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野望着庄藤,早已不像是在看现实中的她,眼中的倒影分明是南姝。
“的确不重要,如果……如果你是她。”他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是她,请告诉我,那句话是真的么?”
“傅惊野,下一次我来找你,你要记得,一定是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哽咽得不像话,一往情深地望着她,却又写满了绝望哀戚。
“南姝主动找我了,她主动找我了,所以我没有错会她的意,对不对?”
如果庄藤真的不是南姝,她会觉得这个男人简直精神错乱。
但她是南姝,傅惊野这番话,并没有说给错的人听。
庄藤知道,傅惊野做着最后的妥协,坚持着不当面揭穿她,但他真的想要一个答案,很想很想。
傅惊野以为南姝爱过他,这是他六年坚持着走过来的希望。
“不对。”庄藤的出现,显然没有让傅惊野的那束光变得更亮眼,反而,她夺走了这束光,“她谎话连篇,自然这一句也是假的。”
傅惊野的世界彻底地暗了下去。
周围就像按下暂停键,外面的雨声戛然而止,血液退去大脑,眼中一片天昏地暗。
几乎就要站不稳,傅惊野往前撑在了庄藤背后的柜子上,脑袋抵住庄藤的肩窝。
沉闷的阁楼,传出他低低的笑。
随着傅惊野这声音的颤动,庄藤的心口的位置也受到牵扯。
一下又一下。
庄藤不由低头望向傅惊野,他高大的身体如今折俯着,宽阔的背起伏紊乱,靠在她的身上,藏着一切表情,在庄藤耳边的声音,怪异陌生,不知在哭还是在笑。
在这一瞬间,庄藤的眼神出现了一些茫然的舒卷。
直到傅惊野稍平复,他努力地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看她,“那对谁说的话,才是真的呢?”
“也许,我在你的事情上的确很糊涂,但是我没办法不在意。小书,那天在景山,你对陆星盏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庄藤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景山?她为了骗取陆星盏积分时那番表白吗?
庄藤记得。
因为正是因为此,在司丽坦,傅惊野才始终不愿心软帮她。
但庄藤给不了傅惊野任何回应。
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办法说,她说了就证明她是南姝了,一切就真的没有余地了。
傅惊野显然也知道庄藤不说话的原因,但他不在意,他只是想告诉庄藤,他那天听到了,并且很难受。
“从西南回来,我受了很重的伤,我的哥哥当时也下落不明,我一有力气就去找你了,但却遇到了仇家的追杀,我差点就死在了慧都。”
“我也是会有败的时候。”
他扯开了衬衫,露出胸膛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庄藤凝视着那道伤,痕迹丑陋,好像条奄奄一息的毒蛇,歪歪扭扭地躺在荒野,气若游丝。
“我的心也会有十分难受的时候……”
傅惊野抬起手,捧住庄藤的脸颊,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
嗓音温柔缱绻,叫她一声,“小书。”
庄藤微微睁大了眼,一下子突然就陷进了从前。
“小书,我也是会痛的啊。”
他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吻上了她的唇。
庄藤到底是有一些没有思虑到。
譬如她利用陆星盏换取积分时的甜言蜜语,对傅惊野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正如傅惊野说的,他嫉妒陆星盏跟南姝的相处,嫉妒他能听到南姝的表白。
他吻得十分霸道,有种要将她锁在身边的偏执。
即便是那个夜晚,陆星盏醉酒胡言乱语的挑衅,都让傅惊野吃醋了。
他记仇记到现在。
“我知道你想要和从前一刀两断。”
傅惊野一点点吻着庄藤耳后的那道浅浅红印,那是她作为南姝的记号,很浅,不易被人发现。
“可是请把我留在你的世界好么。”
庄藤没有回应傅惊野。
她望着对面轻轻被风雨鼓动的厚重窗帘。
手按在他的胸膛,那里有他的伤疤,有他的体温,有他的心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庄藤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陷入了傅惊野的怀中,感受着他游走的吻,身体陌生的电流感,柔软地裙纱被搓揉被推开。
杜松子的味道依旧很好闻,在她死的时候,存在于口息间最后一缕空气中,让她走得十分安心。
傅惊野曾经很讨厌傅时暮对乔阳绘的痴情和卑微,但如今,他终于活成了傅时暮的样子。
可惜有一点大家还是看错了。
就连庄藤也看错了。
奶茶店里傅惊野看上去那样沉稳冷淡,她以为他学会了徐徐图之,步步为营,然而他还是从前的他。
直接,强势,没有道理,不通商量。
真正想要什么,便不会有什么耐心。
台灯被晃到地上,彻底断了电,室内变得昏暗。
临时用来挂衣服的架子哐地落到地上,布料散落凌乱成冗杂地一堆,层层叠叠,交交错错。
雨声忽然被放大,也或许是落得更密集了,击打着雨棚,压着梢头,樱花的枝干摇摇晃晃,花瓣在地面积得越来越多。
好像有一根手指,伸进了她隐秘的心房,撬开了她尘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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