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反派王爷真的不想造反 (45)

(45)

    洛寒珏说着,温言喉咙间的系结也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低头看了眼,刚想抗议什么,女人含笑的眼眸也跟着问候过来了。
    温言没能再说话了。
    宴会散场得也很快,皇帝后妃和安亲王由着护卫分别一路送行到后宫的内寝里。
    世子自然是被定远侯给领回去了。
    坐在车辇上,温言长呼一口气,还算平稳的道路让她不算太难受。但温言还是脑袋一歪,像个软骨头一样就滑落倒进洛寒珏的怀里。
    感受自己太阳穴上的按捏,温言感觉神经也开始松懈下来。
    车厢里一时没了声音,少有的悠闲时光让温言昏昏欲睡。
    不久,车马止了。
    温言睁开眼神色还是有些不满。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刚准备睡着了。
    洛寒珏替她理着衣襟,等洗漱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安心睡了。
    那你得陪我一起睡。没你在边上我肯定睡不好。温言扒拉着女人的手指,靠近了撒娇。
    好,赶紧下去吧。外面还有人看着。洛寒珏自然是依着温言的,她对温言笑起来总是无奈又纵容。
    温言心一紧,又慌忙的移开了视线。
    那说好了,别到时候反悔。
    说完,直接错过柳靛的搀扶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前面就是皇帝的专驾了,但是等到温言走到门槛那边,温子薄依旧没有出现。
    皇兄?在车尾,温言询候了一次。
    没有反应。
    温言走近了些,她对着那层漆黑的帘幕,又喊了一声:皇兄?
    帘幕动了动,这一次温言的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手。
    骨节分明又宽大,对她来说一直是很有安心感的手。
    手的主人从马车上下来,刚落地温子薄就站直着身子,他背着身,只是对后面待命的侍卫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开始往前走。
    温言看了一眼有序散开的队伍,也跟上了温子薄的步伐。走了两步,她就觉得奇怪了。
    太快了,她看了眼前面人的脚下,身量高大的迈步却是越走越快。
    温言困惑,她犹疑了一瞬还是说话:皇兄,你喝了不少酒,要不还是走慢点吧。
    前面就是一个凉亭,亭子下面就是一个荷塘。
    温子薄不答,但温言还是听到了一种沉闷的呼应声。
    皇兄温言唤了第四次,她希望这次有人能给她正确的回应。
    她突然想起从前。
    她小时候总喜欢这样叫温子薄,而五皇子也总会回头,少年会站住脚跟看她当年豆丁一样的晃悠跟随,然后把她从地上托起,安抚的拍拍她的背,轻哄般从身上掏出点什么给她。
    有时候是饴糖,也有时候是帕子包好的桂香糕。
    身前细微的声戛然而止。
    即便温言就跟在他身边,她也确实没有反应过来。
    温子薄的倒下是毫无预兆的。
    现在已经走到皇族私密的院落里了,先前的侍卫早就被温子薄遣走了,只有王公公周遭几个亲信的下属在。
    是洛寒珏先一步接住了温子薄。
    高大的青年匍匐跪倒在地,胸膛起伏得剧烈。古怪沉闷的咳声炸开,温言靠近他的时候,温子薄使劲的从喉咙里扣出了什么东西,温言刚把人翻过来,手就被紧紧抓住。
    那力道简直聊胜于无,温子薄的脸色一片纸色,他一个那么高壮的男子,握紧胞妹的力道让温言差点感受不到力气。
    温言反握住那只大手的时候,温子薄的掌心覆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往怀里一摸,碰到了人的胸膛,指尖一片湿润粘腻,脸色立即就难看得紧了。
    洛寒珏是个果决的,抱着人就往里边的寝宫里冲。
    温言站起身的那一刻,她晃了晃脑袋,视线模糊了下。她咬着牙关毫无形象的大呼吸了几下,对着王公公指挥:太医院所有的人全部给本王叫过来,宫内所有防关路口全部卡死。把今夜所有的名单全部呈上来,礼部的负责人让他现在滚过来。
    但凡晚一步来的,谁都不用过来了。
    王公公领旨,袖口下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在场听过安王森冷声音的人,即使离开温言视线之外好几里,他们也没有停止过自己脊骨上的颤抖。
    乌泱泱的人很快就到了。
    太医全部冲进了那间血气十足的屋子里。
    温言就站在外面,一炷香的时间里,滚热的水和流动的人群,没有谁敢停下来手上的一个动作,宫者们路过那个角落,十足的力气用上了百分,他们简直是争先恐后的轮流穿过那间屋子。
    药和血的味道,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有懈怠的可能。
    今夜绝对是不眠不休的新年。
    很久很久,温言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里。
    是一张沁满了血色的帕子。
    血大半都还算湿润,温言使上力,一挤,像条串线一样从她手缝里溜出去。
    边角还绣着青竹,她光是眼睛看都能看出穿这针线的主人,手法是相当笨拙的,针线东一块西一块的,缝缝补补的,几乎很抹布没什么差了。
    但温子薄就是攥了这玩意一路,又把它堵在喉咙里,那青竹早吸饱了养分,鲜翠的枝叶更是早早就变了色,成了血竹。
    有种干涸的湿润,看着就怖人。
    温言上手摸着那几片稀稀拉拉的竹叶,她摸得都糙,那把这玩意塞在喉咙里等了一路呢。
    她不想这样想,可是有些东西开始琢磨起来,温言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了。
    她走进一墙之隔的宫寝,找了一个墙角蹲下就开始听动静。
    左耳贴又换了右耳,温言干洁的额角全是泥灰,她的手指扣陷在墙砖里,也不知道这里建造的时候用了多少隔断砖石。
    优秀的听力感官怎么样都没捉到一点声音,倒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
    屋子的门被打开,等到洛寒珏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温言抬头看她,她才发觉自己腿已经麻到没知觉了。
    她扯着嘴皮,想说点什么。
    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温言的上下嘴皮像黏一起了,动弹不得。她刚想对洛寒珏扯出一个笑。结果嘴皮一撕扯,温言就感受了一股剧痛。直接把少女姣好的五官拉扯得扭曲。
    温言倒吸一口气,有些呆滞的摸了下唇,她才发觉自己原先饱满娇嫩的唇瓣上全是齿印,糜烂的皮肉已经被咬开了,她指尖上的触感湿润,温言拿到稍微光亮处的地方一瞧。
    又是血。
    温言觉得好笑。
    像是她今天身上就是出现了流不干净的血泉一样,这玩意儿黏她身上了一样。
    温言一扫口腔,浓厚的血腥气呛人得很,现在发觉流血之后,这痛跟那什么隔山打牛一样立即加倍的凶狠的翻涌了上来。
    温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打在鼻梁上好几拳,酸的她眼泪都冒出来几滴了。
    洛寒珏蹲下后就一直抱着她不松手了,她的手现在倒是热的很,温言蹭了蹭脸上的掌心,像是还带了点水汽的湿润。
    洛寒珏的手蒙在她的眼上,热气勾着眼睫,温言不断的颤抖。
    突然温言发觉自己的心跳平缓了些,她一开口,口吻就带着不易察觉的抱怨。
    你手怎么这么暖和。平时我怎么暖都没用,是不是刚才去要了热水洗手。
    洛寒珏没应,她仔细的捧着掌心下的脸颊,慢慢用指节撬开说话者的嘴角,洛寒珏把手指塞在温言的齿尖,眉头都没皱,仿佛现在被咬破皮肉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人的双目,洛寒珏低声说:别咬了,你的嘴要被你咬烂了。待会上药会很痛的。
    不要咬了好不好。洛寒珏软下口气又说了一遍。
    温言一怔,她牙关慢慢收回,这一刻温言才发觉自己还是没有放弃自己可怜的下唇,她开始习惯性的开始用牙咬自己了。
    洛寒珏声音依旧温柔,这个女人冷漠的时候令人胆寒,但小心翼翼维护恋人的心情的时候,洛寒珏总能真挚的替温言着想。
    女人其实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了。她本就不是什么会多说也不会花言巧语的话术。
    她能做的,只能抱住温言了。
    洛寒珏心疼的看着温言的脸,少女昳丽的小脸面无表情,养尊处优的雪白皮肤上全是红色的血印,惨白像张刻画一样印在了温言的神经里,从里到外的,这么久了,洛寒珏手下的温度也没有见一丝的升温。
    温言冷得和死者的体表一样。
    她看了眼温言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不久前干净的领口和袖袍上也沾上了深红的血渍,但洛寒珏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是温子薄吐出的血。
    对啊,还能有谁呢?女人想到刚才的一幕,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她经不住的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很久,洛寒珏才听到怀中人慢悠悠的说:
    疼。
    疼啊真疼。
    洛寒珏能怎么做呢?她只能收拢自己怀抱中的人,紧紧地紧紧地,她只想让温言的手暖和一点,就算一点也好啊。
    第54章
    昼日当照,宫里的血气才散开。
    温言坐在一个五角凉亭下,阴影沿着垂落的纱帘荡着。她半依着栏杆,独独早就让人把这一块的帘子取走,温言身子是从最上面一层探出去的,这样她就能从没有装饰的间隙里去瞧底下的荷塘。
    荷塘里有荷叶,荷花,和水。
    温言看了一眼水面。
    水色波光粼粼,是一眼看得透的透彻,一看应该就是活水引出来的。
    里面还有几尾锦鲤,平时里都懒在水底不怎么动弹,温言手里握了一把鱼食,她想给它们喂点饵食,她手一松,一手满满的料就从她手缝里散到水面上。
    水波立即就荡漾起来了,那几条胖头鱼就像闻到腥味一样,大张着口,去追那些食物。
    平静无波的水面开始剧烈的打动。
    温言垂眸,她的手空落落的荡在外边。视线里的那几条锦鲤也不知道从哪引来的品种,争食的时候反倒异常的凶恶。她一眨眼的功夫,有几条稍慢一拍的已经开始去夺同伴口里的残物了。
    她突然清楚了,那些鱼嘴上的咬痕是从哪里来的了。
    温言捂着脸,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
    王公公穿过长廊,掠过四处薄雾般的轻纱,他一路走到了凉亭的台阶前。
    殿下。他先唤了一句。
    温言不答,她还在高兴,眉梢翘得半高,看来一时半会还平静不下来。
    王德福的腰又下了一点。
    礼部徐鸣立的折子已经从那边送过来了,殿下请看。王公公从袖袍里稳稳的递上一张对折的白纸,透光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些墨痕。
    温言勾了勾手指,王德福谦卑着脊背就把纸送到了那只手上。
    温言拿过去的时候把纸往半空一甩,折了又折的痕迹就被铺平落到了她的膝上。她像一只落地的燕子一样,两根手指捏着那折痕的一角,翻了翻。
    温言有一目十行的习惯,鱼食估计刚过了锦鲤的嘴,可她再抬头时,千字已被看完。
    这些事情,很无聊啊。公公,你知道的,本王要的不是这些。
    温言的视线从纸上移到眼前人拱起的背脊上,她盯着那深暗色的布料,应该是不久前用过药的缘故,她话说得慢,口齿也清楚,就是每句短话之后,带上了点拖曳的尾音,一点一点的砸在人耳里,有种古怪的韵调。
    奴婢晓得了。
    温言微微点头,她收拢了些身上的外袍,这天不冷也不算热,但这凉亭是四周都通风的,没什么遮蔽。太后特意让人送来了一些适宜的衣服,给安王保着身上的暖意。
    所以呢,如果徐尚书还不能交代出点什么东西,那本王这边就不好办事了。
    走下最后一阶的时候,王德福的身后被黏上了一句话,说话的时候,尤其是这一句,温言的语气放得又轻又缓。
    过了时候还是审不出来的话,就抄了吧。王德福的心一寒。
    这句话,本王允你带给徐尚书。
    总管公公低眉垂目,恭敬的应了一声诺。
    用过午膳,温言就小歇了一会儿,她是在自己从小住的寝宫里睡着的,这里平日就有人被安排着日日打扫,所以论起干净,不比其余的寝宫要差。
    温言双手交叉搭在被褥上,手背上有指尖在动。她按在指骨凸起和凹陷的两端之间来回反复,她又在暗色里数着数字,效果很好,温言的心跳声终于平缓下来。
    但是温言又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总不会是数数字还能让人有精神的功效吧,少女勾着唇角,她惊讶于自己的这个古怪想法。
    她在墙角熬了两天两夜,可现在真到了床榻上温言闭着眼还是那样清醒。
    张眼是黑,闭眼是黑,好像连光线声音也变成了黑色。
    直至从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声响。
    温言歪头看向床榻旁边,洛寒珏已经脱了带有灰尘的外袍,虽然她是刚沐浴完,浑身上下干净得很。
    有一缕黑色的发荡过来的时候,温言伸手接住,她揉捏了一下,细软的发丝像是缎面一样从她手上滑落过去。
    干干燥燥,清清爽爽的。
    但温言能感受到热湿气的存在,就和那天洛寒珏蒙上她眼的时候,刚才的触感和那感觉是一样的。
    床榻的空间里出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
    温言向里边挪了挪身位,撩开了被她捂得暖和的被子,非常慷慨大方的把自己的床铺和床位分享给了来人。
    洛寒珏把四方的被角捏好叠好,又往里边那人的背后探了探,果然摸到了大片的空白,她的眉头皱起来了,温言直接搂着人讨好,暖和吗?我都等你好久了,怎么不在宫里洗,非要回府一趟,这两头奔波的不累吗?
    洛寒珏被这样一堵话,她看了两眼少女的眼睛,也知道自己现在再说那些也没什么用了。
    她只是说,睡吧。我在边上陪你。
    洛寒珏缓和了声线,她穿过少女纤薄的身子,有些笨拙的在温言背后轻拍。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母亲小时候对她总会如此,一边哼着童谣一边拍她。
    安夫人一这样做,洛寒珏的睡意总会上来得很快,她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当她真的能对什么人同样劝慰的时候,洛寒珏又觉得心疼了。
    用这种方式安慰她,洛寒珏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那你呢?温言的眼皮突然往下坠,困意来的猝不及防。她拱了拱在洛寒珏肩颈间的头,女人身上的暖意,被褥之间裹挟的紧密,幽暗空间带来的狭隘。这些都能让温言放松下来。
    我醒来之后你还会在吗?
    最后,她没有等到回答,睡意已经把她拉下了水塘。
    她成了洛寒珏手上的鱼,被温柔的安抚着。
    到了时间,她从床上坐起,床榻边的温度早就消散了,同时寝宫的门口也落下了脚步。
    温言朝外看去,她的眼神平静,或许冥冥之中她早已经知道这趟浑水后的鱼没那么容易让她得到她想知道的一切。
    柳靛带来了南蛮人的和议会面要求。
    阿鲁达现在要求开始契合和约要求。
    温言没看那草原人专门写出来的折子,她只是听了一耳暗卫带回来的口述。
    让使团的人去应付他们,南蛮的事宜不是早就到最后一个阶段了吗?这时候他们还想要磨合什么?是觉得那些条件还不够他们贪了,想给自己的草原多点羊吃草,人赶羊的底盘?
    说了那么多,温言突然停下为自己束发的手,她叼着发绳,含糊的问:那个折子是谁给你的。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