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一个月一两万还是有的。”叶思泷不以为然,还拿起杯子给两人倒了杯茶喝。
“……”
报纸才一毛一份,你这一两万可还行?瞿亦柏不想和这人说话。
吃饱肠喝足茶,叶思泷还拉着瞿亦柏在店里坐了好一会儿,瞿亦柏感觉自己都喝得尿急了,怎么还不走?
“你在等人?”瞿亦柏问。
叶思泷点点头,不过那么久了,估计没戏了,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索着钱,正准备结账走人时,店里来了一个大叔,他外披一件暗红色大衣,里着一件崭新的祥云纹大红缎面长袍,脚上是一双干净的灰绒布皂鞋。
整个人就像从真空里走出来一样,身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他寸把长的头发全白了,一张短下巴的三角脸上充满疲惫,眉间有深深的“川”字皱纹,凹陷的双眼充满红血丝,一双嘴唇青白交加,咳嗽时,那带着镶金边的翡翠指环的手便微微掩面。
虽然那副短命相有点突兀,但止不住此人脸上就是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字。
一张嘴便是一口闪亮的金牙,他说话都像在喘大气,“来一份布拉肠吧,加鱼片。”
“好嘞。”老板看了他几眼,就埋头做肠粉去了。
叶思泷眼神突然闪烁起来,像是确定,又像是不确定。
他凑近瞿亦柏,在他耳边悄声道:“你觉不觉得那人有点反常?”
瞿亦柏浑身像过电似的,丝毫没认真听叶思泷说的什么,他满身血液都往叶思泷那喷薄而出的气息而去了,这人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他定了定神,“嗯?”
叶思泷“啧”了一声,这人怎么时而聪明时而像个傻子似的。
“我说他。”叶思泷又小小声道。
这会儿瞿亦柏是听明白了,他假装不经意地扭头把那大叔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实。
全身充满了不协调感,太干净了。
就连那双皂鞋的鞋边都是白白的一圈,像刚换上的新鞋,按理说全身靓丽,看上去整个人该是容光焕发才对。
可是瞧着那副面无人色的劳累相,像是一个星期不吃不喝、长途跋涉了几十公里似的,怎么看也不会一大早换个全身新装来吃布拉肠吧?
瞿亦柏不予评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但叶思泷的一双眼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被一句“看你俊”迷昏了脑袋的瞿亦柏才堪堪反应过来。
心花怒放变怒火中烧,叶思泷,你又瞒着我!这大叔就是根叔吧?!
这不,答案上赶着来了。
这时老板娘骑着个自行车,啪嗒地停在了门边,粗鲁地走了进来。她的嘴角有一颗大黑痣,人人都喊她罗八婆,也没有冤枉她,她确实很八卦。
“哟,根叔,好几天不见人了,去哪儿赚大钱啦?”罗八婆搓搓手,看着根叔笑道。
根叔脸上随即浮起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哪儿有大钱赚,小打小闹、小打小闹……”
叶思泷把钱放回口袋,看向瞿亦柏面前的两个空盘子,“你要不再吃一份?我请你。”
瞿亦柏放下杯子,用着毫无波澜、淡如死水的口吻道:“哇,好感动哦。”
他就知道,叶思泷这人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他太天真了。
叶思泷:“……”
“哎,有钱人说话就是谦虚,黄毛现在怎么样啦?没啥事了吧?”罗八婆磨着米浆,嘴里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口水不停往外喷。
瞿亦柏突然有点庆幸,他决定以后来吃布拉肠,要赶在罗八婆来店里之前。
“老板娘哪里的话。”根叔明显不想回答。
罗八婆穷追不舍,“按我说,黄毛应该没事的,有这样的一个爸爸,人生什么坎儿都能用钱砸过去!”
根叔有些生气了,“我没得罪过你吧?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这时老板也喊了一句,“小罗。”
罗八婆这时才闭嘴,安安静静地磨起米浆来。
根叔估计也没啥心情,他草草地吃了几口便丢下了筷子,往桌子上扔了一张纸币,说了一句不用找了,便躬着个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思泷放下零钱后和瞿亦柏同时站起身,“走。”
瞿亦柏眼尖,根叔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币,上面好像粘着一些金粉,他赶忙走过去抽起纸币。
罗八婆不明所以,她停下动作,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磨具而是一把刀,像个□□大佬似的,“后生仔,光明正大地拿钱,不好吧?”
叶思泷赶忙抽出一张一模一样的递给罗八婆,“他有收藏癖,我用这个换你那张行吗?”
罗八婆看他们的眼神奇奇怪怪的,难不成这人是喜欢老男人摸过的钱?呕——下午就和姐妹说去!
瞿亦柏拉着叶思泷走出去,在晨光熹微下,纸币上的金粉更亮了。
第20章 盲女(9)
“衣服倒是一尘不染。”叶思泷沾了点粉末在指尖,搓了搓,搓不掉。
“去看看。”瞿亦柏收起纸币。
不知根叔腿上是否有关节炎,他走得很慢,有种不愿回家的感觉。
根叔从正门进去,两人绕到了他家的后门口,而此时的大门上,居然贴满符篆,要知道,就昨晚叶思泷坐在这吃蜜薯时,这道门还是干干净净的,一面平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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