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狐朋狗友也知道这人的德性,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个眼神。
二十好几的人了,房里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只怕是那玩意不中用啊!
“姑娘们上台了!”
“来了,来了,掷花啊!”
底下的人一窝蜂的涌过去,把台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谢奕为费了吃奶的力气挤出来,刚走两步,脚下一凉,才发现布鞋给挤掉了一只。
这倒霉催的!
谢奕为吓得赶紧去摸身上的药囊,药囊是阿渊昨天才给他的,里面装了十种珍贵草药。
这一摸,寒气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
药囊没了!
完了,完了,完了!
谢奕为哪还顾什么风流才子,翰林探花的形象啊,身子往地上一趴,借着台上的灯火,手摸着地上一寸寸的找过去。
啊啊!
找到了,就在前面!
谢奕为心头一喜,一个饿虎扑狼扑过去……咦,怎么扑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谢奕为用力摸了下,察觉不对,定睛一看,是只男人的脚。
抬头。
五雷轰顶。
苏长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下这个抓着他脚的男人,用一种“怎么又是你摸我的脚”的目光,颇有些头痛地看着他,
谢奕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脸红脖子红道:“世子爷,对不住,我,我在找我的药囊。”
说这话的时候,谢奕为把光着的一只脚往后缩了缩。
苏长衫余光扫到,摸了摸鼻子,“你的鞋呢?”
“鞋也掉了。”
“不找鞋子,找药囊?”苏长衫又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目光,看着他。
谢奕为脸红得能滴出血,“那药囊是阿渊给的,弄丢了,她会伤心!”
这叔侄俩--
苏长衫暗暗咬了下牙,脸上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跟谁来的?”
“跟几个旧友。”谢奕为老老实实回答,“不过,我马上要走了。”
“怎么,不喜欢看卖肉的姑娘?”
“你……你……”
谢奕为眼里的惊色,透出一句话:世子爷,你不能这么粗俗!
第三百三十章分明逼得是他啊
苏长衫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一双桃花眼轻轻一扫,摊开手心。
“啊,竟是被你捡到了。”
谢奕为大喜,正要去拿,苏长衫把药囊往手里一握,“陪我去赴个宴,赴完宴再给你。”
“啊--”
“别啊,走!”
苏长衫朝身后的大庆看了一眼,大庆两个鼻孔往外扩了几下,似乎想要喷出一道怒气来,碍着主子的面,没敢喷,只是把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
“谢三爷,穿上吧!”
“这怎么好意思!”谢奕为连连摆手。
“让你穿,你就穿,别磨蹭了!”苏长衫口气有些冲。
谢奕为惦记着他手里的药囊,忍辱负重的把大庆的鞋子穿上。
大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想哭!
心道:你还忍辱负重,我他娘的才惨哩!
……
进了楼上的雅间,谢奕为才发现宴请苏长衫的人,竟然是匈奴人。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他的眼睛喷出火来,扭头就要走。
一只大手抓住胳膊,谢奕为愤而抬目,苏长衫趁机在他耳边低语:“这是干什么呢,脾气这么大!就是探探口风也好!”
谢奕为“啊”了一声,又立刻“噢”了一声,脸上立刻堆出敷衍的笑。
这活宝!
苏长衫牙根痒痒,冲着赫连沛抱了抱拳,笑道:“不好意思,今日安王公务在身,让我替他赴约!”
赫连沛笑:“无事,无事,我们就是过来凑个热闹!这位兄台是……”
“高玉渊的亲三叔,也是我的好友。”
话落,角落里沉默站立的男子眼睛眯了眯,似有若无的目光向谢奕为看过来。
谢奕为这个二愣子浑然不觉,苏长衫却将男子的神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冷笑一声,拉着谢奕为入座。
“战儿,你也来坐吧!”
赫连战靠着谢奕为坐下,主动替他倒了一杯酒,谢奕为倒也能屈能伸,道了声:“谢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的酒,我来倒!”
苏长衫不由自主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话里听着似乎有话啊!
果然,谢奕为端起酒杯,“你们远道而来是客,中原人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主人家客气,做客人的也该知趣。来,我敬客人一杯。”
赫连战虽然聪明,也知道听话听音,但在探花郎九曲十八弯的话里,愣是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与赫连沛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把这杯不明不白的酒,喝下肚。
谢奕为喝完一杯,又给那两人斟上。
“这第二杯酒,我就不绕弯了,和亲这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侄女刚死了娘,身上守着重孝,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再考虑考虑。”
这话,两位赫连家的听懂了,赫连沛正要说话,谢奕为抢在他面前开了口。
“你们若执意要选我家侄女,我一介书生拦是拦不过的,了不得冲到金銮殿死谏一回。”
谢奕为凑过脸,笑道:“死谏懂不懂,不懂吧?不懂就对了,来来来,喝酒!”
此刻外头姑娘们已经一个个粉墨登场,雅音俗乐,各路脂粉各显妩媚,若往常,苏长衫怎么着也得凑个脑袋过去瞧,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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