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他们出来玩,他们左拥右抱,他可是一个手指头都不让人家碰的,就拿着杯酒在旁边慢慢啜饮,妥妥的禁欲和尚作风。
焯哥长得好看,之前也不是没有不识趣的姑娘凑上去。
可迎面而来的就是焯哥不耐烦冷冰冰的滚,想要扒拉焯哥的更是会被推到地上,姑娘含着眼泪的模样拜焯哥所赐他们实在没少见。
但没想到,这次李.和尚.兆焯他只是漫不经心撩起眼皮子扫了眼,然后就事不关己地看向别处,好像那女人摸的不是他。
几人讶异地对视。
刚抓了把瓜子啃着,准备看戏的孙文昊顿时觉着自己手里的瓜子喷香。
焯哥他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变性了?
这种类似默认的态度让校服妹信心大增,不再只满足于悄摸摸的蹭两下,她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结实的身体上乱摸了起来。
李兆焯依旧由着她,只是抿了口手中琥珀色的酒,杯中冰块丁零当啷地响。
男人无声的纵容让校服女眼中的痴迷越发明显,她盯着男人泛着水光的薄唇,缓缓凑过去。
她身上浓郁的花香让李兆焯拧了拧眉。
眼下就是女人腻着口红饱满的唇,他的眉拧得更紧了,在最后一刻终于忍无可忍地偏过了头。
女人馥软的唇擦过脸侧,像是只柔软的虫爬过脸颊,怪恶心的。
女人没吻到也不纠结,柔软的手蛇一样往下爬,李兆焯不但没感到丝毫快意,反倒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攥住在身上熟练游曳的手,女人被他的力道捏得娇呼一声,媚眼如丝地嗔他。
李兆焯目光锁住她含娇带媚的眼,声音磁性低沉,我长得凶吗?
没想到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居然会和她搭话,女人是又惊又喜,柔着嗓音连忙回道,不凶,怎么会凶呢,您很性感。
这是她的心里话。
眼前这人确实有一种属于男人硬朗的性感,又凶又欲,浑身的荷尔蒙,让人看着就腿软,可因着他眉眼间那股子漫不经心的冷酷,又带着点禁欲。
矛盾神秘,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探索征服。
李兆焯在女人痴迷的眼神中不说话了,兀自想着难道是男女的审美不一样?
在校服妹又不安分地乱蹭之际,他一把推开了她,无情的动作像是拍开肩头的飞虫。
菟丝子一样攀着李兆焯的校服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尾椎骨钻心地疼。
还没待她调整好表情泫然欲泣地说些什么,就见男人拧着悍眉不耐地道,滚出去。
像只被侵犯地盘暴躁刨地的狮子。
校服女瞥见男人眼中没有丝毫遮掩的戾气,身形一僵,顾不上疼痛,立马一瘸一拐地离开,完全没有来时那么袅袅婷婷。
看着女人逃命似的身影,李兆焯又灌了口冰冷的酒,想要压下内心的烦躁。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今天晚上本来是出来消消火气的,结果火气没消掉,还被膈应了一把,真特么晦气。
孙文昊一脸懵逼地看自家焯哥反常地和小姐调情,又一脸懵逼地看着焯哥面色难看地将人给赶出去。
他吐出口里的瓜子皮,怎么了焯哥?那小姐不合你的胃口?
李兆焯搭着眼,薄唇掀动,出口就是嘲讽,香气太浓,嘴巴太厚太红,手又短又小。
另一个老老实实倒酒的白裙女听见这一连串评价,低头掩下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人该是有多嫌弃苏玲。
苏玲是清纯的长相,可厚唇为她添了些欲色,又纯又欲的矛盾气质让苏玲在会所大受欢迎,整个人傲得不行。
要是被苏玲听到她引以为傲的性感厚唇和纤纤小手被嫌弃成这个样子,表情肯定巨好看。
听见焯哥毒舌的评价,孙文昊哑然,一时有些怀疑他点的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劲。
周衍抖了抖指尖燃烧的烟,贵公子似地笑着问,那阿焯喜欢什么样的?我们下次帮你留意留意。
绮梦
李兆焯一愣,盯着燃着火光的烟头仔细思考了起来
喜欢什么样的?
如果是浅淡清爽的花香,唇适中厚度,最好唇珠明显,手指修长,那他或许能接受。
想了不少,可最后李兆焯只淡淡留下句,清爽就好。就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那女人软腻的皮肤触感好像还残留在他手上,有种摸过湿濡软骨动物的错觉,让他非常不爽。
清爽啊?
盯着李兆焯远去的背影,周衍眯着眼吸了口烟。
这词好像不常用在女孩子身上吧?
周衍唇勾着,吐出的烟雾缭绕,在昏暗包厢中模糊了他向来温和眼中的神情。
吃瓜第一人孙文昊可没漏过他嘴边的笑,这抹笑看得他起一身鸡皮疙瘩。
虽说他平时也是笑着的,但可不是这种邪性的笑。
孙文昊手肘没轻没重拱了下周衍,你想什么呢?笑得焉坏
烟灰掉到裤子上,他好脾气地抚去细碎的灰,嘴边的笑扩大,笼罩在脸周的烟雾散去,神情变得清晰。
没什么,刚刚突然想到个笑话。
想到笑话该是这种古里怪气的表情?
他要是不说,他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杀人法子。
什么笑话这么好笑?
周衍缓缓吸了口烟,烟雾顺着话语从他鼻腔嘴边逸出,嘴角勾起的弧度耐人寻味,一只狼崽居然主动朝自己最讨厌的笼子走过去了,关键它还不知道。
孙文昊:?
这是什么新型冷笑话吗?
孙文昊配合着笑了几声,哈哈哈,是挺搞笑的,那狼崽也太蠢了。
尬笑完之后继续嗑他的瓜子。
周衍若有其事点点头,是挺蠢的。
他含笑目光落在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李兆焯身上。
谢旭尧顺着周衍看向焯哥,直觉有种说不清楚的古怪。
星期天李兆焯早早就醒了,扫了眼床头柜上发光的电子钟,还没到6点。
他昨晚又是凌晨睡的,空调在呼呼地响着,裆间是冰凉黏腻的触觉,身体却是放松畅快的。
他隐约记得他做了个梦。
梦中他将一个人死死压在身下,肌肤相贴,干柴碰上烈火般飞快积聚出要烧起来的热度,摩擦缠绵间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意,看不清那人是谁,但他能记得那段白皙细长的颈。
天鹅似的,笔直纤瘦,他一手可以圈住的尺寸。
趴在被子上的李兆焯怔愣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无意识轻轻握了握,似乎那段颈子上的脉搏跳动,微汗柔韧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手心。
不但完全没有昨天碰到那女人的反感,他还诡异地感到满足,好像终于抓住了什么。
心神的满足和身体的畅快让李兆焯有些流连。
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真实的梦,仿佛真的有个具象的人般,而不是单纯由他癔想出来的。
滴地一声,电子钟蹦到了6点整,打断了李兆焯的贤者模式。
李兆焯回过神来,无奈地揉了揉因缺少睡眠而隐隐抽痛的额角。
他在衣柜捡了套衣服就进浴室去了。
温热的水从头浇下,蜿蜒地流过喉结,锁骨,下腹
柔和水流带起的麻痒有些像梦中那人呼着热气的唇,想到那种让他骨头都酥了的快意,有热流飞快地往下腹窜。
李兆焯烦躁地低骂了声,赶紧把水温调低。
看来最近他的火气真的是太重了,冲个澡也能硬,妈了个巴子的他是准备像泰迪一样日天日地日空气吗?
洗完冷水澡之后的李兆焯再也睡不着了,他打开电脑处理一些事,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去接宋林居了。
李兆焯敲了几声门,没等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
门一打开,就有香味直钻鼻腔,勾子似地勾出空虚肚腹中的渴望,李兆焯喉头微滚。
宋林居自然地招呼着他,先进来吧。
今天的宋林居白衬衫短袖加牛仔裤,衬衫下摆压进裤子,显得腿长又清爽。
他走到餐桌坐下,拿起筷子,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早饭吃了吗?
李兆焯抿直了唇难道他说没有就能吃到牛肉粉了吗?
盯着他手边冒着热气的牛肉粉,李兆焯咽下分泌过剩的唾沫,艰涩地说了句,没。
厨房还有。
宋林居脸色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云淡风轻将为李兆焯准备早餐变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草!还真能?
李兆焯有瞬间都怀疑他幻听了。
看着宋林居一如往常无甚表情的脸,李兆焯有些不确定地想,宋林居他该不会是在向他示好吧?
呵,准备一碗粉就了事?他稀罕?
他挺直身子,维持着面无表情,然后
从善如流地去向厨房。
流理台上果然有碗牛肉粉,里面除了有酱色牛肉粒,还有绿油油的小白菜和白白胖胖的鸡蛋。
这么丰盛一看就是特意准备,而不是煮多剩下的。
什么都不说,万一他来之前吃饭了呢?
这人可真是闷。
李兆焯也不同他客气,端着碗就在宋林居对面坐下,把粉吸得呼噜呼噜响,看起来吃得很香。
吃完之后已然是出了身汗,不过早上烦躁的情绪因为此时的饱腹消散不少。
被李兆焯领着去他现在住的地方,宋林居才意识到他所说的附近到底有多近。
这地方离他家差不多10分钟脚程,简单的两室两厅一厨一卫。
除了他睡的那个房间,另一个房间被改成了健身房,房子整体而言不大不小。可能是刚搬来的缘故,一切摆设都还比较少,风格简约冷淡。
宋林居目光落在门口唯一一双黑拖上。
他竟然是第一个被李兆焯邀请来这的人,比和他经常在一起玩的那三个人都还要早。
等会儿,我帮你拿双拖鞋。
李兆焯蹬开运动鞋,趿上那双黑拖在玄关翻找。
李兆焯给他拿了双没拆封的拖鞋,灰色的,和他的款式一样。
大概是买拖鞋的时候嫌麻烦,就买了很多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拖鞋。
宋林居垂眸拆开包装,套上柔软的灰拖,像踩在云端般似的,那是他掩在冷漠外表下不为人知隐秘窃喜。
一到李兆焯的住处,他们没多说什么,就开始直奔主题了。
宋林居给李兆焯讲解上个星期通过测试看出来他现有的问题。
李兆焯本来拿着根笔,认真地听宋林居的讲解,可听着听着他就有些分神。
身侧人嗓音轻缓清晰,非常很耐心,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
握笔在课本上写写画画的手指折成好看的弧度,犹如竹节,指甲被修剪得圆润,显得清爽干净,手背上黛色的血管微微凸起,玉刻的似的,蕴含力量又兼具美感。
李兆焯顺着阳光侧脸看他。
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脸上,透过空中飘浮的尘絮,能看见他脸上细微的金色绒毛。
他微敛眉,光透过鸦羽似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下一片阴影,唇是浅淡的红,唇珠随着说话时隐时现,脖颈清瘦,线条顺滑,似乎一手可以掌握的模样有些像
听懂了吗?宋林居突然偏过头,眼睛和他对上。
对上那双冷静漆黑的眸,李兆焯像突然被刺了一下,不自然地将目光挪开,隐隐作痒的手攥紧了手中坚硬的笔,像是正在蜕皮的蛇,非要蹭点坚硬的东西止痒。
听懂了。
宋林居目光通透,看出了他的心虚,他点了点课本,你来讲一遍。
李兆焯是心虚,可不是因为没听而心虚。
他扫了眼课本,不说话了。
讲屁,他连讲到哪里都不知道。
宋林居没说什么,只是再细致地给他讲了一遍。
讲完又问道,这次听懂了吗?
李兆焯这次答得坦然,懂了。
那把这个知识点下面的例题写一下。
李兆焯拿过课本就在上面写写算算,书页的空白处都被他龙飞凤舞的字迹填了个满,他从来不设草稿纸。
宋林居没像之前一样做自己的事,他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写题,他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们俩的眼睛会正好对上。
李兆焯敏锐地感觉到,宋林居他好像变了。
他好像不再避着自己了。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李兆焯停笔,直直地朝宋林居看过去,试探地喊了句,宋老师?
嗯?随着声调扬起的是他沉静的眸。
他看向他,没有躲闪,直直地,清澈的眸中映出他的身影,像下了场大雪的湖镜般。
果然。
李兆焯扬起唇。
他突如其来的笑让宋林居愣住了。
冷峻的眉眼柔下来,眼角眉梢都挂着细碎的阳光和着笑意,他笑的弧度有些大,嘴角深藏的梨涡都露了出来,小小梨涡盛了捧满满的阳光。
他整个人耀眼得不行,像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阿波罗。
宋林居习惯性地面无表情,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在蝉鸣中鼓噪起来,一下一下失控地跳动着,势要和高昂的蝉鸣比个高下。
李兆焯生得俊朗他是知道的,笑起来容貌就更甚,可看着他笑,宋林居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居然是可爱。
神他妈的可爱。
寸头悍眉,挺鼻薄唇,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这哪个词能和可爱挂上钩?
别说挂钩了,连沾边的都没有。
可宋林居就是觉得他有一种少年气的可爱,带着蓬勃逼人的朝气。
怎么了?宋林居清朗的声音细微地哑。
约战
李兆焯随意地转了两下笔,琥珀眼中还有细碎笑意余留,像阵夏日微燥的风,没事,刚刚想问个问题来着,现在突然会了。
虽然不知道宋林居这个变化是为什么,但并不妨碍他心情好。
其实他蛮欣赏宋林居的,之前被他当瘟神一样避着心里巨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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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天下灯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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