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拉起南姝就往前走,南姝满满的拒绝,皱着眉说腿疼不想走了,傅惊野直接将她抱在起来,单手托到身前,像怀里揣了个南瓜。
南姝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傅惊野开始爬树,她既震惊又荒谬,抱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不摔下去。
“疯猴子,你在干嘛!”
傅惊野听到这古怪形容,觉得好笑,“带你看一样东西。”
这棵大枫树年代十分久远,如一位山神镇守在这里。树干极粗,六个成年人也只能勉强合抱,其上树枝健壮,叶片硕大而艳红,树冠一重又一重,仿佛是他它忠实的子女站在他的肩头,张开手臂,撑起这奇异灿烂的世界。
来到茂盛的树冠间,傅惊野坐下去,将南姝半抱在身侧。
这里原本就是山中高处,树木参天,视野拉得极为宽广。
“天都黑全了,你带我来有什么意思。”
南姝简直失去了所有耐心。
她看了眼这狭窄的树枝,动一动都难,更别说找路子爬下去。
深吸气平复了心里的毛躁,三思后,捏紧些青年胸前的衣服。
“就是黑才好呢。”
他输完了指令,把手机揣在兜里,满意地用双臂地把身边的姑娘抱住。
瞬间,群山亮了起来。
火红的叶子被照亮,好像远方温柔的火焰,平静地燃烧。
南姝一时愣住。
甚至忘了去报复他对自己这欠揍的行为。
“这是什么?”
“我爸的手笔。”
在这成千上万棵树上挂灯,晚上的时候把人抱到树上看,的确像是傅成枭这缺心眼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不反感么?”
这可是他爸做给他妈的。
傅惊野一向极憎恨燕霜仪。
傅惊野慢吞吞地说,“没必要想这么多,我对浪漫又不过敏。”
只能说那个人不值得,浪漫本身又没有罪。
南姝调侃着他,“没想到你挺想得开。”
代入一下,如果是她,应该会像个疯子,跑到每棵树上去把这些灯扯了,然后将有关这个人的一切抹去,让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全部消失。
傅惊野显得无所谓,“这是他最后做的一件傻事,留着也无妨。”
南姝腿麻了,却因为树枝太窄,伸都不能伸一下,忍不住表现出了杀意,“你是故意找的这地方么!”
“嗯,这树枝长得真懂事。”
傅惊野说着将南姝往身上又抱紧了几分,下巴在南姝发顶蹭了两下,贴上她的脸颊,一脸心满意足地与她依偎在树上。
这样子就像一条诡计多端的大黑蛇,蛇尾缠着新鲜的小猎物,在树窝里嗖嗖吐两下信子,幸福地眯起眼睛。
南姝:“……”
在对“少年气”、“温柔”、“品性纯良”等褒义词下手后,这人又开始侮辱“纯情”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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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掉了护工储阿姨,陆星盏回到东方瑛的病床前,疲惫地将手捂住了脸。
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就因为南姝跟褚护工打了个招呼,就阴谋论地马上换人,他难道也跟徐瑟川一样,认为南姝是凶手,在心里预设了南姝会害东方瑛么?
一团乱麻中,脑海里又闪过之前瞥见门外的身影。
那是傅惊野。
油然而生的妒忌,随着手无力地放下,与刺眼的光一同向他扎来。
又在东方瑛那张憔悴苍白的脸映入视野时,化为一股浓烈的愧疚。
事到如今,东方瑛昏迷不醒,可他竟然还在为南姝的事情生气。
陆月白和南芮绮在学校社死的事情,显然没有传入陆星盏的耳里。
陆月白以进修画技在外面躲了几天,某日垂头丧气地抹着眼泪上楼,陆星盏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这是又怎么了?”
陆星盏问跟在身后,帮陆月白背画板的冯小鱼。
冯小鱼是佣人阿姨的女儿,也同一个老师那里学画画,天天像小书童一样,跟在陆月白身后。虽然陆月白瞧不起这个姑娘,但毕竟离得近,有时候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就譬如陆月白还在偷偷关注着傅惊野。
“好像是傅二少和一个女孩子去猫舍里看猫,带回去一只海双布偶。”
冯小鱼呆呆的,没看见陆星盏别向旁边的视线。
以为他直男不懂,继续详细地解释。
“一旦有了宠物,两人真的就很难真的分开,宠物就像孩子一样……”
陆星盏显然很没有耐心,打断冯小鱼,“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冯小鱼自然看不懂陆星盏此时忽然冷脸背后的原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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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城阴雨绵绵,温度低得又是要下雪的样子。
暖气十足的车里,南姝闷得脸颊绯红。
即便如此,她也仍是穿着一件米色麻花羊毛毛衣,偶尔还要搓搓手,傅惊野在旁边只穿了件衬衫,两人简直不在同一个季节。
“我要看猫。”
南姝伸出手,要找傅惊野拿手机,透过摄像头看猫。
傅惊野不给,“躲在沙发底下,你看了也见不着。”
昨天无意间去了一家猫舍,种公是只赛级美猫,子女们一个个花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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