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诚润才把肉碗放在地上,几只大狗疯狂抢食。
沈诚润扫视眼,就在灶台上看到花婶子家装碗的荤油,他就说花婶子家不可能舍得一下子就把荤油吃光。
沈诚润把一只狗抱到灶台上,那大狗闻见荤油的香气,伸出臭烘烘的大舌头,大口大口吧唧起来。
这些大狗常年没人喂,自己找食吃,那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被它们吃过的饭碗都被舔得油光瓦亮。
同样常年吃不到荤腥的沈诚然馋得直咽口水,沈诚润就摸着他的头,承诺道:诚然,大哥保证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顿顿吃肉,最后吃到不想吃肉。
沈诚然不以为意,他自己的哥哥自己知道,还要读书,哪有时间赚钱,不过像现在这样能帮他报仇,不让他忍气吞声就已经很好了。
肉那么好吃,怎么可能吃腻,就是顿顿吃我也吃不腻。沈诚然小声嘀咕,沈诚润莞尔。
走吧。看着花婶子厨房能吃的东西都被吃干净了,沈诚润带着沈诚然跳窗户离开。
沈诚然问道;咱家水桶就不要了。
沈诚润想到花婶子家后厨那马桶和水桶摆在一块的场景,有些作呕,摇头,不要了,也不能要。
沈诚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能要,就见沈诚润伸手抱出一条大黄狗,用它的爪子在窗户纸原先那处他自己捅开的洞摁下去,那窗户纸就破得更大,出现一个明显的狗爪子印。这么看去,就好像这窗户纸是狗爪子捅开的一样。
随后,沈诚润再次把狗扔回花婶子家后厨房,那只大狗就欢快的奔向马桶,和其他狗一起去扒马桶了。
大约这些狗也知道它们在做坏事,这过程中竟然同样小心翼翼,没敢乱吼乱吠。
沈诚然却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沈诚润,仔细分辨,里面似乎还有一丝崇拜。
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就算第二天花婶子醒来查看后,只会以为是她自己没锁好窗户,这些狗闻到她家厨房的肉味,从后窗户跳进去的。
哥,怪不得你不让我拿走水桶,原来是这样。看来读书还是有用的,我没读过书就想不到这么损的招。
沈诚润嘴角抽了抽,全当自己弟弟在夸自己。
沈诚然往回走的路上还在兴奋道:哥,这招真是太棒了,以后报复人我就用这招,仇报了,结果对方还不知道是我动得手,这也太牛了,就好像幕后那种大佬。而且还能一箭双雕,这些臭狗平时就知道捡着咱家欺负,这次看花婶子会不会打它们。
沈诚润看着沈诚然欢喜的样子轻笑,同时不忘教他道理,我这次之所以会用这招祸水东引,就是因为这些狗平时也没少欺负咱们家。诚然,你要记住,报仇可以,但是决不能牵扯无辜之人,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沈诚然这会儿刚报了仇,正崇拜沈诚润呢,就点头,我知道。
沈诚润会选择这样的报复方式此时正是最好的,目前为止他无法和花婶子明面撕破脸皮,毕竟沈家姐弟弱的弱小的小,真撕破脸皮吃亏的只能是这对姐弟。沈诚润想要赚钱养家,就不可能一只待在家里,总会给花婶子自家寻到机会。
因而选择这种暗戳戳的报复方式最好,仇报了,气出了,还并不会惹来祸患。花婶子一家甚至连仇人是谁可能都搞不清楚。
兄弟二人刚进屋,就听到沈清雅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沈诚润道:没什么,那几只狗总过来捣乱,撵狗了。
哦。沈清雅再没问,兄弟两人爬上床很快睡过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花婶子的尖叫和厉声咒骂就响彻整个小院上空。
死狗,你们这些该死的狗竟然敢跑我家里来偷吃!可怜见的,我昨天才买的肉,自家都舍不得吃的肉就被你们这些畜牲给糟蹋了,我要打死你们这些畜牲!花婶子歇斯底里的大骂着,恨不能一刀宰了这些狗吃肉。
那可是猪肉啊,几十个铜元一斤,他们家一年到头也就只有逢年过节能舍得吃一点。
沈诚然兴奋地瞪大双眼,大大的眼睛中几乎闪烁诡异的光彩,他嘭地一下就跳下床,动作又快又迅速。
院子里,花婶子拿着扫把追着几条大狗打,那些大狗被打得嗷嗷叫,好不狼狈。有一只甚至已经逃出院子,然而花婶子仍旧不解气,愤恨的抡着扫把。
院子里的租户几乎都起来了,有的外衣都没穿好就在花婶子家门口探头探脑。
沈诚然跟着凑过去,就见到周家父子两个沉着脸忙进忙去的打扫。
花婶家里已经被几条大狗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屋里弥漫一股恶心难闻的屎臭味。
走廊的地上都是狗爪子留下的屎尿印,原来那几条狗把马桶扒翻了,屎尿洒了一地。
那些狗就带着沾上屎尿的爪子跳上周家的灶台,在周家的铁锅里踩来踩去。
后来这些狗更推开周家睡觉那屋的门,跳到炕上,在周家人的被子上踩下一个个屎尿印,拉尿几泡,并试图钻进他被窝中睡觉。也是因此,才把花婶子一家弄醒。
探头探脑的沈诚然看清一切,没忍住,噗嗤一声痛快地笑出来。不过就算如此却并没有人怀疑他,院子中的租户都知道沈家和周家关系不睦,最近已经达到顶点,这种情况下,沈家人幸灾乐祸很正常,相反若是没表示才让人怀疑。再者其他租户此时也在憋笑。
沈诚然蹬蹬跑回去,撞上跟在他身后慢吞吞走出来的沈诚润,高兴的绘声绘色讲述周家的惨状。
哥,太解气了。沈诚然竖起大拇指。
沈诚润竖起白净的手指抵在他略先苍白的唇上,嘘~
沈诚然赶紧捂住嘴巴,大眼睛滴溜溜灵活地转着,有了几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精气神。
沈诚润既已知道花婶子一家的惨状就不打算去看了,太恶心了,索性带着沈诚然回屋。
他们刚回来,沈清雅就面色担忧的走上前,诚润,诚然,你老实跟我说,花婶子家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昨天晚上做的?
沈清雅想到半夜突然离开很久的沈家兄弟,略微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沈诚然怕被姐姐骂,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转头看向沈诚润。
沈诚润安抚地拍拍沈诚然的脑袋,继续用温和的声音道: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圣人尚且言以直报怨,我们不是圣人,做不得圣父。
我们不当那持强凌弱的恶徒,但是也绝不当忍气吞声的懦夫!
可是,花婶子他们知道要是报复咱们怎么办,诚然还那么小沈清雅忧心忡忡。
所以,我没让花婶子知道这件事情是咱们做的,她自己都当这是一场因为没锁好窗户而发生的意外。
沈清雅虽然还有些隐约的担忧,但并未多说,在对待沈诚然和沈诚润态度上,沈清雅总是不一样的。一来,沈诚润虽说她是弟弟,但是两人年纪到底相仿,从前沈家夫妻也是把他当成家里顶梁柱来对待,沈诚润说话很有份量。二来,沈诚润是读书人,说话做事总是自有他的道理,每每最后被说服的都是她自己。
接下来一周,沈诚润都待在家里养身体,偶尔会出去转转,往家里买些玉米面回来,或者帮着沈清雅打水做些家务。
期间沈清雅多次拒绝和沈诚润一样吃玉米面,她觉得浪费,沈诚润大手大脚。然而沈诚润坚持要全家一起吃玉米面,如果沈诚然沈清雅有一个不吃,他就不吃。
沈清雅犟不过沈诚润,又心疼他身体,只能妥协,跟着沈诚润吃起玉米面。
一周下来,虽说不能敞开肚皮吃,但是玉米面到底比糠有营养,沈清雅沈诚然姐弟看上去健康了一些。
这日,吃过早饭,沈清雅小心翼翼觑着沈诚润表情,道:诚润,我见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学校那边你什么时候去?
自从沈家夫妻逝世,沈诚润就对读书这件事情很抵触,这些沈清雅都看得出来。
没想到这次,沈诚润态度一如既往温润,淡笑道:好的,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就去。
太好了。沈清雅的语气都跟着轻快起来,沈诚然却只是默默加快吃饭速度,猛扒几口放下手中碗筷,姐,我出去了。
沈清雅尴尬地看着沈诚润,解释道:诚然还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沈诚润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实际上他觉得沈诚然这样的态度才很正常,以沈家如今这种家境,就算再怎么样,沈诚润都不适合再继续读书。就算真的非常想读,也应该自己赚钱供自己,而不是喝姐弟俩个的血,让她们供养他。真论起来,沈诚润觉得真正需要改变的是沈清雅,她就是太过于是一名合格的姐姐,太过于无私了。
人可以为亲人和爱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不能太过于没有自我,毫无底线为他人付出。
只不过这些话就算他此刻对沈清雅讲,沈清雅也不会听他的,总要家里经济条件改善了,沈清雅才会愿意听他话。
沈诚润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打算先去学校休学,等他赚到钱再继续读书,反正以他现在的年纪就算休学一年也没什么,况且他觉得以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赚到钱,大概用不上一年的时间。不过为了避免沈清雅不同意,他决定先不告诉她。
乌虚中学坐落在乌虚市中心,沈家在郊区,需要走上一小时才能赶到最近电车站,坐电车还需要半小时才能到乌虚中学。
幸而乌虚中学是乌虚市有名建筑之一,电车在乌虚中学设有一站地,不然又不知道要走多久的路。
按理沈诚润并不会花这一个铜元坐电车,毕竟沈清雅姐弟连四个铜元半斤的玉米面都舍不得吃。但沈诚润想着早去早回,早点考察市场,早日把生生意做起来,尽快改善沈家姐弟的生活水平,就决定坐电车去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0章
这会儿的电车还很稀罕,同时电车并没有四通八达,只几处很重要的街道才通车。
沈诚润上了电车,车上人寥寥无几,他自己顺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静而又贪婪地看着窗外的一切景象。普通人眼中司空见惯的景色似乎平平无奇,然而在刚刚摆脱AI身份成为人类的沈诚润眼中都是新奇而美好的存在。
这个世界真的太美丽了。
待他到了乌虚中学已经近十点,这个时间老师们都在,办事很方便。
沈诚润走到保卫室轻轻敲了敲窗户,温声道:叔,可以帮我开下门吗?
保卫大叔抬头瞥了沈诚润眼道:你要找谁?
我这是咱们学校二年级一班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沈诚润将学生证从窗户递给保卫大叔。
保卫大叔拿过证件匆匆扫了眼,就仔细盯着沈诚润看起来,半晌后才惊讶道:你真是沈诚润同学呀,不过几日不见,你变了好多,我刚才都没认出来。这样才好,年纪轻轻的总郁郁寡欢干什么,就该这样阳光灿烂。
在原身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保安大叔的特殊记忆,沈诚润也不知道保安大叔为什么会认识他,怕露馅就只是微笑。
保安大叔拿着钥匙出来开门,口中还絮絮叨叨道:陈老师前几日还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本想做个家访,结果问了你同学,都说不知道你搬到哪里去了,没想到今天你就来了。
沈诚润走进校门,这个时候正是下课时间,操场上学生很多,打打闹闹熙熙攘攘。穿梭其中,沈诚润能感受到那股青春独有的朝气蓬勃,那是令他心脏鼓噪的朝气。
不知不觉,沈诚润脸上露出清浅的笑容,做人类真的很好。
沈诚润先来到陈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坐了三位老师,陈老师并不在其中。
此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可以直接进入,不过沈诚润还是象征性地敲了三下门,老师好,请问知道陈老师去哪里了吗?
其中一个女老师问道:你是谁,找陈老师什么事情?
我是他班的学生,沈诚润。
女老师双眼中霎时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诧,惊诧过后才道:他应该在你们班,你去里找他吧。
好的,谢谢老师。
沈诚润转身刚走出教师办公室,就听到女教师惊讶道:不过一段时间不见,沈诚润怎么变了这么多,好像直接换了一个人一样。仔细看,虽然长相还是那个长相,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就是不一样了。
应该是变得更加阳光爱笑了,之前沈同学总是低着头,整日阴郁着一张脸,就会很丧。现在更加自信了,抬头挺胸走路,说话的时候温润含笑,整个人可不就不一样了。
不过说来其实之前也不怪沈同学阴郁,他家里突遭那样大的变故,就算成人都难以承受,何况他只是一个少年人。现在见沈同学这个样子,应该是家里有所改善,是好事
沈诚润已经走远,逐渐听不见老师们的对话。沈诚润并不在乎,不管这些老师对他是同情也好,怜惜也罢,最后他都会让他们转换成敬佩。
沈诚润来到教室,陈老师果然在教室,并且正在同学们询问他的情况。
你们可知道沈同学新家在哪里?当初他只请了几天假,可这都半个月没来了,他家里现在没大人,我怕会出什么意外?陈老师略带担忧。
魏振国摇头,之前还好,自从沈诚润家里出了事,他就特别阴郁,和我们都疏远了,平时就算我们主动找他,他都不和我们一起玩。
沈诚润这时候敲门轻喊了声,陈老师。
教室里默之一瞬,齐齐向沈诚润看来,沈诚润被教室里的同学们注视着并不见紧张慌乱,仍旧温润而淡定。
反倒是教室中有个女同学对上沈诚润的视线,红着脸低下头。
陈老师回头,走到沈诚润近前才认出人来,你是沈诚润?
是我,陈老师。陈老师惊奇的打量着沈诚润,惊异于他短短时日的变化。
之前你请假说是生病了,这是病好了?陈老师并不怀疑沈诚润的说谎,沈诚润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人较之请假前清瘦了不少。
嗯,好了。沈诚润并没有瞒着陈老师的打算,如实道:我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命,好了就过来学校了。
陈老师知道沈诚润家里的变故,心里对这孩子挺怜惜。只不过从前的沈诚润敏感而脆弱,似一根绷紧的弦,以至于老师或者同学们稍稍对他表现出一点点关心,他就会觉得老师或者同学们想要探听他悲惨的隐私,以用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此时的少年虽然仍旧一身浆洗的发白的旧长衫,可整个人却全然变了一副精气神,从内而外散发着自信、阳光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似初升的太阳,虽然不够耀眼,却已经释放出光芒。
陈老师一阵欣慰,可以感受到沈诚润的变化,他道:好了就好,你好好学习,未来无限可期。
沈诚润却是摇头,陈老师,我这次来就是办理休学手续的,我不打算继续读下去了。
陈老师做梦也没想到沈诚润竟然会休学,他之前家里遭遇那样的变故都挺过来了,怎么现在竟突然要休学了。
沈诚润看到陈老师的惊讶,直接解释道:您也知道我家里之前的变故,所以我家里其实现在很穷,根本负担不起我的学费。我就想先休学帮忙改善下家里经济条件,之后再继续读书。我现在才十五岁,读书的机会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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