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咬紧嘴唇低头不说话。
等文武百官站定,永惠帝身旁的大太监才出来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金銮殿里的数百名官员和三位皇子,各自心中都转着的是不一样的主意。
四皇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阶下众人,一股豪气从胸膛中油然而生。
这就是皇帝的位置。再也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他将是大庆唯一的天子,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要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行礼。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将所有挡在面前的威胁扫除。
四皇子将视线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心中微微冷笑。
永惠帝当年也是几乎将兄弟叔父几乎杀了个干净才登基的,自有惯例,那他若是为了站稳脚跟或者立威,杀几个亲生兄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立在龙椅旁的宁端扫视阶下群臣,和立在前排的王老爷子对视一眼后,他稍稍垂下了眼睛,一直在佩刀柄上反复小弧度摩挲的手指停下了动作。
他其实并不需要席向晚家人的认可。
他和席向晚并不会成婚。
可若是有什么十中之一……万中之一的机会,他们不仅需要假定亲,还需要假成亲呢?
122、第 122 章 ...
除夕这一日的早朝似乎尤为漫长。
大庆的惯例是除夕照常点卯上朝, 自正月初一开始连着三日不必上朝, 官员们可在家中和家人共度佳节, 宫中也有相应的庆祝。
可今年永惠帝的正巧在除夕的凌晨驾崩,国丧在前,这年自然也是不用过了的。
席向晚起了床时已是日上三竿, 稍作洗漱便回了席府。
席府中的下人们正在去除府中为了过年装上去的各种装饰。
大红灯笼、平安结、春联、窗花等等这些红色的东西都要从可见的地方拆去, 否则被人看到就是一顿参。
——先帝都驾崩了, 举国哀悼的时候, 你居然还有胆子欢天喜地地过年?
节骨眼上的时候, 文武百官谁家都遭不起这个罪,生怕在权力的交接关头就被拿来当了那个砍头立威的倒霉鬼。
因此不仅是席府,大街小巷从王公高官到普通百姓, 都是忙不迭地将自家的喜庆气息抹得一干二净, 原先红彤彤又热闹的汴京城,一下子就变回了平日里的模样,甚至因为那飘扬不绝的大雪, 还显得更清冷了些。
“一点儿年气也没有。”王氏叹着气道,“也不知道国丧到什么时候才能歇,阿晚还得出嫁呢。”
席老夫人笑她, “宁端府中都来过了,昨日亲自从宫中送你们回来,你还担心他不娶?”
“母亲说笑了,这倒是不担心的。”王氏也笑了,她看着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维护先前那个和宁端一道堆起雪人的席向晚, 叹息道,“我总也想着,早些将阿晚嫁出去,我也早一日放心。看副都御使是个好的,阿晚以后在他府里应当不会受委屈的。”
“何止不会受委屈。”席老夫人意味深长,“再过些时日,咱们家晚丫头,或许都要成诰命夫人了。”
王氏一怔,“母亲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新帝登基,会给众臣升职?”
“众臣倒是不可能,但宁端……”席老夫人没将话说得太满。
她比王氏接触这些事情多,早些年在娘家也耳濡目染,知道四皇子只要将屁股底下的皇位坐稳,那宁端定然跟着再升官进爵,现在这个副都御使的名头是完全再配不上他了。
不过说到底,现在“副都御使”对宁端来说也不过是个虚衔,不然他哪来的权力在宫中自由行走,又只听永惠帝一人的命令?
王氏没太听懂,不过她也知道这些不用她操心,只又幽幽往皇宫方向望了一眼,“今日早朝拖得似乎有些久了。”
席老夫人却道,“越久越好,久总比短要好。”
王氏又没听懂。
席向晚在那头总算确认完了雪人还是安安稳稳的,掉头过来正巧听见席老夫人最后一句,便笑道,“若是在早朝上不争,那恐怕就是打起来了呢。”
王氏恍然大悟,“可宁大人不是说先帝……立了遗诏?那自然便按着先帝的遗诏办事,还要争什么?”
席老夫人无奈摇头,“你还是去门口等着林儿,我和晚丫头说会儿话。”
王氏也确实是等得心焦,起身和席老夫人道了安便匆匆去席府门口了。
席向晚笑吟吟坐到席老夫人身边,“巧得很,我也有话想要问祖母。”
“那你先问。”席老夫人纵容道。
“镇国公府出事后,先帝下令严查各家的妾室通房,防备是东蜀派来的奸细。”席向晚道,“镇国公府的穆氏是其中之一,孙女并不惊讶,这之后又查出许多,孙女也不惊讶。但是……”
“唐氏。”席老夫人接过了她的话头,“却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次严查,你很好奇,是不是?”
席向晚颔首,“多年来,虽然唐氏惯会伏低做小讨祖父开心,和穆氏的作为似乎没有太大差别。”
穆君华出事之后,席向晚一直在关注着唐新月,一直以为她要么是会被三法司查出身份伪造直接带走,要么就是在被抓住之前抢先一步自己逃走,却没想到她至今仍然安安稳稳地住在席存学府中,好似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这就奇怪了。
难道唐新月和穆君华,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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