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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下手可能会比较重。亭析提前与胡箐沟通。
胡箐不以为意,豪爽表示:没事,只要能把戏演好,你尽管来。
邵尧好心给胡箐打预防针,你最好做下心理准备,会非常恐怖,极致的心理体验。
胡箐闻言回忆起邵尧和亭析拍对手戏被吓懵那天,好奇地问:多极致?
邵尧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压低声音说:像死过一回。
扑通!
胡箐心脏重重一跳,而后失速般剧烈搏动,她突然想打退堂鼓。
事实证明,邵尧并非危言耸听。
卡!小胡你躲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宋徇要对你做干嘛,你们俩要卿卿我我!郭兴汉指着胡箐说。
胡箐脸色苍白,抿了抿唇道:好,抱歉。
她哪儿敢直言自己害怕亭析的眼神,宋徇此时怀疑女友知晓自己的身份,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杀掉女友,秘密一旦被第二个人知晓,便不再叫做秘密,因为很快会有第三第四甚至更多人知道。
宋徇得扼杀这种可能性。
女友今天上他家来,两人一番温存后,他温柔地抚.摸女友的头发,然后毫无预兆将她掐死。
动手前,他注视女友的眼神,温柔宠溺,眼底却一片肃杀,胡箐望见了他眼底的杀意,冷漠绝情,令人胆寒,如同天生没有感情的怪物,从前的绵绵情意,你侬我侬仿佛是他参照旁人模仿出来的。
实际上,他未曾有一刻感同身受,也不曾动心一秒。
胡箐好险控制住自己逃跑的冲动和面部表情,当亭析微凉的手指触碰上脖颈的瞬间,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恍如被蛇信子舔过。
啊啊啊啊啊救命!
胡箐的过度反应出乎亭析意料,余光瞥见导演毫无叫停的意思,他立即决定接着演下去。
宋徇杀人时不似其它电视剧里的凶手五官狰狞,他表情平静漠然,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用力掐住女友脖子时,竟性感而漂亮,宛如雕塑家刻刀下精美的艺术品。
伴随时间推移,宋徇呼吸渐渐急促,瞳孔愈发铮亮,如同见了血的刀刃。
他终于明白,无数种让女友悄无声息死去的方法中,自己为何会选择最费力的一种,他不存在备选方案,似乎本来就应该这么做,所以他掐死了女友。
亲自,用双手,用这双创造出无数美丽画作的双手,用这双刚刚温柔抚摸过女友头发的双手,掐死女友。
他清晰感受到女友如何在自己手中挣扎,奋尽全力,再到一点点失去力气,每一次挣扎都在尽情渴望生的自由,而它被自己亲手掐断,原来控制一个人的生命,体会它慢慢流逝,竟这样奇妙且令人兴奋。
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比它更能够调动他的情绪,他糟糕的发现,仅仅一次,他迷恋上了这种滋味。
女友最后一丝挣扎耗尽,如同被人抽走灵魂般瘫倒在地。
宋徇凝望着她灰白的面庞,唇边洋溢起孩童般快乐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友凌乱的发,耐心替她整理好,这下没有人会说出秘密了,真好。
叮咚
叮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宋徇倏然抬头,眼神晦暗不明,他的笑容更深,体贴地为女友盖上被子,我马上回来。
过!
郭兴汉大喊一声,全场人员似刚睡醒一般醍醐灌顶,他们在拍电影。
众人齐齐吐出一口气,紧紧抓着的心,终于得到放松。
亭析伸手去扶胡箐,胡箐猛地后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亭析:
胡箐的助理和施妙龄上前安慰,扶着她去休息。
邵尧主动凑到亭析面前,亭老师您别伤心,胡青缓缓就好了,她不是故意针对您。
亭析转头看他,我真的很可怕吗?
邵尧笑容僵住,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他愣愣地点头,心理阴影面积不可估量。
亭析托下巴沉思,他对自己的认知貌似产生了一点偏差。
夜晚临睡前,亭析照例与郁临莘打视频电话,询问他的想法。
我感觉我唱歌挺好,他们说难听,我觉得我正常演戏,我同事们却被我吓到崩溃,搞得我现在做什么都要下意识怀疑自己。亭析趴在枕头上,并未注意到自己言语间的小委屈。
郁临莘抱着猫安慰他,不必想太多,放心做你自己。
或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一直认为你唱歌很好听,特别可爱,我永远是你忠实的听众。
亭析扬起唇角,心头软绵绵暖呼呼,像极了烤得焦香的棉花糖。
至于演戏,他们的反应正说明你演得好,你应该高兴啊,我家甜甜是个小天才。郁临莘挠了挠甜糕手心,甜糕适时给亭析发射两朵爪爪花。
亭析笑逐颜开,突然很想他们,如果郁临莘在身旁,一定会抱抱自己,给他充电。
他抱着枕头倒下去,侧头凝视手机屏幕,浓密纤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扇动,郁临莘似乎与他心有灵犀,接收到他的情绪,哄孩子似的问道:甜甜想哥哥了吗?
嘴硬的甜甜沉默几秒,吐出两个字:不想。
郁临莘失笑,隔着手机屏幕戳了戳他的眉心,小没良心。
可是哥哥很想甜甜,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翻翻日历,距离甜甜回家又近了一天。
亭析控制不住嘴角上翘,努力保持酷哥形象。
有的人表面不苟言笑,实际上心里开心到冒泡,芯儿里全是粉红色。郁临莘故意阴阳怪气。
亭析眼刀子见血封喉,内涵谁呢?
郁临莘继续讲:有的人不承认。
亭析瞪他,警告道:某人见好就收。
郁临莘同样警告回去,除非有的人亲我一下。
呵,某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亭析冷笑。
顺便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并非装冷酷,是真冷酷。
嗷呜!甜糕给了郁临莘一爪子,瞧瞧你讲的什么屁话,把铲屎官气跑了!
当然,看在郁临莘每天给它喂饭的份上,拿肉垫打的,否则郁临莘大晚上得出门打针,假如被记者拍到又一番腥风血雨。
郁临莘揉了揉下巴,甜糕不知钻到哪儿去,消失无踪。
手机屏幕乍亮,亭析发来一条消息。
是语音。
郁临莘点开,安静两秒后一声别别扭扭的亲亲传来,哥哥晚安。
mua~哥哥晚安。
mua~哥哥晚安。
无限循环。
郁临莘捂住心脏,他要被可爱死了!
手机屏幕上倏然晕开一滴液体,郁临莘怔了怔,旋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鼻血,赶紧抓起抽纸冲进卫生间。
远在剧组的亭析对于郁临莘被他可爱到流鼻血的事情毫不知情。
宋徇戏份不多,亭析基本一条过,以至于他迅速杀青。
郭兴汉送上红包和一束鲜花,恭喜杀青。
谢谢。亭析双手接过。
晚上我叫人订了桌好菜,庆祝你杀青。郭兴汉说。
好,我多吃点。亭析微笑道。
郭兴汉越发欣赏亭析,直言下部戏找他做主演。
亭析回去收拾行李,久违接到聂辰的电话。
亭哥,下周录制半决赛,你你有时间来看吗?聂辰小心翼翼询问,话语间充满希冀。
我刚杀青,特别闲。亭析回答。
聂辰的开心简直快从电话里溢出来,恭喜亭哥杀青,太好了,亭哥我一定好好努力,为你呈现最棒的舞台。
好,我期待。亭析明显感觉到聂辰参加节目后,开朗许多。
扫了辆自行车,亭析大摇大摆地骑往吃饭地点,大概车水马龙,路灯昏暗,忙碌了一天的打工人精疲力尽,无人注意到人群中,参着一位艺人。
还完车,亭析收到郁临莘的消息,一面回复,一面找服务员询问包厢位置。
服务员领他进去,时不时偷看他两眼,赶忙低头。
推门而入,一桌子人说他迟到,得罚一杯。
抱歉,车停在外面。亭析煞有其事地说。
没事,一会儿叫代驾。几个老油条可不吃他这套,尤其副导演,每次饭局谈电影投资,都是他去喝,去谈,郭兴汉坐在旁边当吉祥物。
亭析眼见逃不了,干脆利索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亭老师厉害!
全场欢呼,包厢里顿时热火朝天。
喝到后半场,施妙龄和邵尧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袖子哭。
亭老师,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啊!
呜呜呜呜亭老师我不要你走,你回来啊!
神志尚存的亭析默默抽回衣袖,我还活着。
亭析晃晃悠悠走进卫生间,出来时仰头望见星月,拍摄一张发给郁临莘。
下一秒,郁临莘打来电话:喝酒了?
嗯,你怎么知道?亭析醉酒后的声音软乎乎,每个字都像撒娇。
郁临莘轻笑:你拍的照片没聚焦。
亭析愣了愣,笑出声:嘿哈哈哈哈哈,我好傻哦。
郁临莘被他逗乐,小傻子,地址知道吗?
你才傻,大傻纸大傻纸大傻纸!亭析的脸热得发烫,仰头吹风。
郁临莘哄了好半晌,终于搞清楚亭析在哪儿。
亭析。男二蒲英捷面露惊喜,你特意等我?
亭析皱了皱眉,视线恍惚,犹如八百度近视,看不清来人。
对方见他眼神迷离,误会他故意诱惑自己,咕咚吞咽唾沫。
他听说过亭析和郁临莘的绯闻,虽然他倾向于假的,但亭析的脸确实有底气肖想郁临莘,蒲英捷自然对亭析的脸起过心思,但他两个剧组跑,压根儿没时间搞别的,这会儿月色朦朦,美人对自己含情脉脉,作为男人,他哪能辜负美人一片痴心呢!
亭析,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是个直男,往后得交女朋友,过正常人的生活。蒲英捷自以为深情地说个不停,全然不知在亭析耳朵里跟苍蝇一样讨厌。
而且,两个男人在一起被粉丝知道,我们俩的事业铁定玩完。蒲英捷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们可以做朋友,朋友无论何时都会在身边。
他拿出一张房卡,偷偷递给亭析,我不忍心让你难过,你晚上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安慰你。
亭析伸手接过房间卡,蒲英捷脸上绽开胜利的笑容,亭析居然喜欢他到这种地步!
脸上忽然一疼,他被啥玩意儿砸了?
亭析轻松掰断房间卡,扔向蒲英捷的脸,眼神阴郁,你讲什么屁话?
烦死了,滚!
剧组唯一没被亭析吓过的蒲英捷,在戏外感受了一把吓出心理阴影面积的极致体验,落荒而逃。
谁家小朋友这么凶呀?
亭析闻声转头,郁临莘正站他身后,凶得要死的人瘪瘪嘴,小炮弹似的冲进郁临莘怀中,郁临莘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他,小炮弹委委屈屈哼哼唧唧:你怎么才来呀?
醉酒的亭析嘴唇红润泛起水光,脸颊白里透红,一双清透的眼睛好似泡在水中,潋滟生辉。
郁临莘外面穿了件黑色的薄款风衣外套,轻松将人包裹住,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抱歉我来晚了,甜甜要先生气五分钟吗?
甜甜闷闷地思考了一会儿,双臂紧紧抱住郁临莘的腰,不要,罚你背我。
郁临莘摸摸他热乎乎的脸,低头和他蹭了蹭脸颊,好。
亭析大概很喜欢蹭蹭,攀上郁临莘的肩背,蹭蹭脸颊,蹭蹭鼻子,小狗一样到处嗅他的气味。
郁临莘脱下外套,将亭析从头至尾罩住,俯身吻上他的唇。
隔着一件单薄的外套,他们放肆亲吻,好似隔绝了全世界。
第064章 我不喝绿茶
揉了揉刺痛的头, 亭析艰难睁开眼睛。
喵呜~甜糕察觉到他苏醒,凑上前蹭了蹭他的脸。
亭析抱住它吸了两口,记忆逐渐回笼, 昨晚喝多了, 郁临莘去接他,他趁着喝醉发酒疯,让郁临莘背他,上楼时还把郁临莘当马儿, 大喊:驾!
抬手捂住温度烫人的脸,亭析懊恼自己没喝断片,这么丢人的记忆应该自动删除才对。
醒了?郁临莘推门而入。
嗯, 几点了?亭析若无其事, 假装自己断片。
郁临莘拉开窗帘, 阳光争先恐后涌进屋内, 下午一点半。
亭析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线, 他真能睡。
郁临莘帮忙把甜糕抱出房间, 赶去楼下晒太阳, 亭析掀开被子下床, 这一掀,大脑一秒当机, 飞速盖回去。
我衣服呢?
他的反应着实可爱,郁临莘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 昨晚你吐身上了, 忘记了吗?
亭析两眼发懵, 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 隐隐回忆起, 郁临莘将他扶进浴室, 给他放洗澡水,他胃部忽然痉挛,甚至来不及找马桶。
辛辛苦你了后面的事情,亭析完全不愿意多想。
以后尽量少喝酒,醉酒现场过于惨烈。
郁临莘递给他一套家居服,温声道:没什么,我很乐意照顾你,半点儿不觉得辛苦。
亭析怔怔地望着他,郁临莘漆黑的眼瞳,微光浮动,赤忱真挚。
此刻亭析清晰感受到,自己被这个人深爱着。
他拽住郁临莘领口,将人拉下,仰头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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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白月光是我——清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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