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落地时,傅沛白在下,陆晏冉整个人裹在柔软的被中摔在她身上。
傅沛白被摔得眼前一黑,后脑撞上了坚硬的石砖,一身闷哼从她口中溢出,但她无暇顾及这些疼痛,半抬起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陆晏冉,几番确定对方没有哪里受伤后,她才松了口气,护住陆晏冉头部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峰主,小白!阿芙和刑广大喊着赶了过来。
刑广一把抱起陆晏冉朝另外一家客栈走去,阿芙则搀着傅沛白起身。
你没事吧,小白?
傅沛白站起身,感觉耳朵有些嗡鸣,右脚在摔下来的时候崴了一下,现在稍微触地便是钻心的疼。
咱们先换一家客栈安顿,你慢慢走,我扶着你。
等她们二人来到另一条街上的客栈时,刑广已经安顿好了陆晏冉,这时正准备外出去找大夫。
刑大哥,这会太晚了,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去城东,我往城西,小白,你先去房间照看一下峰主,阿芙说完便和刑广出了客栈。
傅沛白跛着脚缓慢地上楼去,右脚踝此刻已经高高肿起,沾地便是一阵疼直冲脑门,于是她只能扶着楼梯,单脚往上蹦。
来到房间前,她轻轻推开门,进屋便瞧见榻上昏睡着的女子,她不敢发出过大的动静,拖着伤腿缓缓往榻边挪动。
她走到榻边后,扶着床柱站立,榻上的女子眉眼轻阖,在昏黄的烛光下,五官柔和,比白日少了些冷淡,只是那白净的脸上这会沾了一些浓烟炊上的黑灰,她下意识想伸手去替对方抹掉,却看见自己满手脏污,只得悻悻收回手。
她就这么站了一会,脚下有些失力,便靠着床柱滑坐到了地上,闭上眼,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先前发生的那一幕。
峰主就那么安安静静又了无生机的躺着,她当时差点以为这也是梦,心在那一刻仿佛沉入了幽深不见底的冰湖中。
即便现在已经脱险了,那种感觉却还是萦绕在心里,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无言的握了握又松开。
我可以保护你吗?
我有能力保护你吗?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眼神空洞得仿佛陷入了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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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泄私恨
阿芙和刑广带着大夫回来时,就看见傅沛白坐在榻边,神情萎靡的模样。
阿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关心道:小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声音,傅沛白抬起头,表情有些迷茫,我没事。
这位小兄弟你先歇着,我先替床上的姑娘看看,大夫说罢,探出手去,隔着床帘搭上陆晏冉的手腕。
片刻后,他收了手,这姑娘体内脉象沉郁,血气不通,这般昏迷,不像是吸入浓烟所致,倒像是吸入了某种烈性迷药。
傅沛白腾地站起身,却因着右脚吃痛没站稳,差点跌倒,好在刑广伸手扶住了她。
迷药?也就是说,有人潜入客栈往峰主房间吹了迷药?然后再恶意纵火?
她神情过于激动,大夫讪讪道:我没这么说,只是说可能,小兄弟冷静点。
傅沛白哪里冷静得下来,她大脑胡乱地思索着,想到晚间在酒肆和她们发生冲突的那三名男子,又想到近来一路颠簸,峰主睡眠不佳,是以晚上都会点上一只助眠的安神香,很有可能便是那三名男子趁峰主睡着后往屋内吹入了迷烟,想到这里,她立马激动起来,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他们怀恨在心,故意纵火泄恨,一定是他们!,说着傅沛白就撒开了刑广的手想往外走。
小白,你做什么?!,阿芙几步跑到她面前,拦住了她。
我找他们算账!
阿芙低喝道:算账?算什么账,你现在这个腿,跑过去白白挨他们一顿打吗?再说了,咱们现在无凭无据怎能断定是他们做的,我们此次下山是为了正事,跟官府打上交道又得拖慢路程,如果峰主现在醒了,她也不会赞同你这样鲁莽行事的!
傅沛白咬着牙,满脸不甘和愤怒,他们差点,差一点就害死峰主了!
阿芙正待再劝劝她,刑广走了过来,沉声道:你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等峰主醒后再行商议。
傅沛白全身泄了力,垂首敛眸,轻轻的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位姑娘没什么大碍,等体内药劲褪去一些便能清醒了,大夫说完陆晏冉的情况,走到傅沛白身前问道:来,小兄弟,你哪里伤着了?
阿芙指了指她的脚,大夫,他脚应该摔伤了,你给看看吧。
好嘞,把鞋子脱了我瞅瞅。
傅沛白被阿芙搀到桌子旁坐下,随即脱掉右脚的鞋,脚踝处已经高高红肿起来了。
大夫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按得她轻嘶了一声。
没伤到骨头,只是轻微扭伤,我回去开些药,你每日热敷后擦药,两三日便能见好。
谢谢大夫,我跟你一起回医馆拿药,阿芙说着,和大夫离开了房间。
屋内一时恢复了安静,刑广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傅沛白,说道:你回房间休息吧,等会阿芙姑娘回来了自会照看峰主。
傅沛白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我二人皆是男子,不便与峰主共处一室。
刑广都这么说了,她纵使不舍,也只能缓缓起身,和刑广出了房间。
我在此看守,你去休息吧。
好,如果峰主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行吗?
刑广点了点头,傅沛白这才扶着墙回了隔壁的房间,躺在榻上后她脑子还有些眩晕,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突然了,就好像当初家中突遭巨变的那一天。
她闭上了眼,身体的疲惫与疼痛缓缓袭来,不一会便让她陷入了沉睡。
待她醒来时,天边正值旭日东升,她看着明亮的屋子愣了片刻,然后猛地起身下榻,却忘了受伤的脚,一触地脚踝处便传来痛感,以至于她摔到了地上。
她这么一摔,摔出了不小的动静。
外面很快响起敲门声,你没事吧?是刑广的声音。
傅沛白痛得表情都有点扭曲了,她咬牙撑着床边站了起来,道了一声我没事,然后单脚蹦跶过去开了门,急忙问屋外的刑广:峰主醒了吗?
醒了。
她一听,又立马蹦跶着往旁边的房间跳去,进屋时,正好看到陆晏冉靠坐在床栏,由阿芙小口小口的喂粥。
她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跳到床边站着,看着面色苍白憔悴的陆晏冉,心里一酸,小声的唤道:峰主......
陆晏冉也抬眸看着她,眼前人蓬头垢面,甚至连满脸的黑灰都还未洗去,瘪着嘴,眼眸倒还是亮亮的。
她的视线缓缓在傅沛白身上移动,然后落到了那微抬着的右脚上。
你的脚?
没事,小伤。
陆晏冉醒来后已经听阿芙讲了昨晚大概的经过,不用细问也知道傅沛白这是为了救她受的伤,她敛下眸子,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如水,你先去洗漱一下,处理一下受伤的地方。
傅沛白连连点头,只要峰主没事就好,于是她又蹦跶着回了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后下楼去洗漱,最后给脚踝上药。
药膏冰冰凉凉的,抹上后消除了不少痛感,她擦完药就急匆匆穿好鞋子,一瘸一拐的上了楼,咚咚咚敲响了陆晏冉的房门。
进来。
她推开门,见房间里阿芙已经走了,只剩下陆晏冉一个人靠坐在床上,她走到榻边,轻声问:峰主,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说完,陆晏冉又微微偏头定定地看着傅沛白,你呢?
我?我没事啊?
你冲进来救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或许会葬生火海吗?,陆晏冉提高了一些声调,表情显得严肃。
傅沛白回想当时的情形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她看着陆晏冉明显不悦的脸色,怔怔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能弃峰主于不顾啊。
陆晏冉眉峰紧皱,语气更加严厉了,你不做任何防护措施抱着我跳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现下你运气好只是伤了一只脚,若是伤了脑袋,摔断了腿,你日后又当如何生活?!
傅沛白被斥得一愣,她摸了摸鼻尖,试图搪塞过去,没事的,小时候经常跟村子里的小伙伴爬树掏鸟蛋,早就摔得皮糙肉厚了,这点高度还摔不死我。
陆晏冉沉沉吐出一口气,肃声道:没有下次了,你这样舍身救我,我非但不会觉得感激,反而只会觉得你愚蠢,愚不可及。
傅沛白脸上的笑凝住了,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淡了下来,她没有期待陆晏冉能感激她,因为她觉得这都是她该做的,但现下对方这样冷淡的斥责着自己,难免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她并不后悔这样做,只要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舍掉性命又有何惧,再来一次,再来一万次,她也一定会那样做,就像小时候嘉许整个人淹没在湍流的江水中时,她也是没有丝毫犹豫便纵身而下。
傅沛白眼里的神采淡了下来,小声说道:峰主,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转身离开的背影,佝偻着腰,看上去有些落寞。
陆晏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经此一事,他们不得不在阆中城多耽搁几日休整,直到第四日的时候,傅沛白的脚伤才将将好完,这几日她基本都缩在房间里,腿不能动,便坐在椅子上挥动双臂,练习拳法。
这天吃过晚饭后她也照常在房间练习拳法,一套打下来,流了不少汗,但畅快淋漓。
如今她的出拳速度快了不少,她正准备换上干净的衣物,就有人来敲门,她打开房门一看,来人是刑广,对方穿着一身黑衣,头待笠帽,面上系着黑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刑大哥,你这是?
刑广钻进屋里,将面巾扯了下来,说道:我已查明,那晚的意外的确是那三名男子所为,那夜他们买通了城东一名乞丐潜进客栈中,用备好的迷药迷晕了峰主,本意是掳走峰主,但中途不慎,引发失火,之后仓惶而逃,峰主命我去教训那三人一番,你可要同去?
傅沛白眼睛一亮,去,当然去,现在就走。
刑广从身后的行囊里掏出一套黑衣丢给傅沛白,换上,然后出了房间,在门外等候。
傅沛白麻利地换好衣服,和刑广离开客栈潜入了夜色中。
由于她还不会轻功,刑广便只能带着她在小巷中穿梭,此刻夜已深,城中不见任何人影,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卫渊侯府外。
两名守卫正站在门口昏昏欲睡,傅沛白与刑广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潜到守卫视线看不到的墙角,互相配合着翻过墙去。
侯府后寂静无声,众多房间,根本不知道是哪间是那世子的房间。
刑广打了一个手势,让傅沛白呆在原地,随后攀着树干爬上了树顶,灵活地跳到屋顶上,全程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让傅沛白惊叹不已。
他挨着每间屋顶掀开屋瓦探查,最后找到了那世子的房间,然后原路返回,轻飘飘落在傅沛白身前。
好轻功!
面对称赞,刑广仍旧没什么反应,他佝偻下身子,贴墙而走,两人很快来到世子的房前。
傅沛白在外放哨,刑广潜入屋内,片刻后,他拎着世子软绵绵的身体出了房间。
傅沛白有些困惑,她以为她们此行就是来揍一顿这三人出气,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样,刑大哥,我们这是要干嘛?
刑广没过多解释,先走,等会再说。
二人按着原路返回,将这金贵的世子爷像扔包袱似的直接扔过墙,随后二人又是如法炮制,掳走了另外的两人后,来到了城墙一侧一颗大树的阴影下。
刑广低声道:先把他们衣服都扒了。
傅沛白看着昏迷不醒的三人,又看了看高高的城墙,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她还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三人,撸起袖子便给了三人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刑广叫住她,她才收了手。
好了,再打下去他们就死了,峰主严令,不能闹出人命。
傅沛白微微喘着气,心里还是不痛快,最后又给了那三人一人一脚后,才蹲下来扒掉他们的衣服,很快那三人被脱得光溜溜的,浑身上下就剩下一个裤衩,身上大大小小被傅沛白打得一片青紫。
刑广从怀里里摸出两只汲满了墨汁的毛笔,递给傅沛白一只。
两人在那三人光溜溜的肚子上写起字来。
刑广写的是衣冠禽兽,行同狗彘。
傅沛白可就直白多了,落笔即是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我猪狗不如,我十恶不赦,我该死,我有罪,我应受万人唾弃,我愧对天地,愧对父母,愧对祖宗,我枉为做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正面不够写,她还把人翻过来,往背上又写了不少。
到最后,毛笔没墨汁了,她才停了笔,满意的盯着眼前的杰作。
刑广三人扒下来的衣服撕成了三块布巾,紧紧的将三人的嘴缠了起来,然后又看了看城墙,低声道:城墙上换防了,就趁现在。
他拎着两人,傅沛白拖着一人,很快到来到了城墙脚下,城门口有士兵驻守,他们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从石阶登上城楼,只能由刑广用飞爪扔上城墙,等他爬上去后,落下一根绳子,把昏迷的三人绑着拉上去。
傅沛白仰头望着上面,心里有些紧张,很快,她便看见那三人手脚都被绑着吊挂在了城门上,而后刑广顺着飞爪麻利地滑了下来。
她盯着那夜色中被悬挂在城门之上光溜溜的三人,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拍了拍手,走罢。
第29章 宿郊外
翌日,傅沛白他们的车队出城时,远远的就瞧见城门那里一片喧闹。
傅沛白坐在刑广边上,一只腿撑在马车边沿,一只腿随意晃悠着,心情颇好的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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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遍地是马甲(GL)——方块的六只猫(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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