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给他喝药了,想来太上皇是真的不会要他的命了。
他这么想着,多少安心了一些,把苦涩的药液喝完,他被苦得有点想干呕,一颗蜜饯就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就咬住,酸甜的味道很快把口中的苦涩压下去。
意识到这蜜饯是谁塞过来的,白亦清僵硬了一下,虽然他当小煤炭的时候跟太上皇挺熟稔的,但是他现在是人啊!怎么太上皇还这么一副对待宠物的样子!
他囫囵把蜜饯吃了,想要跟太上皇严正对话放他出云宫这件事情,就被抢先了一步。
宫殷淮看他把药喝完,才道:刚才你在马车上说的孤已经都知晓了,你当初要逃出宫也是想找血玉,而现在血玉若是不戴在身上,你的魂魄也容易离体对吧?
白亦清被他打断思路,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话题走:对
他忍不住想,这些事情要是往外说,估计没有半个人会信,现在太上皇却没有怀疑他的意思。
太上皇指腹不紧不慢地点着桌面,白亦清听着这声音,感觉自己像是在等待审判。
你现在离开白府,也无处可去,血玉是孤的,而你需要血玉。
白亦清听着他说,以为他还想要拿回血玉,便道:其实没有血玉应该也不要紧,草民可以把血玉还回来
不用。宫殷淮收回了手:血玉给你用,不过你要继续留在宫里。
啊?白亦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太上皇的意思:您刚刚不是说,草民老实交代了,就让草民出宫吗?
都赦免他死罪了,为什么还要留他在宫里?
孤有说过吗?宫殷淮眼里含笑,一锤定音:你身体不好,还是呆在宫里好好养才行。
白亦清:他怎么有种被太上皇欺骗了的感觉。
他还没来得及气鼓鼓,太上皇又接着扔下了一枚惊雷:辞景你那么喜欢乱跑,以后就住在主殿吧。
听到太上皇的话,白亦清差点已经自己听说:太上皇,这样不太好吧
主殿向来都是太上皇住的,连后宫嫔妃都不能踏足,让他住主殿?这是真的要他的命吧?!
没有不好,你以前不也住在这里么?
这不一样。白亦清还想挣扎一下,他潜意识地觉得不能住在主殿,总觉得要是住在主殿,自己可能要凉。
他刚要多说几句,面前的太上皇蓦地靠了过来,他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只是他后面什么都没有,这么一退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还是太上皇及时揽住了他,才避免栽倒出糗。
靠得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太上皇的体温,白亦清想要后退,结果被太上皇按着,根本动弹不得,他觉得现在就算是人身,自己在太上皇手里还是跟小煤炭似的,毫无反手余地。
宫殷淮揉了揉他脑袋,把他因为乱跑就折腾得乱了的头发揉得更乱了:老实点待着,不然孤不介意给你重新定一个更大的铁笼让你住一段时间。
白亦清: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明天试试日六!
51、睡哪?
白亦清听了太上皇的话顿时就乖了,他知道太上皇向来说到做到,可不想当了人之后,还要再重新体验一下呆在笼子里的感觉。
见对他的威吓达到效果了,太上皇稍微后退放开了他,叫来万和带白亦清下去洗漱。
白亦清老实地跟着万和离开,莫名地有种当初第一次跟太上皇见面时,脏兮兮的小煤炭被嫌弃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虽然他折腾了一下午,从偏殿捣腾到宫外最多也就是淋了雪,太上皇怎么一副好像他很脏的样子?
白亦清心里嘀嘀咕咕的,还是老实地跟着万和走了,反正他又打不过太上皇,现在只要可以不面对太上皇就心满意足了。
万和带着他到了后殿的温泉外,招呼了几个侍女过来:你们好好伺候着白公子。
白亦清听到他的话,赶忙道:不用了,万公公,我自己就可以了。
万和有些犹豫,他现在特别不放心放这位白公子一个人。
不过想到太上皇的命令,便只好点头:那行,白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出声叫我们。
白亦清看万和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很是尴尬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先前出逃的事情给万和留下了阴影呢。
他有些无奈,现在这里这么多人,他想跑,也不可能跑得了啊。
白亦清叹了口气,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摒除掉,进温泉里把身上的寒气给泡掉。
白亦清半张脸埋在温泉里发愁,一回想自己刚刚在太上皇面前的表现,他就想拍自己两下,事情进展得太快了,他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地把自己卖了的。
难道是他太蠢了?不不不,明明是太上皇太不是人了!
方才在听到他说的那些事情之后,太上皇一直就表现得十分平静,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应该是那种态度才对!
太上皇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他在水里吹泡泡,一边嘀咕着太上皇的坏话,就感觉旁边好像有红光闪过,他正要抬眼去看,就听到楼川的声音:刚刚怎么不让我帮你,你不信任我?
白亦清都已经适应了楼川最近的神经质了,总是突然冒出来说话。
先前太上皇在身边,他也不好回应楼川,这会儿身边也没人了,他听出来楼川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便道:没有什么信任不信任,两权相害取其轻罢了。
楼川道:你觉得我会害你?
你若是能害我现在就不用跟我在这里说这些话了。白亦清对上楼川,完全没应对太上皇时的紧张,冷静分析道:你几次出声让我借用你身体,估计是得我允许你才能用我的身体吧?
楼川沉默着没有回应。
白亦清接着道:既然如此,太上皇保证不会要我命的前提下,我为什么还要把身体借用给你?
说句难听的,比起楼川,他更信任太上皇。
他现在可还记得当初自己把小煤炭的身体借给楼川的后果,那时候他根本无法主动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有楼川跟他说的是为了出去玩,他也只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见楼川没有回应,白亦清又道:你若是想做什么可以跟我说,没准我还能帮你。
他需要血玉,楼川却是个风险,若是楼川愿意跟他好好沟通,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惜对方显然不想跟他沟通,他说完等了一会也没再听到楼川的声音,倒是外面的万和见他迟迟没出来,忍不住开口询问。
白亦清泡得也有些头晕了,便从温泉里面出来。
万和给他准备了一整套新衣服放在外面,他穿好发现居然很合身,他审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确认不是自己包袱里面的。
怎么太上皇这里的衣服都这么合身?他跟太上皇的身材也不一样啊,他要比太上皇矮上半个头来着呢。
这么想了,他也就问了。
万和听到他的问话,笑眯眯地道:白公子,这些都是太上皇命人最近才赶制出来,就是专门给公子您穿的,自然是合身了。
白亦清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为我?
对啊。万和趁机给他刷太上皇好感:白公子,太上皇对您很上心呢,您下次若是想出宫,可以跟太上皇说,可千万不要再自己乱走了。
白亦清:虽然你说的都是人话,但是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上心?对他?刚刚还威胁要关他进笼子里呢!
而且他刚刚明明跟太上皇说了他想出宫,太上皇也没有同意啊!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万和的话,便干脆保持沉默。
万和一路嘀嘀咕咕地说太上皇有多好,企图在这位白公子面前给太上皇多刷刷好感,白亦清被他念得头昏脑涨,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万和这么吵呢。
总算是到了主殿外,万和总算放过了他,说太上皇让他自己进去。
白亦清顿时苦了脸,他是真的不想面对太上皇,还不如留在外面听万和的呱噪声呢。
只是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容不得他说不。
一想到要面对太上皇,他心口又控住不住地开始怦怦狂跳,推开门轻手轻脚踏入屋里,就看到太上皇坐在桌案后看信件。
听到了动静,太上皇这才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在看到他之后,眉心微微拧了一下。
白亦清看到他蹙眉,心里也跟着一紧,一下子就不敢动了,面对太上皇比面对楼川那老鬼还可怕。
看他站在门口处迟迟不动,宫殷淮放下手里的信件,朝他招手:过来。
白亦清听着这熟悉的招呼声,总觉得太上皇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小煤炭了。
他慢吞吞地朝太上皇移了过去:草民参见太上皇
宫殷淮应了一声,白亦清还没起来,就感觉有气息靠近,他刚要抬头,脑袋就被一条干布给罩住,然后头发连带脑袋被包住搓了一顿。
他被太上皇这一番动作搞得忘了言语,连紧张都忘了,太上皇现在这是在给他擦头发?
湿着头发也不擦干,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太上皇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白亦清:太上皇,草民自己来就好。
他伸手想要接过干布,却被太上皇给躲开了:别动。
白亦清只好收回手,乖乖地任由太上皇给他擦头发,刚刚在后殿因为楼川分神了,随便擦了擦头发看不滴水就出门了,想着路上风干更快,没成想太上皇会注意到。
身边的气息是熟悉的,白亦清很快就适应了下来,以前太上皇也经常给小煤炭干这种事情,他现在就怀疑太上皇是不是把他当小煤炭养了?
虽然小煤炭是他,但是他现在是人来着啊!
宫殷淮给他把头发擦干,看白亦清又在走神,便抬手弹了一下他脑门,看他吃痛回过神来,才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没有想鬼主意。白亦清捂着被弹红的脑袋,敢怒不敢言。
宫殷淮看他这个样子,心情好了不少,示意他拖一张椅子坐到自己身边。
白亦清不知道太上皇到底要干嘛,不过为了小命要紧,还是听话地去搬了一张小凳子在太上皇旁边坐下。
他坐了一会儿发现太上皇好像有点忙,提着笔在纸上快速书写着。
所以太上皇既然都这么忙了,干嘛还要他在这里坐着?
白亦清在心里腹诽还没完,就看到太上皇拿着笔的手一顿,他偷偷瞅了一眼,看到太上皇似乎写了一封信,这会儿正写到结尾。
秉持着知道得越少越安全的理念,他也没去仔细看,刚收回视线,手里就被塞入了一支笔。
白亦清握着笔,疑惑地看向太上皇:?
宫殷淮把一张纸放在他面前:辞景现在既然无事,便把先前跟孤说的事情写下来。
白亦清:太上皇您不记得草民说的话吗?
辞景你太会编故事了,写下来以后好对得上。宫殷淮笑得十分好看:还有,以后别在孤面前自称草民。
白亦清:
他觉得太上皇有病,病得还不轻,但是他不敢说,怕太上皇要恼羞成怒。
按太上皇的要求,他只好在宣纸上开始写,一边写还要回忆一下自己之前跟太上皇说的,虽然他先前也没有编,不过也隐瞒了部分事情,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挖坑,他写得格外小心。
等他写完,天色已经快暗下来了,白亦清一抬头发现太上皇在盯着自己看。
对上那双凤眸,他下意识的心一抖,很是紧张地道:太上皇,怎么了吗?
宫殷淮看了一眼他推过来的宣纸,收回目光:去用膳罢。
白亦清便跟着太上皇去用了晚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折腾的那么一通,他用膳的时候便觉得不太舒服,胃口比中午的时候还小。
宫殷淮看他吃这么少,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人上了些清淡的粥食给他吃。
用完晚膳,白亦清又给太上皇盯着把药还有补汤给喝了,他捂着撑得圆圆的小肚子蔫蔫地靠在椅子上,目送太上皇去沐浴之后,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趁着万和进来收走药碗,他赶忙问万和:万公公,主殿里面有两张床吗?
万和听到他这么问,便答道:白公子,主殿只有一张龙床。
白亦清:
他想到先前太上皇说让他今后住在主殿,不抱希望地问:那我今晚睡哪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12点之前吧
52、病弱
万和早就知道白亦清今后都要住在主殿了,太上皇吩咐下来的时候他也很震惊,毕竟从来没见过太上皇允许过哪个人靠近自己休息的地方。
不过太上皇对这位白公子特殊对待的时候,万和就有点心里准备了,那震惊的劲儿已经过去了。
听到白亦清的问话,很自然地就道:白公子,主殿就一张床,您自然是跟太上皇一起。
这位白公子长得这么好看,也不怪太上皇对他特殊了。
白亦清听到万和的话,当场就要石化了。
他见万和要走,赶忙拉住他:万公公,你不觉得,我跟太上皇睡一张床不太好吗?
万和听他这么说,赶忙摆手道:怎么会,太上皇的安排老奴哪里敢说不好,这事儿可是好极了!
白亦清:明白了,都是怵太上皇的。
生怕这位白公子再语出惊人,万和拿了药碗就迅速走人了,白亦清坐在桌前叹气。
以前他是小煤炭的时候虽然也跟太上皇一起睡,但是小煤炭又小又软,也不怕睡相不好压到太上皇,现在他是人啊!
他记得太上皇起床气很差的,他要是不小心压到太上皇不会被拉出去处死了吧?
太上皇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跟他挤一张床啊?
白亦清是真的搞不明白太上皇在想什么,虽然太上皇没把他当妖魔鬼怪弄死是好事,但是把他留下来总觉得不符合太上皇的行事风格啊。
他隐约感觉太上皇似乎把他当小煤炭来对待了,又有一点不同,总觉得更恶劣了!
宫殷淮沐浴回来,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就看到软塌上边缩着一道身影,他先前看不到人的烦躁感便压了下来,抬步走过去。
软榻上的人盖着裘衣,似乎睡得很沉的样子。
宫殷淮便在软塌旁坐下:辞景睡了?
软塌上的人眼帘颤动了一下,连呼吸的频率都控制不好,宫殷淮眼底不自觉含了笑意,指尖在他脸侧点了点,跟逗猫似的:你身体不好,睡在这里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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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的猫[重生]——卜夜清欢(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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