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整夜整夜失眠了,如同戒毒的触底反弹般,比上次还严重,莫名的心慌焦虑如附骨之蛆般阴魂不散,我渐渐意识到,我放不下你,相较于被你抛弃的痛苦,我更难接受像个傀儡一样默默忍受着空茫又焦虑的恐慌。
李兆焯察觉到了身下人粗重隐忍的呼吸,像是哭了。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为了瞒过定期的治疗,我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表现得把你忘了,没过多久,李佲康就将那边的生意交到了我手上,为了回来见你,我没有拒绝。
李兆焯扯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飞溅,打在他的胸膛和宋林居的下颚,很疼,但没人在意。
他强硬地捉过青年冰凉的手,放在他斑驳的胸膛,带着他一点点掠过道道丑陋狰狞的伤疤,那些伤疤几乎将宋林居的手割得鲜血淋漓。
他说,感受到了吗?这些都是代价,但没关系,我回来见你了,李佲康也同意不再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我扫清了我们间所有的障碍。
不过好像还是晚了。
我扫清了我们间所有的障碍,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就等着你迈出那最后一步,但你怎么就喜欢上别人了呢?
连续十几个小时手术后,手依旧稳得不行的宋林居,放在李兆焯胸膛的手却颤抖得不像话,像是彻底失去控制。
李兆焯感受到了,但他依旧牢牢将宋林居的手摁在他的胸膛,力道大得像是要插进自己的血肉。他在逼迫他直面,不允许他再有一丝一毫的后退。
付出了什么,本来就是他心甘情愿,他不准备告诉任何人,也不准备利用这种方式逼迫他,可他呢,仗着什么都不知道,一退再退,眼瞧着就要彻底退出他的人生,独留他一人抱着那虚幻可笑的妄想,凭什么?
如果他的体贴只会将这人推开,那他宁愿自私。苦肉计如何,强迫又如何,他想得到的不过一个他。
宋林居哭得泣不成声,向来平淡的语调被愧疚冲得支离破碎,你恨我吗?
当然,恨入骨髓。和话语截然相反的是他手中的动作,他轻柔地擦去宋林居眼角滑下的泪。
不过我更爱你。
要问李兆焯恨不恨宋林居,他当然恨,恨他的自以为是,一退再退。可那些恨就如同玫瑰上的荆棘,锋利,可本质上是为了保护娇美却脆弱的玫瑰。
宋林居泪涌得更厉害了,如同河坝决堤,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过于贫乏,贫乏到宋林居只能一声又一声地道歉。
李兆焯原以为看见宋林居后悔莫及的模样他会感觉到快意,但其实并没有。
看着身下人崩溃愧疚,他也好过不了哪去。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吻了吻宋林居湿润发红的眼角,你清楚我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
温热的吻顺着泪迹下蔓,脸颊,鼻尖,唇角,下巴,最后才是颤抖的唇珠。
相贴唇瓣摩擦,他轻声吐出了句话,别再推开我。
是示弱是祈求,是巫者蛊惑人心的咒语,让人抛下一切顾虑。
李兆焯的吻完全不似之前的蛮横,他一点点地啄吻,吮吸他的唇珠,慢慢舔舐他的唇瓣,像是厮磨,更像是没有安全感的试探。
宋林居没能再拒绝,他张开了唇。
感受到了他的回应,李兆焯跟疯了一样,红着眼卷住他的舌尖,圈在自己的领域寸寸勾缠厮磨。
许是被男人的疯劲所感染,宋林居一反往常地主动热烈。
十年了,李兆焯没能放下,他又何尝不是。
他近十年一个女朋友没找,就连尝试的心思都未曾生出过,难道真如同那日和李叔叔说的那样,只是太忙了吗?
那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身边不乏追求者,可他看都不看,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往前,将她们都甩在身后。其实他不是忙,他只是不想给别人机会。
过分的忧虑让他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李兆焯如今的成就,这漫长的十年,其实叫作成长。
就算没有他自以为是的自我奉献,他可能依旧会成长得像现在一样优秀,只不过不再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
李兆焯渴望着宋林居,本就是一团蓄势待发的烈火,再加上同时渴望着他的宋林居,两人之间瞬间热度超标,迸发出燎原之势。
宋林居越主动,李兆焯就越疯,他越疯,宋林居就更主动,两厢循环,颇有些抵死缠绵的意味,如同末日降临最后的狂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兆焯松开了对宋林居的所有束缚,空出来的手钻进大敞的衬衫中抚摸揉搓,宋林居放松地敞开身体,在他的抚慰下喘息地攀上他的脖颈,修长的指尖安抚似地摩挲着男人的头皮,似乎是在说,别着急,我一直都是你的。
皮带拉开,皱巴巴的衣衫落了一地,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被只古铜色的大掌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扣在沙发上,鲜明的肤色差异,大掌上鼓起的条条青筋偾发出性感和□□意味的占有欲,不堪重负吱呀作响的沙发上,男人低沉沙哑的诱哄轻语和青年隐忍的喘息低泣点燃了似乎能淹没一切的寒夜。
经过那个疯狂坦诚的夜晚,两人顺其自然地复合了。
宋林居知道李叔叔所谓的放任不过是李兆焯以公司胁迫他的结果,但他如今也不想去管那么多了。
没过几天,他就带李兆焯回家和母亲吃了顿饭。
一开始的时候,林秋曼以为儿子只是单纯地带朋友回来吃个饭,还欣慰于他们国内外相隔十年感情还这么好。
但饭桌间他们毫不遮掩的亲密,让林秋曼隐约意识到什么。
饭后宋林居主动向母亲坦白,说出了他和李兆焯的十年前。
林秋曼一开始确实惊愕,但这十年来儿子的不近女色早就给她打了预防针,所以接受起来还算平静。
她还记得那朵被儿子珍之又重的向日葵,那时还道是哪个慧眼识珠的小姑娘和她心有灵犀都准备了灿烂的向日葵,却没想到是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
不过也好,不管是男是女,儿子有个伴,开心就好,毕竟她并不能陪儿子到最后,她不希望儿子一直像这十年,孤身一人。
一切说开后并没有宋林居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在母亲那走过明路后,他们同居了。
他心知李兆焯这十年来变化很大,但只有真正和他生活在一起才有了切实的体会。
他烟瘾很大,虽然他从不在他面前抽,但经常能在他身上闻到浓重的烟草味。
有天半夜他起夜,才刚关上厕所门就听见外面有匆乱的脚步声,他奇怪地走出去,却被赤着脚的男人抱了个满怀,他呼吸粗重,力气大得像是想将他挤进他的身体。
他看见了高大男人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不安,像个患得患失走丢了的小孩。
他搭上男人紧绷得像是快要绷断了的弦的背脊,一下下地抚摸,声音轻缓得像支安眠曲,怎么了?做噩梦了?
埋在他颈窝的男人在他轻柔的动作下慢慢放松下来,他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只是梦见了你走的那天。
宋林居一时哑然。
他与他十指相扣,将他领上床,和他一起躺下,窝进了他宽厚的胸膛。
他没有将满腔酸涩翻来覆去的说,因为他知道男人此时需要的并不是他的歉疚,他只是神色坚定地和他说,我会一直都在。
他搂紧了他,嗯。了声就闭上了眼睛。
他也装作睡着,他知道他惊醒之后便没再睡着,而是一动不动地看了他下半夜。
这样的李兆焯让宋林居陷入了深深的自省,在他没有发现的日子里,他有多少次也是这样的?
自那以后,只要李兆焯一惊醒,就算他动作再轻宋林居也能发觉,他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惶然失措的他,轻声说一句,我在。
心思全然落在男人身上之后,宋林居还发现每到阴雨天男人就会脸色泛白,不敌他的追问,他说是腿痛,是之前从楼上跳下伤的那条腿。
他硬拉着他去医院走了趟,医生说他腿恢复的很好,不应该会出现疼痛不已的情况,最有可能的是心理原因。
要说心理原因,那还能是什么?
如今李兆焯身上的伤痛,几乎都是他当初自以为是种下的孽果。
他深陷在被他抛下的那个雨季,囵圄于被淋湿的梦境。
看出了宋林居自责自厌,李兆焯只是将他拥入怀中,笑着说没事,锐利冷漠眉目缓缓舒展,嘴角显出极浅的梨涡,倒有了些十年前朗笑着的少年模样。
求婚
他们同居后,玄关前一个不舍的吻后,出门各自工作,不忙的时候总是宋林居先回到家,准备好饭菜后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等李兆焯回家。
男人有钥匙,但每每都会敲门等他开。回家的时候总是连公文包都没来得及放下,站在玄关大掌托住迎过来的宋林居的下颚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热吻着衣服就一路零零散散落到了房间,每每要到餐桌上的菜凉透,餍足的男人才会套上睡衣把菜重新热一遍,再把浑身酸软的宋林居抱出来吃饭。
没有工作的周六周日他们会一起去爬山,自驾游,逛画展,看电影,或者直接一整天都窝在家里,于他们而言只要是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晚上他们会去商场囤一些生活必需品,宋林居注意到每次从商场出来,李兆焯都会假装不在意地扫一眼斜对面的戒指店。
修长手指在男人深色领带上流畅翻飞,极具美感,李兆焯喉头微滚,没忍住抓过停下的手啄吻几下。
宋林居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今天安排忙吗?
李兆焯将唇边的手指拿下,放在下颔处轻蹭,不忙,怎么了?
宋林居低眸帮他扯了扯西装上褶皱,没什么,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
今天冬至,刚好是他生日,猜到宋林居大抵是为他准备了什么惊喜。
李兆焯配合着装作不知道,笑着问道:怎么,咱们都还没分开呢,就已经开始想我了?
这本来就是句调笑的话,没准备宋林居会回答。
但宋林居竟然回了声嗯。
李兆焯盯着青年慢慢转红的耳尖,眼眸渐沉。
他低骂了声什么,掐着宋林居纤直的后颈就吻了上去。
再度分开时,两人皆是呼吸粗重,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唇间的距离小到轻轻往前一凑,两人又能亲上。
男人嗓音是包含□□的哑,宋老师你可真是要我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宋老师这个称呼总是有着莫名的固执,明明是再正经不过的称呼,一经他沉又哑的嗓音,就带着丝不可言说的旖旎。
男人声音中毫不掩饰的热烈让宋林居就连双颊都隐约发热了,他抿了抿麻胀的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我们该出发去工作了。
李兆焯高挺的鼻在宋林居脸上轻蹭,轻柔到几近厮磨的动作透着蛊惑,压低的声线是性感的沉哑,都这样了,留下来陪我,嗯?
宋林居看着身前如同撒娇的男人,眸色柔软,但他还是拒绝了。
晚上就能见到了。
被拒绝了李兆焯也没多少失望,毕竟宋林居多有原则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舍地含了含青年被他厮磨到艳丽红肿的唇珠。
那好吧,我会早点回来的。
记挂着宋林居,李兆焯很快就将手头上的工作解决得差不多了,他开车路过他们常逛的商场,看见了那家灯火通明的戒指店。
待他反应过来,离那已经有了段距离。
他犹豫了会儿,折返回去。
李兆焯停好车,想踏进店中,但看见店里手挽手,成双成对的男女,他停住了脚步。
服务员见一个气质不凡的高大男人站在店外,像是在犹豫,她认识他腕间的墨绿袖扣,昨天刚好在杂志上看见,高奢领头羊L家最近推出的新品,小小一颗就十几万。
她整理了一下着装,微笑着迎了出去,先生您好,需要进来看看吗?我们店刚好出了新品
原本在怔神间的李兆焯面无表情打断了她的热情邀请,不用,我走错了。
看着男人长腿一迈,果真走向了隔壁的手表店,原以为有笔大单的服务员顿时语塞。
原本只是随便逛逛的李兆焯,却意外地在手表店看见了副适合宋林居的手表,他买了一对。
拎着礼品袋走出的李兆焯轻叹了口气,虽然没能买戒指,但情侣手表也还算不错。
车开了一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由小渐大,这是今年的初雪,不少人跑到街上雀跃欢呼。耳边热闹嘈杂,李兆焯扫了眼副驾驶的礼品袋,默默加快了车速。
他突然很想见到宋林居。
可车开到了楼下,看了眼还早的时间,他这才想起宋林居还没回家。
失去了目标,李兆焯急迫的动作骤然缓了下来,拎上包装精致的礼物,冒着大雪上楼。
平常他的钥匙都是摆设,他一般都会敲门,等宋林居来给他开,那样门一开他就能第一时间搂住他劲瘦的腰,低下头亲吻他。
但宋林居今天还没回来,他需要自己开门了。
门被打开,扑面而来饭菜温暖的香味驱散了附着在身上的寒气,看见玄关处摆得整齐的皮鞋,李兆焯微愣。
他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听见动静的宋林居从厨房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浅淡却温暖的笑意,他说了句,回来了。
霎时间李兆焯的空荡的心被塞满了,心口甚至传来饱胀的痛意。
他穿上和青年脚下款式一样的黑色棉拖,礼物随手放在沙发上,嗯,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请了半天假。
走近的宋林居拂去男人肩头细碎的雪,外面下雪了?
李兆焯随意道:嗯,还挺大的。
宋林居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凑上来的男人急切地吻住了。
水泽啧啧中男人扯出他压进皮带的衬衫,粗糙大掌从衬衫下摆里伸入,暧昧抚摸揉搓着,眼瞧着事态就要失去控制,宋林居扣住了在他腰腹处徘徊,并意图继续往下的大掌,他头微微往后仰,强行结束了这个火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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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天下灯火(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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