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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特殊交易 -梦中带十把刀(3)

-梦中带十把刀(3)

    说完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解脱一般。
    谁料还没开始,就遇到你。
    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徐洋很怀疑地看向他。
    赵尔春猛喝了一口,啊地叹了一声。我就是有点难受。
    徐洋依旧看着他。
    生而为人的烦恼。赵尔春满脸苦笑,我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可是越积越多,越来越漫长到嘴边,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等你知道怎么说再说吧。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跟你喝了酒,心里舒服多了。
    嗯
    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们以后还能一起喝酒聊天?
    你不要再到欣悦找我了。
    那就是说,平时也可以?
    嗯
    赵尔春高兴得狠狠闭上眼。
    伤口疼?
    啊啊,没有,哦不,是,有点。他闷了了一口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我老去干扰你,也是不忍心看到老同学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的事。我见过一些人,为了买得起标志着所谓上流社会身份的包、表、车什么的,就来干这个,然后连普通人的身份都迷失了。当然我不是说你啊,真不是,你为了理想,不一样、不一样。我就是觉得
    徐洋打断他:人活在世上,总要有取舍。
    赵尔春看向对方,徐洋话说得不咸不淡,但眼神飘忽,眼里明显压着愤怒。其实真的不用
    要跟我平等相处,就麻烦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施舍。
    赵尔春一寻思,肯定是因为自己说那些话惹人生气了。别的人能说,但作为食利者出身的他,没这资格。
    在学校怎么都好,十年之后,人和人的相处怎么就画了这么多红线。
    他突然脑子一转,道:那这样,你帮我治病,我给你钱。
    治什么病?
    是这样的我那个事不是只有你知道嘛,我觉得值得大价钱,男人的问题嘛医生都解决不了。
    徐洋愣了一下,陡地醒豁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赵尔春。你是不是有病!你让我给你治阳痿?
    就嗯
    你不去找女人,来找我?你是不是直男?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呃赵尔春慌乱地说,我交过很多女朋友,一个都没成。就是这个原因医生建议我找男的试试
    所以你那天才会来欣悦?
    赵尔春真诚地点点头。
    可那天我也没成啊!
    你成了。
    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最后你走的时候,我不是没追上来吗。那时候,我硬了。
    可能小兄弟反应比较迟缓。也可能酒劲上来了,跟你靠得比较近。你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一生气就很明显,我当时实在没想到十年来,对人,我第一次。
    赵尔春又急忙打补丁。我回去看片儿,男的还是不行。可能就只针对你。
    徐洋脑子都懵了。这算什么事儿?你一会跟我谈心,一会又来谈交易?
    分开谈、分开谈。就当帮兄弟忙了。赵尔春双手作揖,作祈求状。这样你也不用被欣悦收中介费,不用在外面冒险。我的小兄弟也有希望了
    看徐洋有松动,赵尔春又道:你我都是直男,这事儿也不麻烦。上学的时候,大家不是经常互相打飞机的嘛。一个道理。
    徐洋仰头灌酒,谁料酒没了,将空瓶子丢垃圾桶。行吧。
    那欣悦你就不去了罢。我还是照五千一次给你?看徐洋表情别扭,赵尔春率先说道,这样谈钱是怪别扭的,哈哈。
    等他直接说出来,徐洋的表情倒也缓和了些。
    第4章 推进、推进!
    那天赵尔春和徐洋喝完酒,就叫陈卓来接他回去了。临走还问了徐洋的工作室地址。
    陈卓是三年前赵进给赵尔春安排的女司机。她又瘦又高,带着上框厚黑的猫头鹰一样的眼镜,神态严肃、不苟言笑,一般人跟她对视总会莫名紧张。
    十二点多电台有一档深夜时评,赵尔春进去,陈卓把频道调到了音乐台。
    我们当时留长发、穿牛仔裤、还有军防店买的军靴和黑色海军夹克,就在地下室里创作音乐和写诗。八七年的一个下午陈卓立刻换台。
    赵尔春道:就刚才那个。
    陈卓又把台调回去:我当时正在写《沉默中行走》,纪律防卫部的人突然冲进来,我就觉得,好的,对,我可以为信仰殉葬了。没想到后面还跟着白大褂,西山医院的精神病医生。然后我就在西山医院待到委员长第一次大赦
    主持人小祥介绍了下晚间嘉宾去年民选党上台之后才治愈出院的朋克老人姚楚峥。当年他妈求助社区,说自己儿子被敌人洗脑,求组织帮助。让医院误判后,在里头呆了二十几年,拿了九百多万的国家赔偿。
    简单说了履历,便进入正题,播放他在精神病院完成的歌,《沉默中行走》。
    长长的前奏后,生猛的歌词进来:永不忘记!永不原谅
    赵尔春道:陈姐,你们监察署就是防卫部分出来的吧?
    陈姐道:是审计。防卫部是审计的前身。审计是经济部门,但一直和防卫、监察一类的职能脱不开关系,也算有历史缘由的大运特色。
    你是学法律的,怎么来开车了?赵尔春并没有坐后排,从副驾的置物箱里拿了个杯子出来,里面备有热水。
    他有点晕,酒还没醒,笑呵呵地扭头看着陈卓。
    我也没别的选择。她本来毕业就去审计局,后来监察署独立,又跟着调到监察署,一直是初级调查员,十几年升级不升职。监察署改组后,少数幸运的留档远调,再难有进益,大部分则如陈卓直接拿赔偿销档走人。多谢赵局收留。
    我问你这些,你生气吗?
    陈卓突然停车,扭头用她不畏于任何人的锋锐眼神看向赵尔春。她一直没什么表情。翰府大学法律系毕业,现在却来给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开车,任谁都不甘。
    车大灯的光束中,深春的蚊虫飞来飞去。半晌,她道:我喜欢权力,但选错了路,这里已经是我现在能找到的,离机会最近的地方了。说完她再次启动。车轮压过道上的杂草,发出绵密的声音。六环开外的小路,道旁连路灯都没有。
    过了许久,就在陈卓以为赵尔春靠着窗睡着的时候,那含糊带着酒气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你一定关注过西进的事
    他们说,那是人民的意愿,人民的选择。我看论坛上大家的态度,也确实如此。他们都很开心。
    陈卓口气稍微低了一些,道:那是历史的必然,人性的必然。
    今天我回韭花路。
    陈卓当即朝右一打。
    赵尔春这天来找徐洋,说自己心情低落,倒也没骗人。早上赵进才让他签了几份境外天然气公司的文件。
    要不是喝了酒,他也不可能跟陈卓说这些。
    *
    第二天是周六,赵尔春听徐洋的意思他周末也在工作室,便直接杀到西四环北路的馨园这里是个老小区改造的创业园,各种工作室都装修得十分别致。徐洋的牲口磨坊在十三单元,他走到底就能看见。
    上下两层,共八十平,朝外的一面打成落地玻璃,二楼突出来一米多点,做了玻璃地面,两层都拉着灰布帘子。赵尔春之前拿手机查了一下,这里租金在一万五左右,加上徐洋海棠观月的房子,一月单租金就要花两万。
    他说他最近没有进项,难怪会被逼到去卖身
    门虚掩着,赵尔春敲了一下,没人应,就兀自进去了。徐洋正在聚精会神地创作,他把家里那个泥块搬到这里来了。
    这里的风格和他家差不多,不过多了个大屏幕和一张茶桌,用以展示作品、洽谈合作。
    赵尔春自己找沙发坐了,没打搅徐洋,认真地观赏对方创作。
    阳光透过窗帘打进来,房间变成橙黄色。徐洋穿着墨水蓝的连体工装,比起十年前,肩更宽、人更高。他围绕泥块转来转去,眼中仿佛看不见人类,却看得见历史和命运的永恒,这种感觉之于赵尔春,像毒药一样散发吸引力。
    赵尔春来的时候才两点多,等徐洋洗完手在他旁边坐下,已经五点半了。
    徐洋扭扭脖子,朝后倾倒,赵尔春马上跳起来,绕到沙发后面,伸手捏他后颈。
    徐洋触电般朝前一缩。你干什么?
    就看你累了,给你按按?
    你别。徐洋看赵尔春愣了,补道,我是说,你不会。
    赵尔春暗自松了口气。刚才表现得似乎太那个了。当然解释成因为交易的性质特殊,他态度讨好,倒也说得通。
    徐洋踟蹰片刻,犹豫着,红着耳朵道:你是来,治那个的?
    赵尔春急忙摆手。不急不急。我回头前后捋了一道,觉得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赵尔春坐起来,不自觉地捶捶腰。坐了一下午,背有点僵。
    徐洋口气中带着些许退意,道:你趴沙发上
    啊?
    我大学选修过推拿。
    啊!不赵尔春将嘴边的拒绝吞下去,小鸡啄米似的猛点了几下头,谢、谢谢。随后照徐洋说的趴得规规矩矩。
    难怪他刚才说自己不会。
    徐洋手肘上来开背,把僵硬的肌肉一点点揉松。不痛?
    一般按到僵硬的地方,痛感会很明显。徐洋看他没什么反应,想着是不是地方不对。
    没有没有,我习惯了。赵尔春头枕着手臂,道,我家情况特殊,你知道的。我哥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强身健体,所以经常会练两下,完了就得放松肌肉,痛习惯了。他半撑起来,扭头向徐洋道:我身手不错哦!对面九十公斤内不带武器的,打两三个不是问题。
    徐洋点头继续。你说是哪样的?
    啊?
    你刚才说
    哦哦哦!赵尔春把打好的腹稿陈述了一遍,我就是觉得啊。头一次跟你,才那个的时候,硬不起来,有可能是因为不熟。我有点怕生。对这种事也确实是第一次。事实恰恰相反,他当时完全是因为太熟了,久别逢初恋,熟到不知道应该作何应对。
    后来几杯酒下肚,咱俩距离感消解不少,我一回想当时的情形,就行了
    徐洋皱着眉头,掌肚顺着赵尔春脊柱打圈揉按。赵尔春穿了一件白色砂洗真丝衬衣,质地软绵又有些微的磨砂感,摩挲着彼此的皮肤,两人都有点异样的感觉。
    赵尔春咬着嘴唇,硬把下面的动静忍回去。
    他有周密的计划。
    虽然徐洋自认为是直男,但他既然能接受为男性服务,就不是没双的可能。如果在两人感情尚嫌生疏的情况下,肉体有进一步的接触,反而会错失让感情发展的良机,让徐洋认为亲密感其实是肉体接触带来的。
    赵尔春想着,先让两人在精神上有不错的交流,彼此觉得投缘,相处愉快舒适,完了再治疗,这样一来二去,说不定就成了。
    徐洋低下身,双肘配合,在赵尔春背部不同的部位揉按,低头便能看见他衬衣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肤。所以?
    所以我来啊,就是找你聊聊天,深入了解一下对方。
    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赵尔春接着道:那个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先借给你。反正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以后你真开始治疗了,再慢慢还给我就行。经历过第一次的事,他知道了徐洋的底线。因为两人关系特殊,他不会去给徐洋的本职工作介绍客户。
    嗯。
    徐洋答应了。赵尔春长长舒了口气。
    整理一下衣服,赵尔春站起来,直向那泥块雕塑走去。经过一天一夜,喝酒、按摩,两人的感情明显好了很多。赵尔春试探着问:我昨天就觉得好好奇,你的这个雕塑,是做的什么啊?看着像抹布我不懂艺术,就随便问问。谈他在意的东西,让距离更近一点。
    徐洋道:就是抹布。
    赵尔春走近了细看,发现抹布上有很多含糊不清、被擦得乱七八糟的人脸一样的痕迹。这些是人?
    徐洋抬起手,左右摆了一下,作持抹布擦洗状。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可不可以解读成,人生不论多么多彩,命运的大手都能轻易擦除?
    我不信命。
    啊,是吗?
    徐洋看着他,没说话。眼里有些倦意,但没有拒绝沟通的意思,大概就是单纯的懒得说。当然也有可能秉持有些艺术家的想法,作品会被语言说薄。
    赵尔春因为高中暗恋徐洋,毕业就开始接触艺术品,算是初级的玩家。多少懂一些搞艺术的人的脑回路。
    赵尔春心中一动。公元498年到742年,我们大运历史上有段多民族相互征伐的乱世。当时整个国家充斥着迁徙、饥荒、战争,每个势力的每一次决定,都能死掉一半以上的人。他蹲下来,朝上看着那块刻满尖叫与痛苦的抹布,同样是人,死掉的那些一样有喜怒哀乐和想要过的人生,可他们却为那寥寥几人的决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徐洋皱起眉头,像有一支天外飞箭逼上眉梢,眼中神色有了凝聚的趋势。
    赵尔春似有所觉,站起来回望徐洋,认真地凝视他:讽刺的是,最后留下名字的,却是被野心和私欲驱动的,坑杀了千万人的祸首。
    徐洋愣了半晌,就在将被击中的前一刻,突然冷笑:感谢你莅临人间。
    赵尔春脑子里登时炸了。
    虽然有为走进徐洋深心刻意为之的意思,但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亲身体验所得。
    这块抹布的确与他平淡乏味的人生产生了共鸣。
    而徐洋却用短短一句话,把他发自肺腑的陈述挡了回来,其潜台词无非讽刺凶手出现在灵堂、重述了一遍犯案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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