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以灵力缩了骨,这般走出去,旁人看了只当是两个身形瘦小的普通修士,一路有惊无险地上了灵舟。
玄溯站在舟尾,望着越来越远的山峰,向身侧的人道:你为何会想到编那么个故事脱身?
你应当知晓那魔修的事吧?越祎笑道,何谓七绝?七昀绝情断爱、自我囚困之地。然则从她这些年的行事上来看,又不是真的绝了情
正派男修没少掳,又定下七绝城的规矩,给不为世人所理解的多情修士一个庇护之所。
必定也是自认多情,当年的事更是心结。
越祎捡着重要的给玄溯解释完,道:所以对于和自己经历相似的,又同样是至情至性的修士,多少能心软几分。
原来如此。
利用此点也不是我的本意,越祎思维发散了一下,道,只是若她知道我是问道宗的人,你我是道修,还都修的无情道,我们恐怕难以在她手中活下来。
灵舟停靠在某处休整之时,玄溯与越祎辞别道:分阁之人已在等我,你一路小心。
语罢下了灵舟,与接应之人会和后,又顿住脚步,回头遥望许久。
越祎回到问道宗,便去找了颜秋。
颜秋诧异非常,道:你竟真的把灵草取来了。
想问句可有受伤,却因多年未与人交流,关心的话有些难以开口。
越祎道:师父放心,弟子未曾暴露问道宗弟子的身份,不会带来什么祸事。
颜秋瞬间心软,眼眶微热,垂眸收拾好情绪,道:为师这里不缺灵器灵丹灵草,你有想要的,只管开口。
就当是她用手上的东西来换这两种灵草,素日里再多补偿一番这个徒弟。
却见越祎毫不扭捏地拿出个清单,道:这些灵草,师父手上可有多的?
颜秋有些好笑地接过,看清之后愣了会儿。
她如何瞧不出,这是那述颜丹的方子?
七绝山你侥幸未遇上魔修,这丹恨宫可是龙潭虎穴!
越祎眨眨眼,目光恳切地道:师父放心,弟子怎么会去丹恨宫呢?
颜秋谅她也不敢,自己开了口也不好收回,便将手上的灵草予她两份,又把她从七绝山带来的灵草放入空间。
第二天,越祎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丹恨宫。
要出合意峰时被人横剑拦住。
大师兄早啊。
少来这套,句尘眯眸,又想偷偷跑去哪?
丹恨宫,越祎抢在句尘开口前道,师兄也知道,宗规不允许吧。
句尘:?
这不是他应该说的话吗?
所以才需要师兄在宗内为我做好掩护,且万一越寻回来了,师兄在也能看住她。这些事找别人帮忙我不放心,也就只有师兄
句尘听到越祎软下来的话,有些招架不住,连忙道:师妹去就是,但你记得给我传消息,但凡有一次传讯不回,我就要去找人了。
好。
几日后,越祎随着一众求丹药的修士,入了丹恨宫。
在偏厅等待时,有弟子送来了一卷玉简,上有十余条丹恨宫炼丹的规矩。
越祎扫了一眼,从魔修的视角来看,除却不给正派修士炼丹这一条是合理的,其他的多少有些不讲道理。
诸如是否同意炼丹,看炼丹师的心情;炼丹失败材料不会返还;倘或不能按照炼丹师的要求给出酬金,丹药收归丹恨宫
众人看完却不觉得有问题,面不改色地写下自己所求的丹药,最后署上名姓,表示同意。
越祎也跟着写下丹名,刚书了个越字,想到虽说丹恨宫的修士很少与其他宗门来往,被诟病为痴迷炼丹的疯子,但就怕传出去,生出事端。
笔锋一转,写下个二。
越二。
越祎满意地放下笔。
越祎在偏厅等了一会儿,与站在一侧值守的女修闲聊了几句。
眼看不同的弟子来来往往,引着其他修士走出去,唯留自己一人,越祎心觉不妙。
一直与她聊天的女修道:可否问下这位师姐,想炼什么丹药?
越祎便将丹名给了她。
女修摇头:这恐怕炼不了。
越祎正要说话,见一个白衣弟子直奔她而来,道:这位修士先请回吧,这天阶灵丹我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白衣弟子道:修士有所不知,天阶炼丹师本就稀缺,如今宫内统共只有三位,一位是闭关未出的老宫主;一位老祖云游去了,归期未定;还有位长老,自从炸了丹炉,受了内伤,就再不炼丹了。
越祎叹了口气,道:多谢告知,
白衣弟子退下,越祎也起身要走,先前与她聊天的女修道:师姐留步!师姐此番走了,怕是要等个几百几千年,还不一定能拿出酬金。
越祎听出话中之意,知道事有转机,给这女修塞了个高级灵石,道:师妹可有什么办法?
那女修收下,指了个方向,道:师姐往那边看,顺着这条路走,再穿过两个峰,是我宫中两位师兄的住处。
越祎见女修的话顿住,又塞了个灵石,道:那两位师兄可是天阶炼丹师?
不是,他们只埋头修炼,从不参与品阶的评定,却都被宫主亲口称赞过天赋异禀,听闻曾炼出过天阶灵丹,那女修笑道,师姐不妨一试,总比这样回去的好。
越祎思及在七绝山采的灵草充足,其余的材料至少有两份,不如拿出一份试试。
即便失败了,等到天阶炼丹师现身时,也该又凑齐几份材料了。
于是详细问了几句,才道了谢,向着传闻中脾气古怪的炼丹天才的住处飞去。
路上想到那女修告诉自己的,她那两个师兄是对双生兄弟。
容成若,容成寻
这名字隐约觉得熟悉。
直到越祎站在竹屋前,看清走出来的人长什么样时,才想起来。
丹恨宫,容成寻,可不就是当年众剑大会的小毒物!
容成若瞧见来人,不像是宫中弟子,道:你是何人?
越二,特来丹恨宫求丹药的。
求丹?容成若道,巧了,我这个月心情不好,不想炼丹。
自从前几日他推了送来的丹方,宫中长老就没有再安排他给外面的修士炼丹。
越祎沉默了一下,道:不知何时心情能好?
容成若心烦得很,也缺个人给他出气,道:即便我给你炼丹,酬金你可付得起?
你要什么样的酬金?
不必给那些俗物,你只要留在这里半个月,让我试药,容成若见越祎应了,心道一句无知者无畏,问,你要什么丹药?
述颜丹,天阶灵丹。
天阶?容成若提起些兴致,道,你倒信得过我,是听了谁的闲话吧。
越祎一向用人不疑,道:是,我信你可以炼得出来。
容成若心情好了一点,忽然想到大概这女修时常哄人,又冷下脸来,道:进来吧。
越祎跟着他进了房门。
屋内光线不刺眼,看人更清晰些。
容成若盯着越祎,语气莫名道:不把易容去了?遮遮掩掩的可不好。
越祎有些惊讶,这人能看穿她的易容?
炼丹,制毒,少不得拿真人来试,还要观察入微。但凡是个活人,脸上身上有丝毫违和之处,我都能看出来,容成若冷声道,不愿现出真容?那你走吧。
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越祎抬手去除了易容。
至多不过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另谈新的条件就好。
容成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却是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地道:越,祎?
作者有话说:
(笔名改了一下^^)
越寻跑路是回家告状了~
第三十一章 丹成 [V]
他之所以心情不好不想炼丹,可不就是拜她所赐!
她倒好,找上门来让他炼丹?
越祎见这人认识她,试探道:容成寻?
容成若见她还敢提小寻的名字,拔剑想出手,又硬生生忍下,道:滚回你的问道宗,此处不欢迎你,我给谁炼丹,都不会给你炼丹。
越祎压下不悦,她不是平白无故受人骂还不还嘴的性子,道:我自问从没有得罪过你,除却众剑大会外再无交集,你说的条件我也答应了,你有什么怨言可否讲清楚?
你不会还当我是小寻吧?容成若眸中一片阴鸷,我是他的兄长,容成若。
越祎见他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有些不解:你我之间,应当更没有交集才对。
容成若想到这女人把小寻害成那副模样,自己却不能杀她,冷声道:无论是哪个道修找我炼丹,我都认了,只有你,绝无可能。
那罢了,越祎拂了拂衣袖道,我在此处等容成寻回来,他待人比你稍好一些。
容成若瞬间炸了,道:何止是好一些?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越祎没想清楚这话的意思,就见一道灵力打过来,连忙躲开,那灵力擦着她的脸飞过去。
不用看都知道是破了皮。
你既如此痛恨我,我也不在这里碍眼了,灵草还给我,我去另找人。
方才她想着二人已然达成约定,进门便把灵草给了他。
容成若哪里不知道这灵草得来不易,故意气她道:到了我的手中就是我的了,你就这般出去,也免得你再四处奔波了。
越祎见他如此霸道,也不再忍他,抬手回敬他数道凌厉的剑气。
二人从屋内打到庭院,难免碰坏了周围的花花草草。
你!容成若看到刚养成的那株毒草被拦腰斩断,怒道,越祎,我和你没完!
反正你本来就对我有成见,更厌恶我一些也无妨,越祎没有出剑,以术法逗他玩着,倒是游刃有余,不过,你这人是真的不可理喻,说起话来没得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负了你们兄弟二人。
你管我怎么说?也不必等小寻回来帮你,他前几日刚走,容成若嘲讽道,我更不会给你炼丹了,就算你把我打晕了关起来,我饿到死也不会给你炼丹。
越祎心思一动,道:这是你说的?
话落一击打散他的灵力,人影也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是站在了容成若身后。
容成若只觉得后脑一痛,眼前发黑,便昏倒在地。
越祎将人提起,寻了一处破败的洞府,把人丢进去。
因洞府久无人住,杂草丛生,越祎简单清理了一下,在洞口叠了三个阵法,又设下禁制,在一旁悠然坐下。
容成若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待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坐起来瞪着越祎,道:你,你
越祎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阖上,道:不炼丹就饿着吧,我陪你一起挨饿。
容成若冷哼一声,起身走向洞口,尝试出去无果,只能返回来。
细想之后,简直要被气笑了。
在丹恨宫的地盘,囚禁丹恨宫的修士。
他就没见过路子这么野的正派女修!
两天下来,容成若被磨得没了脾气,拿出丹炉。
越祎道:你有什么需要的材料,有想要的吃食想喝的酒,都可以提,丹成之前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丹成之后,我会按照你我定好的,帮你试药。
容成若见这人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刺了一句:势利。
势利?既然定好了条件,却又临时反悔,扣下我的灵草,还以灵力伤人,我自然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如今你遵守承诺为我炼丹,难不成我不该对你态度好些,反倒要打你骂你不成?
容成若控制着丹火,道:你就是这么哄骗别的男修的?
越祎看着他,想到他之前的话,道:你对我的误会是不是有点大?
容成若盯着跳动的火苗,没有说话。
容成若将灵草放入丹炉,一点点萃出灵液,又分步融合。
无论提出要什么物件,越祎都任劳任怨,尽力为他寻回。
容成若没了往日刁难别人的兴致,安静了许久。
越祎坐在草堆旁,一手支颔,看着聚精会神炼丹的容成若。
容成若受不了这人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出声道:过来。
越祎走过去。
我这几日不曾束发,你为我束一下。
越祎:
这人的头发分明没有束起,只是用藤条挽住。
越祎抬手给他拆了,又重新给他挽起,和之前一模一样。
容成若望着灵液映出来的影子,道:你敷衍我?
你之前也是这么敷衍你的头发的。
我今天想束发了不行吗?若不是为你炼丹,也不会耽误我这些时日。
越祎无奈,这人任性得很,丹成之前先惯着他吧。
容成若感受着身后的人一双手穿插在发丝之中,偶尔揉到他的头皮,让他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怪异。
越祎将最后一缕发丝别好,正巧容成若又将一味灵草炼取完,偏过头来。
容成若看着越祎近在咫尺的面容,惊得退了一下。
越祎眼尖地看到他衣角要沾上火苗,连忙抓住衣襟将人拽过来。
容成若险些撞到越祎的头,撑着她的肩膀分开点距离,瞥到越祎关心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
我就这么面目可憎,让你怕成这样?
越祎松了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在意容成若欲言又止的模样,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容成若垂下眸子,良久,才开口道: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越祎知道他这是终于愿意同她剖白心迹了,也不打断他,就这么听着。
我以为你是云雨宫那样的女修,用不光彩的手段勾了他人,又把人给弃了。
然而相处下来,这女修别说是勾人,明明待人颇有分寸,别人勾她都未必能有回应。
越祎一听,云雨宫啊,老熟人了。
你是真的不问世事啊,云雨宫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了,其中的修士也没你想得那样不堪,越祎歪了一下话题,为云雨宫说了句话,又言归正传,你倒是说说,我弃了谁了?
容成若道:哼,你弃了谁心里该有数。
越祎犹豫片刻,甩出了最有力的证据:我不可能去沾染情爱,因为我修的,是无情道。
什么?容成若手中的丹火瞬间暴涨,连忙将它稳住,有些不敢置信,无情道?
不错。
容成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道:所以,不是你花言巧语骗了小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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