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其他的食客也实在看不下去,有人上前来拦他们,并斥责:哪有你们这样的!这可是天子脚下,大过年的,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呸!老子可是给了钱的!我们可是你情我愿!
这话更是令人愤怒,顿时有更多人过来阻拦他们,那派头最大的便冷笑着恶狠狠道:王法?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今晚谁敢拦我的路,明天我就送他坐牢!!
百姓们的动作明显一滞。
都是小老百姓,谁不怕坐牢?且这几人看上去确实是家里很有权势的那种。
祁知年听了这话,倒也难得在心中冷笑。
过去十六年的人生中,哪怕祁知年不爱交际,来往却是真正的无白丁,宫里一些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皇子对他都恭恭敬敬的,他知道,那些人这般对他,只是因为他背后的祁淮与长公主。
可经历过这些的他,就是眼光不想变得毒辣,也难。
他或许无法轻辩人心,但一个人家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情形,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这么几个,也敢叫嚷着让人去坐牢?!
人家真正的权贵子弟都还不敢说这样的话呢!
可是其他食客当真被吓到,就是林秀秀的眼中也出了不少的眼泪,那几个人得意地就要伸手去抓林秀秀,祁知年抽出自己摊上的一根竹篾子,这本是用来做灯的,如今倒是刚好去打这几个人!
祁知年抄起竹篾子就冲过去,还没挨着人,人群中先响起一声娇斥: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祁知年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那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娘子,包在毛披风里,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怒气。
几个酒疯子瞧见来了个更漂亮的,乐了,转身就奸笑着道:你来体会下,不就知道了?
来来来,让哥哥来教教你
说罢,其中一人已经往那小娘子扑去。
眼看着人很快就到小娘子面前,那小娘子低声惊呼,并往后退了几步。
祁知年看得更气,这些人!他冲上去,直接挡在那人面前,厉声道:你们再敢往前一步,小心我抽你!
小子,识相点就滚开!
祁知年将竹篾子挡在身前,一动不动。
嘿!臭小子!你也想坐牢是吧?!那人直接将手伸来,竟要去抓人家小娘子的脸。
祁知年想也没想,竹篾子抽上去,痛得那人嗷嗷叫着收回手,又用手指着祁知年:好啊!你小子!
祁知年的犟劲儿也出来了,他再用力抽到那人手背上,怒道:你也配朝我伸手指!
嗷那人再叫。
快滚!
哥儿几个都上,给这臭小子点厉害瞧瞧!
那几人说着就要扑来,祁知年毫不慌乱,他倒要看看,能有多厉害!
此时
表妹!不远处,有人惊喜叫出声。
表哥!他身后那位小娘子也大声喊叫,表哥!我在这里!你快来!有人欺负我!
呼啦一下子,又是个富贵公子带着一串人跑过来,站到小娘子身边,虎视眈眈着他们,凶声问: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祁知年回头看了眼,这位公子身后的那一串人,一看就是侍卫穿了便装。
他以前出门,有时不好招摇,侍卫们也是如此。
在京都,能拥有侍卫的,必定是功勋与皇族,这个才是真正有点权势的。
祁知年见好就收,救星来了,就想早点退场,被认出来反倒不好,他正准备挪开,把战场交给这位表哥,岂料那表哥态度很是不好,连着祁知年一起瞪,怒问:你为何离我表妹这么近?!
小娘子立即解释:不是!表哥!这位公子是来帮我的!他
表妹,早说了,不能太过相信外人!你又知道他是什么心!一看他也是个坏东西!
祁知年才懒得搭理他,朝担忧望来的林家母女摇摇头,便打算抬脚先离开。
哪料先前那个酒疯子,怒吼:一起上!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后来的表哥,冷笑着将表妹往自己身后一挡,手一挥:给我上!
他身后的侍卫立马冲上去,当真是一团混战啊
可怜的祁知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避开,不知被谁绊了一脚,他嘭地扑到地上,好在飞得有些远,要是再有人踩在身上就不妙了。
地上还有积雪,倒也不是特别疼,祁知年撑着双手爬起来,忙乱中,先去找自己被震飞的面具,找了半天没找着,眼看战火已经往外蔓延,很快又要打到他这里。
他只好先爬起来,摸着脸回到自己摊后,弯腰从竹筐里拿出个新的小兔子面具戴上。
他刚打算直起身子,去路口找专门负责街道安全的巡捕,却有个人走到他摊前站定,挡住街对面的灯光。
祁知年抬头看去。
是个是个极为清俊的男子,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
这样的相貌与气质,必然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的,祁知年不认识他,说明他们没有见过,那么对方必然也不认识自己。
祁知年便大方地问:要买灯吗?还是猜灯谜?
对方不出声,看他片刻,突然开口:你是,祁知年?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第27章 英雄救个美
祁知年顿时满身戒备,不作声地盯着那人。
他往前一步,举起手,手上是个小老虎的面具,他的声音温和:我捡到你的面具,想还给你,不防看到你的脸。
我不认识你。
他笑道:确实,你没有见过我,我却见过你。去年,胡老先生带你去尔雅书院,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你是谁?祁知年依旧很戒备。
当初我刚从外归来,你们却已打算离开,你要上马车时,我看到你。
祁知年想了想,完全没有这个印象,实在不记得此人是谁,他哦了声,又道:我不认识你,那也只是我以前的名字了,你还有事吗?
我是兰暮云。
饶是如今的祁知年,也不由惊讶得忘了说话。
说起兰暮云,就不得不说起一桩旧年往事。
十八年前,祁知年尚未出生的时候,当时祁淮的二叔,祁展澈驻守临牧,那年冬天,西北突起战事,游族一共十八支势力全部聚集起来,骤然向临牧城发起总攻,且气势汹汹,一个月内便占领临牧城,活捉祁展澈,往后一路南下,竟是一共夺了本朝三座州城。
祁淮的父亲,老英国公祁展清亲自带兵北上,一连打了好几场胜仗,又把游族打退回临牧城。
游族自知已无翻盘的可能,主动要求拿人质祁展澈换取一个谈判的资格。
祁展澈对于大昭而言,自是重要,祁展清亲自带人去谈判。
岂料去了才知道,祁展澈早就与游族之人有所勾结!游族之所以南下得这么顺利,也是祁展澈在后出谋划策,祁展清不仅没能带回弟弟,反而也落到游族手中。
战事再起,游族气势大涨。
京中不得不再派人来带兵,这个再派来的人,就是兰暮云他爹,兰渝。
他尚未到达,老英国公祁展清便已成功取了游族首领的首级,突出重围,将要逃出的那一刻,竟是死在亲弟弟祁展澈的箭下。
一片混乱中,兰渝带兵赶到。
兰渝本来不过是个普通的将军,也是因为这一战,直接被封武宁侯,祁展清死后,他更是取代了祁展清在朝中的位置。
严格说来,兰家与祁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仇什么冤,都是为了朝廷出力。
但是祁家差点弄丢半座江山,兰家也确实是那力挽狂澜之人,若非祁家两兄弟都已死在战场,祁展清的妻子还是长公主,当年恐怕英国公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会被直接去除。
即便如此,有好几年,朝中、民间,谁不骂祁家,兰家又有谁不夸?
因此,若说英国公府与长公主府有仇敌的话,也就兰家一族了。
祁知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兰家人,与他们家有关系的人,也是从来没有见过。
尽管早已不是英国公府的人,自己也与英国公没有丝毫的关系,祁知年也很不喜欢兰家人。
当年,祁二叔叛国,还杀了自己的兄长,这样的罪,老天也难恕。
可老英国公为国家打过那么多的仗,死也是死在战场上,本朝建国两百多年,祁家更是为了守卫边疆,不知死了多少子弟在西北。
就因为某个人的错,就能完全抹煞祁家的功劳?
据说那兰渝在朝堂之上,但凡提到英国公府,从来没有一句好话。
他分明就是踩着祁家上位的!
当初也是老英国公把游族打回临牧城,游族首领的头颅也是老英国公取得的,正因为首领被杀,再有祁二叔出谋划策,对方也已方寸大乱,兰渝摘了最后的胜利果实而已!
兰暮云便是兰渝的小儿子。
知道是这个人后,祁知年这么乖巧的人,声音也难免有些不冷不热:原来是武宁侯家那个最奇怪的五郎君。
说他奇怪,是因为,兰家一门武将,偏偏这个最小的儿子,生来就爱读书。
读得也很不错,不能考状元,他也从来不想去朝中做官,成天泡在书院里给人当先生。
据说京里也有一堆哭着喊着要嫁他的小娘子。
他在士林中也很有名望,不少学子拿他当楷模。
说起这个,祁知年便很不高兴,这人分明是在东施效颦祁淮!
现在看了这张脸,祁知年更确信,虽然长得还可以,但哪里就到人家哭着喊的的地步了?!
这倒有趣,他爹抢老英国公的东西!他就效仿祁淮!
兰暮云听了此话,倒也不气,笑了笑,又问他:你近来过得可好?
祁知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还没到寒暄这些的地步。
祁知年并未回答,兰暮云双手将面具奉来,祁知年不太客气地将面具拿走,见他还不走,不得不道:你若是不买灯,便走吧。
他看了眼灯架:这些我全都要了。
兰公子,我虽已被赶出家门,但我如今靠手艺吃饭,也还养得起家人,无需你这般。
兰暮云苦笑:我并非此意,只是遇见你,也是缘分,我
祁知年是真的很不喜欢兰家人,打断他的话: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很快就要改名,如果兰公子真想要帮我,还请快些个离开吧。
话刚说完,巡捕们就来了,拉住打架的侍卫和那几个酒疯子。
那位表哥不知在说什么,趾高气昂的,巡捕们个个点头哈腰,祁知年早已见怪不怪,再看林家母女,抱在一起,还有些瑟瑟发抖的模样,他更不想应付兰暮云,正打算往林家母女走去。
兰暮云却以为他是在看那个表哥,低声说道:那位小娘子是程贵妃的侄女,程悦,身边的是她表哥,广延伯家的三公子,陆林,据说这次西北之事,陛下有意派广延伯走这一趟,他
竟有评政的打算。
兰公子,我不是你的学生。
兰暮云失笑:对不住。
我对朝堂之事并无兴趣。祁知年朝他点点头,便打算走。
英国公
兰暮云只提了英国公三个字,祁知年立即回头看向他,目光灼灼。
兰暮云愣了愣,再度失笑:对不住,我不该提的。
不!英国公怎么了?!
兰暮云颇有些讶然。
祁知年急坏了,他现在很难知道祁淮的消息,他往前一步,也放低声音:兰公子,刚刚多有怪罪,你别放在身上,可否告诉我,英国公怎么了?
他变化如此之快,兰暮云微怔,却也很快便同样低声道:正是因为提到陆林,我才想起此事,你恐怕不知,西北出了些事,如今需要派人去一趟,陛下有意广延伯,朝中却有不少人提及英国公。
那还没有定下吗?!
兰暮云叹着气摇头:尚未,据说国公爷都已躲到山上道观。
真的去道观了!
只是这些人似乎都不知道祁淮在道观当道士的事儿,只以为他是去躲一躲。
祁知年从前活得天真,不代表他蠢,身在公侯府邸,看得比别人多、高,有些事便是你不想知道,也总有办法到你耳中。
例如祁淮这么多年不出仕,纵情山水,也只是为了避嫌,不用人说,祁知年自己也知道。
否则多年的书岂非白读?
史书中,君臣之间,阴谋、猜忌千百种,他都是读过的,甚至熟读于心。
尤其当他知道祁淮还有另一个身份、会武功时,他立即确信,祁淮恐怕还有更多的秘密,甚至可能还在密谋着什么很危险的事?
这令他很担心。
大事与他无关,他只希望祁淮能够平安喜乐罢了。
祁淮分明不想涉及朝堂,最起码明面上便是,这次却有人提他,是故意的吗?是有人要害他了吗?
越想,他心中就越是焦急,恨不得跑到山上去看一眼,看到祁淮好好的,他才能放心。
可是,他又哪来的资格?
兰暮云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祁知年才回过神,也不好意思再给人家脸色瞧,好歹这个消息还是兰暮云给的。
祁知年面上便有些尴尬。
兰暮云心中有数,笑得疏朗:我前些天遇到胡先生,他还在叹你,是以今日见到你,一时惊喜,才上前来搭话,我并无冒犯之意。
胡先生就是教他读书的老翰林,祁知年五岁启蒙,八岁开始跟着胡先生读书,读了八年。
祁知年不禁酸涩,低声道:若是兰公子还能再遇见先生,烦你转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不愿给先生惹麻烦,此生不能再去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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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出家门后,我又被娶了回去——裳小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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