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妇人声音颤抖,你发誓你不会走开!你发誓你
朝行雨终于听见姜壑的声音,沉沉的,夹在妇人的抽泣声中,显得无力又悲伤:我发誓,我不走,我不走,对不起
*
姜壑出来后,脸上带着伤口,被指甲划伤的,还流着血。
我妈醒了,她精神不太好,不喜欢外人在,你快走吧。姜壑的眼神又恢复成朝行雨初见他的模样,阴郁又暴躁。
朝行雨张开嘴,还想在说些什么,但他喉头一哽,想不出能说的话。这是姜壑的家事,外人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客厅的气氛凝固了,一片沉默里,妇人的房间门从内打开了。姜母穿着宽松的睡裙,她很瘦小,纸片人似的单薄,眼睛没有多少光亮,却依然显得美丽。
朝行雨抬头便与姜壑背后的姜母对上视线,他睁大眼睛,就见姜母蓄起泪水,表情一改之前的麻木茫然,竟满目慈爱地向他走来。
小壑!
姜壑反应迅速,立刻抓住姜母手臂,防止她伤到朝行雨。
小壑姜母抱紧朝行雨,泪湿的脸颊贴在他颈边,你爸爸走了,不要我们了你呢?妈妈好想你,你去哪里了?
这是把他当做小时候的姜壑了。
朝行雨看看姜壑的脸色,发现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于是抬起身侧两只莹白的手臂,轻轻拥住怀里瘦小的姜母。
他拍拍姜母的背,声音放轻:我哪里都没去,我一直陪着你
姜壑哪里都没去,姜壑一直陪着她。
一旦精神放松下来,姜母便乖顺极了,她蜷缩在沙发上,把头放在朝行雨膝上。朝行雨一下一下轻柔整理她花白的鬓发,哄着她吃药,哄着她入睡。
姜壑一直站在两人对面,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乖顺温和的母亲了。
谢谢
朝行雨抽空抬眼看他,没关系。
两个少年之间的氛围得到缓和,仿佛片刻前的争执已经被热气蒸发干净,静谧的空间里竟多了几分奇异的和谐。
由于情绪波动加上药物作用,姜母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呕吐,秽物沾了朝行雨半身。
姜壑迅速抱起姜母,把她安置回房,取了干净毛巾回到客厅。
我说了没关系。朝行雨双手撑在脸侧,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给他擦拭身上的姜壑,阿姨没醒吧?
没有,她睡得很好。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次。
毛巾擦不干净,姜壑只得把人带到自己房间,找出一条干净的运动裤给他换上。
姜壑朝行雨洗了澡,身上冒着温香的热气,他提着裤腰,雪白的小腿肚从灰色的布料里露出,他有些难为情地动动脚趾,你的裤子太大了,我穿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姜壑注视着眼前被水汽蒸红了脸,散发着沐浴露香气的人,无端有些燥热。
朝行雨放开抓着裤腰的手,过于宽松的裤腰立刻掉下去,卡在朝行雨突出的胯骨处,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腰窝。
你看,好大。
房间里的气温陡然攀升,姜壑额间渗出汗水,滚着落在他的眉钉上,灯光下反射着朦胧的光。
那你姜壑清晰地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吵得要命,他声音喑哑:那你别回去了,明天再走。
现在的确很晚了,明天裤子干了再走也行。朝行雨点头答应,给徐姨发了不回家的消息。
*
姜壑的床对于朝行雨来说,很窄,窄到他面朝墙,为了不挤到姜壑,连舒服地蜷腿也不行。
身后床垫塌陷一块,姜壑把电风扇放在床尾,动作僵硬地爬上了床。
感觉到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朝行雨转过头,发现姜壑一半的身体都掉在外边。
你睡进来一点。
姜壑睁开眼,在朝行雨的指令下往里移动了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一点。
朝行雨有些哭笑不得,这床明明是姜壑的,怎么搞得像被自己霸占了似的。于是他转身面朝姜壑,伸手抓住姜壑手臂,把他往自己身边带。
这下好了,就这么睡。朝行雨终于满意,猫一样蜷起自己,闭起眼睛。
太近了。
姜壑呼吸之间都是朝行雨发间的香气,他体温高,躺在他身侧的朝行雨却像月光似的,清凉又缥缈。
通知书,我放在客厅桌上了。朝行雨眼睫微颤,在姜壑颈边小声说话。
我知道了。姜壑在黑暗里叹气,但他又提起嘴角,晚安,小雨。
朝行雨也提起嘴角:晚安,姜壑。
夜深后,熟睡的小猫蜷起腿,软乎乎的脚心踩在姜壑膝盖上。
姜壑久久不能眠,只得分分秒秒看着这只小猫,在黑夜里认输一般,最终倾身吻了吻他光洁微凉的眉心,带着千般珍重与万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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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傅先生
漫长的暑假正式开始, 朝行雨先是在家狠狠睡了几天懒觉,徐姨也不拦着,通常是将早饭送去房间,等待小懒猪吃过了再睡。俗话说得好, 劳逸结合, 她家小少爷这么优秀, 比常人多逸些又怎么了?
徐姨骄傲地这么想的, 也就这么对电话那头的傅先生说的。
电话那头声音通过电流,跨越好几个大洋, 遥远地有些模糊:他生日快到了,最近有提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具体想要的倒没有。徐姨笑起来,就是经常念叨着先生, 您能快些回来就好,囝囝肯定高兴。
傅先生呼吸放缓, 沉稳的声线里满是温柔:我尽快。最近天热, 别让他吃太多冷食, 他肠胃不好,空调也少吹,会头疼。
徐姨一一答应,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外语交流声, 傅先生才放轻声音做最后的道别:
替我告诉他,我很想他。
朝行雨还不知道自己在睡梦里错过了几个傅先生的电话, 只揉揉眼睛, 赶在午饭前从被窝里出来,晃晃悠悠洗漱,又迷迷糊糊吃饭。
饭桌上,徐姨说起朝行雨平时上学遗漏的小事。
比如家里原来的花匠几周前请辞, 原因是闲地去钻研园艺的管叔已经完全掌控了家里的园子;比如挡在朝行雨窗前的那棵榆树由于太过年老,已经到了该被移走换上新树的时候;再比如傅先生的房间实在太久没人住,前几日打扫时竟发现露台花盆里多了几只松鼠,毛绒绒地挤在一起
一听松鼠,朝行雨碗筷一放,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往楼上去。
傅先生的房间原本在三楼主卧,但由于朝行雨小时候总喜欢爬去三楼找人,一次夜里没看清楼梯,摔伤了脚,藕节似的小腿肚淤青一大块,那以后傅先生的卧室便搬去了二楼次卧,亲密地紧挨着朝行雨的。
朝行雨在电视里看过的,那些所谓的霸道总裁,他们的房间总是又大又空,书呀地毯呀皮沙发呀,总之就是很惹眼。但傅先生同样身为总裁,住的地方却和他们大不相同。
推门进去引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堵照片墙,朝行雨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照片,从肉嘟嘟的奶团子,到雌雄莫辩的小少年,整整齐齐挂了满墙。房间里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除了需要定期浇水的绿植,就是挤满朝行雨小时候看的各国的绘本和故事的书架。
无论是房间还是整个别墅,看不出半点拒人千里的冷冰和空奢,按傅先生的话说,这是他与朝行雨住的家,家里的一切都该是属于他和朝行雨的。
商圈里知道朝行雨存在的是少数,傅先生把人保护地极好,唯几知道内情的,都笑说傅先生是个孩奴,对朝行雨溺爱过了头。
对于这样的评价,傅先生总是笑着摇头算作回应。他嘴上没有否定,心里却很清楚,他从来都不喜欢小孩,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统统不在意不喜欢不想要。
可唯独朝行雨,当他从任务半途偷跑回国,身上是未来地及脱下的军装,他将奶乎乎的小行雨接到怀里,婴儿的骨头软地要命,温水似的晕在他臂间。明明是经历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男人,竟在这一刻慌张地手足无措。
啊噗怀里的小行雨皱眉吐奶,一边挥动小手,一边睁开了眼。
傅先生原本铁打的身躯钢炼的心,被一只名叫朝行雨的人类幼崽轻易击烂打碎,揉了又揉,最后丢进大铁锅里,炖了煮了变成一汪黏黏糊糊,又软又烫的不明液体。
傅先生变了,他一刻不想离开这只奶团子。他学会了兑奶、拍奶嗝、换尿布,一个合格的家长该有的技能,同时却丢了原本握枪、开枪、随时准备牺牲的作为军人所具备的能力和勇气。
于是他主动申请退役,比起从军从政,他更想做一个足够富有的商人,护他的宝贝无忧长大。旁人为他感到可惜,可惜他就这么放弃了原本大好的前途,但只有傅先生自己知道,他到底得到了些什么。
好可爱。
朝行雨蹲在露台边,几只小松鼠窝在花盆里,在叶片的遮蔽下大胆地没有走开。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反正这个家是我说了算的。
他将几盆零散的植株移地挨紧些,满意地露出两只小酒窝。
*
夏日的气味是石板与沥青蒸热后的闷,街边空调外机的风和行人身上的汗。
姜壑站在与朝行雨约定的地点,纵使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热气也不断哄晒着,让人热得要头晕。
他们约在下午五点半,可姜壑四点半就到了,他总想着要是朝行雨先到了,晒到了怎么办?于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早早地来承受这酷刑。
等到日头下去,街边驶来一辆车,从门内下来的,正是姜壑心心念念念许久的朝行雨。
他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短袖,白色短裤,一双名贵的球鞋,挎包背在胸前,阳光下偏栗色的发尖变成透明的金,那双微翘的眼眸,在看见原地等待的姜壑时,荡开了晶亮亮的笑意。
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鼓噪,体温上升,指尖发麻,姜壑觉得自己病了,大脑和身体都轻飘飘地飞在半空,离开他的掌控,唯有一双注视朝行雨的眼睛是真,唯有与朝行雨相关的,才能帮他堪堪抓住现实一角。
姜壑,你在这等很久了吗?朝行雨走向他,和他说话。
等了一会儿,我怕你来早了。姜壑回话,于是他的嘴巴也抓住现实,心脏也跟着落了地。
朝行雨又笑了,柔软的脸颊露出小猫纹。
姜壑觉得神奇,好像自己不用刻意说些好笑的事,朝行雨就能被他逗笑,他只要做自己,朝行雨就足够高兴。
意识到这一点,姜壑感到无比愉悦轻快。
只可惜,意识到朝行雨身后还跟着卓越后,这股愉悦减少了一大半。
哈喽。卓越别扭地站在朝行雨身后,快速瞟一眼姜壑,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我是来道歉的
姜壑皱眉,语气不善:你想要什么表情?
我当时又不是故意的。卓越强迫自己硬气起来,即使没理也要三分面,我不知道你家是是那种条件,要是知道,我不会惹你。
呵。听了这话,姜壑冷笑,他眼里聚起冷气,面色一沉,老子最恶心的,就是你这类人,自私又自我。
姜壑把话说得白,丝毫不在乎场合地点。卓越从小哪里被人这么当众下面子过,一时间羞愤难当,骄纵脾气上来,往前几步眼见就要动手。
卓越朝行雨拉住她手腕,眼神清澈。
卓越与他对视,很快冷静下来。她走到姜壑面前,头一低,声音敞亮: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以后都不会了。
姜壑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不在乎卓越的态度,也不在乎她的道歉,他在乎的,是卓越对朝行雨几乎是本能的信任与依赖。
风波过去,卓越主动要请两人吃晚饭。
朝行雨才不客气,他知道卓越家的湘菜馆是出了名的正宗。姜壑倒是想拒绝,他巴不得卓越赶紧消失,奈何朝行雨眼睛亮亮的,应该是馋了。
三个孩子占了间大包,那老板一见来的是东家小姐,赶紧主动把人往楼上请,殷勤地一口一个少爷,一口一个小姐。姜壑皱眉,心想这都哪个时代了,哪来的少爷小姐,叫起来也不嫌别扭。
包间很大,古色古香的,还有假山园景,屏风边放着只翠色花瓶,据说是个明朝的古董,朝行雨欣赏似的多看了几眼,卓越以为他喜欢,心里暗戳戳地做着打算。
朝行雨一落座,那两人便一左一右把他围住,导致圆桌空了大半,看着冷冷清清的。
卓越,把吴限他俩也叫来吧。才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询问右边姜壑的意见:姜壑,你介意吗?如果不习惯我就不叫了。
不介意。都已经有个卓越在这儿杵着了,难道还差这再来的两个?
于是一场道歉饭,最后吃成交际局。
吴限和陈佳驹都不是家里独苗,从小被家里人放养的,性格和卓越大不同,更直爽也更接地气,按卓越的话来说,那叫铁憨憨。
两人老早就觉得姜壑够酷了,只是碍于姜壑看起来脾气不好,再加上两人有些怂,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这下倒好,朝行雨亲自组的局,姜壑好像心情也不错,两人便借着气氛开始要扯皮了。
壑哥,你这眉钉打着,疼吗?这是喝了点果酒壮胆,想要拉近距离的吴限。
不算疼。
哦哦,不疼的话我也想打。
陈佳驹听了这话,不厚道地笑出声:吴限,你要是敢打,你姐就敢冲到学校当我们面往死里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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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你好——我在我脊髓上飞跑(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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