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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弃脂焚椒(20)

    刹那间,鲛人海中那个倔强的少年,还有他眸中那似乎永不会熄灭的火焰,又一次浮现在了郁照尘的脑海深处。
    郁照尘的耳边,又响起了心魔的讥笑。
    他是你亲手毁了、害死的,心魔笑道,当年是谁说,若是遇到少年时的阿瑕,一定会对他好的?结果呢,对他好就是毁了他的一切希望后,又要了他的性命?
    你的爱,可真可怕。
    爱?
    这是一个郁照尘总避不敢谈的词,可这一次它却像一个方才愈合,还沾着血的伤疤一样,被心魔生生地掀了起来。
    自己其实早就爱上了江潭落。
    无论是千年前毋水下,第一次生出放弃一切,与对方一起留在这里的念头时。
    还是想和鲛人结契,想要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时。
    千年的时光什么也没有带走,他两次爱上了江潭落。
    他注定会爱上江潭落
    郁照尘早就已经爱上了江潭落,可他又骗自己这只是欺骗与利用。然后一次次伤害对方。
    江潭落说的没有错,自己是一个骗子。
    而被这个名为郁照尘的骗子欺骗最久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若这个尸体真是潭落。郁书愁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无比艰难地把潭落与尸体这两个字联系在了一起,停顿一会后说,那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我想潭落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哪怕只有肉身
    冷冷地抛下这几个字,郁书愁终于走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在飞光殿里一遍又一遍回荡。
    潭落,尸体,入土为安?
    始终无法将这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眼底的暗红,原来越明显。
    郁照尘忽然转身,再一次抱住了江潭落:你怎么可以入土为安你要一直陪着我。
    你不是已经陪我百年,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那个时候?
    在江潭落的面前,郁照尘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他把自己最最狼狈不堪,最最黑暗的那一面展露出来。然后又撕碎了最后一点体面,像个无赖般颠倒着黑白。
    他紧紧地拥着江潭落,低声在那尸体的耳畔说:他们都想杀了我,只有你不想。
    潭落你知道的,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去爱人你要原谅我。
    可是你怎么也不教我呢?
    他抱紧了怀中的尸体,将脸埋在了那冰冷的肩窝中,郁照尘的声音很轻:所以都怪你,都怪你不教我怎么去爱你。
    你教我那么多功法,现在能再教教我怎么爱你吗?
    江潭落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他没有回应,也不会再有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郁照尘突然想起了刚才郁书愁的话
    那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郁照尘不可能放走江潭落,但是这句话却让本已经疯狂的他不由想:潭落始终不回答我,是不是他不喜欢这里?
    潭落身为鲛人,他怎么会喜欢土呢?
    于是郁照尘终于后知后觉地把江潭落抱了起来,缩地成寸地向鲛人海而去。
    他理智全失,但凭本能行动着。
    等到郁照尘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鲛人海下,那个江潭落剖下鲛珠给自己的地方
    然后郁照尘看见,自己的手边有一根被摔碎的珊瑚他顿了一下,缓缓地俯下了身。
    过去那十几年,郁照尘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了江潭落多少次,所以他认得这是小鲛人束发用的珊瑚。
    鲛人一族天生爱美,作为备受欺凌的白尾鲛人,江潭落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好看的配饰。只有这一根自己亲手制成的珊瑚发簪,在最隆重的时候才会戴上。
    这是鲛人为数不多的宝贝,他向来爱护的不得了。
    郁照尘永远也不会忘记,潮生花宴初遇时,江潭落就戴着它。
    也是那天,为了救自己小鲛人这根唯一的珊瑚发簪,碎在了海底。
    郁照尘颤着手,轻轻将发簪拿了起来。
    然而这一片海水早已融进了异魔的血,那血是有腐蚀性的。
    在将发簪拿起的那一刹那,它便在郁照尘的手中碎成了齑粉然后被一股暗□□散。
    彻底地消失了。
    恍惚间郁照尘又看到了那个小鲛人,他说圣尊,我带您出去!这片海,只有鲛人才游得出去。
    郁照尘抱紧了江潭落,缓缓地闭上眼睛,一点点向海底沉去。
    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眼前已无一丝光亮。
    潭落你带我出去,他低声重复着那天鲛人的话,这片海,只有鲛人才游得出去。
    江潭落,你出来,救救我。
    白色的长发在暗色的海水中飘荡,泛着月华一样的光。
    就像鲛人的尾巴。
    郁照尘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固执地等待着鲛人的出现。
    而就在郁照尘将要彻底沉入海底的时候,他忽然惊醒了过来那熟悉的窒息感并未出现,郁照尘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一颗鲛珠!
    那是江潭落的鲛珠。
    如今自己已经沉入深海,可是一点窒息的感觉都没有,这便说明那一颗本属于江潭落的鲛珠仍在起着作用。
    要是主人已彻彻底底地身死道消,这鲛珠还能继续运转吗?
    郁照尘不明白,但或许他也不需要明白。
    此时的他只需要一个念想,来支撑自己继续去做疯狂的事情。
    怦怦,怦怦。
    他的心疯狂跳动。
    郁照尘扶着石壁站在了海底,然后在怀里人的额上落下一枚轻吻。
    潭落,你看我差一点就要忘记,我这儿还有一个东西,没有来得及还给你,郁照尘低声说,给我一点时间。语毕,他毫不犹豫地将手贴在了灵台处。
    郁照尘要逼出这颗鲛珠,哪怕道心彻底碎裂,哪怕经脉逆行。
    然后带着这颗鲛珠,去找它的主人。
    第28章 尸身(一)
    当初这颗鲛珠被主人剖出来后,瞬间就化作白光,融入了郁照尘的心间。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再将它逼出体外、凝成原型,又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郁照尘小心翼翼地把江潭落的身体放在了鲛人海海底细软的沙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缓缓凝神逆着运转灵力。
    碎裂的道心,再一次感受到一阵剧痛,血腥味涌了上来,又被郁照尘强压回去。
    郁照尘这样的行为,完全违背了灵力运转的习惯。一时间完全不受控制的灵气四溢,向着八方侵去。
    他本该是守护三界的天帝,可是现在,郁照尘的灵力却在肆意摧毁着周遭的一切。
    海底的石壁生出一条长长的裂隙,它还在不断扩大、蔓延着。碎石从上方滚落,恨恨地向郁照尘砸去,又被他的灵气碾碎,化作粉烟。
    在同一时间,不远处的鲛族皇宫,甚至还有蓬莱都感受到了震颤。
    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听到鲛人惊惧地哭喊,看到大海中无辜生灵惊慌逃窜的样子。
    郁照尘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加速运转体内的灵力,一阵完全不受控制的灵气,由鲛人海至深处疯狂地向外蔓延,刹那间便是地动山摇。
    灵力掀起的巨浪涌过鲛人海,穿过迷雾,狠狠地朝着蓬莱的海岸拍去。
    蓬莱,妖域。
    江潭落坐在暗红色的花座上,轻轻地旋着手里的酒杯。
    宴席的最中央,伴着轻灵的鼓点,妖族舞姬的动作逐渐大胆了起来。两边的大妖们,也已左拥右抱尽情享乐。只有江潭落一个人淡定地坐在最前方,看上去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妖族一向大胆无拘,夸张点说,他们刚出生不会走就会享乐了。
    但江潭落从小就被老妖皇寄予厚望,将他带到皇宫亲自教导。老妖皇不但教他妖法,还给他看了不少人族的典籍,并逼着他全部读完、背过。
    等后来发现江潭落的异常时,老妖皇心痛难当。
    江潭落那从人族哪儿学来的礼、义、廉、耻是掰不过来了,但是在老妖皇的影响下,江潭落还是练出了一个好酒量。
    酒正酣时,坐在江潭落身边的珈行难忽然拍了拍手说:为庆圣主历劫归位,我特准备了几个小礼物来。
    礼物?江潭落瞬间警觉,珈行难完全不像是一个能送出什么正经礼物的人。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见几个风格各异的妖族少年穿过宴席,走到了江潭落的身边。
    江潭落:???
    他能够感觉到少年们身上的灵力波动并不弱,他们应当都是妖域大妖的后代。
    果不其然!江潭落的余光看到,在少年向自己走来时,不远处某个自己还算眼熟的妖族,随即露出了鼓励和激动的神情。
    妖域民风彪悍,这种事大家都喜闻乐见。
    宴席这么热闹,就圣主身边孤零零的,实在不太妥当,珈行难凑过来摇着扇子贴心地说,这是我精心为圣主挑选的人,他们都很崇拜您。
    珈行难的话音一落,少年们便走了过来,意图坐在江潭落的身边。
    见江潭落蹙眉,珈行难压低了声音问:难道圣主不敢?
    怎么会?闻言江潭落顿了一下,他忽然伸出手去捏住第一个少年的下巴,仔细打量后有些遗憾的说:长得不错,就是看着太过弱气,有些俗了。
    明明是贬低的话语,但听了他说的,那个少年非但没有生气或者觉得丢脸,反而因为得到了圣主的评价而激动起来。
    他脸颊通红,慌乱的嗯嗯嗯了几声,谢过圣主就捂着脸跑了。
    江潭落暗地里长舒一口气。
    嘿嘿无嗔忍不住夸奖,宿主装的可真像。
    在妖族,没有风流韵事是很被人瞧不起的。早年被这种彪悍作风吓到几次后,江潭落就琢磨出了一招面对同族时,要装出阅尽千帆的样子。
    圣主大人,珈行难再次出声,他抿了一口酒,眨了眨眼用微沙的声音向江潭落问,要是圣主不喜欢弱气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江潭落被珈行难的话呛了一下。
    他余光瞄见方才见自己拒绝少年,周围妖族都有些失望的转了回去。此刻听到珈行难的话,那些人立刻难掩兴奋的看了过来。
    你
    江潭落这一个你字拉的无比长,而还没等他想好后面应该说什么,一阵熟悉的灵力忽然如波涛般袭了上来。
    是郁照尘?
    当心!不等多想,江潭落立刻蹙眉起身,他提起无嗔,以剑鞘劈开了那灵力。
    紧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郁照尘又在发什么疯?珈行难缓缓眯了眯眼,也随着江潭落一起站了起来。
    如今这三界,只有郁照尘一个人有圣人修为,这厉害的灵力波动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谢谢郁照尘!江潭落无比真诚的在识海对无嗔说,这一下来的可真及时。
    和明显生气的珈行难不一样,江潭落不但在心里感激了郁照尘,甚至在这旁人都惊慌害怕的时刻,他脸上竟然还闪过了一抹微笑?
    我去前面看看,你们继续。江潭落说完这句话,就向蓬莱之畔而去。
    我和圣主一起。珈行难也跟了上来。
    在话被打断的那一瞬间的不悦消失后,看到江潭落的表情,珈行难忽然觉得有些好玩。
    原来没了情丝的人,是这样的吗?
    哪怕是因为历劫,可毕竟经历了这么一场纠结,甚至最终还付出了生命。寻常人无论怎么样都该对郁照尘这个人怀有极其复杂的感情才对吧?不是爱,也会是恨。
    但是江潭落却这样的淡然和坦荡。
    甚至还会因为对方打断了尴尬的场面而开心。
    江潭落这样坦然的表现,就像过去的一切,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珈行难不由觉得,江潭落这个人真是太有趣了。
    到蓬莱之畔后,江潭落加固了那海雾支撑的结界,将来自郁照尘的灵力都挡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珈行难突然上前说:郁照尘这样子,都是因为圣主你。
    或许吧。江潭落并不在意。
    圣主不觉得他可笑或者可怜吗?江潭落的态度越是简单,珈行难越是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江潭落收起了无嗔,仔细想了一下对珈行难说,我只觉得郁照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一代枭雄吧?被困在情爱是实在不应该。
    末了,江潭落认真地补充道:我觉得他也适合被剔除情丝。
    珈行难:
    没了情丝的江潭落,好似一块顽石,又似至纯的美玉。
    珈行难能听出,江潭落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江潭落是真情实感如此想的。
    郁照尘在鲛人海呆了足足三天,他那不受控制的灵力,几乎将离得最近的鲛族皇宫毁了个干干净净。
    心魔在他耳边叫嚣了几日,也没阻止得了他。
    你这个疯子,你毁了自己的道心!,心魔咬着牙说,从此之后,日日皆是蚀骨之痛!
    不过是一颗没用的鲛珠而已,要它做什么?!
    没用的鲛珠?被心魔怒骂了几天的郁照尘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把手按在了剑上,你再说一遍。
    我
    心魔本是修道者心中最放肆最疯狂的念头所化,但此时被郁照尘不要命似的砍了一剑又一剑后,就连心魔都畏惧他了。
    它不再说话,终于从郁照尘的眼前消失。
    潭落这里终于清静下来了郁照尘低头看向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我已经凝出了鲛珠,你看就在这里。
    他缓缓弯腰,用江潭落的手帖子在了自己的心口。
    这是你的鲛珠,你来把它剖出来吧。郁照尘的声音又轻又缓,正如情人最温柔的呢喃。
    可是海底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潭落?
    潭落把鲛珠剖出来啊!
    见江潭落一直不说话,郁照尘忽然极了:拿回你的鲛珠,好不好?
    郁照尘刚才没有注意到,他身上这件衣服,早就在三天内被鲜血浸红。
    江潭落的手被他抓着贴在心口处,并被这一抹猩红衬得格外苍白。
    而同是在这暗色的衬托下,郁照尘发现了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江潭落的手,似乎正在变得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
    郁照尘的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而下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纵然这个身体曾经属于妖皇,可它没有了灵魂,也是会逐渐消散于虚无的。江潭落的身体之所以能保持这么久,应该是多亏了那个白玉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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