写药房,随后老板便熟稔地接过方子去抓药,不时看向妻子的目光更是专注而深情。
    小镇上的日子平淡又细水长流,所有人都在慢慢变老,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还是新鲜一如既往。
    直到死亡将二人分离。
    七十岁那年,因着少年时亏空了身子,白川还是先一步离开了人世。只不过,他是带着笑,在齐烟的怀中离开的。
    下葬的那一天,自发前来吊唁的苓苍镇居民发现,这药铺门口,竟是聚集了一队训练有素的卫队,和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看起来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后辈。
    没有人知道,九五至尊的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政务,只是为了来陪齐烟送上一程。
    队伍无言地将棺椁抬上了苓苍山,按照齐烟的指示,葬在了早已干涸的镜潭中心。没有陪葬,没有仪仗,只是回归自然。
    日光慢慢地沉了,齐烟自白川去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却是委婉的谢过了跟上来的所有人,只道是想要一个人再陪一陪白川。
    沉默良久,皇帝默许了齐烟的做法,只是叮嘱莫要太过伤心,京中也随时为她留着容身之所。
    于顺安帝心中,齐烟是长辈,是良师,亦是不可多得的真心相待之人,他敬重这位长辈的一切决定。
    月升月落,齐烟就坐在棺椁旁守了一夜。她想起遥远的从前,无力与整个宗门抗衡地自己奋不顾身地趟入潭水,只是为了一点追寻师尊的可能。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齐烟发现干涸了十几年的镜潭,不知何时竟再一次涨起了水。
    不知怎地,她的心中慢慢浮现出早已模糊的诗句。埋骨日昳处,镜潭寂灭时。
    下了什么决心般,齐烟站了起来,重复那时的选择,任由潭水将自己淹没。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齐烟看见潭底浮起了纯净的蓝色光点。
    作者有话说:
    第一个世界完结啦~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在小绿江写文。作为第一本书的第一个故事,一定有很多瑕疵,也有不少待改进的地方。我也相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一点一点慢慢变好!
    看着这本书从0收到此刻的21收藏,真心很想感谢能够发现、愿意点一个收藏给我鼓励的可爱读者们,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才会有继续写下去、一点点提高自己,打磨文笔的动力(鞠躬.jpg
    第15章 大户嫡女x替身庶弟1
    浮浮沉沉间,齐烟的耳畔若有若无地响起一声女子的叹息,似乎是又说了什么,可越是努力地想要去听清,就越是抓不住。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齐烟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四周漆黑静谧一片,显然此时还是深夜。隐隐约约地,齐烟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努力地去回想,脑海中浮现出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为了追寻师尊,一个人踏入了苓苍宗的禁地。在那之后,自己好像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直到现在才醒了过来。
    梦的内容是什么早已模糊不清,只是当齐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隐隐闪着纯净的蓝色光华。抬起手,微微的光芒正从手腕上四重花的其中一片花瓣上散发出来。
    四重花是自己下山之时师尊所赠,当时师尊特意叮嘱自己一定要随身佩戴,万不可摘下,却又不肯告诉自己是做什么用。却是没有想到,即使来到了小千境,这四重花竟是也一道跟了来。
    看来这四重花,已是跟自己的魂魄建立了联结。
    原主的记忆渐渐涌进脑海。齐家是大桑王朝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富甲一方,而齐烟则是当今齐家的嫡长女,自小享尽万千宠爱。大桑王朝并不兴那什么重农抑商的风气,商业繁荣的庇护之下,齐家也迅速地开枝散叶。
    到了齐烟的父亲齐世德这一代,更是人丁兴旺。即使叔父几个已经早早地分了家,但单是齐世德便娶了四房妻妾,齐家自是人丁兴旺。
    记忆中的画面定格,齐烟在其中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她的庶弟齐夜,赫然便是幼年版的师尊!
    此时正值隆冬,不多日便是即将到来的春节,天亮得格外的晚。即便如此,齐烟还是大清早就爬出了被窝,只因作为嫡长女,今年自己要帮着母亲打理新年家宴的一应事务。
    站在铜镜前,齐烟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原主尚且年幼,待过了年才是十二岁,容貌稚气未脱,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自信和朝气,只是昨夜未睡好,眼下的青黑略影响了一些容颜的精致。
    略扑了些粉遮了遮眼底,在婢女的帮助下换上苏绣烟云锦衫,裹了鹤氅,齐烟便匆匆出了门向着生母方氏的院子里匆匆走去。
    齐烟的生母方氏是齐世德的正妻,嫁与齐世德第一年冬,肚子便有了动静,怀上了齐烟。可自那以后,竟是数年迟迟未曾有孕,于是齐世德便一房一房地又娶了三房姨娘,有了两个庶子,一个庶女。
    尽管后院女人众多,好在齐世德是个恪守传统之人,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是以即使方氏多年膝下无嫡子,也并未受到冷落,加上自己本身的善于经营,还是把齐家后宅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里。
    说来也巧,齐烟七岁那年,早已安安分分不再想这事的方氏在一个盛夏中了暑呕吐起来,府医来看过后竟是诊出了喜脉。就这样,齐烟多了一个小了她七岁的弟弟。
    离着方氏的院子还有几步远,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踩着雪跑出来,奶声奶气地叫着姐姐,正是弟弟齐云,不远处,方氏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姐弟二人,听到姐姐要来,云儿一早起来就盼到现在呢。
    齐烟牵起弟弟的手,步入方氏的房中。房内炭火烧得极旺,齐烟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解下了鹤氅,递给一旁的婢女。
    方氏见状,笑道,人老了,就是畏寒起来了。
    方氏说来也不过三十岁,然而怀齐云的时候到底是受了罪,折腾得身子有些亏空。尽管刻意地掩藏,齐烟还是能够看到方氏鬓角隐隐约约的银丝。方氏知道后院的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嫡子尚且年幼,所以有意地开始教导齐烟管理后院事务。
    齐烟冰雪聪明,自是懂得母亲的顾虑,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嗔道,母亲永远不老,在烟儿的心中母亲永远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齐云尚且年幼,却也好似懂得姐姐的意思一般,手脚并用爬上齐烟旁边的椅子,仰着头懵懵懂懂地附和着齐烟的话,把空气中最后一丝伤感的气氛也冲散得一干二净。
    见状,齐烟连忙岔开话题,母亲不是说今日要带烟儿一起学习年宴的账目吗?
    方氏管理后宅多年,做起这些事情来轻车熟路,教起齐烟来也是得心应手。虽然这身体里齐烟的灵魂远比十二岁来的要年长的多,触及后宅之事却还是第一次,只觉得十分新奇。
    大桑王朝贵有明君三代,积累了百年和平,国泰民安,经济繁荣之下世家繁荣生长,礼制律法也得到了极大发展,形成了独特的社会风气。
    齐世德在兄弟中排行老大,按照惯例该是大房筹办每一个新年的家宴。大户人家规矩不少,就算是人团聚的家宴,也是规矩众多,从菜式到布置,甚至是那餐具都无不是按照嫡庶长幼,各有门道在内。
    之前在苓苍宗门时,齐烟摸惯了药材和软剑,日日醉心修炼,身边亲近的人也只有师尊,于人情往来上实在是造诣不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迟钝。尽管占了年龄的便宜,这样的表现放在只有十二岁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身上来说已称得上优异,但对于撑起后院事务来说还远远不够。
    然而方氏似乎是铁了心地要打磨齐烟的能力,许多事情都交给齐烟去做,自己只是担着一个把关的职责。这可叫齐烟暗地里叫苦不迭,常常是加班加点才总算是达到了母亲的要求。
    到了大年三十,忙忙碌碌了数十日的齐烟总算是被母亲松了口,享受起空闲与惬意来。这些天可是累惨了齐烟,想到晚上的家宴便能见到师尊,齐烟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去寻他,而是在贵妃塌上懒了半日,不愿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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