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通畅,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他,刚刚,不是还接了个客户电话么?!
为什么!
还可以记得这么清楚!
我无语了,池矜月果断转移话题:你看得这么认真你去替我帮林沐看片吧。
她虽然干着经纪人的行当,但也偶尔抢抢宣传的饭碗,比如说替林沐看看他拍好的电影。
话音落地的那一刹那,室内陷入寂静。
只有恶鬼恋人的台词一字一句地播放着,混着诡异的音乐。
韩颂之坐在那儿,眉眼微冷,鸦羽似的睫毛微颤,将眸中情绪尽数敛下。
每次一遇到林沐的事情,韩颂之就会和她闹别扭。
林沐生得纤细,很得圈内大佬喜欢,当初池矜月不是他经纪人时,林沐曾遭受到很多次性骚扰,经纪人也都暗地里默许。
后来他请求池矜月当他的经纪人,池矜月同意了。
但韩颂之很明确地和池矜月说,他可以帮林沐找很好的经纪人。但如果池矜月执意要做林沐的经纪人,他会考虑封杀林沐。
再后来,林沐一身青紫地跑到池矜月面前,跪下来求她让她当经纪人。
她实在是不忍心,和韩颂之冷战了将近一个月,最后还是去当了林沐的经纪人。
阿颂。
池矜月深深吸了口气,拉住韩颂之睡衣的袖子。
韩颂之顺势攥住她的手腕,倾身而下,指尖一勾,黑发便悄然散落下来,铺在白色的沙发上,他随意挑起一缕缠绕在指尖,白与黑交织着,勾勒出一幅漂亮的画卷。
做么。他勾唇笑。
可那双原先该晕满水雾和缠绵情意的桃花眼此时却只余冰冷和漠然。
他这时才想到。
带池矜月回家只是为了这事。
池矜月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韩颂之伸手抚上池矜月漂亮的眉眼,微凉的手指带着些寒意让她有些发颤。
那我就当你默认,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小月亮。
池矜月闭上眼,承受着一切。
窗外淅淅沥沥地落下些雨,打湿了枝头零落的花瓣,娇弱的花瓣静静飘落,沉溺在土壤里。
凌晨两点,才刚结束。
池矜月瘫倒在被窝里,感受着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般的酸痛。她闭着眼无意识摸了摸旁边,却只有一片冰凉。
她费力地睁开眼,靠在床头。
暖和的被子滑落一半,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脖颈处皮肤,一阵寒风吹过,池矜月浑身战栗。
她看了眼被风吹得鼓起来的窗帘,得出结论。
韩颂之大概是去阳台抽烟了,忘记关窗了。
池矜月打了个哈欠,从床边拽了件外套披上钻出被窝。又有些口渴,她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这才哒拉着拖鞋走到阳台处。
昏暗的灯光下,韩颂之站在阳台上抽烟。他垂着头,指尖烟火明灭。烟雾在他周身升腾起来,莫名添了些清冷的氛围。
池矜月看不清韩颂之的表情,但却知道他心情很不好。
他很少在家里抽烟,因为她闻多了烟草脖颈处会起红疹子。
池矜月走到韩颂之身边,双臂支着木质栏杆。
因为林沐的事情生气?池矜月单手撑着脑袋看他:不都说了只是我好朋友,而且过段时间我不想当经纪人了。
烟味很重,鼻头传来一阵痒意,池矜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韩颂之回避了关于林沐的话题。他按灭烟头,侧头问:想做什么?
做个摄影师,池矜月懒懒道:你知道的,我本来大学毕业就打算去的,可惜被一些事情拖住了。
说完,她垂头打算把手里的橘子剥开。
她尝试了下发现自己做的美甲太长了,抠破橘子皮可能会要以指甲断掉为代价。
仔细衡量了一下利弊,池矜月将橘子递给韩颂之:帮我剥一下嘛?
她是很典型的在外人面前强硬地要命,但遇到亲近的人便会忍不住地想要依赖和撒娇。
父亲过世后,韩颂之和梨枝是唯二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撒娇的人了。
韩颂之没理她:自己来。
可是我做了美甲,池矜月苦恼地伸开手,贴了甲片的淡粉色美甲在黑夜里泛着淡淡的光:
我是真的剥不开。
下次别做了,韩颂之接过池矜月手里的橘子,语气很淡:划在身上很疼。
???
愣了两秒池矜月才反应过来,紧接着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片红晕。
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一些不可言说的限制级场面。
他!
怎么可以!
这么平淡地说出这种话?!
池矜月真的服了。
橘子剥好了。
橘子果肉黄橙橙的,连着层白色外衣,看上去很诱人。
池矜月随手捏了瓣橘子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你吃不吃?
说真的,可能真的是开了一万八千层滤镜,她觉得韩颂之剥的橘子都比她自己剥的甜。
窗外的天黑得彻底,他们家对面的住户也熄了灯。
池矜月觉得自己和身边这位真是疯了,半夜两点半不睡觉,在阳台上吹寒风吃橘子。
韩颂之瞥了眼橘子:不吃。
池矜月一直很奇怪,韩颂之很少吃水果,对蔬菜甚至是到了厌恶的程度。
她觉得这样不行,有次就让阿姨做了蔬菜饼给他送过去,没提前告知他是蔬菜。韩颂之直接当晚呕吐到发烧送医院。
可这也不是食物过敏。
池矜月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再胡闹给他做蔬菜类的东西。
那这样,池矜月拿出一瓣橘子:我吃一半,你吃一半。
韩颂之垂眸。
小姑娘微微仰着头,白皙的指尖掐着一块橘瓣,橘瓣已然一半进入她的口中,贝齿轻轻咬住,橘瓣中间冒出汁水。
阳台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更衬得她白皙可爱,丹凤眼中光晕流转。
本来是他最讨厌的食物,但此刻又莫名想吃。
他微微倾下身,拨开她捏着橘瓣的指尖,刚要咬上,橘瓣就被小姑娘吞下。
她紧紧盯着他,眼睛水光粼粼,像是漂亮的星星,没一丝惧怕,反倒是有些挑衅的意味。
他微微勾唇,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吻顺势重重地落在她的唇瓣。
小姑娘似乎是没想到,眼睛睁得极大。
他用手掌轻轻蒙上了她的眼,哑声说:闭眼。
唇齿交缠,橘子的香味蔓延开来,小姑娘快被吻得喘不上气,忙用手推开他:不行,我不行了。
韩颂之不虞地啧了声:怎么没有一点进步。
说完,他附在池矜月耳边,声音极轻:很甜。
池矜月整张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有些不甘心,又伸手搂住韩颂之的脖颈,踮脚吻了上去:
谢谢,你也很甜。
似乎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低笑,池矜月很快感受到一双微微带着凉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脚快要站不稳,她落入了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松木香气充斥着鼻尖。
意识消散之际,池矜月推了下面前的男人:我才洗过澡。
那就再陪我洗一遍。
作者有话说:
捂脸
第6章 、第六首诗
清晨七点,池矜月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她费力地睁开仿若千斤重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见昨晚和她闹到五点的韩颂之。
他正低着头扣袖扣,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微微敛去清冷眉眼。
注意到池矜月醒来,他淡声问:醒了?
池矜月瞥了眼尚还蒙蒙亮的天色,又将被子向上拉了拉:起这么早干嘛?
她平日里其实不和韩颂之住在雾青湾,一般情况下她住在和雾青湾在两个极端的玫瑰湾。
原因无他,第一是她想永远保持女神的样子出现在韩颂之面前。
第二,她平日里不拘小节,房间总是比较温馨,而韩颂之有很重的洁癖,她怕韩颂之把她从雾青湾赶出去。
韩颂之随意抽了条领带,又垂眸看了眼腕表:
不早,七点半。
......
七点半出门打工,池矜月愿称韩颂之为史上最敬业打工人。
注意到韩颂之在系领带,池矜月将身上从床上支起来,托着腮欣赏美人穿衣这一幕。
宽肩、窄腰、长腿......她觉得下一秒口水就要流下来。
不过......池矜月皱眉,这衬衫和领带的搭配也太过奇怪了。
深蓝色衬衫配上蓝黑色领带,怎么看怎么奇怪。
池矜月不是能忍住内心想法的人,她打了个哈欠出了被窝,决定履行一下做女朋友的义务:
你衬衫和领带的搭配也太奇怪了,我帮你挑一件衬衫。
说完,她光着脚走进衣帽间。
各色的衬衫按照颜色深浅用衣架依次挂着,下方裤架上摆着相对应的西裤。
白皙修长的指尖依次抚过各色衬衫,池矜月光着脚走到衣帽间角落。
灯光亮起,那儿挂着一件蓝色的体恤,A家的,很多年前的款式了,在这整个衣帽间都显得格格不入。
她立住脚步,指尖搭在那件体恤上,神情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这件体恤她也有一件,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了。
池矜月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韩颂之生日,他的生日是她求了班长很久才在联络簿册上看见的。
高三时每两周才放一天完整的假,池矜月忍痛放弃了和梨枝出去玩的机会,选择去商场帮韩颂之挑礼物。
站在商场里时,池矜月觉得,给韩颂之挑礼物真的很困难。
韩颂之自卑又自傲,太贵了担心他不收又嘲讽她大小姐,太便宜了又担心他觉得没心意。
最后在商场里站了一整天,什么也没挑到。
傍晚梨枝给她打电话说挑几件体恤,下次可以野餐的时候穿闺蜜装。宁臣站在旁边也插嘴,说再帮他和林沐也买两件。
行,就你们事儿多。池矜月笑骂,挂了电话。
转身去离自己最近的服装店拿了同款体恤,她和梨枝穿粉色的,林沐和宁臣穿蓝色的。
体恤大概是七千元一件,四件也才两万八,对池矜月来说不算特别昂贵。
走出商场时,恰好撞上了个手拿咖啡的女士,咖啡倾倒,撒得池矜月一身都是。
白色体恤染上咖啡印,池矜月便不想要了。她走到卫生间换下染上咖啡渍的体恤,换上刚买的那件粉色体恤回了学校。
她赶到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刚打铃,她踩着打铃的点将体恤送给梨枝他们。
林沐大概是很喜欢那件体恤,当时就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去卫生间换上那件蓝色体恤。
高中他们班的同学都是爱起哄的类型,林沐穿着蓝色体恤进班时,原先安静的教室里立刻传来一阵低声碎语。
但池矜月不太在意,这种事清者自清,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
晚自习下课后,她走到韩颂之桌前,随手在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下,真诚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顺便递给他自己制作的生日贺卡,还有一瓶彩墨。
那瓶彩墨是她花了好几天自己调的,浅蓝色带着细细碎碎的细闪,漂亮又独一无二。
这瓶彩墨啊......池矜月非常自豪地介绍着,她觉得韩颂之肯定会特别感动。
谁知少年伸手拿起那瓶墨水,彩墨瓶在白皙的手指间转了一圈,少年的唇角勾勒出几分嘲讽的笑,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或许这瓶墨水值十块钱?
不是啊,池矜月有些气恼自己的心意被用钱衡量:这是我自己调的啊,花了很长时间的。
是么,少年不为所动,随手将那瓶彩墨丢进垃圾桶:可是我不喜欢。
眼睁睁看着心意被丢进垃圾桶,池矜月快气死了,她一把将韩颂之桌面上的东西扫在地上:
韩颂之,我真的很讨厌你。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韩颂之抬眼,唇角勾着笑眸中却冰冷一片:
求之不得,别再缠着我。
如他所愿,池矜月没再缠着他,韩颂之反倒是示好了几次。
后来她仔细回想这件事,觉得可能是韩颂之吃醋了。
却又在下一秒觉得可笑,有谁会因为一件体恤吃醋呢,尤其还是韩颂之。
又有一片灯光亮起,脚步声不断向她靠近,池矜月清醒过来。
她将那件蓝色体恤从架子上取下,转身看韩颂之,状似无意般问道:这件体恤我也有一件,不过是好多年前的了。
说完,她紧紧盯着韩颂之,生怕错过他脸上哪怕一分表情变化。
可惜的是,韩颂之神情并无半分波动,他拿过池矜月手上的体恤,随手丢进垃圾桶,语调散漫:
是么,挺巧的。大学哪个小摊上买的吧,假的。
池矜月那件是在高中买的。
她笑笑,又想起体恤柔软的触感和精致的刺绣:应该也还挺贵的,那我摸着算顶配A货了。
大概吧,太久了记不清了,韩颂之皱眉,明显是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我挑好了,走吧。
行。池矜月很自然地上前搂住韩颂之的手臂。
韩颂之视线下移,看见池矜月光裸着的脚。
他皱眉:你怎么不穿拖鞋?
不喜欢穿,看着韩颂之认真的表情,池矜月忍不住就想逗他:你心疼我啊,那就背我。
......不背。韩颂之语气又冷又硬邦邦的。
那我感冒了就会传染给你,所以你必须背我。池矜月理所当然地说。
这是什么鬼逻辑。
首先,你不是林黛玉,在有地暖的情况下你光着脚走十米路感冒的可能性无限趋向于0,韩颂之是真的被气笑了:
其次,你感冒了也未必会传染给我,你可以自己在家等病痊愈。
......
池矜月猜想现在自己的脸应该是扭曲的。
她只是很单纯地撒个娇,为什么韩颂之要这么较真。
跟着韩颂之走出衣帽间,池矜月很快又找出来新事儿做:我帮你系领带吧。
韩颂之看了眼熨烫地笔直的领带,有些不忍心让它经受折磨:
不必。
这就戳到池矜月痛点了。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别人不让她做的事情。
不行,池矜月惊醒,她将韩颂之拉到床边坐下:你等下,我现在就帮你系。
领带以蓝黑色打底,斜斜地纹了些暗红色线条,底部用金色丝线绣了个小小的字母H。
池矜月单手拎着领带,有些尴尬。
事实是,她太久不系领带,已经完全忘了领带该怎么打。
韩颂之垂眼望着纠结的池矜月,又瞥了眼腕表:
我可以自己来。
不行!池矜月猛地抬头,恰巧撞进韩颂之的视线,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刚都答应你了。
顿了顿,她拿起枕头边上的手机,打开某视频软件,搜索领带打法。
宽边压住窄边,向后绕出......
池矜月拿着领带的两头,慢悠悠地模仿视频中的打法。
绕了三遍后,她悟了,这不就是打红领巾嘛!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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