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喜欢都不能宣之于口,好像做楚倾的粉丝就是一件会被嘲笑的事情。
哪有这么多热爱无罪。
多的是人要将他的热爱千刀万剐。
凭什么。
好啦。楚倾失笑地看向南瓷撅着的红唇,喉结滚了滚,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只在乎我的粉丝会不会因为这个而难过。
说着,他的手抚上南瓷的头,轻摸了一下,别不开心了。
可南瓷第一次不为所动,她胸腔有点闷,连带着声线微颤,楚倾。
嗯?
你最难的时候我们都不在,都是你一个人熬过来的,我们只是隔着屏幕汲取你的青春来满足自我欲望的陌生人。
她哽了一秒,继续道:所以,你不用管我们,一定一定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都在你身后,但你无需回头。
有些情绪在这静谧的夜里轰然崩塌。
南瓷的病说起来不重,只是医生叮嘱要多静养,才又拖了几天出院。
她弯着腰在整理东西,没注意到身后推门进来的男人。
直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混着龙涎香将南瓷拢住,她急忙转身,就看见楚倾帽檐压得低,只留弧度流畅的下颚线。
南瓷心跳得厉害。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楚倾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怎么来啦?今天上午没戏吗?
楚倾淡淡地点了头,嗯,来接你出院。
姐,费都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许乐低头玩着手机,直到走近两人跟前,才堪堪察觉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她一脸惊慌,吓得连忙后退到病房门口,嘴里嘀咕着: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楚倾低笑一声。
南瓷脸感觉有点热,别胡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许乐的脚底就像抹了油,说不见就不见。
南瓷:
楚倾笑了笑,你助理挺可爱的。
南瓷连忙摆手, 那是她的主观行为,与我无关。
楚倾又笑。
黑色卡宴最后停在片场外。
南瓷和楚倾说了再见,没多磨蹭,转身下了车。
她走进去的时候,靳曼吟正在拍和女二号的对手戏。
靳曼吟饰演的是个富家千金,穿着精致小洋装,每个颦眉都极具教养,她优雅地翘腿坐在沙发上,面前跪着一个穿淡蓝色袄裙的女孩。
那女孩生得水灵,模样清纯,此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南瓷认出来,那是前年凭一部古偶剧爆火的新晋小花唐诗菁,靠一张初恋脸走红。
靳曼吟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唐诗菁,皱着眉开口:宁孟夏,你娘没来得及教你的,我来教。
唐诗菁抬起头,想去抓靳曼吟的手却被躲掉,她只能含着泪说:长姐,我知错了
咔!李钰坐在监视屏前,喊了停,这场戏过了,小靳你准备一下等会拍个外景。
靳曼吟点点头,跟在助理身后往片场外走,刚好迎面碰上南瓷。
南瓷朝她挑眉笑笑,她却脸色一僵,匆忙走开。
南瓷无所谓地收回视线,走上前和李钰打招呼。
李钰也早就注意到她过来,连忙笑问:回来了啊,身体好点了吗?
都好了,谢谢李导关心。
李钰放心地笑笑,那就好,大伙都等着你回来呢。
南瓷也客套地附和着:是我让大家担心了。
李钰摆手,既然回来了,先去把定妆照拍了吧。
他说着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台本,呃下午有一场你的戏,OK吗?
南瓷点头。
民国妆偏复古,化妆师把南瓷的乌发用发簪盘起,留几缕碎发垂在凝白的天鹅颈边。
唇色染的殷红,眼角的那颗泪痣风情万种。
墨绿色丝绒旗袍上身衬得她肤色更白,像未融的雪,生姿摇曳。
她能感受到摄影师眼里的惊艳。
连许乐都在旁边低呼,一个劲地夸她漂亮。
南瓷视线微落,看到镜头下的自己。
是美,可剖开皮囊,她看到了沈婉舒的影子。
沈婉舒对旗袍情有独钟,她曾在沈婉舒系盘扣时问过为什么。
她记得沈婉舒怅然很久,然后缓缓笑道:
你知道吗,民国爱情啊,十有九悲。
下午的一场戏是拍秦书羽和齐思渊的初遇。
乱世中俗套而又浪漫的情节
十里洋场里,他是风流不羁的军阀少帅,而她只是博君一笑的歌女。
风花雪月场最不缺的就是暧昧悸动。
南瓷回到片场的时候,韩苏铭屈膝坐在板凳上看剧本。
妆造过后的他眉眼间多了分英气和凌厉感,漆黑的眼眸像一汪潭水沉没得人无处喘息。
李钰还在调整机位,南瓷顿了几秒后走到韩苏铭旁边坐下,韩老师,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韩苏铭不紧不慢地抬起头,不答反问:病好了?
嗯。
韩苏铭沉默一瞬,睨着她,楚倾照顾你的?
听到这话南瓷原本有些游离的思绪立刻收拢,她神情绷的紧,看向韩苏铭的时候却装傻充愣,韩老师这话什么意思?和楚倾又有什么关系?
她记得醒来后许乐提到过韩苏铭,是楚倾回了句他走了。
所以南瓷不清楚两人之间是否见过面,又发生了什么,所以她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可韩苏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缓缓说道:走吧。
南瓷回头,发现机器设备已经全部架好。
她把剧本放下,跟着韩苏铭走过去。
这是一场内景戏,剧组很大程度上还原了那年的歌舞厅。
昏暗的灯光下,满座烛火未央,头顶的水晶吊顶切割着光亮,人影错杂,纸醉金迷。
南瓷坐在后台化妆间,听着旁边的姐妹絮叨:小羽你知道外面谁来了吗?
南瓷对着镜子串上珍珠耳环,谁啊?
齐二爷!和南瓷的冷淡口吻相反,她说得激动,连宁家大小姐都肖想的那个。
是吗?
是啊!
南瓷站起身,抚平坐皱的旗袍,朝那女人抿唇笑道:到我们了。
前面一台戏曲落幕,南瓷走上那方舞台。
她的身段窈窕,没刻意拘谨着步子,一行一止真切演活了那个混迹风尘的歌女。
《夜来香》的前奏起时,她的视线穿过人海和坐在偏角的韩苏铭对上。
他没穿军装,翘着二郎腿,指尖夹根雪茄,下颚冗在明灭的灯火间,有股消沉的风流劲。
可就这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别人口中的齐二爷。
一曲结束,南瓷没回后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拢了拢自己的大波浪,来杯解百纳,记我账上。
调酒师勾兑着酒,笑问:秦姐,今儿就只唱一首?
他的动作麻利,很快推了杯猩红的液体到南瓷面前。
南瓷捏着酒杯晃了晃,才慢吞吞地回他的话:一首两首有什么区别?他们听的是歌吗?
不,他们垂涎的,自始至终是秦书羽这张脸。
她的话才刚刚落下,就有男人端着酒杯在南瓷身边落座。
调酒师识趣地背过身忙去了。
南瓷逢迎着陪笑,可直到碰上一个半醉的男人,不依不饶。
秦小姐,陪我跳一支舞很难吗?
南瓷皱着眉挡住他贴过来的身躯,先生,我今天不舒服,下次好吗?
可那男人压根不听,说什么不跳就别怪他不客气。
南瓷捏着红酒杯的指尖泛白。
就在她冲动地想要把红酒杯砸在男人头上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刘老板,为难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第36章
那男人酒精上脑, 反应迟了一拍。
南瓷先一步抬头看见韩苏铭那张为祸的面庞。
他嘴角勾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终于看清了韩苏铭的脸,声音恭敬又带着几分畏惧, 齐二爷。
顿了顿,他像是幡然醒悟,试探地问:这妞是您的?
韩苏铭冷笑, 反正不会是你的。
那男人被噎,讪讪地走了。
袁畅其实说的对, 秦书羽这个角色不需要多精湛的演技,因为她多数时候冷着脸。
明明是一副妖媚长相,却像朵高岭之花。
这种复杂的气质,男人很难不爱。
齐思渊也不例外。
他在南瓷身边坐下,要了杯香槟, 在南瓷的杯沿轻擦一圈,秦小姐。
南瓷看着他没说话。
他也不恼, 身体微倾,附在南瓷耳边低声说:你知道今天这杯酒砸下去, 是什么后果吗?
韩苏铭身上有股古龙水香,不难闻,但南瓷还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这一幕的镜头被执行导演一切,拉到远景。
歌舞厅里人影绰绰, 两人的侧脸相对, 浸在灯光破碎的阴影里,氛围旖旎。
但也就一秒。
南瓷把韩苏铭的酒杯推了回去,轻笑:看来齐二爷也喜欢玩这些英雄救美的无聊把戏。
韩苏铭原本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 慢慢染上邪色。
好, 咔!李钰拿着大喇叭朝里面喊道, 小南啊,过来一下。
南瓷连忙往后挪了点,从高脚凳上起身,朝李钰那儿走。
你应该知道咱们这个剧,有几场抽烟的戏吧。
南瓷点头。
秦书羽的出身就决定了她不可能像富家千金那样品最浓的茶,插最娇的花。
她只能,喝最烈的酒,抽最呛的烟。
在动荡的年代里活得醉生梦死。
李钰翻着台本,下一场戏,是苏铭手把手教你抽烟,可以吗?
嗯。
好。李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吩咐下去:各机位准备。
跟组化妆师小跑过来帮南瓷稍微补了点妆,然后南瓷转身走回吧台。
韩苏铭还坐在那,认真地看着剧本。
见她回来,才不紧不慢地把剧本放到助理手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准备,三,二,一,action!
南瓷葱白的手指搭在玻璃杯上,凝视着韩苏铭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翻盖打火机。
他熟练地夹出一根雪茄,拇指小指对捏托住底盘,纤长的中指迅速开盖,食指滚动打火轮。
白烟萦绕时他对上南瓷的眼睛,眸底的勾引意味不加掩饰,秦小姐,想试试吗?
秦书羽十五岁被卖到这里,浪迹软红香土,看灯红酒绿,痴男怨女。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和这烟一样危险,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韩苏铭似是被取悦,勾着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递给南瓷,俯身给她点火。
这回镜头被推近,给了个特写。
娇红的唇咬着根雪茄,烟雾升腾。
南瓷下意识地伸手拢火,可转念才想起不合适。
她收得迅速,导演组并没发现。
只是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被韩苏铭看得清楚。
他眉尾一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南瓷缓慢地吸了一口,却被呛出眼泪,她拿远了烟,偏头咳了几声。
再入镜的时候,棕色眼线被染了红,眼神里有挣扎和倔强。她再度想放回嘴边,却被面前的男人轻易夺走。
韩苏铭把烟捻灭,溢出一声笑,秦小姐,别把好嗓子抽坏了。
他说完,仰头把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起身,低沉地笑道:这样,我会心疼的。
南瓷呆愣地看着韩苏铭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她才慢慢地收回视线,落在那微漾的红色液体上。
不远处歌舞升平还在继续,糜烂的香气勾出四溢的火,今夜的狩猎盛宴才刚开始。
咔!这场过了!
听到李钰喊停,南瓷才从角色中抽离,她轻舒一口气,往外走去。
监视器里播放着刚刚拍的片段,李钰完整地看了遍,满意地点头,小南不错啊,比我想的好多了。
南瓷客气地笑了笑,谢谢李导,不过还要李导多指教。
李钰被恭维得很高兴,手一挥,好啦,你可以收工了,明天有两场外景戏,今天好好休息。
南瓷应下,和在场的工作人员道了个别。
许乐赶忙拿着瓶水递给南瓷,担心地问:没事吧?没真吸着烟吧?
南瓷摇摇头。
道具组特意做了空心的雪茄,里面并没有放烟草。
回到酒店太阳已经下山,南瓷身上出了层薄汗,刚准备洗澡,就接到楚倾打来的电话。
他那头有车风呼啸的声音,卷着楚倾低沉的声线,回去了吗?
嗯,刚到房间。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你呢?今天累不累啊?
我不累。楚倾靠在车座上,声音淡淡的,却带着笑意。
前面开车的大头闻言下意识地回头,看到楚倾手臂上的一块淤青,默不作声地轻叹一口气。
今天楚倾拍的是场在小巷的打戏,没用替身,自己上。
就算有武术指导,还是挨了半身伤。
这几天越来越热,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南瓷柔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楚倾耳里,他低笑:嗯,你也是。
就在南瓷以为他要挂电话时,却冷不丁听到楚倾问:和韩苏铭拍得还顺利吗?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声音还轻,差点让南瓷以为自己幻听了。
然后她被自己心底冒出的念头吓到,开口有点磕绊,就就那样。
哦?楚倾尾音拖着,让南瓷心跳加快,哪样?
南瓷握着手机更贴近自己的耳廓,拍完就拉倒,骗人是小狗。
许乐刚好听到,就见怪不怪地打趣了句:还挺押韵。
南瓷瞪了她一眼,比起平时冷心冷情的模样,此刻的她更鲜活。
楚倾笑了,嗯,我信你。
说完,那边风声没了,楚倾说了句再见就先挂了。
这会南瓷看向许乐,见她忙里忙外地在收拾东西,蹙眉问:你干什么?
袁哥吩咐,让我搬过来陪你住,万一许乐没再说下去,呸了几声,我住外面套间,不会打扰到你的。
虽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快一周,但许乐想想还有点后怕。
南瓷无所谓地撇了眼,随便,你不打呼噜就行。
第二天南瓷刚片场的时候,就听见了李钰的训斥声。
见惯了他笑脸迎人,都快忘了他也曾在导演圈以严厉著称。
跟你说了,这个地方情绪要收一点,你快把暗恋演成强取豪夺了。
挨训的是唐诗菁,她呐呐地应着,又拍了两遍李钰才满意。
唐诗菁的戏份拍完后,工作人员在调整机器,李钰招呼南瓷过去,给她讲了一下今天要拍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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