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垃圾般扔在地上,他狼狈喘着粗气,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少年正慢条斯理甩着手上的水,挂着淡笑看向自己,
看来酒醒了。
男人一身冷汗从心里冒出来,喉咙涌出几口水随后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叮~Duang
万恶的周一来了,虽然没人,还是说一句明天不更
第4章
余正平对地上的人正手足无措,犹豫要不要打急救电话时,舒暄和回来了。
她听完前因后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一脚狠狠踢在那人肚子上,力道不轻,那人闷哼了一声,有转醒的迹象。
应该没死。舒暄和对着地上的一坨肉冷笑道,之后对余正平说:余警官,这个人叫张金,一个月前来卫生所,是我接诊的。之后他一直跟踪我,不停骚扰我。我明确跟他说过我有老公,他还不依不饶。现在他闹到我家,打了我妹妹,吓哭我儿子,余警官一定要秉公办理。
张金被踢了一脚,已经醒了,他刚睁开眼,就听到女人的说话声,
如果他再来骚扰我,我就算失手杀了他,法律都算正当防卫,听到了吗,张金?
张金感觉到舒暄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连忙闭着眼睛装死。
舒暄和说完又朝门外看了一眼,一帮看热闹却不帮忙的看客,她讽刺笑了笑,直视着他们说:大家都是邻里乡亲,平时我对你们也是能帮就帮,但今天你们这么看着我妹妹被打,我对此很寒心。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有老公,我不是寡妇,大家谨言慎行。
门外的乡亲被说的脸上无光,推推搡搡离开了。
我先把他带回所里,暄和,余叔以后会多盯着他的,这个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
我没想到他敢闹到家里来,我下次一定注意。舒暄和恢复一贯的温婉,笑着答。
你这孩子。余正平无奈叹了口气,走到张金旁边踢了踢他,别装了,起来,跟我去趟所里。
张金见装不下去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谄笑起来:余叔,我错了。我喝了点酒昏了头。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会了,你饶了我这次吧,我真的不敢了。
余正平不为所动,提溜着张金要往外走,从刚刚就一直站着没敢说话的余茗忙叫住他:爸。
余正平这才想起女儿还在,他看了一眼余茗说:你在这等爸爸,我忙完过来接你。正好你没吃饭,要你唐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好好好,我们也没吃。孟翠婉一口答应下来。
余正平离开后,沈愿要走被孟翠婉一把拉住,老太太满脸感激看着他,每条皱纹都透着慈祥,我听辛辛说你叫陈愿,我以后就叫你阿愿吧。留下吃饭,今天多亏了你,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了奶奶,我吃过了。沈愿毫不犹豫拒绝了。
多少吃一点,奶奶这就去做,等会啊。孟翠婉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夜风凛凛,舒暄和把他们招呼进客厅,随即走向了一直在院子里抱着唐安的唐辛。
妈妈,姑姑为什么不说话?唐安被抱得小脸都热了也不敢挣扎,小孩子敏感,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
舒暄和笑着把两人分开,摸了摸唐安的头说:去客厅找哥哥姐姐玩好不好,妈妈跟姑姑说会儿话。
唐安听话离开,舒暄和还没说话就听到唐辛问:被骚扰了一个月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暄和避重就轻,有色心没色胆,没什么好说的。
那如果他像今天这样呢?你知道有多可怕吗?你应该告诉我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我哥交待?我怎么对得起我哥。唐辛蹲在地上,眼泪流了满脸,夜风一吹,遍体生凉。
辛辛,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舒暄和扶起唐辛,上楼,我看看你肩膀。
沈愿坐在客厅,看到舒暄和把唐辛扶上楼,不管是刚刚院子里的衣服还是房里的摆设,没有一件属于男人的物品。他不着声色收回视线,盯着客厅老旧电视发呆。
余茗坐在沙发尾盯着电视,眼前浮现的却是刚刚她进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情形。
他因为袖子被浸湿,动作不慌不忙,如展示一件艺术品般,垂眸把袖口一寸寸往上折,手腕的骨节,劲瘦的手臂,就这么陈列在余茗眼里。
十七岁的余茗一瞬间心里塌了一块。
而现在那个人正在坐在自己不远处,和自己看同一个电视,余茗心里翻腾起一片海。
孟翠婉很快就把几个人饭做好,余茗被安排在沈愿旁边,吓得筷子都要拿不稳,她看了一眼饭桌上的人,发现里头没有唐辛,问了一句:辛辛姐不吃吗?
她不舒服,不用等她了。舒暄和给唐安夹了一筷子胡萝卜,不准挑食。
唐安撇撇嘴不情不愿吃了下去。
余茗也不再多嘴,安安静静吃饭,因为身边的人,她连稍微远点的菜都不好意思夹,盯着面前的胡萝卜猛吃,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吃胡萝卜。
陈愿,今天真的多亏你帮忙,我也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沈愿听到舒暄和叫陈愿时,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是在叫自己。他放下筷子拿过旁边的杯子笑了笑,我也是正好碰上了,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礼貌碰了个杯,余茗借着夹菜的空隙迅速扫了一眼旁边的人,正好看到他仰头喝水时凸出的喉结,像颗滚动的玻璃弹珠,撞进自己眼里。
余茗着急忙慌塞了口胡萝卜,总算明白了什么是秀色可餐。
一顿饭没有持续多久,沈愿率先吃完,客套了两句就离席回去了,余茗胡萝卜吃太多吃不动了,在沈愿走后不久也放下筷子,坐在刚刚沈愿坐过的地方等余正平来接她回家。
要不要给辛辛留点?她身上要不要紧?没有外人饭桌,孟翠婉急忙问起唐辛情况。
我刚给她喷了云南白药,都青了,不过应该没伤到骨头。她怪我没跟她说张金的事。
你也是,这么大的事自己瞒着,要不是他闹到家来,我们都还不知道。孟翠婉嗔道。
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好了,我下次一定注意,这次是我错了。
孟翠婉叹了口气,这次真多亏了隔壁那孩子,今天太匆忙,改天我买点好的再请人家吃顿饭。
舒暄和点了头,迟疑了片刻,悄声问:陈愿是哪里人?怎么突然来我们这?余叔怎么说的?
陈愿这小孩不简单,吃饭的样子,滴水不漏的待人礼仪,穿的衣服她一眼就能看出不便宜,浑身都透着贵气。
老余说是他一个远方亲戚家里不知隔了几辈的一个孩子,听说是肺有问题,来我们这养身体。孟翠婉把余正平的原话告诉舒暄和,见她将信将疑的样子,小声问,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奶奶。舒暄和看了一眼低头玩手机的余茗打断孟翠婉的话,没事,我就觉得一个小孩怎么会突然来我们这个乡下,好奇问一句。余叔说没问题就肯定没问题。
孟翠婉放下心,为陈愿说话:长得那么好肯定是个好孩子。
舒暄和失笑,接着吃起饭来。
唐辛枯坐在房间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肩上的疼痛不断扩散,疼也不算很疼,还好这疼没落到唐安身上,不然他得哭上几天几夜。
幸亏没有,真是太好了。
还好今天有人帮忙。
唐辛鬼使神差爬起来,甫一靠近窗边,就看到他倚靠在栏杆抽烟,阳台开了盏昏黄小灯,微弱的光线,缭绕的烟雾,还有明亮的少年。
宛如一副明暗搭配正好的画。
对方似乎看到了自己,大方朝自己挥了挥手,问:好点了吗?
唐辛点头,说了句谢谢,但声音可能有点小,对方没有听到,只望着她笑了笑。
唐辛还想说话,对方却转身进了房间,她没说出口的谢谢哽在喉咙。正要关窗时,瞥见少年又出来了,手里已没有烟,唐辛看到他朝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让开,唐辛往旁边侧身。
少年手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孩子气眯着一只眼对着唐辛的窗户找角度,移了两三步后站定,往后退了几步猛地把手里的东西朝唐辛扔过来,唐辛吓了一跳,躲在窗帘后面看到一团黑影落在床脚,待她看清才发现竟然是一块巧克力。
她怔愣着拾起床上的巧克力,锡纸还带着温热。
吃糖开心一点,晚安。
窗口传来少年声音,等唐辛赶到窗边,他已经回屋,只留了阳台那盏小灯。
晚安。唐辛拽紧手里的巧克力对着空气说晚安。
二楼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敞开的行李箱里凌乱不堪,像是逃亡时来不及收拾只能胡塞一通。
沈愿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踢了一脚垃圾桶,里头的枣糕滚落在地。
妈的,还不来找我。
沈君山看来你有沈祁一个儿子就够了对吧。
行,你最好永远不要来找我。
沈愿躺在硌人的沙发上,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点从窗帘缝里光照不进屋里,一团黑雾中,少年微微蜷缩着,声音自黑暗微弱传出,
你们别不要我啊。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人啊,没有我下一章再来问一遍。
周四见T^T
第5章
沈愿一缕游魂般漫无目的跑在沉睡的小镇路上,小镇太小,这几天他几乎跑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他不知道要在这地方待多久,总之没人来找他前他是不可能回去的。
可能人家根本不会来找你。
沈愿喘着气停下,自嘲笑了笑。
天光微亮,熹微晨光里小镇上的一切都如同被罩上一张淡灰色的网,万籁俱寂,不知从谁家的院子里传来鸡叫,春河桥下的河水淙淙而过,早起去田里劳作的人牵着牛走在路上,呼吸间带出一团白气。
他静静站在路边,对着远处几方黄灿灿的油菜花田发呆。
哥哥!
一声清脆的叫声突兀打破宁静,沈愿晃神间扑过来一个孩子,一低头就对上唐安亮晶晶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
唐安指了指身后,我和姑姑还有哥哥姐姐去山上拜菩萨。
沈愿顺着唐安指的方向看到了唐辛,还有余连舟兄妹。
早。沈愿打了声招呼。
三人点头,这是余连舟第一次见他家传说中的房客,不管是第一眼的气质还是长相,都与这小镇格格不入,刚刚他站在路边,让人误以为附近藏着摄像头,是某个剧组前来取景拍戏。
对了,陈愿,今天元宵,奶奶请你来家里吃饭,请问方便吗?唐辛问道。
说来奇怪,自从情人节之后,唐辛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要不是晚上几缕透出窗帘缝的光,唐辛还以为他搬走了。
不用麻烦了。沈愿毫不犹豫拒绝。
要的,老人家念叨好几天了,上次的事真的谢谢你。
沈愿想了想遂而点头,这几天代餐食物也有点吃腻了。
他们说完原本准备各自分开,但唐安拽着沈愿的手不放,要带着他一起上山。沈愿干脆跟着一起去了,一旁被迫叫来的余茗无比庆幸自己来了。
*
南屏寺可以称得上春河镇一个招牌,不知是谁开始说南屏寺菩萨百求百灵,这家求子没几个月就怀上了,那家求财结果没两天就中了五百万。
镇里人口口相传,硬是把南屏寺的口碑打出来了,本只是个乡村小寺,如今被传成临西市必去的一个景点,每到初一十五慕名而来的人不少。
南屏寺内香火鼎盛,寺里还有一棵许愿大榕树,挂着红流苏的许愿牌经风一吹在空气中不断旋转着,发出唰唰响。
你写吗?余茗特意买了两块许愿牌问一旁站着的人,他似乎对神明无感,连大殿都没进。
不写,谢谢。沈愿礼貌拒绝。
余茗失落应了一声,有些赌气把一块给了余连舟。
南屏寺的许愿榕树,每年末会清理一次,所以唐辛每年都来。她晃了晃手里的牌子等笔迹干,唐安只会写自己名字,就以画代字,画了一个奥特曼和飞机,唐辛百无聊赖地问:你画的是迪迦奥特曼吗?
不是,是戴拿。
戴拿是谁?为什么不画迪迦奥特曼?只认识迪迦的唐辛没事找事。
姑姑,你话好多。唐安白了唐辛一眼,对着唐辛颐指气使,帮我挂上去。
唐辛白了他一眼拿着两个许愿牌踩上树围。
山里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小碎光透过树枝罅隙落在眼皮上,唐辛不自禁眯了眯眼往前探出身去。
余茗和余连舟挂完牌子又去偏殿求了个学业有成符,毕竟马上要高三了,学习不行迷信来凑。
他们刚走出偏殿绕过回廊要去许愿树旁找唐辛时,余连舟不知看到了什么吹了声口哨,兴奋地哇哦了一声。
余茗抬眼望去。
空气里铺满了浓郁焚香气,阳光越过寺庙的朱红琉璃瓦斜照在地上,榕树上的许愿牌随风摆动,摇晃下一地树影,拿着香在光影里走来走去的人在这刻仿佛变成了电影里移动的背景,把树下快要拥抱上的两人衬托得如此合衬。
两人离得太近,唐辛闻到少年身上的气味,清冽的如同舌尖上的薄荷糖,又如一滴草木色墨汁入水,顷刻驱散了周围的香灰气,绵延出一片清新的绿。
姐姐?
大抵是发呆的程度过长,唐辛听到少年压着笑意的戏谑称呼,猛地被烫了一下,撑着他肩膀的手一下收回,扶着身后树干堪堪稳住,她忙不迭跳下树围,双脚落地回到现实。
谢谢,不好意思。唐辛忍着内心激荡平静道谢。
沈愿只是俯身把掉在地上的许愿牌捡起来在唐辛面前晃了晃,还要挂吗?
唐辛点了点头,沈愿仗着身高,在唐辛还没说话前把写着希望哥哥一切平安的许愿牌挂上树枝,挂完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许愿牌在空中旋转起来,他很淡笑了一下,说:真是个好妹妹。
唐辛泛泛点了下头,转头看向在树下事不关己的唐安。
都怪你的戴拿奥特曼!
我们错过了什么,能否详细说说?余连舟一脸八卦走来,就差那个话筒进行单独采访了。
什么都没有,走啦。唐辛避重就轻拉过唐安,余连舟不依不饶跟上去,说说,说说嘛。
被落在身后的两人,余茗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刚刚你们...
旁边的人没有理会,在余茗觉得他不会回答时,忽然听到他问:许的愿真的能实现吗?
当然,你要不要去挂一个?余茗痴迷看向他。
沈愿最后还是拒绝,跨出寺门没再回头。
山路行至一半,唐安走不动,坐在地上耍赖要人抱。
唐安安,自己走,是你一定要跟来的,我说了你走不动我不会管你的。唐辛冷酷拒绝唐安的无理请求。
唐安嘴一撇就要哭,鳄鱼的眼泪流了几滴,见唐辛真没有哄自己的意思,假哭变成了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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