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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尊梦里睡懒觉 第45节

    公狗是翘起脚撒尿,母狗是蹲着的啦,这都不懂,还养什么狗。
    她勾勾手指,“要不你跟着我,我养你。”眼看元宝要往阮玉身上蹦,离云将它一把捏住,“我这是第一次剪狗,它的灵力微弱,需要一直呆在我身边才行,否则就会慢慢变成一张没有灵性的纸。”
    好吧,拐狗失败,还是问下正事。阮玉道:“离云仙长,我以后跟你修行?”
    “叫我离云即可。”在她面前,他哪担得起仙长二字。
    “今日,我给你讲讲静心养气之法,这是修行的基础。”一边跟阮玉说话,离云手里还搓了个纸球,他将球往外一扔,手里按着的元宝就跟着跑了出去,接着,一群小纸人围在元宝身边,跟它抢起了球。
    将元宝打发走后,离云将阮玉引到院子里摆放蒲团的平地,“过来坐。”
    阮玉盘膝坐下,认认真真地注视着离云。
    她看起来很好学,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充满了求知欲。
    被那双清透的眼睛看着,离云有了身为师长的责任感,他心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针对阮玉的修行进度来制定一套适合她的修炼方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她修行。
    “静心,乃是修行之始,分为身静、心静、意静三个境界。你我如今静坐不动,便是第一层的身静,心无杂念,万缘放下则是心静,不知有我,谓之意境。”
    “我们修炼心法,只需达到心静即可。而忘我之意境,可遇而不可求,暂且不提。”
    “你刚入门,修炼心法之时,是否很难进入状态?红尘炼心,杂念纷纷,哪怕心法能够顺利在体内运行,效果也会大减,因此我们弟子拜师后的第一课,就是如何遗欲澄心。”
    离云侃侃而谈,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旁边还有个小纸人在那煮茶,等离云讲完后,小纸人给阮玉和离云一人倒了一杯茶。
    离云喝茶润嗓,又说:“这茶是入定茶,修行前期,师父都会为弟子准备,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你师父,但这茶水……”他微微一笑,“管够。”
    阮玉可不会品茶,她犹如牛嚼牡丹一般将茶给喝光,说:“多谢离云仙长。”至于离云仙长说的修行入定难的问题,阮玉其实没怎么遇到过。
    因为她平时正儿八经打坐修行的时间不多,她的心法都是在梦里修炼的,压根不存在入定困难。
    离云:“你目前修行时,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这是师父讲解时间结束,到了弟子自由提问阶段?
    本来听得昏昏欲睡,强撑着眼皮做出一副认真聆听样的阮玉立刻来了精神,她问:“仙长,可有什么神仙道术,能让我天天梦到同一个人?”
    她想莫问了!
    要是在离云这里问不出方法,她都想去圣君的书海找书看,有没有编织梦境的道术,能让她天天跟莫问梦中相会!
    离云心头一跳,难不成,阮玉想梦到的是莫问?
    咦,执道圣君在她梦中的身份还没暴露么,那他们前几日在山上是怎么回事……
    他沉吟一下,说:“这个,没有,修士都无需睡觉,我还未见过与梦相关的功法。”
    见阮玉垂头丧气,离云补充:“不过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
    “我已经够思他了。”刚刚坐这里,都想了好多遍。
    阮玉先是叹了口气,接着目光落到纸人身上,突发奇想,“你说,我要是把他画下来,能不能像你剪纸人一样,给画注灵,让他从画里走出来?”
    “画龙点睛,你知道吧?”阮玉越想越激动,“故事里的龙点上一双眼睛就活了,我如果画得足够真实,是不是也可以!”
    离云:……
    那是执道圣君,怎么可能被你画出来。
    他明明真实存在啊。
    但这个真相,离云是不敢坦白的,这会儿他只能不确定地道:“或许,或许吧?”
    阮玉激动地喊,“纸,拿纸笔来!”
    离云身上还没笔,他正打算让小纸人去山外取来,就见玉兰树从外面颠颠跑过来,它枝条上挂了个小纸板,上面写:“我有,我有!”
    玉兰树:有阮玉说想他的留影石,再来一幅圣君的画像,就不信圣君还忍得住!
    阮玉提笔作画。
    离云和玉兰树在一旁围观,就连小纸人们也纷纷靠拢,看阮玉画画。
    阮玉将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白嫩藕臂,一旁的离云忙不迭转过头,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阮玉犹豫良久都不曾下笔,墨汁滴落,在纸上形成了一个黑点儿,并逐渐往外晕开,她啊了一声,一脸抓狂地说:“我可能画不出他神韵。”
    离云没有转过头看阮玉,他轻声道:“我祖孙三代皆以纸活为生,我三岁便开始剪纸,拜入仙云宫后,每日也会用至少一个时辰剪纸,如此反复三十八年,终于有了第一个活了的纸人。”
    “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吧。”
    阮玉:“哦。”
    将弄脏的纸换下,阮玉强行下笔,然后……
    画了个圆圈当头,几根黑线为发,两根细长的棍子为脖颈,又配上不协调的身材,穿上了奇怪小裙子。
    玉兰树在她起笔那一瞬间就觉得这人估计画不出什么好画,等看到阮玉搁下笔,险些把小纸板都砸了,就这?这叫画不出神韵?
    鬼画符都比你画得好!
    它要是敢把这画拿给圣君看,绝对会被当场劈成柴烧。
    周围的纸人也忍不住笑得纸片乱颤,离云这才转身回看,一看就傻眼了,“这,这……”三岁孩童都比这画得好吧。
    饶是阮玉脸皮贼厚,这会儿也红了脸,她叹了口气,“看来任重道远啊。”
    阮玉又问:“宗门里谁的画道水平最高?”她想起进山时那些绕着高墙飞的金龙彩凤,“能不能找个画道大能教教我?外面的游龙金凤是哪位大师画的?最好有速成的法子,一个月时间,能不能成?”
    离云心想,现在其他人又进不了忘缘山,有画道大能也不能上来教你。
    他衣角被玉兰树的纸条轻轻勾了一下,看清小纸板上快速出现的一行字,离云微微颔首,说:“画道最高的,自然是执道圣君。”
    “如果能得他指点,一月时间绘出生灵神韵,也不是不可能。”
    阮玉:“他还会画画?”
    “世人只知道执道圣君是惊世剑仙,他的剑道之光已经遮天蔽日,然而,我们这些追随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琴、棋、书、画、阵、丹等等,都已超过了大宗师,达到出神入化之境。”
    “大道归一,他便是那执道之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起执道圣君的修道水平,离云仰望山巅,一脸崇拜。
    阮玉啧了一声,“你活三四千岁,你也能什么都学,什么都会啊。”
    说这么多,还不是说明执道圣君年纪大。
    “他就是修真界的活化石啊。”
    个糟老头子色得很,找他学画画,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第59章 哈板儿
    阮玉揣着心事回了艸斋。
    她老远就看到窗台上的喇叭花开了两朵,一朵粉色一朵白色,挂在细细的藤蔓上,随风轻晃。
    刚走近,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花朵,就见那本来摇摇晃晃的喇叭花直立起来,“你就是阮玉?阮一峰是你老子?”
    阮玉都懵了,喇叭花会说话?
    玉兰树都还只能写字,没办法跟主人以外的外人直接用语言沟通呢!难不成,这喇叭花比玉兰树还厉害?
    爹真的给她搞来了个大宝贝啊。
    她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头刚点,那喇叭花就开喷了,“我日你八辈祖宗!”粉色那朵花像个市井泼皮,什么下流话都能说出来,“那混账东西居然用最便宜的灵鸟来送我,他娘的还是个蜀地傻鸟,个砍脑壳的一天说的是些啥子憨批话,听得老子都学了一嘴巴的方言!”
    “老子差点儿颠死在路上了!”
    “根根都给老子板出来了。”
    它的一截根须从土里伸出来,“我脚丫子都断了好多根?以前我过的是啥子神仙日子,再看现在!在玄天门,我吃的是灵石喝的是仙露,你呢,给老子洗菜淘米水?”
    “我呸!”
    “马上把我送回去,否则……”喇叭花花冠一转,一时居然想不道什么威胁的方法,它能分辨真话假话,攻击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除非能开出七朵花来,否则就是战斗渣。
    粉花放不出狠话,白色那朵倒是叫了起来,不过却是啾啾的鸟叫声,一声比一声急躁。
    粉花没好气地道:“你学什么鸟语,学什么鸟语,这还是那瞬息楼黄阶傻鸟的声音,有毛好学的,给老子闭嘴!”
    结果,两朵花居然吵起来了,一个骂,一个啾,明明就是一盆花,愣是弄出了闹市街头的阵仗,让本来冷清寂静的山头都多了点儿人气。
    阮玉看得开心,还在一旁嗑起了瓜子。大概是她嗑瓜子的声音打搅了两朵花,它们终于不吵了,花朵齐齐对着阮玉,“说,你要怎么才会送我们回去?”
    阮玉:“你是我爹正大光明赢来的礼物,我干嘛要送回去?”
    她伸手戳了一下白色那朵花,“怎么才能认主?”
    粉白两花瞬间合拢,用行动表示不想跟阮玉说话。
    阮玉就把玉兰树叫出来,“怎么让灵植认主?”
    看清玉兰树写的字后,阮玉好奇地问:“为什么它们能说话,你们不行啊。你们也是修炼了好几千年的灵植了吧,这喇叭花,一看就年纪不大呀。”
    她一开始被这花会说话给震撼了一下,这会儿仔细观察,倒觉得它可能还是个弟弟。
    阮玉翻过灵植图谱,分辨灵植年龄、强大与否的一个条件是它们的根须。虽说有强大根须的灵植不一定强悍,但强悍的灵植,必然有庞大的根须。
    好比玉兰树看着这么一点儿,但现在行动的根本不是它的本体。
    它的本体生长在院子外,扎根整个忘缘山,根本无法轻易挪动。
    眼前的喇叭花的根须一个海碗就能装下,年纪必然不大的。
    玉兰树不服气地写:“谁知道是什么变异品质,跟脚不正!有些人修就喜欢搞杂交,弄出一些不三不四的植物,恶心!”
    呃,你们灵植还有歧视链啊?
    阮玉:“那它会说话……”
    玉兰树气呼呼地写:“我还能写字呢,你问它会不会?”
    阮玉果然问了一遍,结果粉色那朵喇叭花刚说了个会,白色那朵突然道:“你说谎。”白花说话的声音还挺温柔,细声细气的,叫人一听就有心生好感。
    粉色:“你个哈板儿,是不是傻?”
    阮玉哈哈一笑,“不识字对吧。”
    两花又不吭声了。
    阮玉叹了口气,“不识字可不行,以后出去容易被骗,来来,大兰,你来教他们读书写字。”阮玉飞快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字,“照着这个字体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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