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 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79)

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79)

    可以。季言礼说。
    奚野的眉尾狠狠跳了一下。
    小奚爷?你刚刚说什么?电话那边停了下来,我没听清。
    如果你想的话。季言礼睫毛微颤,轻声说,是你帮了我妈妈,我永远感谢你,哪怕你现在选择不帮,那是你的权力。
    奚野突然爆发了,他忍无可忍地一挥手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咔嚓碎出了蛛网裂痕,闪烁了几下变成黑屏。
    奚野跳起来拎着季言礼的领子:你够了没有?你很了解我是不是?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是么?所以你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好?!
    季言礼赌赢了,可他心里却更难过了,他垂着眼睛,他看到奚野没穿鞋,跳起来赤脚踩在了玻璃碎片上。
    就算是A也是肉做的,他的脚掌被锋利的玻璃片划破,沁出了殷红的血。
    说话啊!奚野咆哮道。
    季言礼被领子勒得喘不过气来,只有脚尖虚点着地,他艰难地握住奚野的手背,感到他手背凸起而坚硬的指节,生理泪水逐渐盈满眼眶,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季言礼抿着唇挣扎了一下,沙哑道:奚野你坐下好不好?
    奚野猛地松开手,季言礼扶着膝盖咳嗽起来,指尖摸过脖颈,感到勒出的一圈红印。
    奚野赤着脚往客厅走,脚底的碎玻璃越走扎得越深,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他却仿佛感觉不到。
    季言礼心疼得要命,看着他的背影:你去哪儿?你不疼么?哎,奚野,你处理一下伤口行不行?你要是生气就对我生气,别跟自己过不去,算我求你了
    季言礼!你能不能放过我!!奚野猛地转身吼道,这次是他的眼里全是泪,他宣泄地、崩溃地、歇斯底里地大吼,我是真的讨厌你!是真的讨厌你了!!!
    季言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吼得眼泪掉了下来。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直到奚野抓起旁边的花瓶朝他丢了过来,穿过半个客厅,呼啸而过,咣的一声砸在他脚边,浅蓝色的瓷片四溅!!
    奚野吼道:你走行不行?!
    又是飞过来的玻璃杯,清脆地炸开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样?!你还能怎样?!
    台灯被拽断了电线丢过来,灯罩摔得七零八落,灯泡哐的炸开!
    赶你走就这么难么?!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碗、碟、盆、杯子、茶壶、所有能被抓起来的东西,奚野看到什么砸什么,稀里哗啦像一场暴雨扑面而来,季言礼本能地抬手遮挡着脸,只听到耳侧呼啸的风声,沉重的物体落地和破碎的响动震耳欲聋,锅碗瓢盆的碎片从四面八方炸开,跳到他的身上腿上,无处遮蔽无从抵挡。
    一时间仿佛全世界都在分崩离析,宛如另一场势不可挡的地震,伴随着奚野的吼声,他那么绝望又那么愤怒,把所有的东西朝季言礼丢过来,可最后却是自己像被逼进绝路的野兽,弓起身子发出无谓的嘶吼恐吓。
    季言礼顶着狂风骤雨一样的杂物往前走,一步又一步,直到走到他面前半步之遥,自始至终也没有东西舍得落在他身上。
    季言礼走在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抹去了他脸颊上的眼泪,柔声问:是不是很疼?
    奚野愣愣地看了他一会,黑眸剧烈地颤动,那么多复杂的神情从他脸上闪过,像是内心世界挣扎着泄露出的零光片羽。
    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样,握着季言礼的手腕,轰然跪了下来,额头贴着他冰凉的手背,耸起的肩膀剧烈抖动,胸膛里发出如同重伤的野狼般的低吼和呜咽。
    他沙哑道:学长,你知道么,我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梦到你死了。
    那些充斥着浓郁血腥味的梦,迷幻如布满浓雾的森林,他时而看到不可名状的庞大巨兽露出森白的长牙发出震撼的长啸,巨大的身躯如同山峦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他只看到素白柔软的身体在狰狞巨口间一闪而过,就疯了一样冲上去跟怪物搏命,直到四肢瘫软精疲力尽,却赫然发觉怪物就是他自己。
    他的手上浸满了粘稠的血,牙里咬着季言礼的后颈,脊椎在他口中折断的声音像是清脆的竹节,季言礼的头从身上滚下去,双眸紧闭,苍白如纸,他抱着冰冷的残躯嚎啕大哭,周围流淌着成吨的血水
    有时场景又变成了他自己家的客厅,他又回到了杜槿死的那一天,暴怒的奚辰比记忆中的还要高大强壮不可忤逆,巨雷轰隆地震动着天空,青白色的闪电狰狞地闪烁,他扑上去跟奚辰拼命,但他又变成那副瘦小年幼的模样,不管怎么努力都还是差一点。
    他疯狂挥舞着针管想凿入奚辰的后颈,身下的人却突然变成了浑身是血的季言礼,他拼了命想停下但是来不及,他变得越来越大,膨胀扩张到成年的体格,锋利的针管和青筋毕露的手,将他的后颈一击硬生生凿穿
    有时是暴雨夜的阁楼,轰然落下的雨幕瀑布般撞击着房顶,封闭的布满尘埃的密室里传来季言礼的哭声,他闭上眼看到季言礼在他眼前流泪的模样,清澈的眼睛像是无辜的羊羔,睁开眼发现正在施暴的是他自己。
    闪电从窗外划过的瞬间,周围仿佛变成凝固的黑白默片,他是门外的人也是门里的人,他仰面倒下从高耸的楼梯上滚落,最后一眼看到自己青面獠牙地撕咬冰冷的尸体,他开口尖叫却发现手里粗暴攥着粘稠的黑发而嘴里满是腥甜的血
    每一个梦都在追他,亦步亦趋,层层紧逼,他看到季言礼向他走来就如同无数梦境里穿出的索命的鬼魂,他在梦里杀了他一千次一万次,每次从梦中惊醒却好像死的是他自己。
    学长,你不明白奚野埋首哽咽,嗓音低哑,滚烫的泪水从垂着的眼睑上滑落,落在季言礼的手背上。
    我真的想让你讨厌我,可我害怕你真的讨厌我。
    他这辈子最恨妥协,最恨认输,最恨面对无力改变的事情,但他竭尽全力都没有办法让季言礼后退半步,他被逼到穷途末路,被逼到无路可走,被逼到想大吼又想大哭。
    季言礼轻轻揽着他的头贴在自己胸前,就像是在学校天台奚野对他做的那样,他摸着黑色的柔软的后脑,像是哄一个做噩梦的孩子,嗓音轻得仿佛害怕吓着他:奚野,你知道那只是梦而已,你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也知道我不会死。
    奚野用力地摇头,他反手搭在大理石的台面上,五指猛地发力,嘎嘣一声脆响,坚硬的石块像是饼干一样被他掰下来一块,碎渣窸窣落在地上。
    他将冰冷粗糙的石角放进季言礼的手心,又将他的手指攥紧石头:你的骨头会比这更硬么?如果死亡不是意外呢?如果我看到的每个结果都是死亡呢?
    季言礼丢开大理石,捧着他的脸,逼他抬头看着自己:奚野,我知道你恨你爸爸,但他为了你努力了很多年,你要相信他的药。
    我不相信他。
    季言礼的目光追着他逃避躲闪的目光:我不仅是相信他,我是相信你。
    我不相信自己。
    你看着我,奚野。季言礼声音颤抖,琥珀瞳孔中的眼泪滴落下来,落在奚野的脸上,他嘴唇微微颤抖,可嗓音依旧坚定清澈。
    他一直等,等到奚野看向他,他捕捉住那颤抖黑色的瞳孔,像是紧紧地抓住他伤痕累累奔逃躲避的灵魂。
    你不需要相信自己,你只需要相信我。
    第94章
    整个客厅像是被土匪扫荡般一片狼藉,季言礼踮着脚尖跨过乱七八糟的残骸,从柜子高处抱出家用急救箱。
    奚野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像个做错事的大狗抵着头一声不吭,手撑在两腿中间的椅面上,两脚分开翘在空中,脚底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季言礼拎着急救箱,蹲在他身前,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教训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都扎成刺猬了!在家为什么不穿鞋!你是感觉不到疼吗还是怎么的!我让你别走别走让你坐下你也不听我的!
    奚野:
    奚野别开了目光,揉了揉鼻子:还不如我自己来。
    别动!
    季言礼蹲着用镊子一点点把脚底的玻璃渣全部□□,有的扎得深得简直触目惊心,□□以后还得浇酒精消毒,浇上去的时候奚野的脚趾抓得紧了又紧。
    整个过程漫长而煎熬,奚野中途换了无数个姿势,倒是季言礼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耐心,还跟他讲了个从前有个小孩因为玻璃渣子从伤口流进血管顺着血液循环进入心脏最后死了的恐怖故事。
    奚野头仰在椅背边缘,无神地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沉默了很久,最后开口道:学长对不起。
    嗯?季言礼专心致志地处理那些又小又碎的玻璃渣,头也不抬,对不起什么?
    奚野皱眉,头和声音一起抬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觉得
    说到一半,他打住了话茬,深吸了口气,又软下来低声说,刚刚所有的事情,我不是真的要把阿姨也不是真觉得你奚野默了一会儿,算了你是不是要说你知道。
    嗯?季言礼抬头急匆匆地瞥了他一眼,像是觉得自己在忙的是正事而奚野的事儿可以靠边站,他两指夹着棉签沾酒精,眯着眼轻轻给细小的创口消毒,没事儿哈,别往心里去,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
    奚野又不吭声了。
    用酒精冲洗完以后,季言礼用纱布和绷带把奚野的脚厚实地绑成了猪蹄,命令他坐着别动,想来两个人都饿了,是该吃点东西,结果翻来找去发现厨房空荡荡得像是几十年无人居住,冰箱里只有一个已经发霉长了绿毛的苹果,于是只能拆了方便面下了一锅,同时拎着扫帚和簸箕开始扫地。
    季言礼不许奚野把脚放在地上,他就只能悬空挂在椅子上,反着坐,小臂搭着椅背,头搭在手上,跟着季言礼的步行轨迹左右晃动。
    季言礼扫着扫着,突然捡起花瓶的碎片,对着光看了看:这个是不是很贵啊?
    奚野瞥了一眼:不记得了,我爸买的,几十万吧。
    季言礼:
    季言礼:我真的很难不生气。
    奚野指着他脚边的碎片,歪头看他,一丝平日里乖张戏弄的光冒了出来:那个紫砂壶,其实,比花瓶更贵。
    季言礼痛心疾首,扶额道:还能粘起来吗?我可以想办法把他们粘起来。
    奚野:你觉得呢?
    季言礼一边扫地,一边唉声叹气,那副模样像是在扫一地现金,或者是扫他一地破碎的心。
    一锅泡面,加上两个荷包蛋,季言礼之前从不给他吃溏心的,说不卫生,非得煮熟,但今天破例给他做了一个漂亮的浅金色的溏心蛋,卧在热气腾腾的面里。
    吃完饭,季言礼又把碗洗了,在围裙上擦着手,歪头盯着奚野的头看了一会:你多久没剪头了?我给你剪吧?
    奚野的目光充满着不信任。
    我的头就是我自己剪的,季言礼据理力争,还有以禾的头和我妈的头。
    奚野小声嘟囔:难怪都丑得很相似
    季言礼:???
    季言礼:你再说一遍?
    最后在学长的威逼没有利诱之下,因为脚受伤了无处逃生,奚野被白色的毛巾勒住了咽喉,面前架着镜子,季言礼抄着一把明显只是普通厨房用品的剪刀对着他的头比划:这么短可以么?
    奚野自暴自弃道:都行吧,主要是看脸。
    你本来的发型乱得跟鸡窝一样!你还嫌弃我?
    那是我做的造型,给我理发的是巴黎留学回来的美发设计师,剪一次五位数。
    一点都不干净清爽,你还是个学生。
    学长,求你了好么,别给我剪成板寸。
    板寸有什么不好
    不洗头直接剪吗!草他妈的,你一刀下去都剪平了!我真的忍不了了!
    你别乱动!给你剪头比以禾还难!
    最后奚野放弃挣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副生死由天老子已死有事烧纸的模样,眼底下是深重的黑眼圈,像是累得很久没有合眼睡觉了。
    冰冷的剪刀贴着他的额头缓缓移动,季言礼俯身在他头顶,全神贯注,屏着呼吸,身上带着好闻的清香,柔软的手心扶着他的脸。
    奚野迷迷糊糊地想,算了,丑就丑吧,他也认了。
    不知道季家的剪头程序出自哪个星球,季言礼剪完头以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大桶让他抱着,然后烧开水冲凉水给他洗头,奚野说他自己不能洗吗,季言礼说可以,但你要保证脚不沾地不能碰水,我想看看你怎么洗。
    季言礼太事儿了,奚野只能抱着桶低着头,听到耳畔搅动的哗啦啦的水声,季言礼伸手试了试温度,然后用小盆一点点往他头上浇水,问他烫不烫,过一会往他头上挤了点凉凉的洗发水,温度正好的水流间,纤细的手指搓出细腻柔软的泡泡。
    我给你抓抓头,晚上就能睡得很好。季言礼声音轻轻的,像是浮在水面上的纸船。
    洗完以后,季言礼又想办法找了个多排插座,拖了长长的线,举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奚野的黑发在炽热的风里乱飞一气,季言礼耐心地一点点把头发拨松拨散。
    奚野沉默地看着镜子,镜子里的头发果然短了很多,符合校规,利落干练,层次分明,碎发遮在浓密锋利的眉毛上,衬得眼睛黑漆漆的,显得比原先的发型乖了一点。
    季言礼剪了多年全家人的头,手艺倒也不算很差。
    季言礼笑吟吟地放下吹风机,捧着他的脸对着镜子:帅不帅?
    奚野啧了一声:你说呢?
    挺帅的。季言礼拍拍他的头,把吹风机的线拔了,一圈圈卷起来。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