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昱霄,我不怕。”怀绮轻轻抓住他的衣襟,“不许动哦。”
昱霄难以自制地绷紧了身体。
他无法不听她的话,可心脏不受他控制,反而更放肆地跳了起来。如果她此时按住他的胸口,一定会被这剧烈的震动吓到吧。
奇怪的是,这种心跳加速好舒服,让他的脸和耳朵都慢慢暖了起来。
怀绮认真去解他的黑色长衫。
他们站得这样近,近到昱霄能嗅到她身上淡淡清香,阳光穿过窗户洒进来,她长睫卷翘,碎发柔软,在脸上投下阴影。昱霄看得出神,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去摸摸她的头。
她非常认真,完全没注意到。昱霄的手悬在她头顶上,停了片刻,又收回来。
竟然不敢触碰她啊……
“伤得好重。”怀绮脱下他的黑色长衫搭在椅背上,接着去解他里面的白色中衣。中衣上满是破损,布满血迹,因沾过雨水而殷红一片。在那破损之下,怀绮能隐约看到他伤痕累累的皮肤,红得刺眼。
昱霄小声道:“伤口很恶心。”
“我不嫌弃。”她脱口而出,头也不抬地道,“主要是怕你穿着湿衣服,伤口发炎。”
昱霄心微微颤抖。
她不嫌弃他丑陋的伤口,只担心他这个人而已。她担心他这个人。
她担心他,平常会,受伤时更会。
他可以不用再以肉身的伤痛换取关心,他只需要好好的,让她放心。
怀绮专注地解他的中衣带子,完全不知他是以一种怎样饱含情绪的眼神看着她的。她解完了,发现中衣布料与伤口粘连在一起,难以直接脱下。“算了。”她怕弄疼昱霄,也怕自己处理不好,加重他的伤势,忙松了手,抬起头道:“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昱霄抿唇。
他低头,自己看着自己,默然。
几秒后,他突然发狠,手伸进裂口直接扯碎了中衣。他动作太快,以至于怀绮都没来得及制止,他就已三下五除二地露出了上身。
“你干什么!”怀绮惊愕,本想斥他粗鲁,但余光扫到他的身体,那惨状已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她不得不将嘴边的话放到一旁,先仔细打量他的伤势。
他整个上身都布满了伤口,纵横交错,深深浅浅,好似干涸枯裂的土地。怀绮分辨得出,这种密集的伤口且绝非打斗过程中受的,而是被人施了刑。他胸前是她“赐”他的那道刀伤,已血肉模糊,内里含着血液。她本以为这伤势已经够重了,然而他双肩下竟还有两处烫伤,皮肉翻飞,如树皮一般,完全……
不像是人的皮肤了。
相形见绌,那刀伤似乎也没那么严重。
怀绮倒吸一口冷气,抬起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救的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一把抓住他的左腕,他小臂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细长划伤,已然结了痂,不像是今日受的,“还有这些,怎么弄的?”
她的眼里没有嫌弃、没有厌恶,是满满的心疼和忧虑。她甚至在气他没保护好自己。尽管伤口很痛,痛得他连呼吸都变重了,他却禁不住扬起嘴角,“放心了吗?”
放心个屁!
怀绮很想斥上一句,可看着他这副样子,还有他单纯的眼眸,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拳头因握得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她忙将他往床边拽去,“赶紧躺下,大夫马上就来!”
“我坐着就好。”昱霄道。
“好,那你坐着。”
昱霄坐在椅子上,怀绮坐在他旁边,两人四目相对,他眼里藏不住的开心,但她眉头拧成了疙瘩,“大夫怎么还不来,好慢啊!”
她并不知道,她才是他的大夫、他的药。她一个拥抱一个吻,就能安抚他所有伤痛。
怀绮坐不住了,“我下去看看!”
“别,”昱霄忙挡住她,让她脚步一定。他小声道:“别走,陪我……”
怀绮愣住。
他没有用“求”这个字,眼里却满含细碎的光芒,怀绮从中读出了渴盼和希冀——
她感觉到自己被迫切需要着。
可是,为什么呢?
她默然,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何能被他如此看重。从初次相遇到现在,从锦绣山庄一战到为她受伤,他到底怎么就赖上了她,直到此时此刻,他让她别走,陪他,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迫切需要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让她想要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开。
她做了个深呼吸,坐回来,“好,陪你,我们一起等大夫过来。”
“嗯……”
昱霄也慢慢坐下。
两人对视,空气陡然安静。
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对了,”怀绮突然想起来,“那把刀——”那把他送给她的刀,被遗落在膺华苑外,随着黑-火-药的爆炸已埋葬在废墟之下。
昱霄垂下眼帘。
当时他送她刀,就是为了给她防身的。如今那把刀已完成了它的使命,
他便不觉得可惜。
只是……
伤害了她,无以弥补。
“对不起。”昱霄看向她,
“我……不该那样的……如果你觉得那一刀不解气,随便你怎样惩罚我,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都可以,我承受得起。”
“真的吗?”怀绮霎时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抓住机会问道,“那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和来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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