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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对家的药用价值[娱乐圈]——云川已至(12)

    地下室那人脑子有点问题。看到的人后来悄悄和身边人分享,点点脑袋神神秘秘,消息就呼啦啦长了脚跑开来。
    再后来,称呼直接摆到了明面上,傻子傻子得叫开了。
    cut
    陆川接过陈语地上的毛巾拍走拍走在地上摸爬滚打沾到的灰尘,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痒得慌,摸着脸走到何平卫身边看回放,何平卫头也不回地盯着屏幕,嘴上倒是有回应:
    你现在演的才是观众看到的第一幕,卧底时候的画面会作为回忆插叙。
    电影的色调太压抑了。陆川咂舌,演戏时觉得自己惨出了戏一看更觉得惨了。
    我打算一剪辑完《沉沦》就把它送去电影节参展,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了。
    且不说观众买不买账,电影里过分血腥的镜头能不能过审也是一大问题。
    何平卫掐准了电影节的时间,等拍完剪辑配音紧赶慢赶企图杀出自己的唯一出路,他一设想既兴奋又害怕:反正咱们和隔壁走的不是一个路子,走一步算一步吧。
    隔壁的林海生和秦期,典型的商业文艺两手抓,两面开花。
    陆川听罢下意识就扯开了嘴角笑一笑,笑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想了半天原因觉得大概算自嘲吧。
    没自己什么事了,再走几步,陆川瞧到了他熟悉的人影,从头到尾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他永远高贵优雅战斗力破表的经纪人嫌弃地打量他此刻麻袋一样的造型:你演傻子还挺合适的,我会考虑帮你接类似的角色,本色出演的感觉。
    怎么又来了?陆川一开口便知道这种不怎么恭敬的语调即将迎来林鸣的炮轰。
    果然林鸣一开口就再也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不乐意我来?
    不好意思,我那儿的事忙完了,现在定居国内,当然你放心,这儿条件太差了不利于我的皮肤管理,我会时不时下乡探望你的。
    中间停顿了一口气,陆川惊喜地以为他今天修生养性了,没想到下一秒林鸣仅仅只是换气:
    第一,何成那个嘴硬的女人确定了和咱们的合约,你的营销外包给了她。第二,演完戏以后限时一个月,还我一个帅哥而不是延续你现在的乞丐形象,你还有封面没拍。品牌代言最近有透露出属意你的信号,你给我稳住了。
    陆川,我和你不一样,你逞英雄逞得意气风发,何平卫几个感动的眼神能够给你带来什么,流量没有,口碑也没有,万一电影扑了,你去年刚上来的神格立马掉了下去。拍完电影就离那个流鼻血的老妖精远一点,他要是让他身上的疯劲影响到了你,我一定三更半夜翻墙用G家春夏新款领带勒死他再给他绑一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贯彻他贯彻的所谓的艺术,明白了吗?
    老妖精就是指何平卫,比林鸣大个一两岁,林鸣知道他的年纪后便给予了他这个爱称,当然陆川合理怀疑林鸣在嫉妒何平卫的脸嫩,每天用大宝皮肤照样跟高中生一样。
    至于流鼻血,何平卫从开拍起,压力大加上一进片场脾气大,收了工鼻血哗哗的流,一度吓得他们以为他得了绝症。
    唉,哥你这话得对着我们导演说。陆川不以为意。
    你放心,我会原封不动地对他复述,在此之前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
    说到老实安分,不知为何,秦期的脸便总在陆川的脑海中招魂幡似的晃荡,他一阵不自在,没有正面回答,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片场的一天情绪在枯燥和有趣中反复横跳,有趣当然是指演戏,一下戏,他又成了自闭儿童似的在角落里翻烂了那本《新华字典》,不知不觉又重复过一天的时间。
    何平卫的收工了堪比天籁,帮着工作人员收完摊,和他们道别后走出门,心思一转绕了远路。
    这一片在晚上九点之后基本上万径人踪灭,除了剧组的人员,本地人早早回到自己家,毫无夜生活可言。
    陆川绕着田埂边慢慢晃悠,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湿润的泥土中,荒郊特有的秸秆味和草木混着烟雾的味往鼻子里钻,弄得他鼻子痒痒。
    从田埂往上走,一块难得开阔的水泥地展现在眼前,电灯泡和不知哪家留下的大红灯笼散发着模模糊糊的黄色暖光,乍一瞧像磨了毛边的月亮来到人间。
    与之不匹配的是,空地停了辆格外漂亮的车,陆川对车的研究并不深入,但主观上判定一番,觉得这车真好看,车中龙凤,车赛貂蝉,车比潘安。
    重点是这车莫名的十分眼熟。
    巧的是,车主人正倚着身子在车旁。
    陆川再定睛一瞧,原来是秦期。
    但和他印象里的秦期不一样。
    他印象中的秦期,凡是见面一定会扯开嘴角露出八颗牙齿,眼睛弯起来,手举过头朝他挥手。
    然而现在的秦期像带上了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宛如杂志上苍白锐利的模特千篇一律的面容,死气沉沉,夹杂着冰凌。他垂着眼,高挺的鼻梁在脸上留下阴影。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啪嗒按下打火机的按钮,微微低头凑近蓝色的火舌。
    陆川一时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停在原地默默用秒计时堪堪数了五分钟,蚊虫盯得他实在忍不住,才走上那个小斜坡,一下子让秦期看见了自己。
    按照霸道影帝爱上我的套路,秦期本应该继续叼着烟,吐出一个眼圈不以为然,点头深沉地打招呼:好巧。
    结果,秦期的反应比他还大。
    下意识把烟往身后藏,双手背到身后,竟显出几分局促,带上了几分磕巴:你你也在这里啊?
    影帝你这样太像被抓包的小学鸡,我很难昧着良心脑补你酷炫拽老干部的形象。
    陆川心中吐槽,面上诚恳地挥挥手,指着秦期:抽烟呐。
    隔得近了些,烟草味变重,他的鼻子有点痒,下意识揉了揉鼻子。
    下一秒秦期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后再森林木捡起来,手不知不觉又背到身后了:抽烟不好,我以后不抽了。
    陆川:???
    由于场景与教导主任抓包到好学生逃课,好学生直接八百字议论文当场文采斐然深情并茂地进行检讨,教导主任无话可说可笑不得太过相似,陆川一时间接不上话。
    不过不得不说当教导主任的滋味挺不错,秦期穿着卫衣,高高瘦瘦的衣架子,此刻像被训斥的大狗狗,乖乖不吭声。一片暮色里,他那双眼睛漂亮得过分,湿漉漉潮乎乎,好像一碰就能红了眼。
    陆川觉得自己快要化身变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期:有人一碰就红眼,但不会是我
    陆川:cnmua
    第19章 早餐
    月黑风高发春夜。
    好在陆川发挥自己的演员自我修养,面上不显:你那儿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们一起回旅馆吗?秦期点头,加快脚步和陆川并排。
    好。陆川没忍住询问,有抽烟的习惯吗?
    秦期的声音快要和夜色混在一起,低沉沙哑,和向上飘的烟卷很像:拍戏压力大了才会这样。
    啊?陆川拖长了语调,林导又卡你戏份了。
    他曾经听工作人员说过,秦期这部戏拍得比想象中的困难,林海生不要钱似的浪费资金,死命扣着一个镜头不给过,秦期吃了不少苦头。
    好辛苦。陆川小声的喃喃自语,却被秦期听进了耳朵里。
    下一秒,陆川感觉到身边灼热的气息更近了,熏得耳朵痒痒得慌,周围太黑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他凭着轮廓知道秦期微微低下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压低嗓音,仿佛同他撒娇一般:有没有什么安慰啊?
    陆川瞬间身体麻了一半,脑袋过电了般空白一片,舌头打了结,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磕磕巴巴:那那你吃糖吗?
    说完他便后悔了,夏日气温过高,再加上口袋里闷,他握在手上时便察觉到这颗糖融得不像样了,可秦期的反应倒是敏捷,噌得刮起一阵风,做贼似的立刻收了过来:好啊。
    你别吃了,这个不好吃了。
    秦期早就扯了糖纸往嘴里放,听他说话完只弯了弯眼睛不回应。
    算了,下次给你带没有被融化的,这糖其实可好吃了。
    这会儿秦期倒是会说话了,几乎他话音刚落就回复:真的吗?那我们说定了。
    堂堂一个影帝活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好乖好可爱!
    陆川在心中握拳尖叫了一秒,镇定地说:当然啦,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几乎按照婚礼司仪走流程一样的步骤:走到旅馆认准自己的房间互道晚安看着电影闭眼开始新的一天。
    陆川最近越起越早,堪比闻鸡起舞,他要是上学也能有这种作息估计现在应该坐在清北的课堂里书声琅琅。
    绕着山路跑完一圈回来冲澡,再在场地边看日出边给自己灌完一杯充满蛋白质的营养药剂,何平卫掐着整点的时间走近他,手里又有几个塑料袋,看来他和林海生之间的进展不错,小脸越发滋润。
    本以为只是一个人的独食狂欢,但意外的,何平卫招呼他过来,神奇地掏出几个上个世纪的毛爷爷搪瓷碗:秦影帝说他特意查过,这个不会影响你减肥,还说什么一颗糖换一顿早餐,等价交换。
    陆川愣了愣接过,拆开勺子的包装舀一口白粥往嘴里送,熨帖的热意从食道暖到胃里,连带心脏暖洋洋。
    好不划算的买卖,那个人是不是傻?
    一顿早餐换来一天的活力,其实本来他今天的戏份只需要晚上来就行,没想到收获了意外之喜。
    闲时功夫指点了颜青几句,坐在何平卫的小板凳身边装模做样当监制,顺道蹭了导演盒饭里的一小块鸡腿肉,终于被他嫌弃地赶去演戏。
    快点,一条过,赶时间呢。何平卫催促。
    陆川丢下写满笔记的剧本找好机位进入角色,这部电影于他而言快要进入尾声了。
    哪怕活成了地下水道的老鼠,还是有人不会放过他。
    严沉一打开地下室的门,月光照进的惨白里映出了好几个身影,他拔腿就跑,马上被抓住按倒地上,额头抵着地板磨出血来。
    阴森森的声音凑近他的耳边:好久不见。
    化了灰他都无法忘记的人,当初在爆炸中逃之夭夭的大毒枭。
    严沉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毒枭将一张只剩下一半的照片硬塞到他的手上。
    在背地里的交易中时常用撕成两半的照片对上后成为接头暗号。
    严沉涣散的眼神在盯了良久后聚焦,睁大眼睛,呼吸逐渐急促。
    整个昏暗的环境下只有一个人接近窒息而拼命喘气的呼吸声,照片上女孩如花笑靥,明媚的笑脸被活生生劈裂,像一条横贯的伤疤。
    是他的妹妹。
    毒枭踩着他的脸,脚尖用力,冲他吐了口唾沫:你不是当间谍当惯了吗?那就再回你的警局吧,好好配合我,不然这个小姑娘没有你那么好的命!
    外面传来人声的骚动,几个人对了个眼神撤退。
    月色凉如水,严沉感到自己的胃里撩起一团火,千刀万剐地在腹中肆虐,他死死捂住,额头爆出青筋。
    他当初不如直接去死。
    一喊暂停,陆川立马跳了起来,抓着照片的一半,招呼配合他的群演将另一半也交给他后递给颜青:小颜,回头给你包个红包。
    颜青忙摆手:哥,又不是演了什么白事,不就撕了张照片吗?
    剧组惯例,凡是角色和死沾边,结束后导演都得给演员包个红包去去晦气。
    陆川揉揉眼睫毛上挂的灰:总归不吉利,等着,我再帮你从导演那儿多顺个红包过来。
    颜青大方地笑开来:那就谢谢哥了。
    陆川的戏是今天最后一场,工作人员忙着收工,他一边和大家鞠躬辛苦了,一边准备离开。
    何平卫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非常自然地走到他的前头带路:走吧。
    陆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起眉头:走去哪里?
    去隔壁剧组串门。
    见陆川呆在原地没动,何平卫直接急吼吼地上了手。
    哦,你催我原来因为这个。陆川这才反应过来,甩开何平卫独自走到一边,导演你干嘛?放尊重点好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何平卫的脸顿时烫得要冒烟:我和你什么时候有关系了?
    我也不想有,我经纪人昨天才威胁过我。陆川特意强调自己洁身自好的品格。
    我没见过他们剧组呢。何平卫踢走小石子,林海生之前叫了好几次让我去参观,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陆川发誓自己就随口一问,结果何平卫极不好意思,啪得拍了他的肩膀:唉,我怕我看到他工作的样子太帅了我把持不住马上答应他的追求了,那我多没面子。
    汝甚骚,吾不及。
    陆川第一次来到隔壁探班,说是隔壁,其实两者间的间隔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沿着小道走了半天,和何平卫一路闲聊,快到达目的地时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高大巍峨的民国风建筑,雕花铁门,金碧辉煌的房间内,同样是剧组,他们因地制宜照搬原地的破,人家直接建了个原址出来。他和何平卫互相瞧瞧彼此身上大裤衩凉拖鞋,尔后又震撼得仰着头,如同即将跃龙门的鲤鱼,或者一朝嫁入豪门的
    刘姥姥。
    陆川认真地扭头先发制人,诚心诚意地对着何平卫喊道:姥姥!
    何平卫:
    第20章 对峙
    他们谨慎地迈出第一步。
    看来何平卫和林海生提前打过招呼,门口的保安瞅了他们眼便把他们放进去。
    其实剧组不大,也就是他们剧组的三四五六倍吧。显然人比他们那儿多得多了,人来人往,热闹且专业。
    陆川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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