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任将目光从他身上扫了一圈,像在欣赏什么名贵的瓷器, 或是罕见的奇花异卉。
美人, 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能让人瞬间开心起来的事物。
宋惜任:你要洗澡?
秦庄:对,白天发了一身汗,洗完澡就得睡了。
宋惜任:好吧, 早些休息,小朋友。期待你明天的戏。
秦庄:我会努力的, 您慢走,就不送了。
刚结束完这客气又疏离的对话,将宋惜任送走后,路南亭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按下接通以后, 跃入眼帘的就是路南亭那张臭脸:你在哪里?
秦庄:在酒店。
路南亭:就你一个人?
秦庄:对。
路南亭:反转摄像头我看看。
秦庄不明所以, 却还是照他说的,将室内都给照了一遍。
看他衣着齐整, 屋子里也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路南亭这才作罢。
路南亭:明天晚上回来一趟。
秦庄:可是他明后两天都有戏要拍,一来一回实在有些仓促了。
路南亭:没有可是。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庄对他这幅颐气指使的模样很是无语,但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在路南亭的公司待着,他也不敢得罪了这位大老板,只得自认倒霉。
第二日打板下班,他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坐车回了路南亭给他指定的房子。
经过一夜的思索,秦庄也算是想清了其中关窍。
路南亭这个人虽然阴晴不定,但好歹每次闹脾气时都有迹可循,不会突然发神经。那他这么急哄哄地把自己召回去,难道是因为宋惜任?
秦庄看着通讯录里多出来的那条通话记录,这样想。
路总吃醋了?
不至于吧。平日里也没见他对自己多上心,自己于他而言,不就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么?
难道是独占欲发作,想宣誓主权?
后者倒有点可能了,也的确像是路南亭能做出来的事。
秦庄摒除了心里的负担,又在车上闭眼睡了一觉,到地方时路南亭已等了他多时,正斜卧在床头翻一本杂志。
秦庄冲他打了声招呼,就自觉地去了浴室。他对自己的认知定位十分清楚,知道路南亭每次到他这里都像皇帝翻嫔妃牌子一样,为的也不过是□□里那点事。
他一边给自己洗洗刷刷,一边嘀咕:貌似他跟路南亭这么久以来,也没找路南亭要过太多东西。
除了最初那部剧,还有前阵子的系统学习外,路南亭都没管过他。
好像他就是被养在这屋子里的一只小东西,路南亭开心了,就拿点东西来投喂他。不高兴了,就置之不理。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找他要东西呢,弄得现在自己天天低人一等,不仅要看大老板脸色,还得被他各种嫖,简直就是个赔钱货。
秦庄趿拉着拖鞋进卧室,见路南亭不理他,便十分懂味地主动弯腰凑过去亲他。
吻了好几口,路南亭都不为所动,秦庄就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来。
做什么?路南亭挑起眉。
秦庄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完成义务啊。您喊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路南亭冷笑一声,反问他: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蠢货?
还真是。秦庄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却仍是扬起一丝笑道:当然没有。
路南亭看出他的心口不一,反手一带,便将他从床下捞到了床上。
行,步入正轨了。秦庄大咧咧地将两腿一伸,等着路总来品尝。
谁想那人将他扔床上后,便理也不理他,兀自去看那本杂志去了。好似书页上密密麻麻的芝麻小字,都比他这活力无限的年轻身体有意思。
这秦庄哪能忍,心说莫不是路南亭腻了他,还是路南亭不行了?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左手两指做出迈步姿势,一路往路南亭腿上爬去。
后者慢悠悠翻过一页书,一点眼神都不屑给他,张嘴说道:今天不想办你,你要是想自讨苦吃,我没意见。
于是秦庄那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手,又悄悄缩了回去。
他扯开被子来睡觉,被沿直拉到下巴,盯着波澜不惊的路南亭,问:那您今儿个喊我回来,为啥呀?
高兴。路南亭道。
秦庄:看我坐几个小时的车来来回回,你就高兴了?
路南亭:对啊,不是很有意思么?
变态。秦庄腹诽。路南亭现在的形象,像极了那种强留员工在公司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和涨工资的恶毒资本家。就是吃准了自己的合同在他手里,自己跑不成,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路南亭不用看他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问:你对我有意见?
没有没有。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秦庄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路南亭将杂志一合,以下端挑起他下巴,正色道:给我听清楚,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强迫你。你既然选择跟我在一起,就尽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给我拈花惹草。我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如果你记不住,我会要你好看。
秦庄被他眼里的冰冷吓到,忙不迭点头答应下来。
路南亭反手关了灯,在秦庄身边躺下,发号施令般:睡觉。
这就睡了?秦庄仍在状况之外,等路南亭将他如抱枕般箍在怀里,才从愣怔状态中恢复过来。
怕这位大爷再给自己来一通神经病发言,秦庄连动也不敢动,由着他抱着,揣着满腔疑惑睡了过去。
这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夜,秦庄一向睡眠很好,这次却罕见地做了个梦。
他梦见宋惜任捧着鲜花而来,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求他和自己在一起。
秦庄刚准备回话,路南亭就冒了出来,一脸凶恶地不许他去。
于是两个大男人一人一边,拽着他的手便撕扯起来。弄得秦庄自己都有些迷惑,他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两位何必紧抓着他不放。要不他一人给个几百,两位大爷跑大街上再去包一个?
别抢了别抢了,要不你们把我从中间劈了好吧?秦庄在梦里吼完这一声,两个男人便都停了手。就在他以为终于消停了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寒意。
他低头一看,一柄锋利的刀子刺穿了自己的身体,而刀柄正握在路南亭的手里。
男人脸上溅了不少鲜血,面目狰狞,让他看起来仿若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恶鬼一字一顿地对着自己说道:你休想,就算毁了你,我也不会让你走向他。
秦庄被吓了一跳,惊叫着醒来时,月已高悬多时,清冷孤凉的月光从窗外泻进来,铺满一床,如秋日彻骨的寒霜。
几乎在同一刻,室内灯被打开来,路南亭从床上坐直身体,看向他。
那刀刃的触感如此明显,仿佛是真的一样。秦庄捂着肚子,正准备说些什么,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于是方才那紧张的气氛霎时一扫而空,秦庄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照大老板的指令行事,连晚饭都忘了吃。
饿了?路南亭问。男人此刻的表情还算关切,起码不像梦里一样神经质。
嗯。秦庄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路南亭没有多说,只是掀开被子下床,穿着睡衣就走去了厨房。
在平底锅上打下鸡蛋的时候,路南亭才有些迟钝地想起,此时的秦庄已非前世那个与自己相恋多年的爱人,他也犯不着事事伺候周到,连夜起时的宵夜都亲力亲为。
可也许是从前做惯了这种事,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肌肉记忆是一时半会改不了的。就像他对秦庄的感情一样,是无论他做多少遍心理暗示,也没法彻底抹去的。
的确恨秦庄彻骨,可爱也相伴而行,要么这两者纠缠不清,要么痛定思痛,将它们一起连根拔去。
路南亭做不到忘记前世种种,也舍不下这些纠葛,最终只能像这锅里翻滚的面条一样,心绪复杂,难以理出一个结果。
不知何时,秦庄已静悄悄出现在厨房门口,望着这个为他洗手作羹汤的男人。
路南亭无法读懂自己的真实想法,秦庄也同样无法读懂这个男人。
有时候他会觉得路南亭很讨厌他,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嫌弃,甚至是恶心。可有时候路南亭又会很温柔,温柔得好像自己是他此生最爱,是烙印到骨子里,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存在。
第九十三章 重生之圈养(10) 路南亭喜欢这张脸,可在爱怜之余,又会忍不住想摧毁。
不由自主的, 秦庄走上前去,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路南亭显然有些诧异,身体在那一瞬间僵直了, 半晌才放松下来。
秦庄深深吸了一口气, 冲他道:我不会走的。你对我的好, 我都记得。人得知恩图报,不能见利忘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窝银窝, 不如自己的狗窝。他再优秀,再好看,没有在对的时间相遇,都是错误的人。
你的歪理倒还挺多。路南亭面无表情地从锅里捞面,也不忘讽他两句:照你的意思, 我就是讨了个天时地利的便宜?
没有没有。是您目光如炬, 从茫茫人海中相中了我呀。我还得感谢您这位伯乐慧眼识英雄呢。秦庄赶紧讨好他。
路南亭懒得看他这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将碗往他面前一递,道:吃面。
好咧。秦庄赶忙受了这份好意,捧着热腾腾的面条去了客厅。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路南亭恨意10, 当前恨意值60。】
在路南亭的注视下,秦庄一口一口将整碗面吃完, 放了筷子就准备去厨房。
做什么?路南亭问。
秦庄:洗干净啊。
这么晚了,闲得你。路南亭不管不顾,拖着他就进了房门。末了将人往床上一推,盖了被子就准备睡觉。
我还没漱口。秦庄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 以示抗议。
明天有事, 别吵我。路南亭一个眼神都懒得多给,就这样闭合了双眼。
秦庄看他真睡着了, 也不好再多嘀咕,默默缩回了被子里,靠路南亭躺着。这男人平日里看起来不近人情,身上倒是暖得很,要是放在大冬天,绝对是个极佳的取暖神器。
秦庄浑然忘却了路老板付得起暖气费的问题,在鼻尖萦绕着熟悉气息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他本打定翌日一大早便赶早班车去剧组,可直到被太阳晒醒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严重睡过了头。
面对坐在床上、一脸懵的秦庄,路南亭叼着电动牙刷慢悠悠走过来,吐声道:闹钟我关的,帮你请假了。
啊?秦庄显然还没明白状况。
路南亭自然不会说是看他昨夜睡太晚,想让他休息一天才这样做的。想了想,取了个折中的解释:今天的活动,需要你陪。
哦。秦庄倒是习惯了被安排,或是被他突然的主意打乱计划,只花了不到30s就接受了这件事,乖乖去盥洗室洗漱。
他刚走没多久,被窝里的手机就叮咚响了几下,间断性的,似乎有什么人在不断给他发信息。
路南亭本不想多做理会,但那声音一阵一阵的,催魂似的,让他不自觉就找出那支手机,点亮了屏幕。
无需解锁,光是动态栏不断跃动的那些信息,都够路南亭血气上涌了。
宋惜任:小朋友,今天怎么没来?买了你喜欢的咖啡,既然你不在,我就帮你喝掉咯?
宋惜任:怎么不说话?还在睡觉吗?小懒虫。
路南亭按住自己暴凸的额角,虽然明白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严重,但一种这两人背着自己生了龃龉的念头,还是瞬间冲上了脑门。
一时间路南亭恨不得拿条链子来把秦庄锁住,让他再也不能出去勾引其他男人。他是朵艳丽的玫瑰,也是朵致命的罂粟,能成为暖自己心肝的蜜糖,也会成为穿喉的毒药。
路南亭思虑再三,才终于将脾气压抑下去。等他走到盥洗室时,秦庄已经醒神完毕,在对着镜子化妆了。
你准备好了?秦庄看着镜子里,问他。
路南亭不发一言,只伸手拿过他的眉笔,将他拨转了按在洗漱台上,为他描眉。
秦庄不知他又要玩什么名堂,眨巴着眼望着他,并未避开。
身为明星,秦庄在饮食方面须得忌口,睡眠方面也多有要求,是以他皮肤出奇的好,简简单单化个淡妆,便已足够出色。
路南亭喜欢这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可在爱怜之余,又会忍不住想摧毁。
想撕开这张皮囊,看看底下的灵魂究竟是灰是白,看那胸膛里的心肝,究竟是红还是黑。
路南亭为他勾勒完毕,便放了笔,一张脸看不出表情,眼神阴沉沉的,不知在计量着什么。
我对你好吗?路南亭轻抚他的侧脸,问他。
秦庄不明所以,却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应当也算好吧。路南亭这个人虽然阴阳怪气的,脾气也时好时坏,但总归是没对自己起过什么坏心眼。
取悦我。依然是命令般的口气。
啊?秦庄蓦然瞪大了双眼,满脸都写着四个字:你疯了吧!
他扫了扫路南亭周身,又看了看自己如今的处境,深深怀疑路南亭脑子坏掉了。
男人抬手解了脖扣,他面无表情做这件事的时候,竟该死的性感。
秦庄咽了咽口水,有些馋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他对路南亭这方面的能力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和这个男人之间,不止情感上产生了一定的交互,连带着身体的契合度也呈直线上升。
简单来说就是,他想要了。
可听路南亭话里的意思,似乎这次要由自己来主导。
怎么做?在床上可能还会一点,可在这洗漱台上,两腿悬空,能借力的地方少得可怜,身后还有一面冷冰冰的镜子,这
看他久久不动,路南亭再度发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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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仙旅云归(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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