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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照破山河(37)

    羽先生手一颤。
    乔郁任由他瘫坐在椅子上,道:先生这就无话可说了?
    羽先生一言不发。
    乔郁道:朝廷大军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我并非意存怜悯,但还是想让先生手令一封,送去让他们投降,早早结束,不是更好吗?
    早日投降,眼下看来,也是最少减少伤亡损失的办法。
    许栀已不得人心,羽先生的话或许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羽先生拿手掩住脸,半晌才道:如乔相元大人而言,难道不是剿灭越多匪徒越能加官进爵吗?
    乔郁道:可惜本相已经位极人臣。最重要的是,本相相见元簪笔,现在就想见。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最近太忙了。
    第40章
    许栀实在是个疯子。
    他不在意自己会怎么输,会怎么死,只一味将局面闹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收拾。
    方鹤池得知许栀以屠城威胁元簪笔退兵时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在许栀第一次来见他时就杀了他。
    那个什么羽先生,给城中传了消息,门人看着方鹤池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不止饶原,还有其他三城,俱是一片大乱,城中游勇杀了叛军,已开城门迎接,那个许栀,饶原城破后就不见踪影了,或许是死了,或许是逃
    门人还未说完,方鹤池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面东西一阵乱抖。
    大人?
    方鹤池半天不言。
    羽先生已在乔郁手中了,乔郁不可能不以此大做文章,倘若羽先生当真和盘托出,那么他们方氏就会完得彻彻底底!
    方氏延续百余年,难道真要在他手中断绝?
    方鹤池沉默半晌,道:元簪笔在做什么?
    门人一愣,道:元大人在收拾残局,安顿城中百姓,四城眼下混乱,彻底安宁或许还需几日。
    方鹤池深吸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元簪笔似乎不会马上回邵陵,他一顿,叫大少爷过来。
    方烨匆匆进来,刚要下拜,方鹤池摆摆手,道:起来,父亲要你去做一件事。
    方烨也知今日变故,一言不发地等着方鹤池吩咐。
    方鹤池面容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时之间,和一个普通的老人竟没什么差别了,我要你清点府库财物,将以三成许给元簪笔。
    方烨大惊,父亲?
    方鹤池自顾自道:还要告诉元簪笔,方氏朝中人脉,具可为元簪笔所用,他看着儿子惊恐而不解的眼神,苦笑了起来,只要元大人愿意,对邵陵城中事视若无睹。
    方烨道:父亲要做什么?
    方鹤池面上笼罩了层淡淡的冷意,像是霜一般,我要杀了乔郁。
    方烨震惊地看着方鹤池,片刻后却没有方鹤池想象中的领命出去,而是扑通一声跪下,道:请父亲不要一错再错!
    方鹤池冷笑道:一错再错?乔郁确实辱我方氏不假,我所做一切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况且你知道什么?你今日对乔郁手下留情,待他拿带羽先生回中州,你以为,我们方氏会如何?
    方烨喃喃道:为何会与我们他猛地抬头,父亲竟与叛军勾结!
    儿子的目光让方鹤池太过陌生,他心烦意乱,不想看下去,你懂什么!
    方烨道:父亲所为皆为方氏我自然相信,只是我等怎可与叛军
    啪地一声脆响。
    方烨半边脸已肿了起来。
    方鹤池收回手,冷笑道:你以为你自小的荣华富贵都是白白掉下来的吗?有名而无实的家族犹如过江之鲫,不多时,便被世人忘却。你以为家中荣宠都是靠着祖宗声名,而非后人处处维持?!此事一旦败露,他日皇帝问罪,家中上下具被连累,我看你还怎么说得出我等怎么可能与叛军勾结的话!我怎会教出你这样一个蠢货!
    方烨捂着脸。
    你不去自然有人去,有的是人想去。
    方烨长拜,片刻后才道:是儿子想差了,若是元簪笔不允诺呢?
    方鹤池道:当真有人会放着功劳独揽的机会不要?就算元簪笔不要,他回邵陵再快也得几个时辰,够用了。
    方烨起身道:是。
    方烨半个时辰便看完了全部账目,被上面巨大的数额惊了片刻。
    他手持明灯,一行一行地扫过账本上的字,重重地叹了口气。
    方氏祖宅在邵陵城外,与刺史府不过十几里路。
    他去,自然是来得及的。
    方烨刚合上账本,余光猛地瞥到门外的身影,他大惊,猛地回头。
    十一岁的方悦披着件外衣,小孩没穿鞋子,赤着脚站在地上,虽然是夏天,但还是冻得发青。
    方烨忙过去抱起了他,心疼道:不好好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方悦奶声奶气地答道:外面好吵,我睡不着。他抱住方烨的脖子,兄长,今天一直有人来来往往的,好吵呀,连我房中的姐姐们都不大高兴呢,连陪我玩都不大愿意。
    方烨一震,方氏一片乌云惨淡,连带着婢女都察觉出了不对。
    方悦是与方烨这一辈最小的孩子,他聪明好看,又无争夺家业的威胁,从小受尽宠爱,几个兄长具将这个孩子视若珍宝。
    倘若方家当真出事,谁来护着这个孩子?
    方烨猛地想起乔郁的双腿便是在静室中被打断,之后多少名医都无力回天。
    他看向方悦的腿,小孩的腿白生生肉乎乎的,用手一捏就是红痕。
    兄长,小孩把细嫩的小脸贴到方烨脖子上,兄长和我一起睡好不好?我害怕。
    方烨拍了拍,忍住心中涩然,道:兄长有急事。
    婢女察觉小少爷不在,匆匆跑了出来,见到方烨怀抱方悦正说着什么,赶紧过来。
    方烨冷冷道:这样晚了还让小少爷跑出来,方家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方悦扯了扯方烨的袖子,茫然道:兄长?
    他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方烨这么生气。
    方烨烦躁道:起来吧。他将方悦放到婢女怀中,还未出去,就被抓住的腰间的玉佩。
    方悦笑着望他。
    方烨解下玉佩,塞到方悦手中。
    方悦不明所以,仍然无知无觉地笑着。
    方烨上马,脑中仍想着方悦的笑脸。
    除了自家人,没有人会护着方悦。
    那样小的孩子,若是后果只需要他们来承担,他无话可说。
    只是方悦才十一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过。
    方烨长叹一声,马匹朝与邵陵截然相反的方向跑去。
    邵陵城中并无什么守卫,青州军本就不多,邵陵又是后方中的后方,因此守卫并不森严。
    当一队整装人马进入邵陵城时,城门口守卫认出了方氏家徽,还未等侍卫说话,便摆手放入。
    两人对视,同时抽刀,一剑将门口护卫封喉。
    而后出来的人将尸体衣裳扒下,换好了衣服,将尸体找了个草丛扔在里面。
    邵陵寂静,仿佛数百里外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明月高悬。
    刺史府侍卫不过十几人,还是轮值,因此就显得格外悠闲,四人在外面插科打诨,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乔郁与元簪笔身上。
    乔郁做事狠辣虽然众人有目共睹,但他实在貌美,貌美得能成为深夜的谈资,聊天过半,已变成了乔郁女扮男装与元簪笔有私情。
    一侍卫对此嗤之以鼻,道:如乔相和元大人这样的高官,回到中州封赏,多一个人便要分自己的功劳,两个人怎么可能有私情?我要是乔相,恨不得元大人死在外面才好。
    另一侍卫却道:你懂什么?你有没有看见刺史府着火那日元大人冲进火场救火?要是他俩关系不好,元大人看着他烧死不就完了,救出来干什么?显得自己高风亮节。
    这人不服气道:那你说他俩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元大人看上了乔相的美貌吧。
    几人一顿,俱笑了起来。
    邵陵晚上人还是极少,入夜后街道无人,此刻马蹄声疾驰而来,几个侍卫都有些惊讶。
    难道元大人回来了?
    马蹄声离刺史府越来越近。
    一个侍卫不解地探出脑袋。
    刀光清越。
    他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好快。
    人头落地。
    何人再次放肆,这可
    手起刀落,血溅满地。
    大门紧闭。
    上位青州刺史大概早就听说了青州混乱,因此将刺史府修得宛如堡垒一般,墙壁高且光滑,大门极结实,四处皆无死角。
    乔郁大半夜地拉羽先生下棋。
    如他想的一般,这等心思细腻的人物下起棋来很是不错,至少比乔郁不错得太多。
    乔郁少年时委实过了一段逍遥日子,他什么都学,又什么都不通,凡事只为好玩,兴趣过了便扔到一边。
    乔郁确实学过下棋,只是他没有耐性,坐不住椅子,所以下得十分一般。
    之后做了丞相,除了皇帝,没有人敢赢他的棋,因此下得更加一般。
    他与羽先生下了小半夜,已经连输八局,连心情郁结的羽先生都微微诧异。
    乔郁扔下棋子,道:人所有能有所不能。
    羽先生勉强一笑。
    门砰地被撞开。
    乔郁道:又有什么军报?
    侍卫急道:大人,外面来了一队人马,已将守门人杀了!
    羽先生苦笑了下。
    他先前联络世家,掌握了无数把柄,大概现在有人已将知道了他在乔郁这,杀了他与乔郁灭口,虽然冒险,但确实是非常聪明的法子了。
    乔郁道:刺史府有多少人?
    侍卫如实道:六人。
    外面呢?
    听马蹄声,有几百人之多。
    乔郁道:哎呀,每人给本相一剑,就够把本相剁成肉馅的。他偏向羽先生,先生喜欢吃饺子吗?
    羽先生无言。
    魏筎今夜住在刺史府中,听到消息跑到乔郁书房。
    乔郁点了点,道:魏大人,日后若是去中州面圣时记得衣冠整齐,不然殿前失仪也是大罪。
    魏筎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没穿鞋,闻言道:大人,外面
    乔郁道:一时半会又打不进来。
    魏筎只能苦笑。
    乔郁道:寒潭,本相什么都不懂,你去告诉他们怎么守着。
    寒潭颔首道:是。
    羽先生以为寒潭会推辞一下,结果竟直接走了。
    在他看来,保护乔郁似乎是更重要的事情。
    但他对乔郁实在知之甚少,乔郁只要人服从,至于他的命令是否正确,从不允许他人置喙。
    魏筎刚推上门,箭雨骤然射来。
    外面只听到刀剑与箭碰撞声,大半箭竟都被扫落。
    一支箭穿破窗户,猛地朝乔郁射来。
    魏筎大惊。
    乔郁往后一退,一把掀起棋盘,与箭相交。
    棋子滚落。
    箭射穿棋盘,箭羽微颤。
    乔郁捏着棋盘的手白得几乎发青,他将棋盘放在腿上,把箭拔了出来。
    魏筎见他动作流畅至极,仿佛不是第一次这样干。
    乔郁将箭扔给魏筎。
    魏筎慌张之下当然没接住,令箭啪地落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道:乔相?
    乔郁道:拿着防身,事情紧急时还能拿来自尽。
    魏筎很想看看乔郁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
    乔郁将棋盘扔回桌子上,叹气道:棋子没了,可惜。
    羽先生冷眼看了半天,终于道:乔相就一点都担心吗?
    乔郁疑惑道:担心什么?
    羽先生道:死。
    他语气冷漠,听得魏筎打了个寒颤。
    外面已有短兵相接的声音。
    乔郁摸了摸棋盘上的洞,神情颇为可惜,有什么可怕?他笑得很开怀,这样的美人在眼前是种享受,可惜此刻无人愿意欣赏,他们无非要本相死罢了,先生信不信,若是当真打进来,他们见到本相,也就是一剑两剑的事情,绝不会因为本相貌美而对本相起什么歹心,魏筎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既不会受辱,也不会处以极刑后再死,一剑下去,人头落地,多么轻易的事情,为什么会害怕?
    魏筎颤声道:大人说真的?
    乔郁双手环胸,说真的。
    当日他在静室,铁刺被钉入双膝,他疼得昏过去,又疼得醒过来,触目所及皆是刑具,一呼一吸俱是血腥,动一下都疼得锥心刺骨,偏偏求死不能,连口中都塞着口衔,生怕他自尽。
    有这样的经历,乔郁当真觉得,能一刀杀人是多么温和,多么积德行善的死法。
    蜡烛燃烧过半。
    魏筎直觉过了两个时辰,又不大确定,他脑中一片昏茫,靠在门边,差点站不起来。
    血溅在白纸上,几乎透了过来。
    魏筎大惊失色。
    乔郁冷静地品评,寒潭虽然武功高强,但到底不能以一挡千。
    寒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人,属下还未死。
    话音刚落,就将一人封喉。
    外面的人就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来。
    乔郁拿起一枚棋子,在灯下细细赏玩。
    外面呼喊声震天,似乎都想杀了他,邀功请赏。
    他神色漠然,若有所思。
    恐怕这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在想什么治敌妙计,但是他没有,他在想,元簪笔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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