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无所谓地转起笔来,从容不迫地盘问南姝失踪的细节,继而简单地指派了任务。
各方忙碌地实施起来。
众人心里的大石头始终没落下,觉得十分奇怪。
“就算不关心南小姐的死活,那个与南小姐一同消失的厨娘呢?据说她偷了东西。”
“兴许那不是什么重要的宝贝吧,对傅氏而言值不了几个钱。”
庄园里的气氛很快就蔓延到了外面。
老琨察觉诸事不对。
拉着楼爷嘀咕,“老楼,我觉得这几天小野怪怪的。”
楼爷笑了,心想这么粗神经的老琨竟然也能感受得到,真是意外,便继续问他:“哪里怪?”
琨爷一脸别扭地回答:“怪可爱的,就是太乖顺了,我瘆得慌。”
几位都是陪着傅氏风里雨里走过来的大将,之前傅时暮临危上任,那时傅老爷子还健在,虽困难但心安,如今扛着风浪的只有傅惊野这小年轻一人,大家伙心里都特别慌,没曾想,如今情况竟是比当年还要顺利。
原因无外乎是傅惊野人很年轻,可他性格狂妄,狂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狂得舌灿黑莲花,刚愎自用的外国大亨都当场傻眼,咬牙切齿失去表情管理。
不止狂傲还心狠手辣,就连两面三刀的资本老玩家都会在背后骂他阴险,到处说这小子不能处,有刀他是真宰!
归根到底,做事是大开大合,没有半点他哥哥的君子风度。
几个长辈倒是不意外,毕竟打小就拉不住这条狗……不,这个孩子。
可如此气势如虹的人,近几日却变得十分温和,不坑人也不骂人,脾气好得没话说。
从恶犬变成小金毛。
楼爷心知肚明,回答琨爷:“有名字的那只猫丢了。”
琨爷还是没懂:“?”
没出半日,庄园终于迎来了末日。
就因为供应商忽然反悔,傅惊野大发雷霆砸了一整个书房,楼外老远都能听见他可怕的训斥声。
有人颤颤巍巍地说:“文件现在一时半会找不全……”
一道明显压抑着勃然怒火的声音回答他,“那就去找!又不是什么神仙,还长翅膀飞了么!一群废物,找也没找就说找不到!还磨蹭什么?滚!”
听着听着,就不像只是在说文件了。
后来佣人们进来收拾屋子里这一片狼藉时,傅真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可算是来了。
就像是黑压压的雨云在悬了好几日后,终于下起了暴雨,反而解了心头这压抑的煎熬。
往后傅惊野又拆了好几次家。
拆得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跑到森林里去打兔子。
后来家恢复了,还是没见傅惊野晚上回来睡觉。
琨爷花了很久才明白,原来之前那不叫乖顺,而是反常。
于是庄园里就在这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恐怖天气下,没有一刻停止搜寻的行动。
找就找了吧,大家明明都心知肚明,却不能点破,就如同你掘地三尺,傅惊野一经过,大家都只能擦着汗强颜欢笑假装只是在种树。
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踩着下过一场雨的泥泞地面,牵着黑马哒哒哒地漫步在林间。
傅惊野低头望着自己的脚下,脑子里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而黑马顿足,他如梦初醒,抬起头看见前面一只鹿子。
林深时见鹿。
那是一只雄鹿,通体白色,在黑暗的森林里好像一轮月亮,发着莹白色的光。
傅惊野踏出一步。
身后的马却无论如何也畏惧得不敢上前。
皱着眉瞪了眼这没出息的家伙,傅惊野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看到有人来寻它,鹿动了动脖子,健壮的枝杈鹿角随之晃了晃,转身走了。
跑得很快,跳跃能力极佳,很快就没了影。
当傅惊野以为跟丢了的时候,那白色的鹿子又从另一角探出了头张望他。
仿佛是识出了鹿子的诡计,傅惊野放慢了速度。
那鹿果然也会放慢速度,在某处等着他。
原来这只鹿不是在躲他,而是在逗他。
他轻扯嘴角,玩味地想,这鹿究竟要把他带去什么地方。
临近破晓,森林升起一片白雾。
傅惊野有点不想再往前走了。
他想着再跟几步,那鹿还没揭露终点的话,他就不奉陪了。
春夜里,野生的红玫瑰长得枝繁叶茂,花茎上的刺也比温室里骄养的花朵刚烈,拾起这大朵大朵,饱满得如同草莓棉花糖的玫瑰赏玩时,即便已经小心翼翼到了极致,它仍是会想方设法,用那刺咬你一口。
傅惊野觑眼指头上的血迹,阴沉沉地收回了手。
站了半刻,他忽然展臂大力将玫瑰花丛扒开,野蛮粗暴地闯了进去。
这时天边大亮,便见眼前一汪绿幽幽的水潭。
落叶满池,好像一颗被人遗忘的翡翠。
水波静静涤荡间,涟漪扩散开来,包裹住那半身泡在池子里的少女。
玫瑰丛枝头被压断许多,空气中响起最后的碎裂声。
青年苍白的皮肤,被鲜花利刺划破出许多伤口。
一滴粘稠的血浆,滴在地面上,像一颗红艳艳的浆果,从高处坠落,碎裂迸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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