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猛地抬起头,睨着她,眼神幽怨得很,找我做甚,去陪你那位十七姑娘啊。
傅沛白无奈道:二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十七姑娘什么都没有啊,再来你与她相识不过一刻,何故如此仇视她?
陆清婉坐起身嘟囔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她,她看着就不像好人,不说真名,还遮着脸故作神秘,我告诉你,我看人很准的,此人绝对不简单,阿沛,你不要总是这么单纯,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傅沛白轻叹一口气,认真道:她不愿透露姓名,或许是有何不得已的原因呢?二小姐,与人相交,谨慎戒备自然可以,但也不至于初始就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况且,我验过她,她不会武功,又能如何害我?我身无长物,一穷二白,她又能骗我什么?
陆清婉微微睁大了眸子,想反驳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骂道:你,你,你简直傻死了!蠢死了!笨死了!
傅沛白被吼了一遭,也不恼,语气依旧温和,好了,二小姐,下去吧,我有正事同你们说。
陆清婉不想下去,不想看到刚才帮腔的桑韵诗,也不想看那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
二小姐?,傅沛白深知陆清婉的小姐脾性,只能耐着性子唤道。
陆清婉扔掉抱在腰间的布枕,烦闷的大喊:知道了!随即下榻穿好鞋子,径直先下了楼。
傅沛白无奈摇摇头,也跟了下去。
大堂中交谈正欢的两名女子见陆清婉下来了,自发的闭了嘴。
陆清婉不往她们那边去,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盯着窗外,俨然还未消气。
傅沛白走到桌旁坐下,严肃道:桑姑娘,二小姐,十七姑娘,你们觉不觉得龙虎寨有些奇怪?
第75章 见真容
桑韵诗扬了扬眉,哦?何处奇怪?
他们是山贼,以劫财为生,将我们掳上山后,不仅没有搜走我们身上的钱袋,二小姐的首饰玉佩这些,值钱的物件通通不拿,只是将我们关在屋里,甚至很轻易的便让我们逃脱了,就好像故意为之,太可疑了。傅沛白说着,脸上疑惑更深。
昨日被绑上山后,事态紧急,是以她们也没注意到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些违和,陆清婉也不别扭了,走过来道:的确,这些山贼能在此处盘踞多年,官兵拿他们都没办法,按理来说应该是有勇有谋,警惕慎重的一群人,但昨日竟让我们如此轻易的逃走,确实奇怪。
傅沛白沉思了片刻,看向十七,十七姑娘,你比我们早些时日上山,你可曾察觉到这群山贼有何古怪的地方?
十七淡然回道:不曾。
傅沛白面色严肃,我得再去一趟山寨,不管这些山贼是否有异,打劫过往商客,强掳女子是不争的事实,擒贼先擒王,我趁机将他们的头目捉了,送往官府,才能彻底断绝这里的山贼之乱。
陆清婉正色道:阿沛,我跟你一起去。
傅沛白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她害怕再出现上次那样三人不慎中计的情形,她宁愿孤身冒险,不行。
陆清婉刚要说话,傅沛白神色极其严峻的再次否决,总之坚决不行。
我陪你去。十七轻声的开口。
三人齐齐看向面覆白纱的女子,傅沛白下意识的要拒绝,对方又道:我熟悉山寨地形,内部构造,可以帮上你。
傅沛白迟疑了少许,松了口,那好罢。
这下陆清婉不干了,闹了起来,凭什么她能去我就不能去啊,她连武功都不会,到时候被发现就是拖你后腿,我少说也能一个打十个,她能做什么?杵在那里喊救命吗?
傅沛白瞥了一眼十七,发现她脸色如常,似乎并不为这番话生气,便面向陆清婉,语气更加强硬了几分:不必说了二小姐,我和十七姑娘先去了,你和桑姑娘就在客栈呆着,别乱跑。
走吧,十七姑娘。
十七没动,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的脸。
傅沛白愣了片刻,随即想到自己还是那副山贼的打扮,脸上故意抹了灰,头发也粗糙得跟鸡窝似的,一时有些窘迫,哦哦哦,我去洗洗。说罢,便跑向了后院去,利落的打水洗漱完后,恢复了干净俊朗的面容,而后和十七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两人走在往龙虎寨的路上,傅沛白怕十七介怀陆清婉那番话,便劝慰道:你别介意啊,二小姐性子就那样。
十七勾了勾嘴角,风淡云轻道:我大她四岁,怎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诶?你怎么知道二小姐年方十七了。
十七目光眺望远处的山峰,随意回道:瞧着差不多就是十六十七的年纪。
傅沛白并未生疑,说起了正事,等会我们绕到后山去,找一片地势稍高,能看清山寨全貌的位置,你同我指认那些屋舍,以及寨内的路线图便行,不必跟我一起进去,待我捉住那山寨头目后再出来寻你。
十七没有疑异,嗯声应下,两人随即顺着盘山小路往后山走去。
而彼时,龙虎寨的一群山贼正喝完了分别酒,分好了家当,为了掩人耳目,特意选了后山的小路下山去,不出意外,两队人没一会就碰上了。
两方大眼瞪小眼皆都怔住了,还是傅沛白先反应过来,瞧着对方俨然一副作逃的架势,迅速拔剑出鞘,剑光凛凛,直逼那山贼头子。
那山贼因着打算金盆洗手,早把武器扔寨里了,根本没有器物能挡住傅沛白的剑,他看到少年人身后的女子 傅沛白收了剑,但眉峰紧皱,面上还是肃穆,不行,你们在此作恶多时,犯下太多罪孽,如若我轻饶你们,如何对得起被你们所打劫的商客和迫害的女子,你们必须跟我去见官,由官府惩处。
山贼头子心里有苦说不出,差点就想将实情道出了,他偷偷觑了一眼十七,被对方的眼神震慑到,又匆忙收回视线,哀求道:少侠你就饶过我们吧,我们真的再也不胡作非为了,我们这次下山就是打算金盆洗手,以后我们会本本分分的做个良民。
不是都还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还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看我们,这不就是放下刀了吗?你就给我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山寨头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结果傅沛白还是十分冷硬,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准备换个地盘另起炉灶,必须跟我去见官。说着,她就去拽山寨头子的胳膊。
一个瞧着瘦弱的少年愣是把一个九尺大汉在地上拖出几尺远来。
横竖都是死,山寨头子一咬牙,一狠心,就要出卖十七保全自己,一抬眼便看见那边站着的女子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傅沛白听到动静,猛的回首,旋即便松开了大汉,几大步跑到十七身边,面露焦急:十七姑娘?你怎么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十七双眼紧闭,脸上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更显苍白,黛眉紧蹙,一副虚弱难受的模样。
傅沛白额头渗出微末的汗来,又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看去,那些山贼已经捡起行李,撒腿就跑了,卷起一阵尘土飞扬。
她捏紧了拳,心里生怒,但此刻又无法追过去,恨恨地瞪着跑远的一众山贼,最后一咬牙,打横抱起十七便往另一个方向的山下跑去。
女子身体很轻,她抱着对方小步快跑着,甚至感觉女子还没有她在朝泉峰上提的两大担水重,心里越发担忧,一边跑着,一边去观察对方的状态,最后火急火燎的跑回了镇上,寻到一间药堂,进门便高呼:大夫,大夫!来人啊!
一白须老者慢悠悠的掀开帘子从后室走出来,脚步缓缓,嘴唇微张,半天才发出声音,怎么了?小伙子。
傅沛白气喘吁吁,急促道:快,快看她,她方才突然昏倒了。
老者还是不紧不慢,整个人的动作迟缓得很,说话也是慢腾腾,把傅沛白急得要死。
进来吧。
傅沛白一阵风似的抱着女子就进了后室,将人轻缓的放在了榻上,抬眼见那大夫才掀开帘子,龟速一般的往这边挪动着。
大夫,你快点啊。傅沛白第一次对年老之人失了礼数,略显不耐道。
老者摆摆手,不急,不急,小伙子,心要静,气要沉,万事莫急。
能不急吗?人命关天的事,傅沛白记得就差抓耳挠腮了。
明明就几大步跨过来的距离,老人愣是走了半晌,也不知道真的是腿脚不便,还是性子使然。
他把上十七的脉络,摇头晃脑的感受着脉象,复睁眼,对上了傅沛白眼神紧张的眸子,没,可刚说一个字便被这少年人抢声道:没事是吗?
对,她,又是还没说完,傅沛白又急急开口:没事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几次三番被人抢话,老人脸一黑,妙语连珠似的吐出一长串话来,我说你这小子,懂不懂得尊敬长辈?老夫话都没说完,你抢什么话,方才老夫不是正要说这姑娘为何晕倒,就被你给打断了,气死老夫了,臭小子。
老人这会说话是一点也不吞吞吐吐了,噼里啪啦就快速说了一大堆。
傅沛白刚想道歉,突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女子轻笑声,像是十七发出的,她疑惑的看去,对方正阖眼昏迷着,又怎会发笑,她便只当自己听错了。
不好意思啊大夫,是我心急了,您说吧,我听着,绝对不插话。
老人从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这姑娘昏倒兴许是有些中暑,没什么大碍,待我开一些清凉退热的药服下,便无事了。
好好好,多谢大夫。
傅沛白连忙致谢,等老人去抓药后,她才总算放松下来,瞧着昏迷中的女子身形单薄,抱着又轻飘飘的,体质生寒,想必是身子骨太弱,她这么想着,就觉得十七显得越发柔弱起来。
药堂的后室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气息,几缕阳光从窗外投射到榻上来,屋内有些许燥热,这一幕熟悉得很,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峰主寒疾发作,也是这般睡在药堂的榻上,傅沛白守在一边。
想起这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将窗户关小了一些,隔绝了炙热的阳光,又拿了一块蒲扇站在榻边给十七轻轻煽动着。
轻柔的风扑在女子的脸上,吹起几缕发丝微动,傅沛白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又怕女子戴着面纱闷热,伸了手打算将那面纱取下来,岂料刚伸出去,对方倏地一下便睁了眼。
傅沛白的手还悬在十七的脸上,四目相对。
她尴尬的收回手,怕对方误会,解释道:我怕你戴着面纱闷热,想替你取下来而已,没有其它意思。
十七嗯了一声,坐起身来,细瘦的手指绕到脑后一挑,面纱便顷刻落下了。
两次见到女子都是在昏黄的烛光以及月色之下,见得并不真切,彼时十七的脸才是第一次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傅沛白的眼前。
她怔住了,出神的盯着眼前女子绝色的面容,脑子蓦地想起书上的一句话来,美人若兮,顾盼流离。
她自认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子,如峰主,二小姐,乃至桑韵诗,都生得极美,但十七的美却有一种很难说出来的韵味。
肤如凝脂,面若桃李,眉眼狭长,有几分妖娆之感,但偏偏嘴唇又生得凉薄,显得面容冷淡,生出一种清冷之美来,两种气质本是对立,融合在十七身上却并不显得突兀。
傅沛白直直的盯着对方的脸,像是在观赏一件器物,这本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十七却并未生气,眼神有些玩味,少顷后才悠然道:看够了吗?
傅沛白猝然回神,赶紧挪开视线,尴尬道:抱歉,十七姑娘。
好看吗?
......
傅沛白微睁大了眼,脸皮火速升温,目光局促地开始四下游移,放在膝上的手也将衣袍抓得些许发皱。
她没有回应十七,而是站了起来,仓促道:我去看看大夫药抓好了没。
旋即便逃似的窜出了后室,徒留身后一串清灵悦耳的女子笑声。
第76章 袒真情
待十七服下药后,两人离开了药堂往客栈走去。
此时小镇已经热闹了起来,行人熙熙攘攘,沿街小贩高声叫喝。
傅沛白本是端端正正走着,结果时不时就察觉到与之擦肩而过的一些年轻的,中年男子,甚至还有几个白须花鬓的老伯都频频回望着她们这边的目光。
她当然知道这些目光并不是落在她身上的,而是落在她身边的女子身上。
食色性也,路遇美人,瞧两眼实属正常,但这些打量的目光中掺杂着太多赤条条,毫不遮掩的别样意味,偶有一两个还会低声私语顺夹着不怀好意的笑。
她听不清那两人说什么,但不用想,也该是些不入耳的腌臜话,她心里一股邪火冒起,恨不得将这些好色之徒通通打一顿。
她忍着戾气,停下脚步,转身道:十七姑娘,你还是将面纱戴上吧。
许是她的神情太过严肃,语气也生硬得很,十七怔了一下,问:为何?
傅沛不好直言说你的样子太出挑,容易引人瞩目,毕竟对方自己定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些目光,但却没有说什么,代表着十七自己都不介意,又怎的轮得到自己来管。
她没有过多解释,眉头微皱道:你就戴上吧。
十七没再追问,道了一声好后便将面纱戴上了,大半艳丽的面容掩藏在轻纱之后。
傅沛白心里莫名舒坦了,眉眼舒缓,那咱们走吧。
她们回到客栈的时候,陆清婉和桑韵诗还在大堂,两人分别坐于南北两个相隔甚远的桌边,互无交流。
陆清婉一见傅沛白就跑了过来,仿佛忘记了不久前闹的不愉快,眉眼弯弯的问道:阿沛,怎的回来这么早,山贼都捉住了吗?
傅沛白不动声色瞥了眼十七,然后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起谎来,没有,那些山贼颇为狡猾,让他们给逃了。
陆清婉冷哼一声,算他们走运。
对了,阿沛,那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傅沛白点点头,从怀里摸出自己的钱袋,摸出一些碎银揣回怀里,将钱袋递向十七,十七姑娘,我们今日便要离开此地了,这点钱你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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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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