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立刻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笑眯眯恭维几声,颁完圣旨后就带着人赶紧回宫禀告皇上。
只是刚到府外就遇上赶来的景安侯,大太监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一甩拂尘,带着人赶紧回宫了。
景安侯被这一眼看得心惊胆战,敲门求见,却被睿王府直接拒之门外,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回了府。
景安侯刚回府半个时辰都没有,管家突然慌张跑进来:老爷大事不好了!
景安侯在书房在想着给老三谋闲职的事,闻言皱眉:什么事这么莽撞?
管家扑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公子他、他没死!
什么?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景安侯整个人都是懵的,头七都过了,怎么可能没死?他对上管家慌乱的神情,不知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从始至终,他都从未见过老大的尸体,是他先入为主觉得当时侯府外老大被一箭穿心是绝对活不了的。
可如果睿王愣是将人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速速道来!景安侯急得上前拽住管家的衣襟提起。
管家将大太监去睿王府颁旨,到如今禀告成贤帝,后派了御医前去的事都说了。
老爷,宫里的人一路而来没瞒着,加上先前颁布册封世子的大太监回宫时翰林院的掌院赵学士也在御书房,闻言也一并随着御医重新过来了,这话还是赵学士说出来的。如今整个坊间都传疯了,都说是、是
是什么?
说是二公子说的,说二公子在想尽办法救大公子时,老爷却前来讨要尸体,一口咬定大公子死了,就没见过这么巴不得自己儿子死的。还说,之所以睿王挂白幡,其实是为了二驸马,至于别的,都是老爷自己多想让大家伙误会了。管家一五一十把打听到的消息都一股脑出说出来,还要继续说,等对上景安侯气得铁青的脸,没敢继续。
景安侯气得把手边的一个花瓶给砸了:这个混账!他连老子都骗!
却也不敢耽搁,匆匆再次启程前往睿王府确定。
景安侯出府的时候,宫里来的御医等人已经见到景文惟。
御医先进去替景文惟诊脉,等见到景大人真的活着也是惊奇连连。
当初景大人出事时宫里是派了一个御医过来的,看到那穿心而过的利箭,压根不敢拔。毕竟怎么看一拔出来血肯定止不住,必死无疑,所以当场断了生还机会渺茫就回宫禀告了。
后来睿王府就谢绝见客,当然也没人敢入府。
加上睿王也没请别的大夫,景安侯又跑去睿王府讨要景大人尸体,这怎么瞧都像是已经死了。
结果人不仅没死,还活了下来?
御医瞧着面色苍白憔悴不堪的景大人,虽然身体虚弱,脉搏紊乱像是命不久矣,但好歹是活着。
御医很快出府,朝赵学士颌首:景大人命大,只是到底是刺穿心脏的箭伤,如今身体还虚弱。
赵学士应声:老朽只说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
赵学士是惜才的,知道景文惟出事担心许久,这次听闻还活着,怎么样也想亲眼看一眼。他这段时间也听闻了景安侯的做法,也想安慰一番属下,让他好好养病,等养好就继续回翰林院,先前的位置也给他好好留着。
等赵学士从厢房出来,景长霁也紧随其后,果然,他刚到门外,大太监开了口:景二公子,皇上有令,让景二公子随杂家进宫一趟。
成贤帝自然不只是这么说的,知道景大人活着的时候显然很意外,甚至不喜,觉得他一个皇帝竟被瞒得这么紧。
但听到景长霁的解释倒是也说不出个错来。
毕竟一切的源头是霍二的死,而霍二是二驸马杀的,还嫁祸给了景家兄弟,否则也不会有这事。
成贤帝为了表现大度,派了御医过来,如果景文惟身体大好,就一起带进宫;如果起不来,那就让景二进宫一趟。
如今景大人显然还需要好好养着,这要真的进宫一趟,怕是侥幸活下来也得颠簸的没了命。
于是,景长霁就成了代为进宫解释的那一个。
不过一行人刚到府门口,发现多了一辆奢华张扬的马车,很显眼,正是睿王平时出行入宫的那一辆。
一行人上前行礼:奴才见过王爷。不知王爷这可是要出行?
管家守在马车外,代为回答:王爷说了,这事既然发生在睿王府,王爷也是知情的,理应一同进宫解释。
大太监头皮发麻,这位主进宫真的不是怕二公子进宫受罚吗?
想到坊间的传闻,看来挂白幡是假的,但睿王看上二公子怕是真的。
大太监只能硬着头皮随行前往。
赵学士见过景文惟放下心,不想趟这浑水,推脱有事干脆走人不进宫了。
景长霁没想到卫殷会陪他一起进宫,众人的想法他肯定不信。
猜测大概是怕他入宫被罚,如今高伯刚醒病情还没稳定,加上自己还答应替卫殷救三人。
卫殷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景长霁松口气,如今许倚林那边还不确定,幕后凶手没找到,他这节骨眼还真的不能出事。
没多久,御书房外,卫殷景长霁一行人与景安侯狭路相逢。
景安侯看到景长霁一股火蹭的窜上来脸色难看,只是等对上前头懒洋洋耷眼睨他的卫殷,立刻将目光收了回来。
第26章
二合一
见过睿王殿下。景安侯深吸一口气, 惹不起,他暂时忍。
卫殷却是直接抬步经过他,径直入了御书房, 完全把他无视了。
景安侯:
其余人偷瞄一眼前头那位, 思量一番, 也把景安侯无视了。
得罪景安侯顶多被私下里骂几句,得罪那位主,可是要命的。
景安侯气的脸都绿了,却只能拿眼睛从身后瞪人。
睿王无视他就算了,那逆子竟然也只当没看到他,太气人了!
成贤帝脸色也不太好,虽说解释他听了, 也觉得合情合理。
但一个侯府的嫡次子, 竟然耍心思到他头上, 这显然有挑战他权威的意思。若非看在这景二是睿王看中的, 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不过等下那景二入宫,也要稍作惩罚。
成贤帝没想到随着一行人进来御书房, 他一眼看到为首的卫殷,以及卫殷身后垂着眼唇红齿白面容隽秀的少年。
成贤帝:
他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成贤帝既不高兴这个景二连他这个皇帝都瞒着,却又愉悦睿王竟然是个断袖。
思量一番,显然对方是个断袖与前头这点不愉快相比也就不算什么。
没想到睿王对这景二当真上心, 连入个宫都要陪着,记得上次也是跟着的。
但上次因为按理说他也要进宫一趟,当时没多想, 如今看来, 成贤帝原本下压的嘴角略微上扬。
卫殷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臣弟见过皇上。
是睿王啊, 朕记得没让人唤你入宫,你身体不适,还是免于这般奔波的好。成贤帝看似颇为关心。
卫殷却是拿眼觑景长霁:无妨,臣弟这身子骨自己知道,还能折腾。
成贤帝愈发愉悦:既然睿王都这么说了,先坐着吧。
卫殷也没客气,抬步往平时入宫时常坐的位置落座,单手撑着下颌,眉眼冷峻,只这么懒散瞧着,也给人一种威压。
而他的角度刚好瞧的正是景安侯。
景安侯不自在跟着众人行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让景长霁的身形遮挡住自己一些,免得失态。被睿王这么盯着,总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而睿王正是那个蓄势待发的猛兽,不知何时就会扑上来咬断他的脖颈。
成贤帝当着卫殷的面自不会动他的人,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所以一改原本的打算,声音倒是温和不少。
等景长霁行礼后起身,成贤帝仔细打量着对方:景家的,听说你兄长没出事?既然没事,出殡摆灵堂又是何故?
这事虽然听过,却还是打算过一遍。
景长霁垂着眼,像是畏惧圣颜不敢窥探:回禀皇上,臣子并非有意隐瞒。当时兄长性命堪忧命悬一线,御医前来也说救不回。但臣子只有这么一位兄长,对臣子自幼爱护有加,臣子不愿兄长就这么没了,干脆死马当活马医。
御医大夫都说兄长心脏中的箭不能拔出,否则血止不住,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会引起高热而亡。可臣子不甘心,干脆自己动了手,果然如御医所言这般,差点就没了,但臣子还是想试一试。
也是兄长命大,就这么反反复复发着高热几日,竟是挺了过去。但依然没有脱离危险,臣子怕那些要害死兄长的歹徒知道这是去而复返,加上不知兄长能不能活下来也就没说。
可谁知等臣子一直不眠不休守着兄长寸步不离几日,却发现坊间都在传,说我兄长死了,甚至侯府都摆了灵堂。不仅如此,我筋疲力竭悲痛兄长不知能不能活下来时
景长霁说到这看了景安侯一眼,眼神带着愤愤,等来的不是为嫡子出事伤心的父亲,反而是面都没见到就认定兄长已死的侯爷。臣子气不过,也就没解释,加上当时兄长可能真的活不下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景长霁也就没再提,但成贤帝早就得到禀告。
成贤帝听完倒是也没先前这么气,这么说也说得过去,毕竟当时的确是侯府最开始传出景大人已死。
成贤帝不满睨了景安侯一眼:景安侯,你这父亲当的可不称职。
景安侯早就急得不行,又不敢胡乱插嘴,这会儿赶紧开口:皇上,老臣冤枉啊。实则是当日情况那般紧急,老臣就以为可当时他也没说清楚
景长霁嗤笑一声:你都认定兄长已死,迫不及待用兄长死的不明不白给自己继室生的孩子谋个好处,自然巴不得兄长死了才好。
你!你个逆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爹!景安侯气得咬牙切齿。
景长霁垂着眼,将少年心性的不服气表现的淋漓尽致:是吗?先前不是说已经断绝关系了?你那好夫人这些年故意将我养废,你可说过一句?
景安侯一愣,张张嘴有些心虚。
先前谈过后他恢复的确发现端倪,只是后来到底还是更偏心一些,为了老三,也默认下来。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老大死了,老二没出息,他只剩老三。
可谁知老大竟是没死!
成贤帝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颇为讶异,景安侯这反应竟是真的?
不过这景二倒是除了一张脸还真的是沉不住气啊。
有这么一位一无是处的侯府公子被睿王看上,以后不难抓不到睿王把柄,更何况,这景二名声的确不好。
成贤帝适时开口:景安侯,此话当真?都是侯府的嫡子,你竟是连后宅的事都搞不定?朕又如何放心让你操心朝廷事宜?
景安侯脸色一变:老臣、老臣
成贤帝苦口婆心:都是自己的骨肉,景安侯还是一视同仁的好。行了,这事朕算是明白了。
景安侯来的目的可不是这:皇上,那世子之位
成贤帝不满看他一眼:怎么?圣旨是你求的,你还要反悔不成?
景安侯脸色一白,一迭声否认: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是想将他们兄弟二人接回侯府,毕竟住在睿王府也不合情理。
只是景安侯这话说完,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看过来,他反射性看去,刚好对上睿王沉沉的视线。看到景安侯瞧过来,森然一笑,古井深潭般的黑眸沉沉的,半分笑意也无。
景安侯莫名打了个寒颤:完了。
赶紧反口:当、当然,要是睿王不介意的话,老臣、老臣也只是开口这么一说。
成贤帝巴不得睿王直接娶个男子入府,闻言看向卫殷:睿王意下如何?
卫殷却是看向景长霁:臣弟哪里有意见?只是不知臣弟庙小,景二公子愿不愿意多留几日?
景长霁一直紧绷的神经略微松懈下来,他还真怕成贤帝让他和兄长回侯府,到时候岂不是直接暴露在危险下?
景长霁像是丝毫没察觉到众人落在他与卫殷身上暧昧的目光:兄长的病还没养好,不易这时候换地方颠簸,等兄长的病情稳定一些,臣子会一同回侯府。
成贤帝:这样也是,景安侯,你意下如何?
景安侯偷偷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老臣没意见,还是以文惟的病情为重。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朕也多了一位贤臣。不过朕还听说,景家的你这些年在外说是纨绔,实则是藏拙?可有此事?成贤帝锐利的目光落在景长霁身上。
景长霁垂着眼,故意缩了缩脖子,装作惶恐不安:臣子的确说过不过也只是察觉到多学了点东西,没这么不成器。
哦?你都会写什么?成贤帝开口。
景长霁为日后做准备,半真半假道:会一些医,但也只是皮毛,侥幸多看了不少医书,这次也是权当死马当成活马医,未曾想倒是运气好让兄长能活了下来,当然,大部分都是靠的秦大夫,臣子只是跟着学了一些。
这是景长霁与卫殷提前说好的,是府里的秦大夫救活的景文惟,他最近都在秦大夫那边帮忙。
这样啊,不错,你运气的确不错。成贤帝意味深长留下一句,也没继续留几人,让他们可以回去了。
景长霁一行人出了御书房,卫殷照常坐上步辇,等到了宫门口,景安侯上前拦住要上马车的景长霁:你
景长霁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景安侯,眼神里全是嘲讽:看来先前的话侯爷已经得到证实。可依然还是偏向那你三子,既然我已经被放弃,总不能因为我兄长没死就又被另眼相看了吧?侯爷,既然放弃了,那就不要再想着两全其美。我们之前父子之情,早就形同虚设,以后互不打扰,才是正解。
景安侯气得不轻: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替老大抢来世子之位?
景长霁轻笑一声:我是我,兄长是兄长,谁说兄长要断绝关系了?兄长不仅不会,他病愈后还会回侯府,他如今是世子,以后自然也是侯爷。
说完这句话,景长霁不再理会景安侯气得颤抖的模样,直接上了马车离开了。
景安侯等人离开才回过神:逆子!逆子!他这当老子的还没死呢?他就开始想着侯爷的位置了?啊啊气死他算了!
景安侯这边气得不轻,景长霁在外人面前张牙舞爪,等上了马车,面对卫殷,低咳一声敛了神情,睨了一眼卫殷,却刚好对上卫殷静静看过来的目光。
景长霁原本心情不错,让景安侯吃了个大亏,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乐。
只是等对上卫殷的目光,景长霁不知为何莫名极为不自在,从重生到现在,他能这么顺利其实大部分都是因为有对方的配合才这么顺利。
这次又麻烦王爷走一趟,臣子感念在心。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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