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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弃脂焚椒(19)

    他开玩笑似的说自己幼稚。
    当时郁照尘不以为意,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的确幼稚,甚至于任性。
    这千年来,自己一直都在心中默默地责怪江潭落的不告而别。
    责怪江潭落抛下自己。
    可实际上,自己怎么有资格?
    对不起潭落对不起。郁照尘紧紧地将江潭落拥在怀中,他的声音喑哑,且满是痛苦。
    一声声对不起就这样孤单地回荡在飞光殿中,始终不曾收到答复,也永远都不会收到答复。
    与此同时江潭落身着婚服离开时所说的话,又一次在郁照尘的脑海中响起:
    往后若是遇到了真心爱的人,可千万不要再骗他了。
    不要来找我了,你的愿望已将完成了。
    郁照尘遇到了爱的人,却还是骗了他。
    然后他终于彻底不要郁照尘了。
    无论是江潭落还是月西瑕,郁照尘的所有幼稚、任性,所有的不堪和所有的黑暗,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郁照尘终于明白了江潭落的离开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带走了那个阴暗又真实的自己,那个触摸过幸福的自己,只留下一副虚假的躯壳。
    如今的自己仍然是天帝,但不再是郁照尘了。
    江潭落的消失,就像是生生把郁照尘的生命中、灵魂里生生剔除了一块。
    引魂香还在烧,但郁照尘的心却一点点落了回来,不起波澜。
    哪怕知道无法引回江潭落的神魂,郁照尘也不曾将它熄灭。
    他轻轻把江潭落放回榻上,接着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枚暖玉,然后就这么坐在榻边,静静地刻了起来。
    时至深夜,伴随着最后一抹阳光的消失,郁照尘心口处再痛了起来。
    但他却像是没有觉察到似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直到一夜过去,窗外再一次明亮下来,郁照尘终于刻好了玉牌。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江潭落的额头落下一枚轻吻:潭落我们的道侣契还没有结成。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像当年在毋水中一样,仔仔细细地为江潭落绾发,最后佩上玉冠。
    好了,我们去孤照台。
    他将江潭落抱了起来,顿了一下又为江潭落披上厚厚的狐裘。
    当心冷。
    和十五那天不一样,今日的昆仑之巅雪虐风饕。
    飞光殿的大门敞了开来,狂风带着大雪呼啸而至。郁照尘就像是没有觉察到这天气不好似的,抱着江潭落便走入了风雪中。
    这个时候,仙庭已开始忙碌。
    但郁照尘却完全没有避开人的意思,他就这么抱着江潭落,一步步踏着雪向孤照台走去。
    无数人看到了这一幕,被惊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说什么。
    这一次道侣玉佩一定要戴好,千万不能丢。
    要是你不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再雕一个给你。
    脚印从飞光殿生出,一路落至孤照台。
    郁照尘走了一路,也说了一路。
    最后他终于走到了孤照台上,把江潭落并肩轻轻地放在了巨石边。
    虽然不是什么吉时吉日,甚至于一边的江潭落依旧紧紧地阖着眼睛。但郁照尘还是固执的站在孤照台上,一个人完成了结契的所有步骤。
    最后那一刻,深红色的道侣契腾空而起,于空中亮过一刹后,化作长长的红线落到了郁照尘的手中。
    好了,现在将它系在手上便好。郁照尘走来半跪在江潭落的身边,慢慢抬起了江潭落的手腕。
    他的动作无比虔诚。
    可就在红线触到江潭落手腕的那一刻,又是一道红光闪过,郁照尘手中的那一根细线,于瞬间又变回红光。最后消散在了孤照台的大雪中。
    郁照尘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红线。
    但已经消散成光的它,又怎是人能够抓住的?
    这根红线,就这样生生断了。
    郁照尘的心魔,又一次出现在了孤照台上。
    哈哈哈活该!
    他怎么会愿意与你结为道侣?
    他撕碎了神魂送你出去,叮嘱你不要杀鲛人,告诉你要做个好天帝。可你呢?
    你自私,想要灭了这世界,但谁能想到最后真正死在你手上的只有江潭落。
    他对你心灰意冷。
    郁照尘,江潭落说的没有错,仙族就是世上最虚伪之族,心魔的语气如诅咒般恶劣,而你,就是仙族最虚伪的那一个。
    闭嘴!郁照尘狠狠转身,再一次不顾一切的唤出九贪,向自己的心魔刺去。
    而这一次,心魔也并没有因为郁照尘的动作而恐惧,甚至一刻也没有停下诅咒。
    鲜血打湿了孤照台上的积雪,但是再也没人会担心身为天帝的郁照尘,会不会如一个凡人一样受伤了。
    这世上唯一将郁照尘当做普通人看待,知道他也会受伤也会痛苦的江潭落,已经离开了。
    此时毋水下,在毋水残棺下打坐休养几天的江潭落,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指尖泛出浅浅紫光,一朵潮生花的虚影在胸前显现复又消失。
    一场舍身劫后,本该神魂俱灭的江潭落,以潮生花为媒,重新炼出了仙体。
    至此彻底脱了凡胎,神魂堪比混沌妖神。
    圣主你成功了!!!无嗔激动地不像话,但江潭落却表现的无比平静。
    他只是垂眸,有些不解的地看向自己的手腕:这是什么东西?
    一道暗红出现在江潭落的手腕上,又在眨眼间消失。
    江潭落下意识地伸了伸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真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江潭落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毋水之下竟然还有人!
    江潭落下意识握紧无嗔,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毋水下没有多少光亮,等那个人走进江潭落这才看清
    莫知难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向江潭落笑了一下,忽然回答了刚才的那个话题:是红线。
    红线?它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又化成光消散?
    像是猜到了江潭落的疑惑似的,莫知难缓步走上前来。
    他把手中的扇子轻轻搭在了江潭落的手腕上,末了笑了一下说:因为圣主大人,并没有情丝。
    圣主大人。
    他认识我?江潭落一下便反应过来,莫知难或许不只是所谓的蓬莱圣主他更是一位妖域故人。
    不过瞬间,毋水之上的蓬莱岛中,一座原本被阵法隐去的宫殿似海市一般骤然显现。
    刹那间仙乐飘荡,响彻毋水。
    莫知难后退半步,他头一次收起折扇,无比郑重地向江潭落行礼:恭迎圣主大人历劫归位。
    时隔千载,妖域重现。
    第27章 让他入土为安
    伴随着异魔的嘶鸣,毋水掀起滔天巨浪。
    冰冷的海水叫嚣着簇拥过来,将江潭落和莫知难一起,送上了位于毋水之畔的蓬莱。
    吉时到了。
    一束束紫光从天际落下,在江潭落的身边幻化成了潮生花的形状,复又洒向毋水。
    在这束光的浅照下,江潭落身上的红衣缓缓褪色,又于下一息化作月华一般清绝的银衫,并缀满了宝石璎珞。疾风下衣袂翩扬,与长发一起轻舞着。
    明明也是紫眸黑发,可要说风华,竟比本就皮相不凡的小鲛人还要出众百倍。
    恭迎圣主大人历劫归位
    江潭落垂眸看到,蓬莱之畔满是虔诚的妖族这都是自妖域消失起,便开始隐居的大妖。
    潮生花凝成的神魂,还有比肩混沌妖神的力量,让这些桀骜的妖族也变得驯服起来。
    他们感受到了妖皇出世的威压,聚在这里等待着那个时刻,一跪便是几日。
    看到眼前的场景,浮在半空的江潭落不禁有些恍惚。
    过去那十几年发生的事,在他的眼前飞转。江潭落明明将那些事记得清清楚楚,可后者一切却只像是一阵清风,在来的那一瞬吹皱水面,离开后便不留半点痕迹。
    毕竟江潭落没有情丝。
    再抬眸,他终于变回了那个熟悉的自己。
    江潭落轻轻点头,装作不屑的嗯。了一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众妖的面前。
    圣主大人,圣主大人刚才看我了!
    圣主还是如往昔一般风华绝代啊!
    要是能和圣主说几句话就好了。
    想得美!
    江潭落离开之后蓬莱瞬间就热闹了起来,跪地几日的妖族非但没有因跪地等待几日而生气,反而激动地抒发起了他们对江潭落的崇拜。
    至于下意识向妖域皇宫飞去的江潭落
    离开蓬莱与毋水相接处后,他终于落在了地上,伸出手轻轻地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险。
    好几千年没当妖皇,他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当年的人设江潭落千岁便成了妖皇,彼时妖域很多人不服气。为此他不得不给自己搞了个杀伐果决,高深莫测的人设。
    所以说,江潭落的演技其实已经练了数千年。
    圣主入戏真快啊!无嗔适时吹起了彩虹屁。
    一般,江潭落谦虚道,还是有进步空间的。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道暗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江潭落的眼前。
    江潭落转身看到莫知难笑着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刷一下展开折扇遮住了面颊,等再放下时,已变回了那张自己熟悉的、看了数千年的面容。
    我就知道是你,珈行难。江潭落一脸了然。
    莫知难哦,不对珈行难眨了眨猩红的眼睛,他笑着问:怎么样,我这次的确是帮你了吧?
    珈行难的语气如同邀功。
    先前当小鲛人的时候,江潭落早就发现莫知难这个人出现得实在太巧、太合适,有的时候他的行为甚至像是引导自己完成任务一样。
    现在知道他是谁,这一切便说得清了。
    珈行难,上任妖皇之子,江潭落的发小。
    你看我当初就说了珈行难走过来将手搭在了江潭落的肩膀上,他轻轻地吹了吹江潭落的长发,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只有我懂你。
    !!!无嗔瞳孔地震。
    但江潭落却像习以为常似的直接拍掉了月西瑕珈行难的手,然后嫌弃的说:别别别,真恶心。
    妖族向来放浪形骸,唯独从小被老妖皇选中当做继任者培养的江潭落,没有时间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久而久之,他竟然成了妖域的一股清流
    和江潭落相反的是珈行难,他行为、语言都没有什么正形。
    这么多年过去,江潭落早就习惯了。
    哈哈哈哈怎么不信?珈行难笑着退了回去。
    没给江潭落留回答的时间,珈行难又说:说起来千年之前,妖域和仙庭实力相当。但没想到郁照尘当了天帝之后,就把仙庭包括他爹在内的那群人全砍了。你要是想报复的话,我们便杀回去
    珈行难一边说一边默默地观察着江潭落。
    那双紫菂色的眼眸中,竟然半点波澜都没有起。
    为什么?江潭落莫名其妙地问,干嘛报复?他不是帮我渡劫了吗?
    珈行难脸上的笑容都僵了那么一瞬:
    他差点忘了,江潭落没有情丝。
    你怎么突然没了情丝?珈行难终于问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知道,江潭落一边回忆一边说,当年我要渡的劫共有两个情劫和舍身劫,这两劫叠在一起简直十死无生。
    他必须深爱一场,为所爱之人舍身弃魂,又不囿于情爱,才能走出这一劫。
    在我看来,这二者是完全相悖的,江潭落就像讲别人的故事似的分析道,所以我就灵机不对,灵光一现,把情丝剖了出去,代价就是以游魂状态,在各界游荡了无数年,差点回不来。
    江潭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珈行难的脸色微变。
    不过在江潭落视线移来的那一刻,珈行难却将这一抹异色隐藏了起来。
    好了,珈行难拍了拍江潭落的肩,妖域的大宴已备好多日,就等圣主您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从这一天起,蓬莱岛上生出浓重的海雾,将整个仙境包裹。
    它与仙庭的往来本就不密切,而在仙庭大乱的当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昆仑之巅,天帝与自己的道侣待在飞光殿中,已经几日不出。
    直到郁书愁忽然出现,推开了飞光殿的大门。
    他一眼便看到了圣尊大人,和那头刺眼的白发。
    但是坐在书案前为榻上人画像的郁照尘,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郁照尘,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只见郁书愁的双目通红,像是刚才哭过的样子,他无比愤怒的咬着牙向问郁照尘,害死了江潭落,然后又找来一具尸体?这是什么新鲜把戏!
    郁书愁真是替江潭落不值极了!
    他就是江潭落。郁照尘依旧没有抬头,只淡淡地说。
    什,你说什么?
    从毋水回来后,郁照尘便不再理会任何人,没有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郁照尘这一句话极其突然,让郁书愁的大脑在瞬间就变得一片空白。
    我害死了他,前后两世,郁照尘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他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问,还想听什么?
    郁书愁看到对方的眸底泛着一点暗红,这是心魔已深的征兆
    郁书愁不知道,郁照尘看上去虽平静,但他每说一个字,已经碎裂的道心,都像是再一次被巨石碾过般疼痛。
    事实上郁照尘并没有一点和人分享那些故事的想法,他只是自虐般病态的享受着这种痛感。
    就像是这样能够赎罪似的。
    见郁书愁不回答,郁照尘自顾自的说:和我讲讲潭落吧,你们相处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
    虽然不想承认,也不会承认,但是郁照尘于心中本能地害怕江潭落真的再也不回来。
    他太想江潭落了哪怕是别人口中的江潭落,他也想了解。
    我们相处的时候?郁书愁的语气忽然一变,他冷笑了一下说,你是想问,我看着他坐在藏书阁的小山上,为了替某个人补剑,一坐就是几个月的时候?还是想问我看到他被某个人逼上绝路,想要提剑自刎的时候?还是说你想问我看到他始终没有等到你,吃下他一边说一边向郁照尘走来。
    闭嘴!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潭落不是这样的郁书愁不禁回忆起了他在仙庭初遇江潭落时候对方的样子,是你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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