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奚辰按住他的手,不要谈我的事。
但是
没有但是,季家教,是我欠他的。奚辰神色痛苦至极,他妈妈不是死于意外是被我杀的。
季言礼浑身打了个冷战!
光天化日,周围走廊上的家长互相寒暄,提前下课的高一学生人声鼎沸,追逐着跑来跑去,季言礼却觉得瞬间掉进了冰窟窿,一切喧闹都远去了。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您这是什么意思?
奚辰的神情很复杂,像是懊悔刚刚脱口而出,又像是长长吐了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了,声音也温和下来:他妈死的时候,他在现场前几年一直患上严重的PTSD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每天晚上做梦都会尖叫,白天拒绝和别人交流
我和你说过,他在看心理医生,但是没什么用。
从你家教他以后,他就不会惊醒了我晚上会去偷偷看他,他睡前还要抓着一张和你在游乐园的合影。
舒敏被一群家长簇拥着从走廊尽头走过来,走进教室,脸冷冰冰的,高跟鞋笃笃作响。
任景秋吱哇乱叫着被他哥赶了出来,狂奔着去追前面的季以禾。
奚辰恳求道:你看了奚野的体检报告,就都懂了。心理医生说他需要有一个信任的人、稳定的关系、和他觉得安全的场所,我一样都没办法提供给他,而且他也不愿意搬出那个家实际上待在那里只会强化他痛苦的回忆
你是他那个信任的人。不得不走进教室前,奚辰在他身后低声说,季家教,算我求你了,你可不可以多和我儿子,说说话
季言礼一直到坐回座位上都在信息轰炸的嗡嗡声中,也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含糊答应了几句。
手机里是奚辰发来的一个简短的报告。
正常来说,等级越高的A易感期越敏感,等级越低越类似普通人,例如麒麟双胞胎,易感期甚至不需要请假。
Omega也是同理,等级越高,发情期越严重,信息素也越浓郁,等级越低越近似beta。
贴吧里的都市传说也未必完全不可信,所谓Alpha中的Alpha,学术上叫易感期过激症,又叫超感症,家族遗传,会让Alpha的易感期达到普通A的十倍至五十倍,属于腺体失调和精神疾病中的分支,最严重的会在漫长的易感期中丧失理智,变成一头发狂的野兽,无差别攻击身边的人,且天生具有超强的五感和体能,对镇定剂也有极强的抵抗性。
在技术还没发达的年代,很多超感症患者都被误诊为精神病,或者变态杀人狂,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接连杀害至少五名妓|女,当时站街妓|女散发的信息素无疑是最致命的催情剂。
舒敏在讲台上说话,并从第一排开始往后传全班摸底考的成绩,班上响起一阵刷啦啦传递纸张的声音。
季言礼麻木地抬起头,脑海中无数记忆碎片纷纷涌来。
是奚野第一次分化后不受控制地把奚辰按倒在屏风上,撕碎的纸漫天飞舞;是奚野疯了似的揍邱斌,抬起的脸上溅着猩红的血;是他一个人在易感期歇斯底里发狂,被扯碎的沙发和掀翻的茶几构成一地狼藉;是他看到门缝的光,像野兽一样扑上来,将他按在冰冷的地板上。
就像恐怖片里固有的桥段,最好的朋友撕下面具变成厉鬼,温柔的同伴突然露出阴森的笑容,奚辰可以在一个易感期失手杀掉杜槿,奚野同样可以在某个失控的易感期杀掉任何人。
超感期不是什么令人艳羡的超能力,是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是写在基因里的杀人犯,是月圆之夜的狼人。
奚辰本不应该告诉任何人,因为一旦暴露就可能把奚野送进监视严密的疗养院。
可季言礼飞速地划着屏幕,周围的声音变得浑浊,他盯着一行行的刺目的黑字,像是要刻在视网膜上,成绩单发到他桌上依然浑然不觉。
奚辰:【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给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你有权知道真相,但请求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奚辰:【除了易感期以外,他都是很安全的。】
奚辰:【奚野和他妈妈一样善良你不要怕他。】
季言礼想,整整一周,奚野在黑暗中将自己反锁在房子里,那个时候,他该多孤独啊,所以看到门缝的光才扑了上来,如同飞蛾扑火。
他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打了一针镇定剂,只想让季言礼不用走,可他看到季言礼的伤口,又毫不留情地让他离开,还说不要再来。
为什么要害怕呢,季言礼看着屏幕想,指尖一直在颤抖。
他只觉得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abo相关全是胡扯。
系系有话说:奚野爸妈的事有解释。不着急qwq。
第31章
家长会结束,季言礼急匆匆想去找奚野,却被舒敏拦了下来。
舒敏脸色很不好看,站在讲台上,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道:季以禾的家长呢?
其他拥挤着想和舒敏多聊几句的家长不得不住口,不耐烦地看着季言礼,像是埋怨他占了其他人的时间。
季言礼一愣:是我。
你算什么家长?你自己还是个学生!舒敏说,我问的是她爸妈,为什么不来?
她爸爸去世了
她妈呢?舒敏毫不客气。
在住院。季言礼平静道,舒老师,您家长会上说的内容我都逐条记下来了,会给她看的。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年级第一就能教育别人了!自己高三生当好高三的本分,我要你记笔记有什么用?季以禾又不是你生的!舒敏讥讽道,这次家长会算缺席,叫你妈晚上给我打电话。
啊呀是季言礼吧?有家长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一直考年级第一的吗?
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家长们七嘴八舌道,哎哟太优秀了,是我们的榜样呀。
舒敏冷笑一声:你自己优秀,也要能带着你妹一起优秀才行,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的心思,怕被比下去吧?怕被超过吧?都在一个学校,压力大了吧?
没有的事。季言礼抬着头,坦坦荡荡看着她,我妹妹只会比我更优秀。
舒敏又轻蔑道:我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想跟你谈,下次家长会不需要你来,听懂没有?
为什么您不找任星楚聊一聊呢?季言礼道,他也是任景秋的哥哥。
在一圈家长的目光中,好死不死地,任星楚正也施施然从过道走来,恰好听见季言礼最后一句话,笑眯眯道:任景秋怎么了?又犯事儿了?
舒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瞥了一眼季言礼,讥讽道:看来你管你妹不够,还管起其他人来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便抬头,如沐春风般微笑道:任星楚是吧,我刚好想找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吧。
季言礼立在原地,无所谓地对其他家长们笑了笑。
他倒是不在乎舒敏对他态度怎么样,他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只是觉得她区别待遇太明显,她不待见他,拉倒,他又不是她学生,就怕她不待见季以禾。
想必是不待见。
开学第一周就拎出去罚站。
季言礼内心叹气,还惦记着奚野的事情。
奚辰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发消息也不回。但是季言礼现在算是半个奚野雷达,可能是军训的时候抓人抓出经验了,他现在找奚野主要靠玄学感应。
体育馆三楼,一个空旷无人视野好的瑜伽教室,角落里堆着成摞的瑜伽垫,还有闲置的扶手椅。
奚野和任景秋一人两把椅子,一张坐一张搭脚,正在打游戏。
任景秋正叭叭叭疯狂输出:来啊快活啊,看我一套二三一带走对面傻逼后羿,等会他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上上上!!诶嘿double kill!连体婴儿一起送走~~~
奚野:你用嘴打游戏?
任景秋:啊!救命啊!狗逼韩信!奚爷!快来我还有闪!我还能活!交闪不杀不杀不杀大爷饶命不能,来不及了,操|你|大爷。
奚野:你是对面卧底吧?
季言礼抱胸站在一边,咳了一声:谁让你们带手机的?
任景秋惊恐抬头:学长?
奚野懒洋洋从屏幕上面看了季言礼一眼。
季言礼扶了扶眼镜:校规131条明确规定学生不允许带手机。如果为了紧急情况带手机也必须关机,你们这也太嚣张了,别打了,手机给我。
学长,呜呜呜,任景秋滑下扶手椅,顺势抱住了季言礼的大腿,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儿上,我晋级赛啊!我多难啊,就想让奚爷带我一把晋级赛,我都在钻石待了五百年了啊,孙悟空都该翻出五指山了!
你打么?奚野扬了眉毛,看着季言礼,横气道,我带你。
季言礼哭笑不得:讲真,我就没有玩过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以外的游戏,能不能别打了,不能暂停吗?
暂停是什么骚操作啊,任景秋哭着抱住季言礼的大腿不让他上前抢奚野手机,奚爷你赶紧推水晶,全靠你了,我拖住学长了!
季言礼:小任啊
奚野却突然停下了,手指也不动了,只奇怪地看着季言礼:你没打过王者?
季言礼正在试图甩掉像牛皮糖一样的任景秋,头也不抬道:我的手机连发表情包都卡!
任景秋死不撒手:呜呜学长你体谅一下人间疾苦吧,我求了奚爷好久他才拿小号带我的。
奚野显然是对任景秋的晋级赛毫无兴趣,把手机一丢坐了起来:你一盘都没打过?
没有!季言礼无可奈何对任景秋说,好好,我让你打完这盘,行不行?
奚野沉声喊道:任景秋!
突然被喊了全名的任景秋一咯噔:欸?咋?
突如其来的安静。
突如其来的双重提示音。
Defeat!
Defeat!
我方战败,屏幕上是水晶爆炸的特效,水泉两人双双挂机,三名队友在疯狂骂人全家。
啊任景秋绝望地抓着头发瘫倒在地上,第十一把晋级赛啊!我被诅咒了!
奚野:你说学长陪你打过游戏。
任景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屁话?
奚野脸色更黑了,看起来像是想用手机砸烂任景秋的脑袋。
任景秋瑟缩地躲在季言礼的大腿后面,支支吾吾道:学长,看见了吗,如果我死了,就告诉大家是奚爷杀的我,我的遗产都给我哥,我的作业都上交国家,葬礼上要有兔女郎跳脱衣舞。
季言礼:呸呸呸,别咒自己。
而后他转向奚野:怎么回事?怎么会以为我打游戏?
奚野微笑了一下,一瞬前好像眉宇间雷霆密布,一瞬好像怒气又烟消云散了,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惊悚的变化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他点了点头:你确实不像是会打游戏的人。
季言礼抗议:那你是不知道我俄罗斯方块打得有多好!
奚野提着手机走上来,伸手抓起了季言礼的手。
他手掌宽大而温暖,指腹微微粗糙,捧着季言礼的手背。
季言礼愣了一下,发热的手机沉甸甸地落进他手心。
奚野垂眸看着他:你要就给你。
季言礼心说没收个手机,搞得跟他占了好大便宜似的!都说了学生会不是土匪寨子!没收手机也不是他自己玩!
但他竟然没来由地脸一热,耳朵尖烫烫的,心脏怦怦直跳,莫名觉得自己理亏,佯装无事发生似的把任景秋的手机一起拿了过来,一左一右踹在兜里,公事公办道:交由学生会保管,初犯没收一周,下周一来取,要有家长知悉情况的签字条。
任景秋委委屈屈:再耽误一周,我这赛季又上不了王者了!
奚野耸耸肩:无所谓,我退游了。
任景秋:什么!!!什么时候?!
奚野:就在刚刚。
任景秋表情之震惊仿佛奚野刚刚说的话不是退游而是变性。
好了,嗯,季言礼暂时打断他们,奚野,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奚野勾起唇角:学长,这个开场白听起来像是表白。
不是!季言礼急切否认,又发现自己好像过于急切了,我是想说
奚野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深得像无风无波的潭水:我愿意。
季言礼:
他真是给闹得没法子,索性把话挑明了说:我想跟你道歉的。对不起。
奚野:是不是上次头撞傻了?难道你分不清对不起和我喜欢你?
季言礼发现奚野这张嘴损得要命:头没事,人没傻我没跟你开玩笑呢!我正经八百道歉呢!
奚野总算收敛了一点吊儿郎当的气质,皱眉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跟我道歉了?
季言礼不理他,斟酌着措辞缓缓道:刚刚,我去帮季以禾开家长会,和你爸爸聊了
任景秋猛地抬起头:啊?是不是要单独聊?那、那我先回避一下?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撒丫子开溜了,临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从门缝里露出半个金色的毛茸茸脑袋,学长我下周一去找你拿手机哦!照顾好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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