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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仙旅云归(11)

    樊青河已许久不曾对一个人牵肠挂肚过,自从秦则诚背叛他以后,他便在自己和旁人之间筑了一座透明的墙,他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他将性与爱分得很开,养过情人,却从未爱上过谁,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的。
    可人是感性的动物,只要心不死,总会爱上那么一个人。甚至会恨不得将那人抓过来,塞进胸腔里填补那份寂寞。
    秦庄外逃久久未归,他第一反应也不是抓到后要怎么他,而是担心他会不会死在外头。随着时间延长,这份担忧才被嫉妒、恨意所替代。
    今日秦庄的反抗,更将他重新摆到那个不愿面对的难题前:他,爱秦庄吗?
    爱吗?可笑,他怎么可能爱上仇人的孩子。
    不爱吗?那大可一枪崩了他,或看着他死去。又为何会舍不得,会心疼?
    或许,真的该改改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了。
    最起码,让秦庄活久点,活到自己死去的时候。
    这一生太漫长,他不想独自面对余生的漫漫孤寂;这一生也太短暂,他无暇去敞开心扉、重新爱上一个谁。
    等胸口那点伤愈合得差不多的时候,樊青河带秦庄出了趟远门。
    他听说多看看自然风光,会对病情有好处,尽管不知道会不会奏效,他仍是买了票。
    秦庄这病,也约莫是关出来的。
    冷冰冰的牢笼,四四方方的房子,一成不变的窗外景色,还有难得进来打扫或送饭的佣人,当樊青河不在的时候,这些就是秦庄能面对的所有东西。
    没有电子产品用来与外界交流,也没有书籍来消磨无聊的时光,他大多数时间只能像一只笼中鸟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来来回回,周而复始。
    以往樊青河将这当做惩罚,现在却是不想了。
    G省有名的5A景区,峰岩奇险,谷涧幽深,云雾缭绕,素来是G城人旅行必到之处。
    樊青河打定主意要跟秦庄一起露营,早在山下便已买好了帐篷。
    一辆纯黑小汽车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内里坐着的都是樊青河的保镖,穿着常服,以便随时跟从。
    樊青河在山下买了几样简单吃食,递到秦庄手里。
    吃吧。
    秦庄抬眼看他,目光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情绪。
    顺从永远比反抗来得简单得多,而顺从之后的不交流,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反抗。
    秦庄坐在专供游客休息的回廊边,用一次性筷子慢慢吃着盒中的关东煮。
    回廊顶上垂下来无数绿藤,随风轻扬。那些拖家带口的、情侣携手的游客,也都吵吵嚷嚷地在绿藤下落座。
    樊青河就陪在秦庄身边,看他像小仓鼠一样把盒子里的东西消耗殆尽,安静得像张壁画。
    这一刻,喧嚣不属于他们,热闹也不属于他们。
    可樊青河却又嫉妒起那些人来,不自觉地帮秦庄端着那吃食,又将秦庄空闲的手攥在掌中。
    那人并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早已习惯。
    樊青河和秦庄的脑回路,好像从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
    他认为带秦庄出来,能让他放松身心。
    可有他在身侧,还让那么多人跟着,饶是再浩瀚的天地,于秦庄来说也只是另一个逼仄的牢房而已。
    更何况,还有这双再看不见颜色的眼。
    红花绿树、蓝天碧水,在他眼里通通失色,变成比石头更灰白冷硬的颜色,一如他那个再也暖不起来的魂。
    我们可以在这待上三天,把所有景点都玩遍。太惊险的项目就算了,你病还没好全,没必要冒险。樊青河跟他说着自己制定的行程,还特地将地图在他面前展开,一点点圈化。
    要是不喜欢,你就跟我说樊青河把话抛出来,才想起秦庄已许久不曾表达过自己的喜好。
    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哪怕厌恶的事情,他也会默不吭声地忍下去。
    樊青河的指尖抽搐了一下,心中划过一抹应该被称之为心疼的情绪。
    他看着秦庄消瘦的侧颜,试着将两手伸长,把那人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
    第二十三章 囚鸟(23) 那时樊青河洋洋得意,自以为看了一场笑话,现在才明白,那是一颗被秦庄费尽心思捧了来,又被他一脚踩碎的心脏。
    瘦了很多,衬衫是按着以前的尺寸买的,已显得十分宽大。空荡荡的,伸手去摸时,甚至能感受到紧贴着皮肤的骨骼。
    太瘦了。
    也太久不曾关心过他的情况了。
    樊青河不愿在这样的悲伤中沉浸太久,只帮秦庄扔了食盒,道一句:走吧。
    于是两人沿着山道往前,混迹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间,向高处走去。
    【系统提示:主线人物樊青河爱意+5,当前爱意值85。】
    算起来,这或许是他们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游。
    当初为了请君入瓮,樊青河设定了许多计划,打的便是让秦庄一步步沦陷的主意。只是正如水落石出那一日他说的话,秦庄爱得太快,毫无心机地就撞了过来,根本等不到他用上所有伎俩。
    樊青河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在自己之前完全没和人交往过,在感情经历上,是一张白纸。
    那时樊青河洋洋得意,自以为看了一场笑话,现在才明白,那是一颗被秦庄费尽心思捧了来,又被他一脚踩碎的心脏。
    攥在掌心里的手枯瘦纤长,也曾执着书册,或是粉笔。手的主人也在人头攒动的教室里逐章逐句地说文解字,现在却只围着他一人打转,真正意义上活成了一个玩物。
    樊青河扭头看他,在茫茫群山、叆叇云雾的映衬下,秦庄的脸病态得近乎透明,像一捧聚拢的烟,待到俗世尘缘尽了,就驾鹤逐月而去。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呢?
    秦庄喜欢他时,他满心只想着报复。
    秦庄不爱他了,他却又心机费尽地想挽留。
    人,或许本来就是贱的。
    放在眼前时不屑一顾,等失去了才明白拥有过的美好。
    山路上秦庄并未呼累,也没喊痛,到了玻璃栈道的时候,脚步才迟缓下来,久久不肯上前。
    樊青河觉出那只手里的细汗,回首往他,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你害怕吗?
    神奇的是,秦庄半个字都没说,甚至连情绪都没有表露,樊青河仍是从他面部和肢体的微小反应里解读了答案。
    不怕,我护着你。他将秦庄拉到怀里,两手跟安全带一样将他圈着,亦步亦趋地往对面走。
    两个大男人,横着过桥,像极了一只四足二鳌的螃蟹,滑稽得很。
    原本樊青河应当看风景的,要么看看左右群山,要么看看脚下深渊,玻璃桥本就是这些卖点。
    可他满心满眼,都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秦庄。
    将秦庄拽过来保护的他,浑然忘了这人前不久才拿刀子扎过他的胸膛,也忘了这人亦有锋利的一面,只默默细数着秦庄逐步加快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冰冷外壳下的那点人气。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小心翼翼,唯恐一处不周到,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这些于他而言,曾唾手可得。
    如今,却要花费比从前十倍甚至百倍的心力,才能如愿。
    他们还能回到从前那样吗?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
    没有这三年间的仇恨和怨怼,就他们两个人,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行至中段时,秦庄终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脚下的深渊。
    樊青河在想,要如何回到从前。
    而秦庄心里浮现的念头,是如何才能挣脱这样的困境。
    将樊青河从桥上推下去?还是自己往后攀爬坠落?
    杀了樊青河,他就能从这样的局面里逃脱出去么?似乎也没有。
    还得背负杀人的罪名,被审判入狱。
    自己死?
    换不来半分同情也就罢了,无人会为他流泪,樊青河只怕也会在短暂的惋惜后另寻新欢。
    他有千万种获得愉悦的可能,自己却只有一条命。
    瞧瞧他都在想些什么呀?
    以前的他怕是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却面不改色地思索着杀人的毒计。
    是什么将一颗良善的心异化如此呢?是那份虚假到不行的情爱,还是这三年来永无休止的折磨?
    秦庄蜷起手掌,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手心,在疼痛带来的清醒中继续思考。
    不,两种选择都太便宜他了,自己想要的,是以牙还牙。樊青河施加给他多少,他也要偿还多少,甚至更甚。
    怎么又弄疼自己了?樊青河一直关注着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察觉了他的变化,将那只紧攥的手一点点掰开。
    这样轻柔的语气,倒好像他们是什么恋人一样。秦庄在心里苦嘲道。
    见到掌心熟悉的血痕,樊青河心头划过一丝愠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秦庄身上太多伤了。
    此刻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点。
    是他,用暴力当做发泄的手段,将秦庄当个出气筒一样来回殴打。
    也是他,想出无数种变态玩法,在秦庄身上一一试验。
    哪怕是最便宜的男娼,在面对客人的时候,也有选择接或不接的权利。
    可秦庄没有。从一开始,他说不的权利就被自己剥夺了。
    樊青河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些,像要把这几年来的亏欠、懊悔全部倾诉,又好似要把那些来不及的温柔、情意一并补足。
    毫不容易耗到栈道尽头,秦庄有了喘口气的机会,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樊青河怀里钻了出来,呼吸山中的清新空气。
    这样显然的抗拒让樊青河愣了一愣,待他看到空荡荡的怀抱,那种被秦庄排斥隔离的感觉又涌了出来。
    樊青河不服输,也不肯认,固执地再度与秦庄牵手,带着他往山下走去。
    栈道景点不远处,就开着一连串的食饮店,许多游客都在此歇脚喝茶、拍照留恋。
    樊青河一时来了趣,心想来都来了,不能不留点纪念,便想领着秦庄去凑个热闹。
    秦庄本还乖乖往前走,一听快门声,又霎时止了步子。
    樊青河跟哄小孩一样,道:没事,就拍两张合照。
    待看清秦庄眼里的恐惧与警惕时,他才反应过来。
    樊青河咽了咽口水,只觉口腔和咽喉都变得干涩起来,连吐字都那样艰难:用手机拍,也可以的
    秦庄依然不理会,甚至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樊青河一时气涌上心头,堵在胸肺处,让他老大不舒服。
    秦庄的态度,倒好像他连一张合照都不配得到一样。
    这个认知让樊青河压抑到不行,连带着看秦庄也不顺眼起来,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烟,一边指使他去路边小商铺里给自己买打火机。
    拿角落里那个白色的。樊青河道。
    秦庄攥着他给的一百元,逃也似地去了商铺。
    樊青河叼着烟,听闻秦庄脚步声回返,头也没回就伸出手去,接了他递过来的打火机。
    待点了火,樊青河才发现,这哪是白色打火机,明明是最艳俗不过的紫红色,还是最便宜最次的那种。
    樊青河一时有些着恼,只觉秦庄仿佛变成了那种最不尽心的员工,拿了高预算去买次档货,趁机拿回扣。
    樊青河瞪他,秦庄也一脸不知所以然地回看,满脸坦荡,甚至将买剩下的零钱往樊青河手里一塞,就要缩到一边继续当他的透明人。
    樊青河又瞥那杂货铺,他想要的是摊贩柜台角落上那个金属制的白打火机,秦庄拿的却是外摊上扎堆立着的塑料制品。
    他正准备继续追究,却又心尖一颤,猛然想起侄儿曾说过的那句话。
    刚刚护士给他做光感测试的时候,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可能眼睛方面出了点问题
    一时间,樊青河所有的气愤不满,都像日光下的肥皂泡泡一样,散了。
    他颤着手,攥着那奇丑无比的打火机,强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招手喊秦庄过来。
    秦庄迈了步子,行到他身侧。
    樊青河指指脚边一簇观赏花,对秦庄道:姹紫嫣红的,好不好看?我回去后给你房间窗台上种几株。
    秦庄瞥了一眼,道:嗯。
    那是一丛蓝花。
    樊青河一时又恨又疼,将顶端开得最旺的一朵掐了下来,一把丢进秦庄怀里,语气平静地说:我去吸烟区,你不要乱跑。
    又走到跟随的人面前,让他们看着秦庄,这才起步往外走。
    到了吸烟区,等距离和墙壁隔绝了秦庄的目光,他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滚了出来。
    秦庄他,分辨不出颜色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发现
    樊青河面对着墙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用大拇指擦拭掉眼里翻滚出的眼泪。
    秦庄很喜欢五彩斑斓的颜色啊,喜欢蝴蝶,喜欢青草绿树为什么,要夺走他辨别的能力呢?
    而他竟迟钝到现在才知道。
    樊青河不记得秦庄的眼睛何时受过伤,自己平日即使气狠了,也很少朝秦庄脑袋上招呼,不大可能伤到脑部神经。
    秦庄那次出逃被车撞倒,也是因为眼睛的缘故么?
    分不清红绿灯,只能凭借直觉在斑马线上走,结果躲避不及
    他是老师啊,要教书育人的,要告诉孩子们这个世界有多绚丽缤纷、五颜六色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秦庄:曾经的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第二十四章 囚鸟(24) 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他把曾经的美好打碎了,现在饶是悔到极致,也只能将那些碎片和着血吞咽下去,即使刺得肠穿肚烂,也不过咎由自取。
    樊青河不知自己是在问天,问地,还是在问这坎坷的宿命,问曾经的自己。
    一时间他恨不得直接冲出去,逆着那永无止息的滚滚时间长河,将秦庄抱在怀里。
    他想说,我不报仇了,我放下了,跟秦则诚的什么仇怨我都不去管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他恨不得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团队,将秦庄身上那些疤痕、疼痛全部去除。
    若是有时光机,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买了一台来,给他俩用上。
    可他终归只是坐在吸烟室的长椅上,在燃烧的烟雾中,克制不住地疯狂流泪。
    他已经不配了。
    秦庄,也不是那个爱他的秦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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