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认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同时和两个交好,但这两个人不对付,有朝一日打起来,就要左右为难了,毕竟帮谁都不对。
现在张飞扬觉得自己可以打消这份顾虑了,他插到两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但听见安煜嘶的一声连忙道歉,改成一手挎一个。
这会的太阳降下去许多,给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医院离得并不远,过一条马路就是了,三人站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里跟着红灯的数字一起倒数。
最后一下,归零,灯绿了。
三人刚要抬脚,却听见整整齐齐的三声饿鼓。
他们这才想起,中午光顾着打架了,饭还都没吃呢!
其实一道饿鼓的声音本不大,但三声汇聚在一起真跟打雷似的,路人掩着嘴看了他们一眼,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尴尬的气氛瞬间爆棚,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看地的看地,看天的看天,还有一个盯着医院旁边的煎饼小店发呆。
张飞扬提议:要不咱们先买三个煎饼垫垫肚子?
用什么疑问句!
冲啊!直接买啊!
萧溪和安煜对视了一眼赶快往外冲,扎进了过马路的人群里。
我操嘞!你们两个怎么又不招呼我!张飞扬一边喊一边追。
萧溪回头喊了一句:快点跑!没看见灯要红了啊!
就十秒了。安煜补了一刀。
操!张飞扬追着骂了一句:你们两个饿死鬼!
毕竟年轻,三人的速度还算快,在绿灯变成黄灯,黄灯变成红灯的时候,随着人群成功冲过了马路。
刚刚还骂人饿死鬼的张飞扬,自己倒是第一个冲到了煎饼摊前:老板,三个煎饼。然后又转头去问慢了半拍的安煜和萧溪:你们要加点什么不?
能加什么?安煜问。
鸡蛋,火腿,培根和辣条?萧溪指着板子念词的声音突然转了个弯:辣条也能加?
能啊,而且特别好吃。张飞扬说:那个辣条加热以后的味道挺美妙的。
美妙?从小到大没吃过辣条的萧大少爷跟土包子进城一样迷茫:能有多美妙?
大概是吃了还想再吃的美妙吧。安煜接了话,萧溪这副样子挺好玩,眼睛瞪大露出惊诧,眼底的澄亮和纯粹倾泻而出。
萧溪转头看向半残人士,问:你吃过?
没,猜的。安煜摇了摇头,有些感慨:我出国以后一直没吃过煎饼了,找不到卖的。
萧溪哦了一身,不知道为什么安煜在说出国两个字的时候,他从里面听出来一丝不情愿,和一丝纠缠交错在情绪里的恨。
你们到底要加什么?张飞扬催促了一句:再不选,煎饼就好了。
加辣条吧。
加辣条吧。
萧溪和安煜同时说,禁不住看了一眼对方又傻笑了一下。
默契竟然这么快就培养出来了?
老板三份都加辣条。张飞扬没看他们,双眼盯着那张灿黄色、不断散发香味的煎饼果子冒光。
煎饼摊的很快,两三分钟一张,萧溪抢着交了钱,然后三人拿着各自的煎饼,走到了医院门口的长椅坐下。
萧溪坐在中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煎饼和辣条一起混入了口中,热的在嘴里翻腾了好几圈才吃下去。
萧大少爷完全没想到煎饼加辣条的组合竟然还不错,他以为味道会很怪呢!
辣条被锅煎过以后,一点也不辣,还散发着不腻人的甜味,最主要的是筋道劲没有消失。
萧大少爷勉强给这道食物打了个9分,另外一分是怕煎饼果子骄傲。
大少爷正要咬第二口的时候停下了,他的余光看见安煜还在艰难的开袋子。
煎饼摊的老板很豪横,先把煎饼装进了定制的纸袋,然后又装进了塑料袋,还不忘把口系起来。
总之特别难开。
而右手暂时宣告报废的安煜,只能左手握煎饼,用牙去咬袋子。
一气呵成倒还好,偏生刚刚出锅的煎饼烫的要死,根本撑不住他一口气用嘴扯开,烫的受不住要把煎饼放在腿上缓一会再继续。
安煜向来不喜欢求人办事,自己顽强的挣扎着。
他正要伸手去拿腿上的煎饼却被一只手提前抓走了,那手的每一根骨节都很长,却也有一些细,斜阳照下来的光打在上面显得很是葱白。
萧溪左手右手相互配合,非常速度的将煎饼从袋子里剥了出来,又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巾垫在下面,重新递给安煜:诺,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溪:你为什么加辣条。
安煜:把怀念混合在一起。你呢?
萧溪:好奇!
萧溪:另外我想说,老子去开挖掘机也他妈不会加入□□组织的!
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煎饼加辣条特别好吃!高中那会总是去学校旁边的小摊买,一个还不贵,七块钱左右吧,总之很好吃。
哦,关于未成年审讯程序大概是我的某种痛苦,前两天写一门法学课的结课论文,我选的是未成年人有关的审讯程序,可给我折磨坏了!满脑子都是【教育、感化、挽救】这六个字,痛苦ing!
第9章 非常开心
安煜看着递过来的煎饼愣了一下,喃喃嘀咕了一声谢谢才接下来。
安煜吃的很沉默,不像是萧溪和张飞扬吃饭都堵不住嘴,一个劲的说说说,偶尔还要拉上他一起,但也就敷衍的应一声。
咬下最后一口煎饼,安煜将袋子攥进手心里,碰了一下萧溪的胳膊。
萧溪的煎饼也恰好吃完,当即转头问:什么事?
安煜犹豫了一下,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妈是陈芳兰。
嗡嗡嗡
安煜的话被一串炸机般的震动打断了。
是萧溪放在裤兜里的手机。
医院门口的长椅是木制的双人座,三个大男生坐在上面显得异常挤,萧溪和安煜的腿不得不紧挨着,所以震感非常明显。
等会说。萧溪讲究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又擦了擦手。
拿出手机后,他看着上面的名字十分犹豫到底要不要接。
老渣男?安煜没忍住念了出来了,倒不是他要偷看,是真的离得太近了,眼睛不用动都能看见。
我爹。萧溪尴尬的笑了笑,局促的起身走到旁边才接通电话,但说了两句就回来了。
很明显,接完这通电话萧溪整个人变成了木乃伊,但周围包裹的不是布条子,而是一层又一层的不爽。
张飞扬抬头看了他一眼:溪哥,怎么了,突然一副要跟人干架的表请。
还能怎么了,我爹催我回去候着那个傻逼弟弟呗。萧溪说完低下头用手机叫了辆车:还让我在一个小时内回去。
安傻逼弟弟煜嘴角抽了一下:你对那个弟弟好像有点意见。
意见大了。萧溪没什么好气,但面对安煜还是尽量克制:敢给我下马威,等他过来的时候肯定好好收拾他一顿,操蛋的玩意。
安煜:
萧溪又嘀咕了一句:还说什么看错了起飞时间,放他的驴屁!
安煜:
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萧溪看了一眼手机地图上不停移动的小车:咱们还可以聊两分钟的。
没什么。安煜站起来拍了拍萧溪肩:我就是想告诉你,认识你我非常开心。
我也挺开心的。萧溪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好了很多,也拍了一下安煜的肩,又对着张飞扬说:二扬,好好带他看一下,我不想和我爸吵架,先回去了。
放心,我还能亏待了我发小不成。张飞扬说: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一下,攒足力气收拾一顿那个傻逼,用你男人的威严吓死他!如果吓不死就打一顿,像抽黑耗子一样,抽他!
嗯!抽他!萧溪笑了一下,配合着做了一个扇人的动作,然后司机师傅的电话也到了。
安煜的嘴角抽了一下。
注视萧溪坐的那辆车远远的离开,张飞扬扯过安煜的行李箱,拖着他人往医院里走:走吧,看看去。
不看了。安煜站定脚步:我真没事。
张飞扬仗着自己的重量优势强行将人往前拖:不看什么不看!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安煜有些头疼:那你松开我,我自己走。
不跑?张飞扬逼视他。
不跑。安煜点头:跑了你是我祖宗。
张飞扬松开了他。
安煜叹了口气,又动了动左胳膊,张飞扬绝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有多大,左胳膊差点给他扯断了。
如果左边也废了,等萧溪收拾自己的时候那就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踏进医院以后安煜发现他不过几年没回国,挂号的方式变了,竟然有了自助挂号机,而在窗口排长队的多数是中年人、老年人。
鉴于流程不太熟悉,安煜还是想要去排队,但张飞扬拉着他去了自助挂号机,身份证给我。
安煜掏出自己的临时身份证,张飞扬接过去,把他的身份证往机子上一拍,对着屏幕一顿乱戳,再拿出手机扫码交钱。
安煜同学。张飞扬拿着挂号条在安煜面前甩了甩:你曾经可和我说过,我们要学会用高效省事的方式速战速决。
欺负我刚回国是吧。安煜瞪了张飞扬一眼,抽过他手里的挂号单看了一眼,骨科在二层,抬脚就走,还不忘嘱咐张飞扬照顾好他的行李箱。
小气吧啦的记仇鬼。张飞扬小声咕哝了一句,拉着吵闹的行李箱跟了上去。
骨科大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简单询问了一番,没说拍片子的事,直接上手按了按安煜的肩:疼吗?
有点。安煜说。
这里呢?医生的手往旁边按了按。
也疼。安煜回答:一片都疼。
骨头还是肉?
肉。
老头笑了一下:给你开支药膏回去上上就行,过两天就好。
大夫,要不拍个片子吧。张飞扬有些不放心的说。
不用,吃煎饼的时候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安煜抢在了老头之前开口,还抬起右胳膊动了一下,风轻云淡的说:挨了一棍子而已。
老头开药的速度很快,打印机嗡嗡的响,他把药单子扯下来递给张飞扬,自信的说:你把心放进肚子,你朋友只是单纯的肉疼。三天以后他要是不好,你就拿着单子来找我,我直接去辞职。
张飞扬一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您这样看病真没被人揍过吗?
安煜倒是觉得这老头像是救星,可以快点让他离开医院这么个哭声喊声吵闹声聚集的地方。
虽然挂号的速度很快,但是架不住人多,排队取药愣是花了很久,从医院出来已经六点多了。
安煜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边的斜阳,随手把药膏塞进了连帽衫的口袋里,转头瞥了一眼身边的胖子,突然问:二扬,萧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张飞扬转动脑子开始为萧溪定制形容词,一个傻逼,有意思的傻逼,我这么觉得啊。
安煜又问:好相处吗?
张飞扬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挺好相处的,没什么坏心眼。
哦。安煜轻轻的应了一声,确实,有什么坏心眼也不会去救人吧。
安煜不禁回想起萧溪打架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鸟胡乱扑腾着自己翅膀,逮着人就抽一膀子,还挺好玩的。
只不过翅膀变成了扫帚。
散伙吧,我也懒得逛了,等上学了再继续。安煜仰头看天,眯起眼睛无声的笑了一下。
没想到回国的第一天会这么精彩,真应该找人给他拍下来留个档。
你去哪?怎么回去?张飞扬问。
去我妈哪里呗。安煜说:打车回去。
张飞杨:行,会用滴滴吗?
安煜削了他一下,拿出手机打车,但定位是一家民宿,离南麓小巷很近:我虽然出国了,但网络是通的,没沦落到一无所知的地步。
你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竟然还有功夫上网啊。张飞扬也给自己叫了辆车。
安煜斜了他一眼:不想死就闭嘴。
话虽这么说,但安煜得承认,这猛地一回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做回国攻略的时候还忍不住惊叹了一下。
他出国那会哪里有什么扫码支付啊,刷pos机都觉得自己先进极了。
对了。张飞扬戳手机的动作停下,猛地想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突然回国啊,我以为你要在国外发展呢。
没什么大事。安煜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几分,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吐没了,才张口:回来劝我妈分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安放他腿子的驴屁煜: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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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楚天江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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