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慢慢睁开,他张了张嘴试图开口,嗓子嘶哑发不出声音。
医生立马给聂辰检查一番,万幸他恢复情况良好,近期避免剧烈运动,多休息。
聂辰苏醒不久又疲惫地睡着了。
聂母喜极而泣,太好了。
亭析瞥见她衣兜冒出的纸张边角,阿姨,聂辰是怎么突然有反应的?我们之前和他说话,他完全没反应。
哦。聂母叹了口气,失笑道:这孩子,果然喜欢唱歌。
她拿出衣兜里一叠纸,简单的作业本纸,一部分保存完好,一部分皱巴巴,一部分像被撕碎又重新拼凑到一起。
聂母眼神怀念,辰辰他爸爸始终不同意他进娱乐圈,这些都是辰辰以前背着他爸爸写的稿子,他们父子俩为此大吵了一架,他爸爸生气地撕了他的稿子,辰辰自幼胆子就小,那次不知怎么回事,辰辰居然会和他爸爸吵架,还吵得特别厉害,他爸爸一气之下说要把稿子全给他烧了,结果辰辰半夜背着书包悄悄走了。
手指捻平褶皱,聂母继续说:辰辰他爸爸看了他比赛,心里很后悔,当初没好好和他谈,其实他很为辰辰感到骄傲,辰辰以为他爸爸烧光了他写的歌,没呢,他爸爸嘴硬,都好好保存着。
可以给我看看吗?亭析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聂母当然不会拒绝他,大方将一叠纸张递给亭析,同时瞟到气喘吁吁打饭归来的聂父,辰辰,辰辰醒了?
醒了,又睡着了。聂母愁苦的脸上,展开笑意。
聂父走进病房,眼神直勾勾注视病床上的聂辰,丝毫没察觉到亭析手中拿的东西。
亭析翻找一通,竟真被他找到白光羽抄袭的那首原稿。
写写画画,涂涂改改,睁眼瞎都能看出创作者创作的经过。
亭析眸色渐深,胆小的聂辰为了追逐梦想可以反抗高山一般的父亲,离开舒适区,一个人踽踽独行,即便前途茫茫,仍旧保持初心,若非发自内心的热爱,谁能做到热血难消。
这样一个人,他的梦想不该被盗取,更不该被弄脏。
.
郁临莘盯着电脑屏幕,眼神呆滞。
上次在国外酒店偶遇亭析父亲,本打算多留几天,查一查庄诚辉与他身边那个女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匆匆回国,事情因此搁置。
毕竟跨国,调查终归不大方便,郁临莘特意委托自己一位国外的朋友帮忙。
庄诚辉地位显赫,想查他包括他身边的人,难度系数很高,直至今天,郁临莘的朋友勉强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郁临莘脑子里依然回荡着朋友的话语:关于庄诚辉个人信息很少,他曾有一位妻子,据说温柔端庄,美丽动人,有幸见过她的人无不赞叹,两人当年结婚,更被传为一段佳话,称得上神仙眷侣,婚后第二年便在E国诞下一子,可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五年后庄夫人带着庄少爷去了C国,直到庄夫人去世。
他们离婚了?郁临莘问。
朋友坚定地说:没有,庄诚辉每年会去几次C国,时间很短,看着确实像感情破裂,但庄诚辉对外宣称的庄夫人,只有这位。
拨开迷雾,是更浓的雾气,郁临莘嘴唇嗫嚅,艰难开口:庄夫人何时去世的?
七年前。
郁临莘深呼吸一口气,双手遮住眼睛,耳朵里来来回回重播:七年前。
他的心脏倏南风然被人用力揉捏,疼到窒息。
七年前,他和亭析分手的那年。
一个猜测涌上心头,令他万箭穿心,仅仅这么一想,便难以忍受,如果猜测成真,郁临莘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亭析,又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他胆怯,惶恐,所以在电脑前坐了半个小时,始终不敢下手查清亭析母亲具体去世日期。
第071章 郁临莘哭了
潘哥, 我敬您一杯,还是您有办法。白光羽举起酒杯,仰头喝尽。
潘胜最欣赏白光羽的识趣, 姜维宇明明全靠自己才能上位, 偏偏掩饰不住眼底的傲慢,这点白光羽做得比姜维宇好多了。
我说过迟早有一天会把你捧起来,潘哥没骗你吧?潘胜酒过三巡,醉意开始上头。
白光羽递给旁边的女人一个眼神, 笑吟吟道:我一直相信潘哥说到做到,不然,怎么会想方设法找到您呢。
妆容艳丽的女人主动靠上潘胜, 喂他喝酒, 潘胜得意忘形, 搂过她胡乱动手, 哈哈哈哈哈, 等腾达娱乐落入我手中, 我保证你是妥妥的一哥。
潘哥, 腾达娱乐跌得再厉害, 左右也是家娱乐公司,弄到手想必要花不少钱吧。白光羽并非第一次听潘胜讲这话, 可他始终保持怀疑,潘胜哪儿来的钱?故意趁人喝醉试探。
潘胜小心谨慎, 清醒时无论白光羽如何探究, 他一概敷衍了事, 现在大概酒虫糊了脑子, 加上事情基本已经成定局, 潘胜不禁有些飘了。
我肯定拿不出, 但你潘哥运道好,遇上贵人相助,把腾达娱乐弄到手后,我只需要雪藏亭析就行。
答案出乎白光羽意料,他眯了眯眼睛,难以理解事情会和亭析扯上关系。
莫非亭析得罪了某位大佬?
潘哥,那位贵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白光羽起了心思,既然潘胜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潘胜醉醺醺的眼睛倏然阴沉地看向白光羽,他骨节宽大的手伸向白光羽,白光羽呼吸骤然一紧,稳住心神没动弹。
潘胜的手落到他肩头,拍了拍似有若无的灰尘,脸上挂着古怪的笑,贵人自然是贵不可言之人,普通人哪能知道。
白光羽浑身紧绷,冷汗顺沿额角往下淌,一时间,他分不清潘胜究竟醉没有醉。
咕咚白光羽艰难吞咽唾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潘哥说得对,我好奇心太旺盛了。
我去趟卫生间,你们好好伺候潘哥。白光羽扯了扯领口,戴上帽子开门出去透透气。
潘胜目光阴鸷,向后靠上沙发背,揽过女人细瘦的腰,手指用力按压,女人惊呼疼痛,他却纹丝不动,将一杯酒灌进女人口中,旁边的公主们见了,纷纷纷心疼自己的同事。
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白光羽的肩膀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他抬头正要骂人,生生咽了回去。
嗯?对方一米九几,肌肉结实,眼神凶狠,单单一眼便让怒发冲冠的白光羽熄火。
没没事,抱歉。白光羽放低姿态,生怕对方突然攻击自己。
身材高大的男人瞥他一眼,转身离开。
灯光昏暗,人潮拥挤,白光羽仍旧可以看清男人肌肉虬结的后背。
呼出一口气,白光羽暗道自己今天运气真差,来的时候就差点被一对情侣撞到。
他不知道,撞他的高大男人拐弯走进一间包厢,将小小的录音装置递到一位青年手中。
好了,你回去吧。亭析把资料导入手机里。
高壮的男人迟疑地开口:少爷,隆先生叫我务必保证您的安全。
亭析叹了口气,送我回去吧。
是。男人打开门确定外面安全才侧身让开。
你正常点,国内没你想的危险。亭析因此不想和对方一道离开,着实过于显眼。
五分钟后,偷拍的狗仔被男人从汽车里拎出。
亭析揉揉眉心,阿威,他只是狗仔。
阿威怀疑地盯着狗仔看,狗仔吓得六神无主,对对对,我是狗仔,而且我原本冲白光羽来的,阴差阳错拍到你
亭析出入会所可比白光羽出入会所劲爆多了,狗仔当即改变计划,谁知亭析竟请了个骇人的保镖。
阿威扯下狗仔的相机翻看,浓眉一拧,一拳头砸碎新崭崭的相机。
啊!!!!!狗仔心痛到尖叫,他新买的相机!
他的血汗钱!没了
阿威抽出内存卡,放到亭析手中,方法固然暴力,但有用,亭析估计这位狗仔以后见到他会绕路走。
手机拿来。亭析说。
狗仔按住衣兜,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手机坏了我家门都进不去!
阿威上前一步,一副山匪架势准备硬抢,亭析抬手按住他,对狗仔解释:打开收款码。
狗仔的眼睛倏然亮如灯泡,他误会亭析了,亭析真是大好人!
看清自己收到了几个零后,狗仔呼吸急促,自己掐住自己的人中,确定没有手滑吗?
亭析等他缓过神,嘱咐道:两件事,一,封口费,你今天没见过我。二,帮我跟踪一个人。
钱难挣屎难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狗仔抱紧手机,流下打工人心酸的眼泪。
阿威坐上驾驶座,沉默几秒钟开口:少爷,我可以跟踪。
我知道你可以,但狗仔打听小道消息在行。亭析想了想询问他:你若是在国内待得无聊,我让隆叔把你调到国外。
阿威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后视镜,在拥挤的车道上利落见缝插针。
我想跟着少爷。阿威说。
亭析愣从他的面瘫脸上瞧见了期盼,长久的沉默后,亭析无奈答应:好吧。
阿威凶神恶煞的脸绽开笑容,更加诡异恐怖。
事先说明,不准随便动手,不准叫我少爷。亭析表情严肃地叮嘱。
阿威点头,思索片刻问:叫亭先生可以吗?
亭析年纪比阿威小,叫亭哥不大合适,可以。
.
回到家中,甜糕迅速窜到亭析面前,刚要爬上亭析的腿,后颈便被人捏住。
两张凶巴巴的脸,两对凶巴巴的眼睛,面面相觑。
空气诡异的安静一分钟,乍响甜糕凄厉的叫声。
嗷呜!!!好可怕的人类!长得好凶!
甜糕挣扎跳到地上,一溜烟儿消失无踪。
亭析忍俊不禁,突然发现一人一猫有点像,介绍一下,甜糕,你见过的。
甜糕?阿威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双目呆滞,陷入沉默。
甜糕不是猫吗?刚刚袭击您的,是一只猪吧?
噗亭析到底没忍住,扭头笑到肩膀颤抖。
阿威的房间安排在一楼,亭析给隆叔打电话说一声。
隆叔,阿威留下来做我的保镖,暂时不回去了。
隆叔慈爱地笑了笑,阿威可算得偿所愿了,少爷何时也替我实现一下愿望呢?
亭析摸了摸鼻尖,心虚地说:隆叔,我进步好多了您别催我。
好好好,随时等您回家。隆叔说。
亭析胸口涌上暖意,嗯,注意身体隆叔。
停顿半晌,亭析嘴唇翕张,慢吞吞道:时间合适,我会带男朋友回去见您。
隆叔惊讶地张大嘴巴,缄默长达一分钟,小心翼翼询问:咳是郁少爷吗?
亭析诧异隆叔的询问,或许长久以来的自卑和敏感的情绪,令他忽视掉周围人对他的关心。
外公在世时,隆叔便是家里的管家,看着亭析长大,外公去世后,他仍是亭家的管家,甚至因为亭析的任性,隆叔不仅要管亭家,还要管亭析外公留下的产业。
亭析外公去世前似乎料定亭析会一蹶不振,又或许单单出于对外孙的疼爱,他未曾想过叫亭析继承他的事业,反而撑着每况愈下的身体为他住在温室中的外孙做打算。
亭家产业庞大,需要慎之又慎,经过层层筛选亭析外公才选中现在为亭析打理公司的专职人员,亭珅一生资助过无数孩子,其中不少通过自己努力,进入亭家公司工作,阿威便是其中一员。
即便这样,如果没有隆叔,亭析依然无法随心所欲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瘫坐在沙发上,亭析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二十三岁,他的确该醒悟了,他任性妄为的时间,全靠别人牺牲得来,过去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害怕明白,所以选择逃避。
或许他依然胆怯,但他已经拥有迈出一步的勇气。
他忽然很想见郁临莘,思念化作一股冲力,亭析忘记换鞋,直接开门跑到隔壁,按响门铃。
叮咚
叮咚
兴奋伴随时间推移,逐渐平息,亭析记得郁临莘告诉他,最近没有工作,出去了吗?
脚步踟蹰,亭析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去,手指按上指纹锁,他第一次自己打开郁临莘家的大门,亭析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寻常动作,但此时他剧烈的心跳声却告诉他,并非如此,一种奇妙的情绪弥漫开,最后化作唇角上扬的微笑。
屋子里漆黑一片,二楼门缝处隐隐透出光亮,亭析微挑起眉,郁临莘在家?
没听到门铃声,还是故意躲他?
亭析下意识产生消极想法,旋即摇头甩开,不要胡思乱想,他和郁临莘最近进展顺利,与热恋中无差,郁临莘怎么可能突然躲他。
除非郁临莘变渣了。
他一步步走上二楼,意识到透出亮光的是郁临莘的书房,脚步无意识中放轻,缓缓按压下门把手,悄无声息推开一条缝隙。
咚咚
亭析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脏擂鼓般作响,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脑子空白,郁临莘在家,书房里静悄悄,电脑显示屏上映照出一位明眸善睐的女子,笑容温柔恬静,除去锋利的眉眼,亭析与她长得极为相似。
照片下方,密密麻麻写满女人的生平,亭徽艺,地产大亨亭珅之女,与丈夫庄诚辉育有一子,庄文曦,现改名亭析。
房间里冷白的灯光照在郁临莘脸上,他微微侧过头,两行清泪近乎与苍白的脸融为一体。
亭析瞳孔颤抖,难以置信,郁临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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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清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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