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禾和陶莓还以为是天意,知道以后兴冲冲地回家告诉季言礼,季言礼笑而不语,说你们这么有缘呐,要一起好好学习哦。
深藏功与名。
翰林私立高中有四个食堂,大食堂小食堂,还有东食堂和西食堂,西食堂最贵,也最精致,拿得出手不少硬菜,三楼是还是校领导接待用的高端餐厅,高价请了五星级大厨坐镇。
季言礼当然是请不起的,但他校卡里有奖学金的餐补,带两人离开了热气蒸腾仿佛有四十度高温的大食堂,去了东食堂,那里能坐下来慢慢吃,而且有空调。
季以禾拉了拉他的袖子问:哥哥,刚刚那个很凶的人是谁?
学生会主|席江启锋,是个Alpha,他确实挺严厉的,我看二班被他整得很听话。
幸好他没带我们。陶莓半个身子藏在季以禾后面,小声感慨。
我们学校的操场不是翻新了么,就是江家捐的钱,季言礼领着两人找位子,一边说道,图书馆是早些年任家盖的,综合楼是奚家捐款你们今天参观校园了吗?综合楼门口那个大石碑还是奚老爷子题的字。
有钱人真是好。季以禾吐了吐舌头。
别坐空调下面,仔细感冒。季言礼拉了她一把,让她换位置到旁边去,又把菜单递给陶莓,看看喜欢什么点什么,别客气。
陶莓不声不响把菜单推给季以禾,让她先点,季言礼又想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分给两个小姑娘:饭后吃,吃完记得刷牙。
季以禾在点单,陶莓就一点点把水果味挑出来推给季以禾。
季言礼撑着脑袋看着他们,心说两个小朋友真是乖极了,都乖得让人心疼。
季以禾才八岁的时候,爸爸季知书就为了在马路上救一个孩子而遭遇了意外,妈妈谢安之又一直病弱卧床,家里一度拮据到无法支撑两人上学的地步。
后来季言礼不得不勤工俭学当家教,又去酒吧夜店和炸鸡奶茶快餐店打工,为了高额奖学金进了翰林高中,如果季以禾能努努力也拿奖学金,他们家的经济状况谈不上起死回生至少能回光返照。
不过季言礼并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毕竟翰林高中强者如云,家境贫寒又成绩拔尖的大多刻苦,刻苦二字说起来好听,但苦就是苦,并不想让小姑娘受着。
两人点完餐,季言礼就把菜单一合,拿着去前台刷卡,他刚开口说一份咖喱猪排饭
饭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身后门口处,两人旁若无人地一边迈进餐厅一边对话。
这小食堂也太破了,能有什么吃的,奚爷咱们出去吃吧。
懒。
不过也是,反正都要试毒的,应该也吃不死,诶唷!这不是学长!
季言礼一回头,看到刚刚才分开不久的奚野,外套两袖子打成结,松松垮垮系在脖子上,而他身边那个灿烂耀眼一头金毛的男生
季言礼笑道:小任?
任景秋喜道:学长!呀!你还记得我!好久不见啊是不是特别想我,你特意在这儿等我的吗?今天我请客好不好,我看这个食堂挺气派的样子。
刚刚说吃不死的也是他,转眼就翻篇儿了。
奚野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彻底石沉大海。
季言礼尚未察觉到自己认出了小任对奚野的打击,毕竟任景秋那一头染得纯粹无杂质的金发实在是太他妈好认了,这么多年都这一个发色,审美还是一如既往得土掉渣。
任景秋虽然是个Alpha,但像只花蝴蝶似的,别人都浑身臭汗,只有他还溜号回寝室冲了个澡,喷了点香水,穿着浅粉色的休闲西装,系着花领结,一脸盎然兴致地凑到学长跟前。
啊咖喱猪排饭,好耶,那我也来一份儿。
季言礼认真看着他道:校规不允许染发。
任景秋胳膊肘撞了撞季言礼:别呀学长,这么见外。
季言礼:校规不允许戴耳钉,也不许涂指甲油。
呜呜呜这可是久别重逢的师生团聚啊学长,能不能聊点开心的话题。
季言礼: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所有人。
任景秋:
任景秋哭丧着脸转向奚野:奚爷,他欺负人。
奚野走上来,面色不善,瞥了一眼季言礼,对任景秋说:我不想在这吃。
为啥啊为啥啊为啥啊,任景秋一手拉奚野胳膊,一手拉季言礼胳膊,绽放成一朵璀璨的社交花,把两人拖到桌子前坐定,好啦相聚就是缘分,我看今天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他翘着二郎腿,一手哗哗哗把菜单翻了个遍,一手打了个响指,把唯一一个食堂服务员给招来了,嘴皮子溜极了,飞速地点了全场的单,季言礼一听就知道是绝对吃不掉还会浪费很多的程度。
任景秋抬头,还不忘给季以禾打个招呼:哟,是妹妹吧?
季以禾轻轻柔柔嗯了一声。
妹妹真好看,跟学长也特像,任景秋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哎呀,旁边的妹妹也好看,你叫什么?是不是跟我同班来着?
陶莓怕生极了,局促地往季以禾身边挪了挪,小声念了自己名字,任景秋却没听见,笑道:什么莓?干什么这样害羞,我们可是同学呢,以后能借我作业抄抄就更好了。
季言礼竖起手指:不许抄作
任景秋假装听不见,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镶金边的名片,推到陶莓面前:好啦,我记住你你也记住我了,这不就成了嘛!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季言礼心说这小话痨真是一点儿没变。
说到底,当年还是季言礼先去给任景秋做的家教,任父对他赞不绝口,才推荐给的奚父,两家都是行业巨头,横江三富之二,家世显赫,关系也好。
当年他同时教任景秋和奚野,差点把自己教精分,一边绞尽脑汁怎么把任景秋的嘴堵上,否则他能叭叭叭搁那儿单口相声两小时,一边煞费苦心想撬开奚野的嘴,让小叛逆跟他多说两句话,否则他能闷头往房间角落里一坐,两小时都不待搭理人。
任景秋眉眼一扫,突然瞧见季言礼放在桌上还没收回去的校卡,呀了一声:学长,额,你是Omega?我可不知道诶!
季言礼嗯了一声,对他笑了笑。
你是什么味儿的呀!任景秋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浓烈地往季言礼鼻子里钻,有点上头。
属植物清香,可能是白菜味儿吧。
奚野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尾微挑。
白菜味儿!任景秋一拍手心,这可不是巧了,我们太有缘了,我是香槟味儿呢!
季言礼从未见过把自己信息素挂在嘴上恨不得能广而告之的Alpha,任景秋就恨不得原地散发一阵儿香槟味给在座的各位品一品了。
碰的一声,奚野把玻璃水杯往面前一放,厚重的底部嗑在桌面上,周围的人都看向他。
巧了?奚野冷笑道,白菜和香槟有缘?任景秋,我看你和猪也挺有缘。
作者有话要说:
凭什么记得他不记得我。
第5章
当年季言礼为了鼓励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纨绔,总是在两人面前夸另一个,在任景秋面前夸奚野天赋高反应快,在奚野面前夸任景秋记性强语感好。
可惜竟然都没什么用,当时任景秋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得花枝招展,后仰着翘椅子,一边鼓掌一边捧场说我是垃圾!奚爷牛逼!
而奚野在季言礼第一百零一次勤勤恳恳试图用任景秋来激将他的时候,猛地发作,把笔一扔,本子反手一丢,哗啦啦的雪白纸页砸在玻璃窗上。
而他双手抱胸,眉眼漆黑,不耐道:那么喜欢,你教他去啊。
季言礼还挺挫败的,有一阵觉得自己这个家教干得非常差劲,家教费一等一的高,结果两人的成绩就跟绑了秤砣一样,不升反降,直接冲着年级倒一视死如归地去了,在成绩倒退方面两人确实有攀比之风,十匹马都拖不回来。
白菜和香槟都是食物啊。任景秋理所当然道,笑嘻嘻给季言礼倒西瓜汁,又越过季言礼去给季以禾倒。
害,常言道七分天注定嘛,缘分都是搞着搞着就来了对不对妹妹?所以学长当时为什么突然就不家教了啊?你不家教我,我的成绩都下滑很多呢!
季言礼想全年级700人,你从650名下降到670名,也不算下降很多,毕竟也没多少余地了。
他慢慢地嗯了一声,觉得往事不必再提。
季以禾抿了西瓜汁,又舔了舔殷红的嘴唇,歪头看着奚野道:我记得好像是因为,哥哥费心费力教了很久,到头来却被自己的学生打了,差点瞎掉。你知道是谁吗?
什么?!谁?!什么时候!?任景秋十万震惊,手一抖,西瓜汁洒到了陶莓身上。
陶莓哎呀一声跳起来,任景秋忙不迭给人道歉,又拽了纸巾给她擦,季言礼站起来接过果汁说小心一些,又招手让陶莓坐到他干净的位置上来。
周围一片混乱嘈杂,奚野握着玻璃杯,一动不动,隔着餐桌和季以禾对视。
差点瞎掉?奚野最后说,声音低哑。
什么?季言礼一通忙活,坐在了陶莓的位置上,左边是奚野,右边是季以禾。
他乍一听没反应过来,还拍拍妹妹的肩膀说没事儿了,赶紧趁热吃。
奚野突然一推桌子,俯身过来,一手按在季言礼的椅背上,一手掰着他下巴皱眉去看。
季言礼瞳孔微微收缩,在炫目的白色顶灯下变成极浅的茶色,他生的是一对极柔和的桃花眼,眼尾形成一条柔和的弧度,睫毛长而软,左眼眼尾还有一颗小痣。
奚野的拇指轻轻擦过季言礼的眉尾,指腹粗糙温热,他定定看了一秒,或许更短的时间,眼神里有些无措和茫然,像个做错事刚发觉后果的孩子。
季言礼讪笑着拍掉奚野的手,又推了推眼镜:干什么?要看也不必凑这么近,是我近视还是你近视?
当年留下的伤痕很浅,恰巧和他右眼的双眼皮重合,因而就算凑近了看也看不太出来。
怎么了突然?任景秋还不知死活地继续八卦着,略微不爽道,学长,是谁打你了?我和奚爷好说歹说也是你两个学生,现在饭可以不吃,人必须得收拾了。
季言礼尴尬地笑了两声:干什么?人可以不收拾,饭必须要吃,你不吃我还得吃,怎么难得你请客一次,还半路耍赖吗?
任景秋一听,立刻又改主意道:吃!现在就吃!妹妹们先动筷子,我饿得不行了能吞下一头牛,要不咱们开两瓶酒哦哦对不住学长,不喝不喝,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咳。
季以禾,奚野突然开口问道,伤到眼睛,之后呢?
季言礼刚想把妹妹摁住,手都搭在季以禾肩上了,她却自顾自道:那还能怎么办,也没人赔钱,就自己包了一下,我还以为哥哥之后都瞎了一只眼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啦,以禾。季言礼捏捏她的肩膀,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就一个小口子,芝麻大点儿。
季以禾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乖乖低头吃饭,斜刘海细碎地落下来遮住眼睛。
学长,你还在生气么?奚野问,声音很低。
季言礼闻声转头看他,心说我跟你个小屁孩计较什么,哪能气性那么大,天天尽跟你生气了呢?
当年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奚野把一个男生摁在厕所前打了,打得很惨,还是跟季言礼一个年级的学生,后来被打得腺体失调,昏迷了半个月才醒,醒了以后就转学了,从此以后音讯全无。
季言礼奔到走廊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奚野骑在那人身上,暴虐如一头发狂的狼崽,一拳又一拳,一手掐住那人脖子,另一只手对着后颈的腺体,用的是把人往死里打的力气。
一声声闷响扎扎实实地在走廊里回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头嘎吱声,周围的女生尖叫着腿软坐在地上,无人敢上前阻拦。
鲜红的血溅在洁白的瓷砖上,看得人脊背发凉。
当时的奚野听到季言礼颤抖凄厉的喊声,缓缓抬起头,凌乱的黑发黏在脸上,手背擦了擦,脸上全是抹开的猩红血迹。
他看着季言礼,黑色的眸子清澈得像水像玻璃,好像大梦初醒,柔软的睫毛上粘着血,说学长,你怎么来了呢。
后来就更混乱了。
季言礼倾向于理解成,奚野气急了,随手抓起东西朝他丢,本意是不想砸中他,或者就算是想砸他,也没想砸在眼睛上。
当时眼镜片碎了,玻璃从他的眼球上划过,如果不是他及时闭眼,眼睛恐怕就少一个,以后就得cosplay海盗了。
季言礼说:不生气了。
奚野仿佛没听见,干酒似的把面前一大杯西瓜汁一口气喝光了,玻璃杯往桌子上一丢,打横咕噜噜滚到盘子边缘才停。
他手背抹了抹嘴,抬眼望他,又像是开玩笑,又认真得不得了:算了,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季言礼:那也不
奚野的二郎腿落在地上,插兜起身,手指勾了一把任景秋的领子:走了。
任景秋差点给奚野拽了个趔趄,倒也不恼,跌跌撞撞翻身跟着:干嘛呀,我还没吃呢?
季言礼叹了口气。
两人走了以后,气氛有点微妙,三人对着一桌菜面面相觑,光炒饭炒面寿喜锅就有三份,烤鸭猪排炸鸡翅和蜜汁排骨,西瓜汁玉米汁草莓汁各一扎,特色小吃无数。
季言礼笑道:行,这下是真吃不掉了,但是浪费可耻,我们努把力还是能行的,陶莓你行么?
陶莓自然只能点头说我加油。
一场对着食物的恶战,以三人撑死,敌方还剩八百残将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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