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了。”
“嗯。”
其实他很想和她待在一起,但她主动说要两间房,他便明白了,她不想。他只求能多看她一会儿,一秒钟也好。
怀绮踏进房中,顺手将门带上。
门关死了,她才回首瞧去,透过米色的门纸,她能看到昱霄颀长的身影——
他还在外面站着。
几秒后,他的影子动了动,慢慢走开了。
怀绮双眸微眯,方才的担忧与着急随之散去,只剩下怀疑。这间头房很大很空,很安静。她轻轻坐在椅子上,胳膊随意搭在桌边,食指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声音在房中回荡,显得无比响亮。
敢在自己心窝子里搅刀子……
居然还没事?
这种体质绝非寻常人等。
怀绮思忖着皱起眉。她实在想问清楚昱霄的身份和来历,无论答案是什么。
可,进他房间,总得有个正当理由。
她想了想,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昱霄房间就在隔壁,她知道他听觉好,一点动静都能听见,路过时专门猫着腰,脚步悄无声息,然后匆忙下楼,来到前台,要了壶热茶。
她要给昱霄送去。
这家客栈楼上住人,楼下是酒馆,由于时候尚早,馆内空无一人。
就在她提着水壶准备回去时,街上传来一阵躁动,像是有大批人马经过。
她脚步微顿,忙躲到楼梯后,透过台阶间的镂空,她看到锦绣山庄的影卫们匆忙跑过。她又到窗边望了望,这家客栈附近就有家医馆,但还未开门。其中几个影卫停在门口,粗暴地拍着大门。
她心感不妙,当即返身回到前台。
“老板,您能帮我请个大夫过来吗?”
“请大夫?”老板正在算账,说着抬起眸,视线从眼镜上方越过,一见是“不好惹青年”的同伴,惊讶地推了下眼镜,“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您们给的钱多,我这就派人去请!”
“谢谢。”
怀绮道了谢,一步两台阶地回到二楼。昱霄的房间很安静,她象征性地敲敲门,推门而入,“不知道你想吃点啥,就给你打了壶热水,你喝点,暖和一下。”
昱霄正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她一开门,便与他四目相接,仿佛他早就盯着门看了很久。
他眼里有些防备。
“坐着干嘛呢,”怀绮略一迟疑,忙关上门走近他,“赶紧把湿衣服脱了啊,你这样伤口会发炎的!”
昱霄敏感地站起身,向后退了退。
“怎么了?”怀绮停在他面前。
他摇头。
怀绮皱起眉,将水壶放在桌上。虽然她过来是为了问他的身份和来历,但见他还穿着湿衣服,她更担心他的伤势。
她打量他的身体。
他黑衣湿漉漉的,有大量破损,绝对伤得不轻,且衣襟有些乱,让她猛然意识到,其实他已经脱过了,却不知因为什么又穿上了。她稍加思量,“好吧,你若是因为害羞,我现在就走。我刚刚委托老板去请大夫了,你赶紧把衣服脱了吧,别捂着伤口。”
不等他回应,她转身便走。
昱霄黑瞳颤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别……”
别走。
好贪心,他既不想让她看,又不想让她走。
怀绮疑惑地回首,“怎么。”
昱霄放开她,垂下眼帘,“不是害羞,你别走。”
“那为何又穿上了?”
昱霄微不可察地抿唇。
其实他确实有点害羞,但这并不是他不给她看的原因。那些伤他自己看着都恶心,怎能给她看呢?她那样干净的人,应该看山看水,看盛世美好,不应该看脏东西。
他睫毛很长,垂下眼帘时,能很好地掩盖他的情绪,怀绮端详着他,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他再抬眸时,表情有点憋屈:
“怕……”脏了你的眼睛。
他话都说不完整。
怀绮好奇地眨眼,“怕什么?”他杀人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他怕的东西?
他沉默。怀绮等着他说。
片刻后,他喉结动了动,艰难开口,“你还是走吧。”在他后悔之前,赶紧走。
怀绮更疑惑了。
这啥意思啊?
但现在什么都没他的伤势重要,他的身份也可以再找机会问,怀绮没犹豫,只道:“那我走了,你赶紧把湿衣服脱了啊。”
“嗯……”
怀绮快步走向房门。
两人距离逐渐增大,昱霄明显地感觉到元灵异动加重,体内仿佛有种力量在操控他,让他跟上去,或是将她喊住。他的腿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一步,又被他强行收回来,他握住拳头,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反悔。可就在怀绮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怀绮。”
怀绮手一顿,扭过头,“又怎么了?”
昱霄抿唇,喉咙发涩。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从骨头到皮肤,他每一寸血肉,都眷恋着她。
怀绮意识到不对劲,皱起眉,“你刚刚到底在怕什么?”她松开门把,重新走向他,“你是怕伤势太重,吓到我吗?若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怕的。”
黑瞳中,她的身影逐渐放大,直到填满他整个视野。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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