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谢奕为那几句话,句句像把刀子,一刀一刀划在了他身上。
他竟然忘了,这对叔侄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死我也不独活。
内心的惊涛骇浪汇聚在一股力道,直冲他的脑门:娘的,这哪是逼李锦夜,这分明是逼得他啊!
……
柴房门口。
玉渊余光往边斜了一眼,“你是打算在这里枯坐一夜吗?”
李锦夜面无表情地转动目光,仿佛不知道身边还有个活物,他双臂抱胸前,端坐在竹椅上,一板一眼的在庭院里摆出他矜贵的架势。
这架势已经摆了整整一个时辰。
玉渊握了握拳,心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不答,我便不管你死活。
像是读懂了她心中所想,李锦夜开口。
“今日在御书房,皇帝说了这么一句--她到底是贵妃的后人。到底两个字我揣摩着还念了几分旧情,我想事情应该会有转机。”
原来,他还是在想这事,玉渊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小时候,见过贵妃。印象不是很深,只隐隐绰绰记得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
李锦夜脸上扬起一个弧度:“我娘进宫,被安置在贵妃的永和宫,说起来,我还是在永和宫生的。”
玉渊:“公主没有自己的寝殿吗?”
李锦夜:“没有,她和我一直住在永和宫。永和宫很大,很漂亮,我会走路后,就喜欢从前殿跑到后殿,宫女太监就在后面追我,你猜我叫贵妃什么?”
“什么?”
“也叫娘!”
玉渊一口气呛住,咳嗽了两声,这,这可就差了辈份了!
“我能记得的就这些,当时我还小,只有两三岁。”
李锦夜眼中的柔色褪去,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娘死后,我被送到了蒲类。”
玉渊嘴里发苦,“你还记得你娘是怎么死的?”
李锦夜摇摇头,“不记得,只知道很突然,突然就没了。娘死后我其实还在宫里住过些日子,贵妃照顾的我,我清楚的记得她喂过我饭。王直你可还记得?”
“记得,给我传旨的太监。”
“他如今是我的人,这些日子我让他暗下打听从前的旧事,倒 也打听出一点来。”
玉渊手里顿时涌出冷汗,“打听到了什么?”
“贵妃在世并不得宠,皇帝三五个月都不往她殿里去,不过吃穿用度却从来不少,身份仅次于先皇后之下,而且她和先皇后听说是死敌。我娘来后,皇帝才去得勤快些。”
李锦夜娓娓道来:“关于先皇后和贵妃的恩仇,宫里有说贵妃害了先皇后的孩子,又说先皇后害了贵妃的孩子,真真假假无从知道。”
玉渊心道:先皇后育有平王和长公主,而贵妃娘娘一子半女全无,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宫里清楚知道那段往事的,怕只有李公公。这个老货嘴比河蚌还要紧,想从他口里探出些什么,难!”
玉渊看着他,笑道:“多谢你帮我打听这些。”
“你帮我治病,我总要帮你做点什么,才还能还你的情!”李锦夜微微眯眼。
你就是不还,我也帮你治病!玉渊心里回了一句。
第三百三十一章给我打出去
李锦夜看着她,目光微沉。
“如今永和宫连同去往永和宫的路都被封了,我想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万一哪天真要面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要有成算。我心里有个预感,早晚一天他会见你。”
玉渊回看过去,感觉心里点点火星往外蹦。
她眼神里的全部热情,烫着了李锦夜的眼,他堪堪挪过视线。
玉渊短暂地收敛起自己肆无忌惮的视线,勾起了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刚刚看她的眼神挺温柔,眼里也有星光。
“我其实也挺想见见他的,看看九五至尊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比着常人多了三头六臂。”
李锦夜挑眉笑了。
玉渊见他笑,心里也甜,默默地坐了一会,又道:“对了,说起治病,我从温郎中那边得到一些消息。他说南疆那边有很多解毒的高手,如果我没有那么倒霉被和亲,我想去那边一趟。”
李锦夜心里一惊,好像有一把钝钝的小刻刀,在他心上不轻不重的划了一下。
“那地方山高路远,你一个姑娘家……”
“我就想去山高路远的地方瞧瞧,总困在这四九城里,不知道外面的山有多高,水有多清,这辈子也就白活了!”
“你这是打着帮我治病的旗号,去游山玩水了?”
“不行吗?反正我这名声,京城无人敢娶,到了那边,说不定还能骗个书生回来!”
“胡沁什么?”
李锦夜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冒出来,“夜深了,早点睡,明日一早跟我下山。”
“李锦夜,你还没有施针呢!”
“少戳一天,死不了!”
玉渊看着他硬如风戟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帘,遮住的眼神里,是一种极致的沉静。
……
翌日。
玉渊随着安王的仪驾回到四九城时,她被封县主的消息已经传遍各个角落。
谢府,大房。
花厅的两个角落里摆着冰盆,可顾氏还是觉得热,一颗心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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