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戈站在旁边看着,他有一种想剪烂这个女人头发的冲动。
淮渡忍不住被熏了个喷嚏,他痛不欲生地睁开眼睛,勉强地笑道:莉娇安小姐,有什么事么?
莉娇安若有所指地瞥了眼银戈,犹豫道: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不,我不想。
淮渡真的非常想拒绝她,但是这个女人的眼神让他胃里反酸水,再被她这样盯下去,淮渡能直接疯。
他欲哭无泪地答道:好。
两人踱步到外面的走廊处,莉娇安挑了个较偏的位置,一脸感激地开口道:谢谢你,先生。
淮渡一脸懵,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是看不惯我丈夫欺负我您才抬价替我出气。
淮渡的眉毛锁死,他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本言情小说。
莉娇安顿了顿,她抬起自认为漂亮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向淮渡:您这样做我很感动,但是我也很为难。
不,你不需要为难,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淮渡打住了她的话,他舔了舔性感的唇,轻声道: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决定先离开,再见。
话音刚落,淮渡脚底抹油般窜了出去。再跟这女的纠缠下去,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他往回走,迎面正巧撞上出来找他的银戈。
银戈面色看上去不好,他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大人,莉娇安小姐找你您说什么了?
淮渡挑了挑眉,他调侃道:你很在意?
银戈垂下了眸子,他的确很在意,非常在意。他看的出那个女人对大人的想法,这让他很不舒服。
淮渡勾了勾唇,他忍不住抬手撸了撸银戈的头,温声道:不必在意,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银戈怔住,那双暗红忧郁的瞳孔陡然亮起来。大人是特地告诉他的么,让他放心的意思么。
他乖顺地看着淮渡,脸上扬起掩不住的笑:大人。
淮渡一瞬觉得自己在给一只萨摩耶撸毛,这个笑容也太治愈了。
温馨的场景没持续多久,令人厌恶的声音便打破了气氛:真是好兴趣,喜欢包.养小男孩儿。
阴阳怪气的语调响起,淮渡不耐地瞥过去,除了莉娇安的丈夫还能是谁呢。
淮渡笑了笑,索性旁边也没什么人,他干脆懒的维持形象:关你屁事?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讥讽地笑道: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怕不是个杂货。
淮渡眼神蓦然冷了下去,在这个世界里,名字代表了一切。
纯血统的血族都有姓氏及名字,但原主没有。
淮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名字,记忆中依稀只知道他是出生便不被重视。
大抵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原主自小也不太被待见。虽有着纯血统,却从不被家人认可,也是可悲。
不过那是原主可悲,关他淮渡什么事?
不知道您贵姓啊?
男人冷哼一声,他昂起下颚,一副高傲模样:攉斯。
话音刚落,淮渡就摇了摇头。他啧啧嘴,皱着英俊的眉头:难听。
攉斯脸瞬间垮下来了,他横眉一锁,语气极差:不比你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好?
淮渡懒的跟他纠缠,他将手搭在银戈肩上,揽着人就往室内走:知道什么是神秘感么?
他顿下脚步,稍稍偏过头,语气恶劣:见人就自报家门,跟只看门狗似的。
论怼人,淮渡就没输过。
攉斯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和他打一架,若不是考虑到此次来的都是贵族,不能丢了面子,否则他一定动手。
淮渡懒的搭理他,自顾自地带着银戈回到了拍卖室内。他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嘴里忍不住抱怨:能不能离场啊,我想回去睡觉。
银戈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弯下腰轻声道:大人再忍忍,马上就结束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银戈发觉大人并不是他想象那样。
仆人们都说大人冷血无情,心狠手辣,银戈也曾这么认为。
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却觉得大人温柔又成熟,甚至还有点可爱。
比如总是时不时要吐槽两句,或者有时候爱偷偷翻白眼。
大人总是有很多小动作,夜间睡着的时候偶尔会讲梦话,虽然他听不懂。
淮渡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煎熬地度过了下半场拍卖会。
一整晚淮渡就只看中了那枚戒指,其余的都没兴趣。拍卖结束后,他带着银戈兴致缺缺地往外走。
先生。一个面无表情的短发女人拦住了他,淮渡皱了皱眉,最近桃花运很好啊。
这是我家大人赠予您的。女人眼神都不曾放在淮渡脸上,她垂着眸子递上一个红色丝绒方盒。
淮渡接过打开,里面嵌着刚才他看上的那枚戒指。
哟呵,送人情啊。淮渡舔了舔嘴唇,他犹豫了不过三秒,便欣然收下:谢谢你们大人了,有机会请他吃饭。
言罢,将方盒抛给了银戈,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坐上了马车,银戈才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大人认识那位么?
淮渡毫无形象地翘着二郎腿,他松了松解带,邪魅一笑:不认识,估计是来套近乎的。
他顿了顿,又添上一句:那个攉斯也想跟我套近乎,可我瞧不上他,毕竟他跟我不是一个档次。
银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示淮渡说的非常对。
淮渡非常满意小萝卜丁的配合,他没骨头似的倚在银戈身上,薄唇轻启:
我只喜欢你,跟我套近乎。
第65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13
银戈怔了怔,耳根有些泛红,原来大人说喜欢二字如此好听。
他抿了抿削薄的唇,不自然地垂下了眸子。淮渡瞥了他一眼,心想小家伙这是害羞了呢。
他可不会放过任何调戏银戈的机会。
淮渡伸出手,轻轻地揽住了银戈的肩膀。他正欲继续打嘴炮之时,马车忽然间剧烈晃动。
淮渡一个不稳,直扑扑地压上了银戈,两人翻滚到了地上。
银戈瞪大了双眼,瞳孔中漫上错愕。动作很暧昧,但现在显然不是浪漫的气氛。
操,什么玩意儿。淮渡忍不住爆了句脏话,他费力地撑起身子,还没爬起来,马车又晃起来。
淮渡听见了凄惨的马叫声,随即整辆马车飞去跑起来。淮渡觉得心跳加速,他攀在地上往外挪,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
借着月光,他看见了发狂的马和那把锋利的匕首,以及不断淌血的伤口。
有人下黑手啊。
漂亮的眼睛瞬间冷下去,他紧紧地抓着马车扶手,回头去看银戈。
银戈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他死死地攥着一处,声音还算冷静:大人。
淮渡舔了舔略干涩的薄唇,他眼神坚定:跳车吧。
银戈几乎没做犹豫,大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慢慢地挪到马车外面,试图用身躯护住淮渡。
修长的手臂搂了过来,淮渡眼底闪过诧异。他听到了银戈有力的心跳声,不由地产生安全感。
但现在也容不得他多想,因为马在发狂乱窜,指不准要把他们丢进哪个沟里。
大人,别怕。
温热的气息喷撒在耳后,淮渡心底窜起一阵酥麻。他正欲反驳说自己没怕,银戈就带着他滚了出去。
操,是跳车,不是滚车啊。
马车速度太快,淮渡觉得鼻子里都钻风。他只知道人骤然腾空,再蓦地摔落下去。
想象中的头破血流没有,四肢瘫痪也没有,只是膝盖和小腿有点疼。
落地后,淮渡缓了会儿才意识回笼。他被银戈抱在怀中,头被紧紧地按在他的胸口,他用身躯护着淮渡。
银戈,银戈。淮渡忍着痛从他怀中爬起来,他瘫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少年的脸。
淮渡嗅到了血腥味,很浓。他不知道他们滚到哪里了,此处很黑,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银戈没醒,任他怎么喊都没有。淮渡有些慌乱,他试图将银戈揽起,刚碰上手臂,就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他抬起手,不明的液体往下滴。淮渡知道这是血,银戈流了好多血。
他不是纯血统吸血鬼,根本没有自愈能力,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系统,系统,怎么办他不能死啊。淮渡声音都在颤抖,他很担心银戈,不仅仅是为完成任务。
脑内系统总算是及时出现,电流音响起:【吸血可补充生命力】
淮渡听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他再次喊银戈,试图让他醒过来吸血,但银戈始终毫无反应。
身上这么多血估计是滚下来磕到哪处了,银戈不会把脑子磕坏了吧。
越想越心急,若不是银戈还有微弱的呼吸声,淮渡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如果再不救,他可能真的会死。想到此处,淮渡咬咬牙,眸中闪过一股狠意。
他摸索着自己的胸口,摸到了一块硬物,那是他的蓝宝石胸针。
淮渡心底一喜,他飞快地摘下胸针,用反面的别针划开了手臂。
动作毅然决然,毫不拖泥带水。
一阵痛意,新鲜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淮渡闻到这个味道只觉得恶心,但是没办法了,他张开嘴巴将血吸入口中。
浓浓的铁锈味让他想吐,淮渡痛不欲生地俯下身子,凭借尚可的视力对准了银戈的唇,吻了下去。
淮渡挑开他的唇瓣,费力地将血液渡了过去。他强忍着胃中的难受,一口接着一口地渡血。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四口血时,银戈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暗红色的瞳孔发出异样的光,颜色愈来愈深。淮渡还在闭着眼渡血呢,完全没发现异常。
直到被反客为主地压倒身下,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长舌直驱,湿软的香舌被一把勾住,淮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操,老子救你,你占便宜?
他回过神来,伸出手试图推开身上的银戈,谁知纤细的手腕被压至头顶,整个人都被束缚住。
舔舐,撕咬,银戈沉浸在梦寐以求的感觉中。
淮渡觉得他要死了,要被憋死了:喘,喘不过气...
银戈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唇,淮渡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正欲破口大骂,就感觉脖子一阵痒意。
淮渡怔住了,他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银戈在舔他的脖子,他感觉有硬物戳到了他。
银,银戈,你别乱来。他的声线都在颤抖,淮渡慌了。
但银戈仿佛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痴迷地舔舐着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微微张开嘴巴。
尖锐的獠牙已然长出,坚硬地抵在淮渡鲜嫩的皮肉上。
你敢。淮渡强装镇定,他喘着气,试图把银戈吓退。
但事不随人愿,银戈压根就没听见他说什么。尖锐的獠牙狠狠刺破皮肉,滚烫的鲜血流出。
淮渡瞳孔猛缩,脖颈上的疼痛让他颤抖起来。他哆嗦着嘴唇,漂亮的眼睛溢出泪水,眼前的一切渐渐涣散。
滚烫甜蜜的血液涌入喉中,舌尖尝到了极品美味。暗红色的瞳孔陡然发亮,眸中漫上无尽的欲望和满足。
好香好甜,好想吸干他的血。
银戈的喉咙愈发的痒,他不断吸食着香甜,直到听见那声弱不可闻的呼唤,他才蓦然惊醒。
淮渡觉得他要死了,失血过多而亡。瞳孔渐渐失去焦距,合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轻轻唤了声:银戈...
夜很长,脖子很痛。再睁眼时,吊顶的复古灯饰差点亮瞎了他的眼。
淮渡半睁着眼睛出神,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这是他的卧室。
昨夜...昨夜...我操,银戈这混账小子!
昨晚的场景走马观花般从脑中过了一遍,淮渡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抬手摸到脖颈侧边按了按,不疼没感觉,应该是自愈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萝卜丁居然敢咬他,还吸了他那么多血,此仇不报非君子,他非得把银戈提起来揍。
想曹操曹操到,脚步声愈来愈近,到达门口之时,淮渡破口大骂:小王八犊子,看我不把你吊起来打...
淮渡的声音愈来愈低,他住了口,一脸诧异:你怎么...变大了。
面前的男人四肢修长,肩若削成,胸膛高挺。若不是五官没多大变化,淮渡怕是要认不出他了。
银戈笑了笑,削薄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他还是暗红色的瞳孔,只是眸子变的深邃。
淮渡眨眨眼,上下打量着银戈。他已经不再是小萝卜丁了,他是大萝卜丁。
银戈注意到了淮渡的视线,他跨开步子,走到了床边:大人。
声音也变了,不再那般清脆,带着些成熟男人的低沉与磁性。
淮渡直勾勾地盯着他,良久才吞吞地突出一句话:你,你长大了。
银戈还是一副乖顺模样,他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顺势坐到了床边:是,血族吸血后会迅速成长。
一说到吸血,淮渡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他凶巴巴地瞪了眼银戈,语速飞快:你昨夜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倒是救了个白眼狼。
你居然敢把我压在地上,你了不起啊。
你反了天啊你。
淮渡越说越气,他喝了口水,还欲接着教训银戈。
大人,昨晚谢谢您。银戈垂下眸子,长而密的羽睫轻颤。
淮渡骂人的话卡在喉咙,吞进了肚子里。银戈这副样子有点犯规啊,整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开骂了。
昨夜我意识昏沉,做了错事,还望大人原谅,
淮渡没说话,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银戈的手臂,裹着几圈绷带。
杂血统的自愈能力低微,怕是得养好些天才能痊愈。
淮渡不自然地清了清嗓:昨天我怎么回来的啊。
我背您回来的。
银戈小声地回应着,他顿了顿,语气充满歉意:我的血把大人的衣服弄脏了,怕是不能穿了。
淮渡抿了抿唇,偏开了视线。银戈是为了护着他才受伤的,也是他先喂血的,算了不计较了。
行了,没事。淮渡眨了眨水润的眸子,大气地摆摆手。
大人您真好。银戈眉眼弯弯,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昨夜如果不是大人舍己让自己吸血,他怕是活不到今日了,大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废话,我能不好么,都差点被你吸成干儿了。
淮撇撇嘴,懒的同他继续扯。他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只想泡个澡舒坦舒坦。
你出去吧。他挥挥手想把人支走,但银戈却不听话了。
大人是要泡澡么?
淮渡啧啧嘴,语气不耐地应了声:怎么,泡澡要经过你同意?
话音刚落,银戈弯下腰一把抱起他。淮渡下意识地揽住银戈的脖子,一脸惊恐:你,你干什么?
我伺候大人。
第66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14
淮渡瞪着漂亮的眼睛,都快被他气笑了:我要你伺候?
银戈顿了顿,他垂下眸子,目光温柔地看着淮渡:大人昨夜失血过多,身子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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