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和一个箭步上前,急道:你怎么了?!
躲在方雨惊身后的童嘉叶看见他过来,嘴里立马发出一声惊惧交加的尖叫,猛地跌坐在地上。
方雨惊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把童嘉叶扶起来,虚弱道:那些怪物,他们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刚才,有人变成你,说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趁我不注意想杀他。
之后的事情不用多赘述,方雨惊和伍瑶合力解决了那位披着人皮的鬼,但方雨惊也因此受伤。
难怪童嘉叶看傅敏和的眼神又惊又怕,估计这小孩儿给那鬼吓得不轻。
这边走,方雨惊朝他们招了招手,这个车棚后面的围墙有个洞,能出去。
受到召集前来的蜂群因失去笛声的控制而略显涣散之势,其他人迅速跟在方雨惊身后往外走,从围墙角落的缺口里钻了出去。
离开学校,原本吓得惊恐万状慌不择路的童嘉叶立马换了副模样,一路小跑到最前面给他们带路,两手背在腰后,看着像个大爷。
一行人沿着路边空旷的人行道往回走,方雨惊伤得并不重,但伤口在最柔软的腹部,难免痛得要死,伍瑶怕他失血过多又用力地勒在大动脉周围,更是疼得他双唇发白、冷汗直流。
学校在市中心,但离医馆并不很远。白天的时候路上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他们没注意,现在到了晚上,他们才发现其实医馆才是小镇的中心。
虽然医馆建在山脚下,远离城市喧嚣,但只要从医馆大门出发,不管往哪走,都能以最快的时间到达小镇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又或者说,不管在小镇上的哪一个地方,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医馆。
为什么要这样规划?傅敏和想到。
方雨惊疼得脸色惨白,童嘉叶每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等他们,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二十分钟,跟在小孩儿后面的邢清清突然道:你们看那边
傅敏和循声望去,只见邢清清指向的地方、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旁,倒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
秦文山眯起眼睛:那人是
我们我们好像见过。邢清清提醒道,这个地方,我们白天,来过的。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想起来今早他们刚到的时候童嘉叶从医馆出来接他们,当时有位大哥不肯听这小孩儿的话,转身就走,之后就没了影,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这时,原本也因邢清清的话去看那位倒霉兄弟的童嘉叶转过头来,朝他们露出一个笑脸:我说了呀,不听我的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的笑容阴森而诡异,带着与孩子完全不符的阴气和邪气,笑得几个大人汗毛倒竖,冷汗刷地流了满背。
童嘉叶见状,又咯咯笑起来,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走吧,走吧,我带你们回家处理伤口,明天还有事情呢。
傅敏和追上去问:什么事?
明天的事明天就知道啦。
又走了一会儿,医馆大门出现在不远处,童嘉叶嘻嘻一笑,率先朝着灯火通明的医馆跑了过去。
回到医馆后,立即有人来给他们处理伤口,方雨惊被带走进行进一步治疗,清苦温润的药香和暖融的橘色灯光让他们彻底放松下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擦伤、摔伤、磕伤刚才情况紧急,肾上腺素飙升,硬是没人觉得疼,这会儿放松下来,就连京墨都有点儿抬不起胳膊。
童嘉叶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伤口处理完毕后,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摇着扇子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看见他们,他朝着身后吩咐了些什么,穿着白色长衫的青年点点头,走上前朝他们道:几位,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房间。
傅敏和暗暗打量了那男人几眼,这才跟着那白衣青年离去。几人正要出门,又听身后的男人道:几位今晚好好休息,小犬的事,明天还需几位帮忙。
京墨转身看他,问:到底有什么事,现在说清楚。
男人又不说话了。
他们身边的白衣青年闻言,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看样子似乎有些为难,想让他们别问。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又道:上山,避难。
第59章 第 59 章
上山是上什么山呢?就是他们前一天下来的那座山。
避难是去哪里避难呢?就是他们下来那座山上的道观。
一大早的天才蒙蒙亮,几人就拎着大包小包跟着童嘉叶上山,小孩儿穿着件宽大的袍子,身上背个小挎包,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其他几位就比较惨了,扛着这个背着那个,这小孩儿连吃饭的碗筷都带上了,装在包里叮当响,知道的说是去上山避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连夜搬家。
方雨惊的伤被简单处理过,得养着,原本也想跟来帮忙,奈何医生建议不要乱动,只能和伍瑶一起留在医馆。
医馆派了车送他们上山,那车方方正正通体全黑,看着跟钉死了的棺材似的,好死不死车牌号上连着四个四,傅敏和心说你们医馆接送病人用这个车,到底是治人还是咒人。
一上车,司机就说今天委屈你们了,将就将就坐这辆车吧,秦文山问怎么个将就法,童嘉叶坐副驾驶上说这车是我们家拉死人的。
众人:?
感情你们家不仅能治病,还能丧葬一条龙份子随两百是吧?
结果童嘉叶听了还点头,说是啊,我们家也帮忙做法事的超度的。
傅敏和呵呵假笑两声,说你要是见了叶宛童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车沿着盘山公路往上开,山势本来就陡峭,那道观还建在山顶上,司机叼着烟开了快两个小时,傅敏和困得直点脑袋,突然听童嘉叶兴奋道:要来了要来了!
听那语气他们还以为是那些怪物要来,结果司机摇下窗户一口把烟头吐了,说坐稳了,然后抓着方向盘猛地一打,黑色的棺材车立马贴着没有围栏的路边漂了过去。
我操,你他妈干嘛
傅敏和差点给他这下甩飞出去,刚进来时的车祸让他和京墨心有余悸,谁知道司机嘿嘿一笑,说没办法了,这路难走。
他说着又一转方向盘,车头立马又转了个方向,傅敏和抓紧扶手往前看,发现他们面前原本宽阔的公路变得又窄又破,偏偏依着山势而建,弯还急得要命,属于新手还没开上路就能被吓死的那种。
新司机沉默,老司机流泪,驾校教练看了都要直呼内行。
好在司机看着经验很足,童嘉叶那副兴奋的样子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天刚亮就搁这儿灵车漂移,换谁也受不了。
好在车没漂上一会儿就停了,司机把他们放在路边,扒着车窗和童嘉叶说话,交待了些有的没的,说我明天有活儿就不来接你们了,自己下山能行吗?
童嘉叶仰着头看他,点头说行,司机应了一声,摇上窗户把车开走了。
四个大人带一小孩儿站在马路边上,面前是空旷的荒郊野地一块,傅敏和低头看他,问道观呢?
童嘉叶给他们指了条路,众人看去,只见浓密的山林树丛之间用青石板铺着一条羊肠小道,看着好像还有点儿眼熟。
从这儿上去,走上半天就能到啦。
走上半天?
秦文山盯着公路尽头已经缩成一个小黑点的车,问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送上去。
车只能到这里,再往上就开不进去了。童嘉叶拽了拽小挎包的背带,率先往林间走去,快点跟上,走得快没准能赶上吃午饭。
四人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去。
这条路就是他们刚进来那天晚上逃下山的路,路边不少树上还挂着被火焰燎烂焚烧的叶子,童嘉叶边走边往四处看,说怎么变样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啊,谁那么缺德在山里放火。
缺德的人别过脑袋吹口哨,装没听见。
就这么走了个把小时,最前面的童嘉叶突然诶一声停下,跟在他身后的京墨立即将长刀推出两寸,问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童嘉叶咋咋呼呼的,话还没说完就朝路边昏暗的林子跑去,京墨伸手要拉他,谁知道这小孩儿跑太快,京墨一把没拉住,只得跟在他后面快步追上。
其他人见状也追过去,傅敏和叫道:回来!
然而童嘉叶谁也不理,迈着小短腿就往里跑,一头扎进浓密的灌木丛里,哗啦一声就没影了。
走了这么久,几个人本来就累,昨晚一阵疯狂逃命现在都没缓过来,秦文山简直没脾气了,站在一边道:我操,这小孩儿怎么上赶着送人头?!
就在这时,刚刚在他们面前消失的童嘉叶又从另一边冒出来,怀里还抱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
邢清清哎呀叫了一声,立马走上前去看:哪找到的小狐狸?
童嘉叶指了指身后,朝他们道:她受伤了,我们能带上她吗?
他说完就睁着两只大眼睛去看傅敏和,那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乞求,看得傅敏和都没好意思拒绝。
能,怎么不能,只要少爷您别再乱跑,您就是要把这狐狸一家子带上我们都没意见。
傅敏和无奈地点点头,童嘉叶欢呼一声,又抱着小狐狸往回跑,其他人无奈叹气跟上,京墨落在最后盯着林间出神,直到傅敏和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京墨盯着远处林外的青石板路若有所思,傅敏和也看过去,只见童嘉叶将小狐狸抱在怀里,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说话。
他是怎么发现那只狐狸的?京墨突然问。
傅敏和:什么?
京墨:这里离路边那么远,狐狸还藏在灌木后面,他是怎么发现的?
傅敏和:可能听见了声音?
京墨: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京墨的五感远超常人,如果连他都没听见狐狸的声音,童嘉叶是怎么听见的?
傅敏和皱起眉,那边童嘉叶见他们还站在原地,招手让他们快点。
先过去,其他的待会儿再说。
两人快步走回小孩儿身边,童嘉叶将受伤的狐狸放进挎包里,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路牌上用金漆绘制而出的道观终于在山间显露出真实的面目。
古朴而典雅的宫观立在山顶朦胧的云雾之间,观内庭院广阔,殿宇棋布,朱红的圆柱支着飞檐,上面盖着七彩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门口有道童看见他们来,疾步跑进山门的殿里叫师父,片刻后,一个头发胡子全都花白、看着仙风道骨的老人在道童的引路下快步出来。
老人一头雪白长发被木簪挽起,声如洪钟,精神矍铄,腰背挺得笔直,看见童嘉叶,呵呵笑起来,叫了声小童。
童嘉叶嘿嘿一笑,跑上前行了个大礼,管那老人叫师父。
他行完礼,又站起来朝老人介绍傅敏和等人,老人捋着花白的胡子连连点头,等童嘉叶介绍完,才道:各位善信,远道而来,还请先进观中喝杯茶吧。
周围有人上来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童嘉叶牵着老人的手,活蹦乱跳地往里走,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他那只小狐狸:师父师父,我刚刚在山中捡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您可不可以把她留下来?
他说着就把挎包里的小狐狸翻出来,老人垂眼去看,狐狸明显瑟缩了一下,傅敏和分明看见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是人有问题,还是狐狸有问题?
然而那道危险的目光转瞬即逝,有青年模样的道士上前,从童嘉叶的手里接过那只受伤的狐狸,带去另一边偏殿。童嘉叶眨眨眼睛,问:能治好吗?
老人点点头,笑得相当慈祥:一定可以的。
他们跟在老人身后进入观内,殿内王灵官的神像高大威猛,锯齿镣牙,虬须怒张,披甲执鞭,三只眼睛睁圆了注视着每一个踏入山门的人。
在看见神像的时候,童嘉叶眼神躲闪,他松开了牵着老人的手,摸了摸耳后,又扯了扯本就平直的衣角。这明显是相当不自在的动作,跟在他们身后的京墨眯了眯眼睛。
进了山门,就到观内,山门后的广场用各色石砖拼出太极八卦图,三面都是殿宇,正中央是观内供奉主神的主殿。
主殿内供奉着雷祖,传说中雷祖主生杀枯荣、善恶赏罚、行云布雨、斩妖伏魔、号令雷霆。他们跟着老人进入主殿,京墨突然问:贵观供奉雷祖,道长可通晓雷法?
老人闻言转身,捋了捋花白的长胡须:懂些皮毛,精通说不上。但对五雷符如何使用,还是略知一二的。
五雷符,别的宫观也有吗?
老人呵呵笑起来,似乎对京墨很感兴趣,他躬下身拍了拍童嘉叶的背,示意他自己去玩儿,旋即直起身继续道:有,但已经很少见啦。南宋之后百姓颠沛、神州乱局,传到现在能使用五雷符的人已是凤毛麟角。
我有一位朋友,能空手燃符引雷,我们前几天在山中走散了,道长可有见过?
老人哦了一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如今竟还有能够空手燃符之人?
京墨点头,又听他捋着胡子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贫道空长百岁啦。
刚才京墨显然也注意到了老人看狐狸时的眼神,因此才出言试探,但傅敏和站在一边观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叶宛童能空手燃符引雷,这间道观又供奉着雷祖,好巧不巧她还就在附近失踪了,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道长没见过我们的朋友吗?想到这里,傅敏和追问道,她左手受了伤,不能动,我们走散时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短发,大概到我这里。
他说着就在手臂处比划出叶宛童的大致身高,老人摇摇头,突然,原本在不远处跟着小道童参观邢清清啊一声叫起来,这边几人均是脸色一变,立马转头看去。
邢清清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跑回他们身边,一双黑眼睛瞪得老大,不停地喘气,看样子没有危险,但依旧吓得不轻。
怎么了?
那,那边,有那些怪物的雕像。邢清清咽了口口水,缩在秦文山后面,太,太逼真了,我第一眼看见还,还以为是真的,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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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来福xx(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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