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眼也不知道冲谁发火,哑着声道:
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还不知道自己易感期但是下意识开始筑巢的大狗狗
燕也然:TAT他把我衣服丢了。
江弃:老婆的味道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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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辈子我就他妈栽这一回,咱们俩谁都别后悔。
江弃的样子看起来是没醒, 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的红,一边低低嘟囔着什么,一边把高大的身子往那小小的角落里缩着。
燕也然瞧他把衣服抓得死紧的样子, 不禁有些失笑。
大概是因为平时的江弃总给人一种生冷的压迫,他突然暴露出这种幼稚的倔强来,燕也然就觉得特别奇妙。
燕也然蹲那儿大概看了有两分钟, 然后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心里疑惑着, 小心探过身子, 在不惊扰到江弃的情况下摸了摸江弃的额头,随后惊讶发现触碰到了一手滚烫的细汗, 再看江弃的脖子,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一样,在细密的汗热中青筋暴起。
燕也然再也顾不得欣赏, 整个人都慌了神,急道:江弃,江弃啊,你快醒醒, 我们得去医院。
他一摆弄江弃, 江弃就作出顽强抵抗,肌肉紧绷,声音嘶哑,喃喃道:然然跑了。
燕也然快哭了:完了完了,烧坏脑子了。
他一边给江弃擦汗, 一边扒拉着江弃死死收紧的胳膊,试图把人给拽起来。
一旦确认江弃是病了, 燕也然在紧张之余,心里又有些小小失落。
可想想也对
江弃这样子实在古怪, 把衣服当人,鼻息埋在里面嗅个不停,像失去理智后暴露出的某种纯粹动物性的依赖。
当然是病了。
病得不轻。
燕也然怕他真烧坏脑子,就跟江弃硬碰硬,但一点都没能撼动江弃的那副倔强。没拽两下,忽然听见江弃鼻音浓重地发出一声低声的哼哼。
燕也然一顿,以为自己太使劲儿,弄痛了江弃。但他又觉得不至于,他那点儿力气,在江弃硬邦邦的骨头跟前一点不够看,怎么至于伤了江弃。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声闷哼自何而起,下一刻,燕也然忽然感到天旋地转,紧接着就脑袋撞在柔软的沙发上。
再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被江弃压在身下。
江弃连眼睛都没睁,好像燕也然和那堆衣服一样,只是他寻求味道的一种方式,抓住就不放,手臂箍得很紧,整个人埋进燕也然的颈窝。
唔燕也然心里一惊,推了一下,江弃,我喘不上气。
江弃脑子不清醒,抱着他的时候真是一点力道没收,加上浑身的重量结结实实地压下来,燕也然感觉这是块滚烫的大石头,把他砸得眼冒金星。
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平时他也和江弃亲热,那会儿怎么不觉得吃力。
是不是江弃每次都照顾着他,轻了重了全都把握着分寸。
要不然这会儿他怎么好像要被揉碎了。
还没想明白,身上的人忽然有了动作,一边轻轻蹭着他,一边拿腿顶开他的膝盖。
江弃?
燕也然抬手拍了拍江弃的背,以为他醒了,结果叫了声,又没反应,只是动作仍在继续,一只手已经探进衣服里。
燕也然就像哄小孩儿一样,低低说道,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好吗?
江弃恍若未闻。
江嘶,江弃,你是醒着吗?
没醒怎么这么能折腾,会咬脖子,还会解扣子。
连推了两下,发现江弃根本不听也不停手,燕也然就佯装发火,一巴掌抵在江弃脑门上,抬高音量道:别动了,你发着烧呢,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不许生气。江弃终于说话。
或许是这话太生硬,他很快又换了种语气,和那种不容置喙的口吻截然不同,低低哑哑,带着鼻音,就跟受了委屈的是他一样,说,
然然不要生气,是我不好,对不起。
啊燕也然差点被策反,不、不是真的生气。
只是江弃的体温过高,不容忽视,他只能又一次故作严厉道,总之你快起来吧。
江弃是道歉道得利索,可动作一点没在客气。
迎着燕也然的巴掌就凑了上去,一口咬在燕也然的唇上,堵着他声音,齿尖碾磨着,时轻时重,唇齿交接的间隙还回了句嘴:不起来。
只这么一句,也没什么威慑力,但不知道为什么,燕也然突然就卸下力气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像现在江弃不管做什么他都肯。
很多时候燕也然都感觉得出来,江弃在他面前很克制。
像现在这样强势,似乎是不被烧坏脑子就做不出来。
可莫名的,燕也然觉得这样的江弃才离他更近。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走到现在,一切来之不易,他们这段时间都表现出了一种很微妙的拘谨。
江弃收敛自己的本性,而燕也然也很少表现出他的贪心。
两个人都想要让自己在感情中变得聪明,想把一切都控制得刚好,于是按针走线地去编织他们的天衣无缝。
可燕也然不知道,正因为他很少表现出自己想要什么,江弃常常就接收到他不想要什么。
燕也然但凡说不要,江弃就特别认真地考虑,然后真的不给。
比如最近燕也然找工作,因为心里着急,想要快点让一切步入正轨,所以安排的面试也就很多,一个接着一个。
燕也然手机关了静音,一出门就很难联系上。一开始江弃还会准时准点地打来电话,就算燕也然漏接,也很快会打回去。
可自从有天夜里,燕也然打趣说:江弃,你好黏人呀。
江弃突然就变了。
他开始配合燕也然的时间,那之后做什么都点到即止。
燕也然把精力都放在面试上,江弃说不打扰就不打扰,每晚睡前一个浅浅地接个吻,那还得掐着秒,只要燕也然喘得厉害些,江弃就立刻停下。然后躺下闭眼,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
江弃在这方面表现出了一种独特的固执或者说一根筋。
燕也然没有谈过恋爱,唯一的经验都是靠想象,靠借鉴旁人。
可是他觉得江弃应该会的,江弃还有个差点订婚的前男友呢。
那他为什么不知道,谈恋爱嘛,偶尔欲拒还迎一下是情趣。
比如燕也然说抱得有点热,其实就是心里开心,嘴上就撒娇,江弃哄哄就好了,真的不用松开手去开空调。
但江弃什么都当真。
燕也然当然知道,江弃是不会怕他的,对他的所有谨慎小心,就是让着他,想把他照顾得更好。
可这种事事都分寸刚好的礼让,哪里像谈情说爱?
燕也然只能安慰自己:要磨合的,不急。
但怎么可能真的不急。
他们两个,都想要,都不说,都舍己为人,结果都没有被满足。
燕也然现在有点消极抵抗的意思
既然你清醒的时候要什么理智,那现在就趁你不清醒了一次性要个够。
现在燕也然人就躺那儿,真的一点都不推拒了。结果江弃却没了下一步。
亲够了,他就把脑袋搭在燕也然颈窝,明明忍得难受了,还是没动。
燕也然吊着一口气在那儿,忽然就气笑了,啪的一下拍在江弃肩膀上,说:你就跟我对着干是不是,给你你还不要,气性真大。那你以前和别人谈恋爱也这样啊?
这话本来是带着玩笑的口吻,可也不知道怎么就惹怒了江弃,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
唔
燕也然没想到江弃是真的没留情面,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疼得他浑身一哆嗦。
燕也然有些气,其实他对温如生没有那么介意
好吧,有一点介意。
但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多想。
可是江弃这样暴力打断,倒让燕也然多想了,突然憋起一口气,特别想哭,鼻子一酸哭道:你这么使劲咬我,多疼啊
呜
蓄势到一半的燕也然,喉咙里那声哭泣直接被堵回了嗓子眼儿:?
是他听错了吗。
他还没来得及哭呢,哪儿来的声音在响?
还是说这房间有第三个人存在?
没有啊!
那个声音,总不会是江弃发出来的吧?
燕也然按兵不动,试探着,抬手戳了一下江弃毛茸茸的脑袋,明知故问:是谁在哭呀?
江弃没动。
见他又没反应,燕也然就逗他,说:你咬的我,咱们俩谁疼啊?你还哭上了,臭江弃,委屈死你了。让开。
听到这话,江弃忽然轻轻哼了一声,好像非常不满。
手往燕也然的后腰一捞,把人勒住了,手脚都开始不安分,身体力行地抗拒着燕也然的话,坚决不让开。
他这么缠着,燕也然的气也被抛到脑后,看他这么哼哼唧唧的,乐了,说:你再哼哼一声呢?
江弃还真听话:哼哼。
燕也然死死抿着嘴,没敢让自己笑出来,一边对病人感到惭愧一边没忍住,继续逗江弃,说:
江弃,你烧糊涂了没?
嗯哼。
噗那你悄悄说,我和温如生,谁更好啊。
哼!
这声哼得尤其刚烈。
燕也然撇嘴,说:哦,看来是说不得了。
这下两个人都不说话。
刚才还挺好的氛围,一下子又给僵了下来。
燕也然心里委屈,忍不住叹气。
那温如生上上下下都比他体面,如果先遇上江弃的是温如生,可能这辈子他和江弃就没有机会了吧。
干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些?
没事找事,活该气着自己。
燕也然在脑子里自己跟自己对话,最后又安慰自己要看开。
江弃这么优秀的人,有个前任多正常啊。
心里这么想,身体还是很诚实,燕也然抬起膝盖抵在江弃硬邦邦的腹肌上,赌气地说:坏东西,你爱我有没有我爱你一半那么多?
下一刻,江弃忽然抓着他的膝盖往上一提。
啊!
在燕也然惊恐的表情中,江弃总算睁开了他惺忪朦胧的睡眼。
伴随着发。情期的欲望猩红的底色,江弃褪去了刚才那副委屈巴巴的软弱,他自上而下俯视着燕也然,整个人变得阴鸷凶狠,说了句:
胡说八道。
燕也然没见过江弃这样,慌了一下,没来得及反应,双腿都被抱起:什么啊!
江弃没轻没重,把燕也然差点从沙发上颠下去,但很快又将人捞回来,凑到燕也然耳边突然喊了句:
我最爱你,我最最最爱你!你他妈再胡说八道,我就抽你。
燕也然又哭又笑,捂着耳朵:听到啦听到啦!哎哟,你真的要去医院了,烧糊涂了!
他还当江弃是个昏头的病人,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下钻出去。
却忽然闻到了一阵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他因为停留在beta和omega之间的状态太久,一直对信息素的气味不敏感,可这一刻,他很确信,这气息从他的腺体他的鼻息他的皮肤渗透进身体里。
燕也然忽然明白了江弃的高热是什么原因。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江弃。
却发现江弃的眼神,在那种兴奋与混乱中,却带着一种笃定。
那一瞬间,燕也然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那个毕业聚会的夜里,他零星的酒后记忆中也有着这样一个红了眼的江弃。
那时候他们尚不知道,人生从来不是短短两三年。他们将要面临漫长的分别,他们无数次的险些错手彼此。
只在当下那个时候,他们的青春都化作了短暂的一夜。
在阴暗潮湿没有光线的屋子里,江弃反复追问燕也然。
你要爱我吗?
你敢爱我吗?
你确定吗?
燕也然说要啊,敢啊,确定啊。
那时候江弃就是这副表情,藏在那股凶狠决绝里的无限的温柔。
他豁出去了,赌上一切,说:燕也然,这辈子我就他妈栽这一回,咱们俩谁都别后悔。
第30章 他豁出命要爱的人,晚了十年,终于爱到。
从回到X城起, 江弃就感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但这种不对劲说不上具体的原由。
他只是最近都很暴躁。
在家里不觉得,去了公司就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瞧谁都烦。
因为江弃的这种情绪变化, 最近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如履薄冰,每个人抱着文件走进总裁办公室,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其实江弃的脾气是隐性的。
他就算情绪躁怒, 但面上却不显。既不骂人也不发火, 就只是冷着脸, 谁来了都不抬头。
开会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如坐针毡人人自危。
往日里江弃最多只是对特殊项目提个大概的战略方向, 或者做出一些只有他能做的决策,细节上的毛病就让项目的负责人自己去整改。
但最近他却听不得谁犯错。
方案不用心,或是发言多说两句废话, 江弃的眼皮子就会微微一眯,目光如刀,刮到谁谁就得掉层皮。
一整周的时间,你的更改方案就是指往PPT里多加两张照片?如果你的能力就只到这里, 那下个月的述职报告也不必做了。
看来我真的很闲, 每天都要抽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这里听你们讲没有意义的废话。
江弃最近还尤其爱反问,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谁看了都得冒冷汗。
是不是给你工资开太高,以至于你觉得没有进益的必要了?
我记得这个事情上个月已经讨论过两次,你们市场部最近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做?
开口就是六百万预算, 批给你做这种五十年前就被淘汰的广告创意,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我对你的要求不高, 带着脑子说话,可以吗?
江弃说的话也不算找茬, 他确实是针对员工的问题在提出建议。
但是大家都知道,过去的江弃不会这样。
以前每次逮住问题责难他们的都是总助,相反,江弃是他们见过最随性的老板。
可最近这股低气压,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彻底爆发,是在今天上午。
总裁办迎来了两个客人唐绰和周确。
公司里对于这两个人并不陌生,唐绰是江弃的合伙人,高管和大部分员工都知道。而周确是一个重要项目的投资方,这也是很多人清楚的事。
本来以为两位贵客到来,可以让公司压抑的氛围稍微缓和。
却没想到,江弃威慑性的信息素竟然直接从办公室里钻出来,几乎将整层楼的人给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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