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床上的人还坚持着熟睡,他伸手一抄,直接把人从软塌上抱了起来。
这下熟睡的人终于睡不住了,惊惶地睁开眼睛,宫殷淮低头看着他:辞景醒了啊?
白亦清:有什么比装睡被人当场抓包更尴尬呢?
他硬着头皮道:草民方才不小心睡着了太上皇您先放我下来吧。
宫殷淮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抱着人往床边走:孤先前跟你说的话,又忘了?
太上皇不放手,白亦清也不敢挣扎,就像被捏住了后颈的小猫崽。
听到太上皇的话也没反应过来,愣愣问:什么话?
你在孤面前自称什么?
白亦清就想起太上皇先前让他不许自称草民,顿时哑口,他哪里还记得这个啊!他满脑子都是睡觉不对!他都在想怎么不跟太上皇一起睡!
嗯怎么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对??
就怎么迟疑的档口,太上皇就已经把他放到了床上: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白亦清坐在床上,看站在床边的太上皇,还想挣扎一下:太上皇我睡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有不合适,你以前也经常在这床上睡。
这能一样吗?!
他还没开口反驳,太上皇就伸手从一旁的书架取了一本书扔给他:念给孤听。
白亦清:他觉得太上皇是想让他闭嘴的意思。
见太上皇还盯着自己看,白亦清只好往床榻里面缩了缩,然后太上皇就躺了上来,阖眼道:念吧,你念了孤才能睡得着。
他念诗经什么时候有催眠的作用了?
白亦清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太上皇,看他眼下阴影厚重,最后还是翻开了诗经,从先前停下的地方接着往下读。
他念着把自己都给念困了,今天消耗体力太多了,刚刚他在软塌躺那么一会儿是真的差点就睡着了
白亦清探头去看太上皇,见他闭着眼睛,呼吸也均匀绵长,应该是熟睡了,便放下了诗经,也小心地躺了下来。
这深更半夜的,他若是不睡这里就得睡床下,这么冷的天他的身子骨可受不住,还是老实点吧。
这么想着,他也就把自己安慰好了,小心翼翼地往床内侧缩了缩,尽量避免自己碰到太上皇的可能,虽然他睡相不错,但是也知道太上皇睡眠浅,要是不小心被吵醒,那就要变大恶魔啦。
他躺下的时候还在想今晚大概会是难捱的一晚,毕竟有太上皇在身边不习惯也正常,结果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直接被周公给拖走了。
听着身边呼吸声渐渐绵长,宫殷淮这才睁开眼睛,他眼里一片清明,看着把自己缩到角落里的人,靠过去把身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白亦清身体不容易暖,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热意,便不自觉地靠了过去,汲取温暖,那温暖也很主动地把他圈住,后半夜周身都暖洋洋的,他睡了一.夜好眠。
翌日
白亦清听到外面厚雪滑落的声音,这才从睡梦中醒来。
周身暖洋洋的,他有些舍不得起来,结果一动就碰到另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顿时浑身一僵。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太上皇怀里,睁开眼睛就看到太上皇的脸。
发现太上皇还在睡,他稍微松了口气,幸亏没把太上皇给吵醒。
白亦清小心翼翼地从太上皇怀里退了出来,脸红得发烫,他睡相明明就很好的,怎么会睡到太上皇那边去!!
从太上皇怀里撤出来,白亦清把自己埋到被子里装死,没发现身后的男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底根本没有睡意,显然已经醒了好些时候了。
白亦清等太上皇起了之后,才假装自己刚起,跟太上皇一起用膳的时候他都不敢看太上皇,囫囵地把早膳吃了就想溜,结果就被太上皇给逮住。
宫殷淮把要跑的人拉住,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白亦清愣了一下,只觉得发烫的皮肤被这么触摸很舒服,下意识地就蹭了一下。
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宫殷淮有些无奈:还是让你着凉了。
他知道白亦清的身子骨弱,昨日回来之后就立马让他喝了药,还泡了温泉,没想到还是没把风寒给拦住。
白亦清被推回床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发高热了,他对自己的这副身体也习以为常了,看太上皇皱着眉心,便安慰道:太上皇放心,我经常染风寒的,过个两三天就会好。
宫殷淮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湿巾给他敷在额头上,道:闭嘴。
看出太上皇心情很差,白亦清便乖乖闭了嘴,隐约有听到太上皇让万和去找言遥过来。
高烧让他这会儿有些迷迷糊糊的,一时也分不清这会儿自己已经变回白亦清,在熟悉的环境里只当自己还是小煤炭,不自觉地就往太上皇身上靠。
本能地觉得在这个人身边最安全。
宫殷淮一只手被他抱着,也没有抽开,拿另一只手轻轻掐了掐他发红的脸,语气缓和了些:这会儿倒知道撒娇了?
白亦清这会儿头昏脑胀的,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被他掐脸不舒服,只把脸埋在他手心蹭了蹭,好困,好想睡觉。
53、病愈
言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着弄出来一个更好的调理药方,昨日还专门去山上找了草药,拖到大半夜才回了云宫。
他不知道云宫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宫门周围的防守更严格了,也没怎么在意,回了自己的屋就累得倒头就睡。
结果没睡多久,就被匆匆赶来的万和给吵醒。
平日里万和是不敢来吵他的,除非是宫殷淮那边出了什么时候,这么想着,言遥才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
他困顿地跟着万和往外走,一边问他:这么匆忙叫我过去,是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言公子,是白公子身体不适,太上皇有些着急,就想让您过去看看。万和恭敬道。
白公子?他怎么了?言遥听到还跟白亦清有关,顿时提起了精神,他知道最近宫殷淮对白亦清很特殊。
万和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言遥一路完,忍不住感叹白亦清大胆,看着病病弱弱的,没想到还能从云宫里跑出去。
更神奇的是宫殷淮还追出去把人抓了回来,而且居然没有惩治白亦清,还把他留在了主殿,这种事情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要知道宫殷淮向来谨慎,轻易不让人靠近自己身边。
言遥带着好奇,跟万和一起迈进主殿内。
殿内的侍从都被赶了出去,言遥一进去就看到宫殷淮坐在床边,神色前所未有的柔和,他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宫殷淮!
听到他们进来的动静,宫殷淮转头看向他:傻了吗?过来给他看看。
言遥:确认了,这是他认识的。
这才转个头而已,变脸速度要不要这么快?
他走到床边,看宫殷淮没有让开的意思,无奈道:让让啊,你这么堵着我怎么给他看?
宫殷淮听到他的话正要起身,床上的人就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不满他为什么突然要走开,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外人听不懂的抱怨。
他动作顿了一下,便又重新坐回去,对言遥道:直接这么看。
言遥:嗯?这样他怎么看,隔空看吗?
最后是宫殷淮把白亦清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给他把脉,言遥站在外面,隔着宫殷淮给白亦清把脉,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站着给人看病呢!
怎么样了?见言遥收回手,宫殷淮把白亦清的手放回被子里面,这才转头问他。
不怎么样,就是染了风寒,等会熬个去风寒的药给他喝下去就好了。言遥困顿地打了个哈欠:这种小病小痛你宫里的御医也能看。
意思就是叫他过来太兴师动众了。
结果宫殷淮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抱怨,听他说完便让万和去抓药回来熬药。
言遥被冷落在一旁,忍不住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我听说他昨天私自离宫了,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啊才把人吓得逃跑?
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人家为什么要跑?
虽然收到一枚冷睨,不过这依旧拦不住言遥想八卦的心:你这是对人家上心了?
不过宫殷淮显然没有要满足他的好奇心的意思:你若是没事,可以回去了。
言遥听到他赶人,一脸伤心:不是吧,利用完就丢掉?
宫殷淮看向他:哦,你不想走出去,想要孤让你飞出去?
那就不用了,我自己走。言遥火速后退几步,生怕真的被他扔出去。
他看宫殷淮的注意力又回到床上的人身上,心里暗叹了一声,道:我昨天看医书有一个药方应该可以调理好白公子的身体,等会你让万和去我那边拿。
宫殷淮应了一声,注意力没有半点要分过来给他的意思。
言遥估他暂时也没心情听自己说话,便识趣地撤退了,他走在雪地里,脸上闪过一丝忧虑,有时候太在意某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殿内
万和熬好药端上来,刚要上前去帮忙给白公子喂药,就听到太上皇道:药放下,你出去。
万和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把药放下,退出去时体贴地把门给关上。
白亦清睡得昏昏沉沉的,就感觉自己被人从温暖的被子里挖了出来,还没清醒,一勺苦涩的药液就给喂了进来,一下子被他苦得眉头都挤成了一团。
好苦,不喝他摇着头想要抗拒,然后脑袋就被人按住。
安分点。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威胁:你要自己喝还是孤给你强行灌下去?
昏睡的人本能地感觉到危险,之后汤勺喂到嘴边就乖乖地把药喝了。
宫殷淮把药给喂完之后,看着喝完药就自顾自在自己怀里埋头又睡过去的人,有些好笑,明明清醒的时候怕他怕得要命,这会儿反倒不怕了。
他捏了捏白亦清的脸,见他睡得乖乖的,被捏了脸也只是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又把脸埋到他怀里。
跟小煤炭一模一样。
宫殷淮看着他也跟着起了困意,最后就抱着烫人粘人精重新躺下,一起把冷意隔离在外。
白亦清这次风寒比上次还严重,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体病弱,但是还是很难受。
这一天他高烧一直没有退,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只喝了一点小粥,能明显地感觉到身边太上皇的低气压,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力气跟精力去思考别的,而且明明在发高热,他却觉得身体很冷,下意识地就往身边有热度的身上靠。
他不知道因为他身体的恶化,连带着整个主殿人心惶惶,太上皇一整天都低气压着,等到后半夜白亦清高烧退了之后,这种低气压才减轻了一些。
万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总觉得白公子要是出什么事,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可能也要跟着遭殃。
白亦清这么病着了快三天,身体才稍稍好了起来,他先前虽然跟太上皇说得习以为常的样子,其实一场风寒很容易就能夺走他的小命。
以前他在白府的时候,时常会觉得自己会熬不过冬天,不过每次都还是让他给熬过去了。
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他这几日跟太上皇也混熟了,隐约有种以前跟太上皇相处的感觉,今天求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太上皇的允许能出来外面的小庭院走走,嗮嗮太阳。
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外面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白亦清跟万和一起在主殿旁的花园里面散步。
他这会儿身上穿着厚厚的裘衣,虽然不能走远,不过能脚着地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三天身体难受还得喝苦药就算了,太上皇对他管得还特别严,不许他没事下床走动,他躺了三天身上的骨头都酸了,今天还是因为有人来找太上皇,他趁机要求自己想出去嗮嗮太阳,太上皇才给同意的。
当然就是身边要跟着个聒噪的万和。
白公子,我们在这附近走走就好吧,前面的土壤不太平整。万和跟在他身边,把他当易碎玻璃看待。
万公公,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那么紧张。白亦清看他一直精神紧绷的样子,忍不住道。
老奴没有紧张。万和说着,又补了一句:前面有个小坑,白公子您小心一些看路。
白亦清:看不出来你不紧张呢。
他在庭院里走了一会也无聊了,便跟万和要了一本书,坐在软塌上嗮着太阳看书。
见他不走了,万和比他还高兴,让人在旁边生了火,准备好热茶跟茶点放在他手边让他用。
54、不高兴
主殿书房内
宫殷淮这会儿正坐在主位上,下面跪着一个人,他的注意力不在面前,眼帘微垂,敛下了里面的不耐烦的情绪。
太上皇,皇上现今在朝中实在是焦头烂额,边境的蛮族蠢蠢欲动,实在是无法兼顾邯州这边的事情
下面的人说了半天总算说完,发现太上皇竟然在出神,只好又叫了一声:太上皇?
说完了?宫殷淮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微臣已奏报完毕。
感觉太上皇的情绪似乎不太高,白礼安也不确定太上皇刚才有没有听自己说的话,小心地道:太上皇您这边怎么看
孤怎么看?宫殷淮往后靠了靠,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礼安哼笑道:白爱卿记性不好吗?
白礼安被他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背脊一凉,赶忙磕头:微臣愚钝,不明白太上皇您的意思。
孤已经禅位了。宫殷淮凤眸微眯,手指点了点椅把手:他在皇宫里夜夜笙箫歌舞升平,政事处理不了就想要推给孤,那孤退位的意义是什么呢?
没想到太上皇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白礼安因为紧张,额角渗出细汗:太上皇赎罪,微臣只是转达了皇上的意思。
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先前皇上说要直接下旨给太上皇被他给劝回去了,不然让他拿着圣旨来见太上皇,他怕自己有来无回嗯。宫殷淮斜靠着椅子,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白爱卿传达的话孤已经听到了,没事可以回去了。
白礼安:这么直接就赶人了啊。
他察觉到太上皇的不耐,咬了咬牙,还是坚持道:微臣来邯州,还为一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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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的猫[重生]——卜夜清欢(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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