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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LuluOne(6)

    可他只是看着。
    像个假人。
    如果不是父母之间的利益关系,他的微笑,也该是种摸不到看不见的东西。
    吧。
    突然,眼前钻出来了个绿色的车棚。学校门前骑着小车售卖饭食的阿姨总是走得晚些。她刚好跨上车,准备走了。
    意识里的抓不到的东西驱使着张艾琳,走上前去,说道:
    甜豆浆。
    孟文君最喜欢的。
    看着阿姨下车,又利落地打包,张艾琳心里涌上来无尽地屈辱感。
    不应该买的。
    可是忍不住。
    说出口的,也唯有一声:谢谢阿姨。
    又去带了不同大小的钢球,提了一提打包的饭食,再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孟文君已经不见了。
    正当张艾琳以为孟文君走了的时候,孟文君从门卫亭里走出来,向她招手:这里。
    孟文君两三步走上来,说道:我跟大爷说了,你要用教室。大爷人好,点着头高兴,说你爱学习。说着说着,嬉皮笑脸起来。
    张艾琳拿起手里提着的袋子,往他胸前就是一递:滚。
    还没等孟文君完全拿稳,张艾琳就撒开手,转身就往教学楼里走,差点让豆浆摔在地上。
    周舟在教室里干坐了半天,瞪着眼睛看教室前方挂在墙上那块表。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心里升起了星星点点的焦虑。
    只是这焦虑马上就被破门而入的张艾琳打破了。甚至还吓了一跳。
    张艾琳两只手里拿着东西,没空,砰得一脚踢开虚掩的门,门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接着,她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旁边那张桌子上,说道:买了饭。你先吃吧。
    不不,你先来吧,我不太饿,我来打磨吧。周舟连忙摆着手拒绝。
    张艾琳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来五个大小不一的钢球,码在桌子上,坐在了刚才那椅子上,就开始动手比量大小。
    说是帮忙,可在张艾琳手里,周舟根本是连碰的机会都没有。
    能干的就两件事。坐着,傻瞪着眼。
    咕
    周舟肚子好没出息地响了。
    张艾琳挑出一根细长的钉,手指抵在钉尾,眼睛盯着顶头,也不去看她,轻声说着:先去吃饭吧。不用给我留,我不吃。
    听了这话,周舟也深知自己不该再拒绝,坐在旁边的桌子上,一面吃,一面不时向张艾琳这边看过来。
    张艾琳手上那条链子,在灯光下发出金属的光泽。
    周舟认得出,那是小花的那条。
    它随着张艾琳手上动作的变化,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意之间衬了她。
    眼前的人,和不久前在雨里那狼狈地模样,若不是那条手链,怎么看也无法重叠起来。
    良久。
    好了。
    张艾琳的话使周舟回过神来。
    桌子上的那模型,小球穿过了木块的中央。七次。
    七次?!
    他们组做三次都不容易。
    你之前做过这个吗?周舟问道。
    嗯。这个不是叫荡秋千的?张艾琳拿手指摆弄那悬在顶部的钢球。
    周舟没想到张艾琳开口问她话:这是物理老师布置的作业,名字没有告诉我们。你也是学物理的时候做的吗?
    嗯。张艾琳答应着。
    脑子里想的都是江蛮。
    江蛮从小就爱鼓捣这些小玩意。一开始她觉得无聊,江蛮非要拉着她一起。
    说来也有意思,两个人一块做这些无聊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高兴。
    教室里的指针显示着,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今天太谢谢你了,麻烦你这么长时间
    周舟脑子里想的明明不是这些,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这么客套地说道。
    走了。没等周舟的话说完,张艾琳利利索索吐出这两个字来,旋即又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不拖泥不带水的,平静地就好像过去的几个小时从来都没有发生一样。
    原本是想一起出去的。
    却说了许多没用的话。
    周舟上前两步,用手指敲了敲那挂在顶部的钢球。上面还残留着张艾琳掌心的余温。
    或许周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澎湃的如汪洋一样的好奇心,在驱使着自己,疯狂地,不可遏制地,偏离原本的生活。
    窗外的天黑了个透,埋着些星星,月亮也躲在云雾后面。
    黑夜逼迫着学校里的灯,亮了,打在张艾琳的身上,孟文君的眼里。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校门口。
    走吧。孟文君说。
    去哪?张艾琳问道。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没说更多的话。孟文君在前面走,张艾琳跟在他身后。
    初夏也还算温柔,夜晚推送着一阵又一阵细腻的风,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凉意。
    不知为何,今天晚上,路上的车辆格外地少,行人二三地排在路边上,闲庭散步。
    路灯澄黄的光亮连成一片,连到那公路的尽头,路那边看不到的对岸。
    他们来到一片灯红酒绿的地方,高楼大厦上闪着五颜六色的牌子。
    孟文君停下来,抬头看着,说道:还记得这吗?
    张艾琳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清一色的现代建筑,建筑的头顶,和乌黑的天空有棱角地分割。
    什么?她问。
    孟文君看向她,脸上挂起温和的笑意:你不记得这里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游乐园,你哭得好大声。
    那片游乐园。几年前就已经拆了重修。现在已抹去了全部的痕迹。
    你还说。你哭得声音也不小。张艾琳反击道。
    是张艾琳非要扯着孟文君坐天上飞来飞去那个空中飞车,孟文君被母亲推出去,陪她上了去,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的。
    我就揍死你,旋转木马多香,你非得玩那个。孟文君举起手来,佯装要打。
    张艾琳下意识抬起手来格挡:你可真是个男子汉。看他没有要打下来的意思,在说话的空隙里,眼疾手快,踩上了他的脚,随后立刻弹开。
    我的新鞋?!孟文君一声喊。
    张艾琳早已经跑了,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着他。
    孟文君赶忙三步两步追上去,冲她脚上猛地一踩,张艾琳反应过来连忙抽脚,让孟文君踩空了。
    接着,张艾琳又顺着孟文君的动作,一下子把抬起来的腿踩在孟文君刚刚落下的脚上。
    我杀了你!孟文君又是一声喊叫。
    没过多久,两个人玩闹成一团,欢声笑语洒落在走过的一片又一片土地上。
    他们追了一路,赶了一路,玩了一路,笑了一路。
    张艾琳累得弯下了腰,喘着粗气:别。认输。
    孟文君也停下来,扯着T恤的边角,擦脸上的汗,说道:进步了啊。
    承让了。张艾琳往孟文君那方向一拱手,之后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又躺下。
    孟文君上前,伸出脚踢踢她的胳膊:你这不破坏草坪吗你。
    张艾琳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孟文君也躺下。
    脏啊。孟文君说。
    软着呢。
    那也是脏啊。
    试试。张艾琳又扑腾了两下,再次要求道。
    孟文君犹豫了片刻,也索性跟着张艾琳躺在了草地上。
    舒服吧?张艾琳问。
    还行吧。
    张艾琳抬眼看见天上几个闪耀的星星,指着东方的那颗,对孟文君说:这个年头还有星星呢。你看那边。
    孟文君看过去,说道:哪月哪天都有。就是你自己看不见。
    我记得小时候,可多了。
    对。小时候这河还没这么臭的。说着,孟文君捏起鼻子来。站着还好,一趟下来,他觉得旁边河水的腥臭气四面八方地席卷而来。
    张艾琳笑了起来,说道:咱还钓鱼呢。
    对,平均一天能见到一条。晒得老黑了。
    哎对,你怎么越大反而越白了?
    这就是神选之子吧。孟文君把胳膊交叠,压在脑后,说道。
    八国联军都攻不破你这脸皮。
    你再说?
    错了哥。
    一条腥臭的小河,不断向空气里递放着难忍的气味,两个人躺在旁边坑坑洼洼的草坪上,不断驱赶着爬上身来的蚊虫,看着头顶黑不隆咚的天,就这么从小说道大,从东说到西,天南海北的事,都说遍了。
    孟文君觉得许久未曾感知的一阵轻松,没有顾虑,躺在一从乱草里,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去相信周围的一切。
    一切都是真真正正实打实的看得见的东西。
    他心里乞求着这片刻的时光能够永存,可他的理智告诉他,夜已经深了,该回家了。
    回家吧。孟文君站起身来后,把张艾琳也拉起来。
    张艾琳站起身后,下意识先去拍孟文君身后沾的草屑。
    她的每一下打扑,都像是一把把刀,往他心里钻,刀割着他。
    她是这个世界上他见过最好的人,最良善的人。他不愿去骗她,不忍心去骗她,却不得不。
    孟文君刻意去忽略她的善意,故意和她划清界限。
    可是她从四面八方看不见的地方挤进来,带着温度。
    孟文君无法忽略每次张艾琳先去按他的楼层按键,无法故意看不见每次她带来的甜豆浆,无法意识不到她先替自己扑打去灰尘。
    他多希望她不要这样好。
    不要这样对他那么好。
    你还真是双面胶,全天下的脏东西都黏在你身上了。张艾琳站起身来,转到孟文君面前。
    突然,她抬头看见孟文君微微发红的眼眶。
    我操?怎么哭了?吓得张艾琳不由自主地粗口。
    孟文君抬手在张艾琳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想什么呢?眼睛进沙。
    又是一路上的打打闹闹,两人进了电梯,张艾琳还是保留着原来的习惯,先去按了二十八,再去按十二。
    孟文君站在张艾琳的身后,突然伸出拳头,锤了她肩膀一下。
    不管什么事,最后都会过去。
    张艾琳转过头来,看见孟文君有些低沉。
    好。她说。
    电梯门开了,她走下去,掏出钥匙打开家里的门,才发现确实有什么大事。
    屋子里开着灯,门口还是那双湛蓝色高跟鞋,空气里还是那浓郁呛人的香,一切和几天前相比,好像什么都没变。
    唯一变了的东西,就是挂在客厅正上方,那张配了新相框的全家福。
    那照片上,是张艾琳她爸,和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第9章
    那照片上,张叶秋笑得特别高兴。张艾琳都差点没认出来那是谁,她已经想不起来有多长时间没有看见过张叶秋的笑容了。
    在他旁边那个,同样一脸幸福的女人,有几分面善,张艾琳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只是他们中间,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男孩,狠狠地扎在了她的眼里。
    那是谁?
    张艾琳连忙去敲张叶秋的房门,任凭她要将门敲破了,也没有任何回应。她伸手摸着门的扶手去推,结果没想到,一下子就推开了。门没反锁。
    里面只是亮着灯的一间空荡荡的屋子。没人。
    张艾琳找遍了家里的每一处地方,没人。
    让她近乎崩溃地是她能在许许多多不同的地方,找到一些带着陌生气味的新物品。她不知道这些都是谁的。心底里积攒着一点一点的恐慌。
    她把每一盏灯都打开,屋里亮堂堂的,回荡的却是死一样的沉寂。
    她的喘息声,像古井里滴落的雨水。
    她想要向张叶秋问个清楚,突然想起来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正当她踱步走回客厅的时候,突然发现压在茶几上女士背包下面的红本。
    在那一瞬间,恐惧几乎铺满了她身体的每一寸。除了害怕,就是害怕。她看着那红色的边角,双腿迈着步子,向它走过去。
    不是一本,是两本。
    张艾琳将它们抽出来,拿在手里。每一本都一模一样地,印着张叶秋的新婚证明。
    张叶秋。
    迟岚。
    再婚。
    张艾琳颤抖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相片上的张叶秋。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她质问道。苍白地。徒劳地。
    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的问题。这问题,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早当他们死了。是张艾琳自己骗自己的谎话。
    她盼望着,盼望有一天。
    大家还能回到原来的模样。
    所有的愿望全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把两本结婚证轻轻放回茶几上,环视着周围,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最后都是墙壁。空荡荡的墙壁,一切都陌生起来。
    张叶秋住在这里,久久不肯离去,难道不是为了妈妈和她吗?
    仿佛几次呼吸之间,这里已经换了新。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屋里的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扇门紧紧地关起,锁得死死的。
    她在漆黑中摸索着,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好久都没碰过烟盒,连带着打火机一同摸了出来。
    张艾琳背靠着房门坐下,撕出来一根细长的香烟,按动了好多次,打火机才闪动着微弱的火光。她将那火苗摩擦着香烟的尾部。着了。
    烟雾在她的口腔中吞吐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根烟头。
    看着夹在手指间夹着的烟蒂还闪着明灭的火光,索性就任由时间逃跑。
    想说话。还是别说了。都是废话。没用。
    张艾琳把烟头又按在地上,掐灭了。
    她在这坐了一夜,原本觉得应该去睡觉的。忘了。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到客厅里的动静传过来,她才像是大梦初醒了一般。
    我不是说这照片别挂吗?这是张叶秋的声音。
    马上有一个女声说着:南南觉得好看,想挂,我一下给忘了你说的了,我这就摘下来。
    张艾琳听见声响,站起身来,开了锁,推开门,眼前是三个人。张叶秋,迟岚,还有一个不大的小男孩。
    张艾琳垂着眼睛,故意不再去看他们。
    她哑着嗓子,说道:结婚了?
    张叶秋皱着眉头,却反问道:你怎么没去上课?
    张艾琳抬起手指了指挂在客厅那相片,眼睛也看向那方向,笑着说:特地等着恭喜你新婚呢。
    语罢,又上前两步来,站在张叶秋面前,抬起她那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半眯着,盯着张叶秋的脸,又说着: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这么缺爱呀?
    对于父亲这个角色,无论怎么样,张艾琳心里揣着三分的敬,三分的怕,和一些剩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张叶秋铁青着脸,不做声响。他闻到了张艾琳身上的味道,压着嗓子说道:谁教唆你又吸烟的?
    迟岚和那小男孩两个人抱在一边,看着这父女两人,却也不敢说话。
    还是张艾琳往后撤了一步,轻蔑地笑笑,走回了自己的卧室,砰得一声关上房门,那声音惊得小男孩浑身一颤,迟岚连忙抚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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