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瑰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乖巧道:父亲和大哥也才到正堂。
柳飘飘点点头,笑着抚了抚琼瑰的脸颊,和她一起往正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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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无目的,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找了整整一夜和一整个上午的林屿,已经眼睛通红,牵着马往雍京城里走。
为了找回半夜求助他却错过了的少女,他不眠不休地找遍了所有自己觉得琼瑰可能会在的地方,陆斯玉的舅家柳家,谢夫人家,陆家在城外的几处别庄和温泉苑,甚至是陆斯玉曾经说过的最喜欢吃的糕点铺子。
可是一无所获。
临近中午,他整个人已经越来越暴躁,穿梭在人群中时,周围人都会不自觉地避让开这个头发蓬乱,胡茬泛青、像一只发怒狮子的青年。
只有一个人不仅没有避让,反而在看见林屿时眉梢一喜,理了理衣裳鬓角,便装作不经意间与他擦肩而过。
林屿正看着远处坊市牌坊上贴的人像告示,一个没注意,肩膀撞到了软软的身体,随着一声惊呼,有什么东西倒在了他脚边,腿被人拉住,他这才低下头去,定睛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你是陆府的人!
眼前这个梳着倭髻的三四十许的妇人看起来十分眼熟,林屿一时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臂,声音沙哑地问:陆斯玉呢?陆斯玉在哪儿?!
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啦女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大声喊了起来。
眼见旁边的人纷纷看过来,很快就要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林屿一把将妇人抡上马背,自己也骑了上去,缰绳一转,马匹便掉头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妇人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就见林屿翻下马,把她也揪下来,揪住衣领,又问了一遍:见过陆斯玉吗?她在哪儿?!说啊,她人呢!
您、您是......您找二小姐是妇人害怕至极,抱着头一直哆嗦,林屿勉强听清她在问自己。
看来这个人或许见过陆斯玉!林屿连忙一字一句道:带我去见她,见到她,我便救下陆家。
妇人痴痴地看了他半晌,似乎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泣道:您、您莫不是秦公子?太好了,陆家有救了!公子、公子请随奴家来!
她说着,便要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力气太小,几番站不起身,最后竟下意识地抓扯住林屿胸前的衣服,这才颤颤巍巍站好。
整个过程里,妇人都极为兴奋,似乎没有注意林屿听到秦公子之后,目光变得血红。
她只是自顾自地扶墙小跑着,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秦公子来了,陆家有救了!二小姐有救了!
林屿盯着妇人的背影,一鞭子抽在墙上,最后咬咬牙,追了上去。
妇人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将他带到一处陈旧的宅院前,她特意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这才举手敲在门上。
门不一会儿就被打开了。
林屿盯着那扇缓缓开合的门,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快要扑出嗓子眼
姨娘!是您回来了了吗?院子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与此同时,门后探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看到妇人便露出了欣喜,然而眉宇间却有些抹不去的担忧。
您、您怎么把外人带了来!
林屿目光凝在对方脸上,认出年轻女人就是陆蔓,陆斯玉的庶姐。
若说一开始他对是否能见到陆斯玉存疑,此刻见到陆蔓,心中已有了几分相信。
被称为姨娘的妇人赶紧将林屿拉进门,一边飞快地插上门闩,一边同陆蔓道:不是外人,这是秦公子,来找二小姐的,他说见到二小姐就会救陆家,老爷上次说在家中宴请了秦公子,还让二小姐作陪,秦公子与我们家关系亲厚,绝不是外人!
眼见苗姨娘每多说一句,林屿的脸色就阴沉一分,陆蔓有些退缩,为难地摇了摇苗姨娘的胳膊,道:姨娘怕是认错了人这位
怎么会,我记得清清楚楚,老爷是当秦公子为未来夫婿的!苗姨娘岂会不知,她直接高声打断了陆蔓的话,同时悄悄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转向林屿继续道:这事错不了,老爷夫人这下有救了!真是天可怜见的!不枉你我时时求天地菩萨,总算是有希望了!
对上陆蔓担心怀疑的眼神,林屿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辩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拱了拱手,将错就错道:还请带秦某去看看陆斯玉。
陆蔓眼神有些躲闪,苗姨娘在她腰间狠狠拧了一下,陆蔓吃痛,身子一颤,连忙道:秦公子这边请。
你去招待下秦公子,我去端碗茶来,顺便看看二小姐的药煎好没有!苗姨娘说着便疾步走向厨房,留下陆蔓独自和林屿在一起。
陆斯玉在生病?林屿听到药这个字语气不善,立即明白了陆斯玉应该是在等他回来的是还好淋了雨所以生病。
他又想到那天晚上将陆斯玉拒之门外的小厮,握鞭子的手登时青筋爆出,急不可耐地想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如何了。
没想到陆蔓只是带他走到了一个简陋至极的房间中,里面只有一张方木桌并两张木椅。
林公子!陆蔓抢在他质问之前先解释道:嫡妹已和你退了婚,此时又在病中,不一定想看见你。我不能冒险让公子去见嫡妹,万一她恼了,想必病好的就更慢。
她同你说过不愿意见我?林屿咬了牙,不虞至极。
没有......只是,陆蔓小心翼翼道:女人都爱美,都想让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男人面前,尤其是嫡妹......她以前那般钟情于您
林屿脸色由阴转晴,稍稍好了些,觉得陆蔓说的不错,女人毕竟比他们更懂女人。
他将马鞭放到桌上,自己先行坐下了。
苗绣正在此时端了一碗茶,双手奉给林屿,林屿接过,却没有马上喝,而是放在了一旁。
陆蔓心情紧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苗绣却走上前来,背对着林屿,瞪着陆蔓道:蔓小姐还不快去看看二小姐有没有醒,难道让秦公子在这里空等着不成?!事关老爷夫人,她也不该耍小女儿家的脾气了呀!何况秦公子还很关心她
说着便推着陆蔓往后面厢房去。
进了隔壁厢房,苗绣将门一关,便推搡起女儿来,气不打一处来地训她:我不来你是不是要一直杵在那儿当个傻子?东西呢?给你的东西这个时候还不拿出来?若是指望你,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还是老娘要亲自出马。
陆蔓惊住,小声问苗绣,姨娘在他的茶里放了东西?!
苗绣朝陆蔓身后的镜中看了看,抚了抚鬓边乱了一丝的头发,唇边噙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错,那点东西,随处都可寻到,你以为我全给了你?等药效起了,你便去宽了衣,伺候他歇下,生米煮成熟饭,往后伯夫人的位置,便是如何也跑不了了!
陆蔓听到苗绣说的不堪,涨红了脸,手指不住地扣弄衣角,下意识道:万一林屿醒来之后发现是我,发现这里根本没有陆斯玉,是我们在骗他他会不会发怒
发怒又怎的?他还会杀了你不成?苗姨娘嗤笑一声,望着女儿惊恐的脸,轻蔑道:陆家倒了更好,娘有办法让你风风光光嫁到林家去!咱们娘儿俩,靠山也不小。你只管放开胆子,将林屿伺候舒服了,让他彻底迷上你,到时候一切都有娘亲替你操持。
陆蔓还是有些犹疑不定。这真的能行吗?
苗绣不耐烦地推她进了房间,关上门道:你若想一辈子被陆斯玉踩在脚下,或者一辈子当个倒台太师的女儿受陆家牵连,今日就当我苗绣什么都没说,继续端架子做你的高门小姐去,哪日在外面乞讨也不要怪做娘的没有指点你!
这次陆蔓没有再反驳,苗绣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放心地回到了林屿所在的厅中。
她的女儿她最知道,心高气傲的,心中不忿陆斯玉已久,也只有用陆斯玉来贬低她,才能让她快速下定决心。
这边林屿在厅中等的正有些不耐烦,随手拿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觉得其中有种怪味,他极为不喜,便又放了下去。
他正想把口中的茶水吐出,恰在这时,苗绣从后面的厢房回来了,林屿急着想问陆斯玉的情况,于是顾不上许多便将茶水吞下咽喉。
怎么样?陆斯玉要见我吗?林屿站起身问。
苗绣走近了,眼神一瞥,见那碗茶并没有被喝多少,心下多少有些失望,但好在她的手腕不止一处。
眼珠一转,苗绣将手帕掩到鼻尖上,小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林屿一惊,以为陆斯玉出了事。是陆斯玉她怎么了?
苗绣摇摇头,哽咽着仿佛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拉住林屿的手臂,将人往后面厢房中带去。
林屿任由她拽着,进了一处厢房。
刚打开门,房间里便传出一股幽香,里面虽然昏暗,但他一眼便看见,薄薄纱帐之后,有个女子正侧卧在床上,秀发披拂在身后。
陆斯玉的身形......仿佛丰腴了些。
公子去看看二小姐吧,她好像不大好,一直嚷嚷着冷......苗绣在旁边捂紧了鼻子,一边哭诉着一边往后退去。
林屿怔怔地望着床榻上那个绰约的身影,只感觉下腹处像是升腾起了一阵强烈的渴望。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了咔哒一声,林屿回头望去,房门已经紧闭,屋中只剩下了他和陆斯玉两个人。
他不自觉地喉咙一动,迈步靠近床侧。
女人背对着他,莹白的小脸只有小半张露出在被外,光线昏暗看不真切,但是她好像在说什么,发出的声音细微,林屿想起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笑容明媚艳丽的模样,心中怜惜,俯身探过去,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冷......好冷.....
听了一会儿,林屿终于听清了,女人真的在叫着冷。
他一把掀开纱帐,整个人跟着躺倒在床上,闻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幽香,猛地翻身一把将温软的躯体抱了满怀。
我抱一会儿,就不冷了。
林屿低声哄道,只感觉热血一阵阵地冲向头脑,浑身都在沸腾。
女人在他怀里似乎翻了个身,单薄的衣裳就在此时掉落了一些,林屿的手臂擦过肩膀,只感到一阵凉意,让他舒服至极,他下意识地将女人更深地搂向自己怀里......
林公子不要、别这样......林公子......好像有女人的声音在媚叫着乞求他,林屿只觉得更加控制不住,将怀里的人折成奇怪姿势,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
迷蒙中,他酣畅淋漓地想,终于得到了,他终于还是得到了陆斯玉。
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无论谁也改不了的事实。
第32章 报复 好好睡,睡个够
不知折腾了多久, 这一夜疯狂终是过去了。
药的效力过去,林屿睁开眼,感觉一阵轻松。
身边的女人正趴在他胳膊上, 背部一大片肌肤露在被子外面,泄出香艳春光的女人自己一点没有察觉,正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深沉。
林屿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平和。
他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陆斯玉身边醒来, 现在他这样醒来了,感觉居然意外的令人难忘。
今夜之后, 她就是自己的女人, 林屿暗暗下定决心, 从此刻开始,再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他这样想着,缓缓翻了个身, 伸出没有被女人抱住的那条手臂,替她将薄被拉上肩膀,又细心地掖好被角,以防冷风吹了进去。
睡梦中的女人似有所感,轻轻哼了一声,偏开头去。
他们昨晚纠缠的太疯狂, 或许是因为此时头发大半聚在脸上,女人呼吸声听起来重且黏腻。
林屿替她将头发一缕一缕拨开,露出被遮挡多时的脸来。
然而看着看着,他拂开头发的手指一抖,眼神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屋内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黑魆魆,月行中空,清淡的光辉透过纱帘照了进来, 勉强能照亮一点室内的陈设,而有躺在他身边,仰脸朝向窗口的女人。
彻底看清那张脸上的五官之后,林屿只感觉整个人像是浸在寒冷彻骨的冻湖中一般,恶心到牙齿直打冷颤,胃中酸液一阵翻涌。
他猛地掀开被子,四处搜寻自己的佩剑和马鞭然而神智清醒之下,他却同时绝望地意识到,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同他□□好的女人,不是陆斯玉,而是她的庶姐。
林公子......陆蔓并不知情,只是感觉身边暖气骤然离开,有些冷了,这才悠悠醒转,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房间中央好像有个人呆呆伫立着,便下意识道:林公子,天还没亮,蔓蔓服侍您再睡会儿吧......
林屿立在原地久久未动,然而这句话,却像一个引子一样,一下子让他胸中无数无法宣泄的痛苦、绝望、恶心、难堪,统统爆炸了!
他紧紧地握着拳,捏的指关节咯吱咯吱一阵作响,盯着床上女人的眼睛已经布满红丝,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
下一秒,林屿便三两步跨到床边,将身上未着寸缕的陆蔓抓起来,径直向外拖去
身子接触到冰凉粗糙的地板,突然的碰撞让全身关节处传来剧痛,骤降的温度瞬间让肌肤上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
陆蔓瞪大眼睛,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了林屿凶神般的残虐模样。
她一个激灵,终于完全清醒,张大了嘴巴,却好像被无形的手攫住了喉咙一样,丝毫叫不出声来。
直到被拖到门口,肩膀重重撞到门槛上,疼痛才像打开了她身上某处开关一样,让她发出凄厉的叫声:啊啊啊啊啊
救命、来人救命啊!!青衿、青衿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陆蔓刚叫了一段,林屿果真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嗜血地眸子扫过来,陆蔓吓的瘫软成一滩,求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了下来,她几乎是透不过来气地问:你、你这个疯子,你要拖着我去哪儿?
男人正好推开了房门,整个人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处在屋内的昏暗光线里,看起来十分可怕,像是被光切分成了两半一样。
陆蔓只能看清他被月亮照的十分清楚的那半张脸,披散的发覆在额前,遮住了他的部分眼神。
很快,林屿抬起了头。
陆蔓直直地盯着他,看到对方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痛彻心扉的表情,唇边却接着绽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望着她,薄唇开合。
想睡,就让你睡个够。
说完这句话以后,铁钳一样的手臂就牢牢地拽住陆蔓的手臂,再次拖动她。
救命啊青衿、姨娘......陆蔓死命地挣扎起来,终于惊动院子周围其他房间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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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宫里用过晚膳,但琼瑰还是陪着柳飘飘他们一起,又吃了点飘香楼送来的饭菜。
原主的身体很难消化那些,以至于她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很久才沉沉合眼,似乎只是眨了个眼,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燕儿姐姐,求求你,让我见一见二小姐我真的有急事要和她说,这件事只有她出面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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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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