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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来福xx(42)

    这是在干什么?白鹏惊道,它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没人回答他,没人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怪物与怪物搦战在一起,完全忽略了他们这些吓得要死的落魂者。
    尤余现在就连嘴唇都黑了,叶宛童见状,转身就要往自个儿房间跑。她包里有急救用的药,能不能解毒另说,好歹得先把命吊住。
    不料她刚一转身往楼上跑就被京墨扯着后领子拽了回来,她转头问怎么了,就在转动脖颈的瞬间,一个漆黑的人影擦着她的脑袋掉了下去。
    要是没有京墨拉她那一下,她就该和那位一起下去了。
    从天而落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仿佛即将出嫁的新娘,掉下去的时候大张着双臂,宛如一朵在春日盛放的鲜花。
    她温柔而痴迷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轻声道:洞神大人来娶我了
    紧接着,楼下传来砰一声闷响,女人的身体砸在多如牛毛的夜叉堆里,红的血绿的血溅了一地。
    这下不止他们,就连底下的夜叉都懵了,抬头看看楼上的人,又看看摔在面前已经断气的人,确定似的来回看了好几次才开始分食尸体。
    怎么回事?她怎么
    洞神来娶她了。傅敏和道。
    昏暗的吊脚楼内,他们以血和死亡迎来了凡女和洞神的婚礼,送走了第一个死去的人。
    女人的身体被分食后,周围安静下来,夜叉群仿佛失去目标般在一楼游荡,直到天亮才接连离去。
    夜叉走后,傅敏和带着尤余就往巫医的住处跑,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神智不清的。
    寨子里第一只鸡叫的时候,三人带着尤余匆匆赶到,京墨快步上前敲门,片刻后,一个小孩儿跑过来把门拉开了条缝。
    那小孩面容稚嫩,眼神也单纯,看着不过六七岁,但长得很高,傅敏和觉得他有点儿眼熟。
    小孩往外看了一眼,问干什么的?
    医生!叶宛童急道,医生在不在?
    他一听是来找医生的,又把门拉得开了一点儿,问怎么了?好巧不巧,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就剩一口气的尤余,只听他啊的叫了一声,立马推开门,让他们赶快进来,然后跑到楼梯上大喊。
    老方!老方!你快点下来!
    老方?
    傅敏和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他立马放下尤余,一个箭步上前,急忙问那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给他这样吓得一抖,往后退了两步,老半天才回答:我叫方,方雨惊
    第46章 第 46 章
    他说他叫方雨惊
    离开吊脚楼走出去老远,傅敏和还在不停回头看,叶宛童在后边儿推他:别看啦,人不在家里。
    巫医老方被叫下楼后,用苗语朝小方雨惊说了些什么,小方雨惊点点头,随手拿了个陶罐就出了门。
    老方汉语说得不是很好,一边磕巴一边比划,三人老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尤余的确是中毒,而且伤得不轻,不过老方能治,但今天他是走不了了,得留下来过夜。
    临走前叶宛童送了他个护身符,看上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傅敏和显然对她那张开过光的嘴有阴影,一手把她嘴捂住,说行了行了。
    小方雨惊不在,他们和老方交流都困难,傅敏和也不想打草惊蛇,安顿好尤余后朝老方告别,下楼往回走。
    刚才情况紧急,肾上腺素指标高得都快爆了,现在放松下来,傅敏和顿觉肌肉酸痛,一边揉着胳膊一边问:昨天晚上的那些马蜂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叶宛童摇头:不知道,我和尤余负责关二楼的窗户,没下去看过。
    梅敏。京墨道,是从她的房间里飞出来的。
    傅敏和:是她弄进来的?!
    京墨:应该不是,她没有这个本事。十有八九像上个世界一样,她和npc有所勾结,故意把窗户打开了。
    叶宛童: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她说着就笑起来,说行吧,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都是屁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京墨看她: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看她那样子估计也害了不少人,为民除害嘛。她拍拍傅敏和,努嘴道:口哨,吹几声。
    傅敏和:你自己不会?
    叶宛童撅嘴嘘嘘吹了几口气,看那样子是真不会吹,傅敏和说行吧。
    他一边吹口哨一边往回走,没走出多远,就见不远处迎面跑来几个孩子,手中都抓着一把石子,正朝着一个灰扑扑的孩子身上扔。
    打怪物咯!打死他!
    没爹没娘的怪物!赶快滚出寨子!
    快追!别让他跑了!
    等走近了,傅敏和才看清那个被揍的小孩是谁,他立马快步上前,喝道:干什么呢?!
    几个拿着石头的小孩儿被这么一吼,先是一吓,旋即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转头就往回跑。
    叶宛童随手抄起地上的石头,两指一弹,打在一个小孩的膝弯里。那小孩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旁边几个见状,伙伴也顾不上了,拔腿就跑。
    滚!叶宛童恶狠狠道。
    京墨上前拉过被揍得灰头土脸的小方雨惊,问你没事吧?
    小方雨惊卷起袖子擦脸,他的脸上有很多灰,摔在地上蹭到的土灰、被人恶意抹上去的煤灰,小脸又黑又脏,但眼睛里却始终闪着明亮希望的光。
    他摇摇头,问你们走啦?
    京墨点点头,他又说那你们快回去吧,我们住的远,你们要回去还得走好远的路呢。
    傅敏和一时无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装出一副大哥模样说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小方雨惊抱着陶罐笑起来,说行,然后转身往回走。
    等那道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傅敏和才转过身,感叹说这些小孩儿也太皮了。
    不是皮,是坏。叶宛童阴沉道,有的时候孩子可比大人坏多了。
    旁边的京墨看她,隐约觉得她似乎在暗示什么别的事情。
    这一天过得很快,他们回到住处后已经是中午,吃完午饭梳理完线索,太阳已经挂到了西边。傍晚的时候傅敏和又跟京墨一起去看了尤余,那小孩儿好了大半,手虽然还没消肿,但肤色已经正常了不少。
    入夜后,众人各自回房,叶宛童临进门时往梅敏的房间看了一眼。
    时间在夜色的遮掩下过得很快,梅敏近九点入睡,再睁眼时寨子里的灯都灭了个七七八八,看样子夜已经很深了。
    她枕着手臂翻了个身,看着半掩着的窗户,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决那几个棘手的麻烦。
    还是小看他们了,没想到昨天晚上闹出那么大动静竟然没解决掉一个,她不耐烦地挪动着身体,仔细地听着窗外的声音。
    寨子里很静,偶尔能听见夜猫子咕咕的声音,她睁着眼睛等了半天,终于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嗡嗡声。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一点。
    时间差不多到了。她这样想到,同时关上了手机。屏幕熄灭的瞬间,窗缝里漏进来的月光照在脸上,她在漆黑的屏幕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梅敏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两秒后猛然睁眼,僵硬地抓起手机,哆嗦着拿到面前,旋即整个人重重一抖。
    月光落下的地方、手机漆黑的屏幕里,她看见她的脸后面还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眼白,漆黑的瞳仁充满了整只眼眶,近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在眨眼的时候,她才能看见对方白得像纸的眼皮。
    但对方的注意力似乎被窗外逐渐变大的嗡嗡声吸引,半天也没有动静。梅敏将手伸进枕头底下,想要找机会逃走,却没有摸到那个从不离身的道具。
    她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睁大了眼睛。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梅敏尖叫一声,爬起来就想跑。
    那双手死死攥住她的肩膀,旋即身后的人整个贴了上来,对方的身体冷得像冰,紧紧贴着她的后背,用冰冷沙哑的声音问:我美吗?
    就在这时,蜂群轰然闯进屋内,梅敏大叫着想逃,却被穿着红裙的女鬼死死缠住,一遍一遍地反复问我美吗?
    放开我!放开!她声嘶力竭地尖叫道,让我走!让我走!
    红衣女鬼嘻嘻笑起来,问我美吗?我美吗?涌入房间的蜂潮打不开门,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梅敏的身上。
    蜂群瞬间涌来,她的皮肤上爬满了不停攒动的马蜂,黄黑相间的昆虫钻入她的口鼻和耳朵,梅敏的喉咙里爆发出凄厉的叫喊,浑不似人声。
    救命!救命啊!
    天亮以后,人们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堆被蜂群和毒液腐蚀的残破躯体,以及一小块红色的布料。
    叶宛童攥着那五枚手链上解下来的铜钱为那位落洞的大姐进行了简单的超度,等念完了一遍经文,又在地上倒了一杯油茶,道:将就将就,等条件好了再给你办法事。
    傅敏和守在门边,心说这十有八九就是条件不会好了的意思。
    可不是吗?中国四大画,齐白石画虾,徐悲鸿画马,张大千画虎,以及叶宛童画饼。
    天亮后,挂历上的时间转眼就到了2010年,临出门时傅敏和看了眼日历,发现今天还是立秋。
    湘西这片的苗寨每年立秋都有赶秋节,他们刚出门就见不少寨民穿着盛装,成群结伴地往寨门前的广场走。
    路上有不少青年都拿着唢呐和花鼓,这下就连拎着二胡的京墨都没那么突兀了,男女的歌声伴随着芦笙的曲调乘风从远方传来,少女们身上的银首饰发出清脆叮铃的响声,从身边跑过去的时候带起一阵好闻的香风。
    今天是过节吗?京墨问。
    对,傅敏和回头看他,赶秋节,诶
    京墨正在和他说话,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没注意到身后跑来的女孩。
    那女孩抱着什么东西,行色匆匆,从后面快步跑来,头发上的银花随着奔跑的动作抖动,紧接着就哎哟一声撞在了京墨身上。
    京墨立马伸手拉住她,女孩堪堪站稳,着急地往广场看了一眼,说了句谢谢,说完,转头就继续往前跑。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朝着京墨招手,道:不好意思!我叫伍瑶,理老是我阿尤,节后可以来家里找我,我给你道歉!
    自称伍瑶的少女说完,朝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旋即抱着怀里的东西快步跑走,留下一串银铃铛的叮铃声。京墨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问傅敏和:理老是什么?
    傅敏和半天没说话,叶宛童回道:理老就是寨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给寨民解决纠纷的。
    京墨点点头,看着伍瑶逐渐化成一个小点的身影,问:那阿尤呢?
    叶宛童没再说话,京墨转头去看傅敏和,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一张俊脸凑得老近,差点把他都吓一跳。
    她好看吗?傅敏和问。
    京墨:什么?
    傅敏和撇嘴:那个叫伍瑶的女孩。她好看吗?
    京墨不明所以:好看。怎么了?
    傅敏和脸一黑,不说话了。京墨用眼神问叶宛童怎么了,叶宛童撇撇嘴,一巴掌拍在傅敏和背上:酸死啦!快走!你最好看行不行啊大姑娘?
    你才是大姑娘!傅敏和尴尬得骂她,加快脚步走了。
    京墨诶一声跟上去,留下叶宛童一个人站在原地挠头:我我本来就是啊?
    尤余也跟着老方和小方雨惊来了广场,这小孩儿脸色红润,完全没了昨天那副要死的模样,看见他们蹦得老高,扯着嗓子给他们仨打招呼。
    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算,现在的方雨惊已经十五岁,正值青春期,少年面容俊秀,身材挺拔,往人群里一站完全就是鹤立鸡群。
    一夜之间十年过去,老方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他一生下来就这么老了,永远都不会变。
    太阳升起时,赶秋节正式开始,青年们聚在花杆脚下,吹芦笙、弹响蔑、跳脚架,用嘹亮的歌声歌唱着大山的生命力。
    舞狮表演结束后,少年们冲到爱慕的少女身后,用手捂住少女的眼睛,低声诉说着埋在心中的秘密,少女们笑着挣扎,追在少年身后娇嗔嬉闹。
    广场上闹成一片,叶宛童吊着条胳膊坐在楼梯上啃鱼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尤余凑到她边上问姐你看什么呢?叶宛童朝着一边努努嘴。
    尤余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去,只见傅敏和站在京墨身后,正捂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低声问他你猜我要说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京墨笑起来,反手钳住他的手腕,顿时反客为主,右手盖住傅敏和的眼睛,问那你猜猜我想说什么。
    傅敏和急得说你耍赖,尤余在一边起哄说傅敏和你行不行啊。
    两人站在人群里,和打闹的少男少女闹成一团,叶宛童坐在一边像个出家好多年的大师,两只眼珠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被人潮淹没的少年方雨惊。
    伍瑶被几个女孩推搡到他面前,脸颊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他,方雨惊尴尬地挠挠脑袋,说你怎么来了。
    她,她们让我来的。少女说着就指了指聚在一边看热闹的伙伴,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嗔道:都是你们!瞎起什么哄!
    方雨惊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看起来相当不自在,但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他连耳朵根都红透了,叶宛童坐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急,看样子恨不得把他扯开自己上去给人表白。
    这,这边太挤了。方雨惊说着就张开双臂,挡住周围随着人潮涌过来的少年少女们,将伍瑶护在身前,你,你不去你阿尤那边吗?这边人太多了,不安全的。
    阿尤那边都是长辈,我过去他们又要说我。伍瑶笑起来,双颊飞着红,问:你待会儿去秋千那边吗?
    方雨惊梗着脖子点头,不自在地看向另一边,正好看见坐在楼梯上疯狂朝他比划的叶宛童和尤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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