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可能有什么误会,你好好说话。喻原起身挡在了齐菡身前。
就是你吧,也不看看是什么垃圾就急着往自己怀里揣,怕不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吧。
男人大力地推搡了一把喻原的左肩,喻原一时不察,往后踉跄了两步。
呲啦金属质地的桌角和地面碰撞出刺耳的声音,桌上的碗筷掉落在地上一片破碎的巨响。
那人一步冲上来,就准备抓住喻原的领子。
言岁眼疾手快,手握着一只筷子,敲在他的手腕处。而后筷子在她手里飞速地一旋,握紧,对准手肘的麻筋就是一击。
转头对林焱冷声喊道:愣着干什么!报警!叫保安!
言岁的话让怔在原地的林焱回过神来,好好哆嗦着连连后退,慌不迭地地被椅子绊了一下,又踉踉跄跄地跑去餐厅门口喊保安。
妈的,臭女人。男人握着麻痛的手臂,啐了一口水,我的地盘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
听得出来是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着就要伸手来拽言岁,言岁抬手格挡了一下,她小时候学过简单的防身术,但男性在体格和力气上有着天生的力气,她感觉自己整个手都痛得没了知觉。
而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男人不知从哪里摸了个酒瓶子,嘭的一声砸在了她的手腕上。
绿色的玻璃片瞬间四散开来,如同玉雕的腕骨流下鲜艳的血色,雪色般的肌肤染上鲜红,强烈的视觉冲击,看着就触目惊心。
啊餐厅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言岁感觉到瞬间的失聪,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感觉她的耳朵里发出尖锐的耳鸣。
脑袋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就见和这个中年男子同行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也一拥而上。
喻原上前拦着,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慌乱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酒瓶子向他砸过来。
却被简榆替他挨了一下,简榆平日里就不爱动,体形纤瘦,但被打了也只是咬唇闷哼一声。
喻原瞬间红了眼,攥紧拳头就朝对方砸去。
警察很快出警,在一片混乱中把对方制服。
言岁手上的血还在留,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板上,赶过来的林焱慌了神,手抖着赶忙抽出大量的纸巾,塞给言岁。
他的嘴唇都在颤抖,努力说着连贯的话:姐姐,痛不痛?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尾音逐渐带了哭腔,只能一个劲儿地给言岁递纸巾。
林焱,冷静!言岁本来就太阳穴突突直跳,现在更是被吵得脑袋痛,喝住了林焱的念叨,我没事。
她拿纸按住自己的伤口试图止血,转身看了看身上也挂了彩的喻原和简榆。
没事吧?需要先去医院吗?
简榆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旁边的喻原木着脸,愣愣地盯着地板。
言岁快速地观察了一番,看他只是额角有轻微的擦伤,便决定:那先去警局做笔录。
警察同志麻烦您们了,这时还不忘该有的礼节,而后转头冷声对着缩在角落的齐菡说道:你也走。
她就像是主心骨一般,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大家。
几个大男人见了这个场景都还心有余悸,但她仿佛毫无害怕,步子沉稳有力。
直到坐在警局冰冷的椅子上,她仿佛才察觉到自己的恐惧,双腿微微有些颤意,整个身体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麻木着。
警局里的白炽灯照在身上,让她感觉到阵阵寒意和后怕,脸上的惨白把她刚刚一直伪装的坚强泄了底。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妆容也模糊了,手上的血浸染了一张又一张的白纸。
模糊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背着白色的光,向她走来,而后在她面前缓缓蹲下。
直至她瞳孔逐渐聚焦,才意识到来人是季珩。
季季珩。声音轻颤,像是受伤的猫崽在呜咽。
你哪里受伤了?只听到他问,他的声音很冷,但却让她感觉到暖意。
手。不知为何突然卸去所有的伪装,只能顺从地听命行事。
医生,麻烦帮她检查一下。季珩说道。
言岁这才发现他身旁还站了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出去,任由对方包扎。
见她乖乖地处理伤口,季珩起身转身进了审讯室。
黑色的背影像是冷漠无情的阎王,在关门前,只听他冰冷的声音:是哪只手打得?
作者有话说:
季珩:听有人说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他?
第39章 三十九杯百利甜
警察同志, 王天成先是谄媚地对着警官笑,看他们似乎并不吃他这一套时,激动起来, 天地良心,我才是受害者啊!
他想站起来比划,但左手被铐在了椅子上,金属手铐和椅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请您先冷静下来。坐在对面的警官打算一开始先对他进行好言相劝。
冷静?王天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把好人关在里面, 坏人在外面逍遥, 冷静你妈呢。
他使劲地向外拽被铐住的手, 粗得看不见手骨的手腕被勒出了红痕,又故意用手铐使劲敲击砸出巨响, 以表示他的不满。
满脸通红, 两颊的肥肉像是要溢出, 挤得都是血丝的眼球外突, 血盆大口说着难以入耳的脏话。
知道王家吗?知道我什么人吗?王天成死死地盯着两名警察的脸,似乎要把他们的长相牢牢地刻在脑海中,仰着头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你们准备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回家吧。
此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
季珩清贵挺拔,抬眸瞥过一眼, 像是有冰冷而锋利的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让王天成瞬间哑了声音。
而后他淡淡地收回目光, 似乎刚刚不过是看一个弃之如敝履的垃圾。
跟在季珩身后的是警察局的局长, 本来坐着的两名警官起身问好。
季季总?还没等局长开口介绍, 王天成就哆哆嗦嗦地喊出了声。
他是王氏家族下发展不错的一个分支, 王氏现在和季氏合作的项目对于总部来说是这几年来最重要的项目, 王天成运营的公司不过是从中承担很小部分的业务,就够吃喝几年了。
以他的身份还不够资格直接和季珩合作,但也在各大酒会和饭局远远地见过常坐在主位上的季珩,费尽心思地想要上前攀谈都没有机会,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面对面交流竟是在警察局里。
虽然不知道季珩为何而来,但隐约也察觉到他似乎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是哪只手打的?声音像是带着冰碴儿。
没由来地让王天成打了个冷颤,愣怔地看着他,本能地回应道:啊?
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功能,隐约回想起刚才在餐厅里他拿酒瓶砸伤了一个姑娘的手。
这种事后多给点儿钱,再看在王氏在海市的地位,当事人一般都不会多说两句。
但此时面对季珩的问题,王天成清楚这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了。
额头上闷生出一层汗,脑海里快速地回忆那姑娘是季家的什么人,但完全没有对得上号的人物。
季珩哪还有耐心等他回答,长腿一抬,跨步来到他面前,修长漂亮的手捏着他的手腕就向后扭。
回答不上来?那就右手吧。薄唇轻启,像是决定今晚吃什么的平常语气,轻淡却让人心惊胆战。
指尖温度很凉,恍若死神覆上他的脉搏,只需弹指之间他便性命不保,血液迅速凝结,吓得王天成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冷颤。
季珩修长如玉的手指捏在他的手腕两侧,像是掐在什么穴位上,明明看着没用力,却让他剧痛难忍,面色迅速胀红,又极速苍白,脸上冒出大滴的汗珠。
季总季总我错了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用尽力气才能勉强出声。
寻衅滋事、妨碍公务、挑衅权威。季珩一字一顿地细数他的罪名,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但此时却像是可怕的罗刹在低语。
王天成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明明捏住的是他的手腕,但他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久久喘不上气来,只能低声下气地求饶。
怎么判?季珩转头问道,扯着眼皮看过去。
警官被他的气势震住,张了几次嘴都没出声,最后还是局长回答的:少不了要去里面蹲一蹲,不过具体还要看是否愿意接受调解。
我看态度也不是很好,没什么调解的必要。那就照规定关一关,等出来了再聊也不迟。一句话堵死了从轻处理的可能性。
那句出来再聊更是吓得王天成恨不得不要出来了,得罪了季珩,王氏根本就不会保他,还谈什么荣华富贵,能不清算破产就已经算是他祖上积德撞大运了。
你说呢?季珩还特意问了问他的意见,像是上位者踩死一只蚂蚁前的恩赐。
他抬头仰望着季珩的下颚,手已经疼得没有任何知觉,要是他胆敢现在说一句不,恐怕他这只手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是是是,赶忙连连答应,声音里都是哭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季总说得是,我进去一定好好反省。
季珩把他的手轻轻一扔,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跌落下来,疼痛混着麻木,仿佛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咬他的手臂,嘴里忍不住地□□。
却在季珩放开他的动作后,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裤子里一阵湿热伴随着骚臭再也忍不住。
季总,我们一定会按照规定办事的。局长送季珩出来。
辛苦。季珩点点头。
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丝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每一根修长漂亮的手指,而后嫌恶地扔进垃圾桶里。
季珩身形高大,站在审讯室门口,挡住了里面的灯光,微弱的光芒只能从他的身体边缘微微透出。
言岁听到开门的声响时,仰头看到的季珩像是镶了一圈柔光。
季珩低头看着她那只包扎好的右手,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绷带,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疼吗?他轻柔地问道,丝毫看不出刚才在审讯室里的冷酷模样。
言岁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对他摇了摇头。
比起刚才害怕无助还要强装坚强,现在这点儿痛真不算什么。
季珩走到她面前,像是单腿跪地的姿势蹲在言岁面前,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她的下巴,恍若对待珍稀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拇指轻轻地摩擦她的嘴唇,让她的贝齿放开唇瓣。
下唇被咬出淡淡的血痕,直到粗粝的指腹轻柔地擦拭时,言岁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季珩又再次垂眸看向言岁的手,受伤的右手搭在她的膝盖上,处理过后已经看不出刚才的血迹了,他赶来时看到她满手的鲜血吓得已经理智全无,现在看着仍然感觉心还在颤。
医生说没事,静养几天就好,言岁柔声说道,只是陈述医生的话,却带着安慰的作用,也没什么大碍,我就让医生先回去了。
嗯,季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单音,带着苦涩和愧疚说道,对不起。
如果他今天坐早一点儿的航班,就不会让言岁独自面对这样的事情了。
天知道他去节目录制地时,听说荆棘被人打了,鼓手平安好像流了很多血,当时的他有多么后怕,赶忙联系了医生和警察局的局长,就飞奔过来。
赶到时,看到言岁缩在椅子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他的拳头都攥得没有血色,在心里给那些犯事的人判了死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但她叫他名字的那一声软音,瞬间仿若他胸腔里的所有围墙都轰然倒塌,只想把她护在怀里。
他就这样垂着头蹲跪在她面前,明明不关他的任何事,他却如此自责,酸涩感胀满了她的心头。
我送你回去。季珩起身,不敢把护她周全的事情假手于人。
两人站在房间门口沉默着,迟迟没有动作。
季珩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最后只是地轻轻叹了口气,缓声说道:今晚好好休息,没事了。
这句没事让言岁感到心安,从他出现在警局的那一刻,她就可以不用再强迫自己掩饰柔弱,只要他在,他就会替她处理好一切。
此时,隔壁房间似乎有开门的声音。
言岁眉心一跳,赶忙伸出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把季珩拽进了房内,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要是让别的乐队看到节目的赞助商大晚上的站在她的房门门口,这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简直就是桃色新闻的最佳素材。
走廊里有明亮的夜灯,被言岁突如其来地拉进房间,周遭瞬间陷入黑暗。
他清晰地感觉到言岁距离他就不到一掌的距离,她的体温似乎会在空气里传导,靠近她的那一边顷刻间就热了起来。
言岁趴在门上,似乎在认真地听外面的声音,好像传来几个男声:刚刚好像听到声音了,是不是荆棘回来了?
好像没有?房间里还黑着灯,还想问问他们怎么样了。
但季珩根本没心思管外面的人,现在他低头就能闻到言岁的发香,只要他抬起手按在门,就能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像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
言岁回过身来,鼻梁就快要碰到季珩的胸膛,惊得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抵在门上。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季珩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
暧昧的气氛在没有光亮的房间里陡然升起,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明显。
言岁感觉自己的心脏节奏在错拍,抬起左手摸摸索索地在墙上寻找开灯键,可那开关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摸不到。
直到她触到了冰凉的西装布料,再向上是温热的肌肤。
随着开关被按下的声音,整个房间突然明亮起来,她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本能地眯起了眸子。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才意识到自己是摸到了季珩的手腕,凸出分明的腕骨如上好的玉,还透着脉搏有力的跳动感,像是会烫手一般,言岁赶忙缩回了手。
那言岁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却不知道开口要说什么。
季珩收回刚刚开了灯的手,方便言岁从他和门之间通过,哑声说道:你先去洗澡吧,手受伤了不方便,我等你收拾好了就走。
嗯。言岁像条小鱼般滑了出来,慌不迭地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里。
就算手不方便,洗澡他能帮上什么忙!
客厅是整个荆棘乐队共用的,两侧各分布着两间卧室。
言岁把季珩留在了客厅里,但把他直接锁在公共区域也不礼貌,便半开着卧室门。
跑进浴室里反锁起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混杂着血腥味和烤肉店的焦香酒气,拧着眉准备冲洗一番。
却用单手努力了几次,都没办法把上衣脱下来。
但不可能带着这一身味道上床睡觉,澡是一定得洗的。
犹豫了许久,只好弱弱地出声:季季珩,可以帮我脱一下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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