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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沈听澜就立即把医院里带回来的消毒水疯狂往浴缸里灌,整个人浸泡了很久很久,直到临睡都不曾触碰过灰雪。
灰雪当然侦察出了她的异样,心底担忧女人会突然改变答应带她回去的主意,便主动凑前向沈听澜示好,今晚不要吗?
沈听澜坐在沙发上看药典,闻言抬起头望向她,捏了捏灰雪的下巴,噙着笑意道:上瘾了?
话落,沈听澜已然放下手中的事物,难以拒绝地站起身抱1住灰雪,与她肆意热1吻。
女人压迫1着她,泥潭拖住灰雪不断往下沉,她抖着呼吸,不禁一次次回想。
要是当时捅向沈听澜的那一刀是真的该多好。
第26章 Chapter26
离开南城的2天前。
布伦宫殿外积满了还未清扫的泛黄落叶。
如你所见,贝丽尔,哈,这玩意儿也开始缠上我了。
罗德王子无奈露出笑容,半长的金发散乱贴着脸廓,他单脚翘起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拉开褶子衣领,向女人展露出病症扩散的迹象。
沈听澜专注着把注射器里的轻药水推去一部分,平声回:恕我直言,殿下的状况似乎比安娜王妃恶化得还要快速。
殿下与王妃的奇病我必然是竭尽全力医治的,但是在近时段,出现了一个不可预料的第三方问题。
罗德王子脱下外衬,露出一截手臂,闻言疑惑地挑起眉尾,什么问题?
在制药过程中,我们缺乏了一个很重要的药品,现在药商供应不足,严重缺货,我问过各个渠道,都说是南城有一群地头蛇在抢这些药品来提炼制成禁1药售卖。
这是真的?制成禁1药?岂有此理!
罗德王子砸了一拳椅子扶手,沈听澜拿过酒精棉花拭擦他的皮肤,曝露于口罩之外的眉眼沉着深远,像在循循诱导着什么,继续在旁提议说:
我听说那群混子在南城特别胡作非为,□□赌毒什么的都沾一脚,如果殿下愿意出手整治他们的话,收获的大量药品一半可以捐献给各个民众药院,一半留给己有。这样做的话,殿下慈悲爱民的形象还会更加巩固。
针管在对话中刺入肌肤,某种透液缓缓流进血管,罗德王子捏了捏眉心,自身的病因是棘手的事情,夺回药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纳入自己库中,再者剿灭混子也许还能让父王对他稍稍改观,这未尝不是一石二鸟的利事。
罗德王子发出几声低笑,贝丽尔小姐真是比我想象中来得聪慧啊。
沈听澜莞尔得几不可见,她抽出针,按住棉球贴上胶布,心底的划策平稳进行。
她拿过记录病例的笔记本,恰好看见了她前几天随笔画的半身人形象。
沈听澜细细盯着画里的男人,油背头,左眼残缺。
她转出笔尖,殿下想知道那群地头蛇的领头首是谁吗?
罗德王子穿回外衫,饶有兴趣,不妨说来听听。
路爷。她毫不迟疑的在男人脖子上画了一撇长横。
褐黄灿白的花枝连着火车轨道一路攀爬,阴凉的中午时分,两人回到了灰雪小时候同母亲居住过的乡区。
简陋破旧的Cottage(小屋?),前院杂草丛生,两人花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清理室内环境,等到收拾完毕,灰雪将买来的花束带进前院里,跪地祷告。
母亲是被人奸杀丢弃在半路上,尸体至今无法找回,她这一生奔波劳碌,想要的生活如此普通,最终却连死也得不到安眠的葬地。
请您庇佑我......
乌云集聚,天空忽然降起了绵绵细雨,一滴水珠似眼泪,砸在了花瓣上、落在了灰雪的眼角边,宛如小时候母亲疼惜地摸她的脸颊。
灰雪缩着肩膀,双手紧紧交扣,逐渐被雨水打湿的黑裙贴着她瘦薄的身躯,隐约间露出突显的背脊骨。
她虔诚地祈祷着:庇佑我,将那万恶之人杀死。
一定。
灰雪垂下狼耳,低下身子的同时,捂住藏在心口间的细物那根沾着血迹的黑色羽毛。
雨下大了,先进来吧,灰雪。
温沉的女人声从屋子里头传出,灰雪提着裙摆站起来,转回身面对沈听澜的瞬间,立即换了一个浅笑的面貌。
服从而乖顺。
我给你买了一个项圈,灰雪。
沈听澜将颈圈呈在手心给灰雪看,唇角微弯,对自己挑了很久最终选出的款式很满意,你不是不想看到脖子上的那些代码吗?
我特意买了一个给你,戴着可以遮住脖子上那些残痕喔。
灰雪坐在窗台边,背景是雨天里的黄昏,沈听澜走近她面前,弯下身,率先拉过扣环为她戴上项圈。
怎么样,喜欢吗?女人噙着笑意问。
灰雪刚洗完澡,浑身散着淡淡的香氛,她看着沈听澜,指尖抚触着项圈的皮革质感,顿了顿,闷闷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沈听澜顺势亲上了她的脸颊,双眸闭着,沉浸式的享受着这种亲1昵,指间不断勾着灰雪的颈圈,就像在疼爱一只宠物。
灰雪迎合了她的1亲1吻,她挽住女人的1脖1子,窗外的随光成群在两人身上游动,周边的绵火很快激出流电。
但是这次的主动权却落在了灰雪手中,沈听澜明显是非常意外的,当灰雪蹲下1身,主动对女人说出她也想要、她也渴1望。
灰雪啊...灰雪......
沈听澜仰着下巴,手中时而揉1捏灰雪的狼耳,时而又拎住她的长发,光洁的额边不断沁出汗滴。
回到我身边吧灰雪...回到我身边才是最好的......
灰雪退开身,仰起头看着沈听澜,抹过嘴边,我已经是你的了,主人。
略微凌乱的黑直发也掩盖不住女人的美丽,沈听澜压低下巴,笑容夹着虚幻感:
这是真实的吗,你真的愿意爱我了吗?灰雪。
请相信我。
灰雪真挚地回道,她托住沈听澜的脚踝,弯下1身,在女人的脚背献上轻轻一吻。
我的忠诚和爱,都是属于主人你的。
第27章 Chapter27
晚餐时间过了,我待会儿得出去买一趟。
沈听澜从灰雪颈部压着的后方抽出手,亲1热过后的卧室还流淌着香腻的氛围,女人捡起地上的薄内衬,床边的人忽然就坐起身,从背后环住了她的颈脖。
灰雪埋在她肩窝闷哼了几句,沈听澜撩开直发,转回身捏了捏她的下巴,眼角带着蛊惑的笑:
你这样我可走不了啊。
灰雪顺着近距离的优势贴上了她的唇,气息低薄,望着女人的眼神又纯又欲,那就别走了......
沈听澜定定看着她几秒,接二连三回吻了她好几次,我想带你出去。
今晚。
灰雪怔愣,目光在沈听澜的注视下微微闪烁,女人指间爱溺有加地抚弄她的狼耳朵,眉眼低垂柔和,短暂熨散了以往时沉时浮的忧郁感。
就当作你听话的小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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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城郊的热闹区域各家亮起了明火,沈听澜带着灰雪来到了一家偏僻幽静的餐馆,店面外观是一艘船头,服务生牵领她们逐步越过阶梯,往下走入密闭的包厢里。
幽暗的空间,一台烛火、一瓶红酒、面对面摆放的西式餐点,气氛隐晦到好似灯一灭,就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两人今夜都穿得格外高调华丽,叫人不敢怠慢服侍,也许是心中欢愉的情绪变得浓郁,一整晚的饭局,沈听澜的状态松缓而悠闲,独自一人将桌上酒水缓缓饮尽。
她举止从容高雅地切着牛排:你母亲在你小时候离开了,那你的父亲呢?我似乎没有听见你提起过他。
灰雪顿了顿刀叉,银制的刀面反映出了自己的面容,她淡然地回:我不清楚。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找回我们。
毕竟是尊贵的白狼......又怎么会想要承认杂质的存在。
他一直都在欺骗我们,只有母亲,只有她相信那男人满是谎言的真心。
沈听澜将切好的一小块薄片放至了灰雪的餐盘中,女人看着她,瓷白的双颊浮起微薄酡红,双目却始终坚定。
我和他们不一样,灰雪。
灰雪握住她的手,倾前身含过肉块,对女人浅浅挽起唇角,我知道。
烛火与酒精的混合之下是朦胧的麻醉剂,她迟迟没松开沈听澜的手,只是这般望着女人,脸颊靠在了她的掌心中。
那你的家人呢?
我好像也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
沈听澜凝了凝神态,原本充满爱意的气氛也逐渐变味,她迟疑地缩回手,我的家人......
不提也罢。
见到女人脸色不太愉悦,灰雪缄默几秒,抿了抿唇,低下头,止住了这个话题。
烛火熄灭。
用完餐,两人离开席位从餐馆走出,一轮残月在乌黑的天际摇晃,店面的街道旁行走过稀疏的人流。
步入秋季的夜晚有些寒凉,她们贴肩慢步,穿梭在寂静也热闹的街市里,店家灯牌与路灯的光圈映照着两人的身躯,周边的一切景物是静态虚化的,单单刻画出她们和这世间的格格不入。
沈听澜挽着她的腰,身子重心倾向灰雪,眼睫低垂,面颊微醺,看起来有些醉态,却又过分清醒。
灰雪......沈听澜贴在她耳边喃喃了几声,感受到女人似乎有点站不稳,灰雪连忙托住沈听澜的手臂搀扶住她:
主人...我们还是招一辆车回去吧,别在街上走了......
不要......沈听澜纤秀的手臂伸前勾过了她的1脖1子,灰雪重量不及她,控制不住平衡,便和女人一路跌跌撞撞的退进了后方的巷子里。
我要你......沈听澜紧紧环抱住她,脸埋在灰雪的1颈1窝里,气息低沉温热,蕴着酒香,轻轻烫着她的肌1肤。
我只要你......灰雪。
面对女人突如其来的一番举动和示爱,灰雪明显有点不知所措,她们距离巷口已经有点远了,街灯的光粒越变越小,只有几条模糊的人形在外头经过。
主人......灰雪刚张口想说什么,沈听澜突然就掐住她的下巴,手指扣着她的脸颊皮肤,眉眼上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眼神嚣张又暧昧。
女人捏了捏她的狼耳,语调上扬,含着笑意,轻声哄她:
听话的小狗狗才会被姐姐疼。
月光越来越迷蒙。
巷内失去了光的照耀,阴暗便有机可乘地爬了出来,灰雪仰着下巴咬紧唇,双手1被迫举过头顶,细带缠1绕捆绑着,背后紧紧贴着冰凉的铁丝网。
她不停慌张地瞥眼注意巷口外边有没有人经过,声音急促:主人、不要、不要在这里......
沈听澜和她挨得很近,一偏身就挡住了灰雪的大部分视野,女人勾住她的颈圈,就像在玩弄一只宠物,往上强拉逼迫她仰起脸看向自己。
诚实一点,灰雪。
灰雪躲闪她锐利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视线,她想推开沈听澜,但是双手被束1缚着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女人的喜好摆布。
沈听澜俯近她的耳畔,带着挑逗意味,低声问:需要我告诉你真相吗?
女人冰凉的指1尖往1下滑弄:
你的1身1体,比以往还要兴1奋呢。
是因为知道会被人看到吗?
灰雪别过脸闭紧双眸,面色1羞1红,反抗又反抗不了,只能细声哀求她的主人:
不要这样...很羞1耻......
一切口头上的违愿挣扎,在深处达到情动神迷时,就只能成为子虚乌有。
女人1抚1向她细白纤瘦的小1腿,越蹲越下。
就当灰雪快要彻底溺毙在湖潭时,一横寒凉的银制品忽然凌厉地刮上了她的肌肤。
急速往上划去抵在灰雪喉间的尖锐物,几度气颤地压进她颈部的皮肉,而眼前女人的面色已然大改,指着手中刚刚从灰雪藏在靴子里抽出的餐刀,神情陡然急转肃穆阴桀,双眸像刀子一样,狰狞扭曲到要把她活生生分尸。
灰雪在惊愕中抽回神智,害怕地感受到颈间的银刀正竭力克制着自己最后一丝底线,可她突然如鲠在喉,面对沈听澜完全说不出任何可以狡辩的话。
她以为沈听澜会勃然大怒,自己的死忌就刻在这般荒唐的情爱之中,可满脸丑陋病态的女人不断睁大眼睛端详着她,一直看着,最后突然咧开嘴角,失声笑出来。
她总是那样,喜怒无常、阴森又疯癫、比起暴力带来的肉体伤害,精神折磨所赋予的囚锢又何尝不是让人痛不欲生。
每天伴在一个疯子身边,承受她的精神凌辱,强制性的感情与欢快,这真的是所谓的爱吗?
沈听澜笑到酸软逐渐移开了手,眼角还沾着泪花,她低下头,笑声渐失,再次抬起头的瞬间又迅速平复了情绪,转而变成了难过、惜憾的语态。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灰雪。
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迎合,都只是为了换取我的信任。
女人弯下姿态,展现出柔弱悲惨的一面,好似早已看穿灰雪对她的爱抱着目的,而她是无辜又可怜且爱而不得的被抛弃者。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落寞地摇头,独自惨笑,也许殉情是另一种歌颂爱情的美妙方式吧。
灰雪怔愣地看着沈听澜将餐刀含入嘴里,末了伸出舌头轻割开一道划痕,浓烈的血腥味滚滚泻出,而她毫不在意疼痛,拽住灰雪深深吻上。
令人恶寒的鲜血在吻中疯狂散开,胃里的混杂物滚翻涌到灰雪想要呕吐,沈听澜拽住她的头发扯开距离,灰雪吃疼皱起眉,喉咙抖动却失去了发出痛叫的力气。
气息滚烈,两人的唇沿都还沾着污秽的血流,沈听澜怜惜地抚摸她的脸庞,眉心紧蹙,在永远得不到的回应中盲目挣扎,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灰雪?
我为我爱的人杀人,而我爱的人却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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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与青(GL)——一只梅花鹿v(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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