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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来福xx(43)

    尤余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一声,说他怎么还不说啊。
    叶宛童也说是啊,怎么还不说啊,大壮你他妈倒是快说啊。
    就在这会儿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时候,伍瑶突然踮起脚,一把遮住了方雨惊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听觉被无限放大,但在这个瞬间,方雨惊却觉得吵闹的广场上静极了。他只能听见伍瑶遮住他眼睛那只手上的银镯子的声音,上面的小铃铛随着伸手的动作清脆地响着,方雨惊觉得呼吸都要停了。
    伍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她咬着嘴唇,灵动的脸上露出害羞为难的神色,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看得叶宛童都我见犹怜。
    周围的好友都在看她,还有少女在低声起哄,伍瑶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把话说出口,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说我在秋千底下等你,然后转身就跑。
    方雨惊诶一声追上去,着急忙慌地喊阿瑶你等我一下!
    坐在一边目睹了全程的叶宛童和尤余满足地感叹:成真了!成真了!我嗑的cp成真了!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第47章 第 47 章
    寨子里的节日气氛很浓,世代居住在山间的苗民们盛装打扮,佩戴漂亮的金银首饰,在芦笙和唢呐的曲调里唱歌跳舞,期待着一个丰收秋天的到来。
    到了中午,人们聚到江边的八人秋底下,一边唱歌一边迎出秋公秋婆。
    傅敏和早上原本准备趁乱壮壮怂人胆,把想说的话都说了,无奈京墨实在不按常理出牌,叶宛童和尤余俩猪队友又瞎起哄,彻底给他怂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他和京墨一起随着人潮来到八人秋底下,秋公秋婆拿着饱满的玉米棒子和金色稻穗,朝寨民们报告这一年的丰收。
    傅敏和护着京墨,远远看见人群中的方雨惊拘谨地站着,背挺得很直,身边站着的是他们早上才见过的苗族少女伍瑶。
    伍瑶的头上戴着精致的银花,笑脸像漫山遍野的花朵一样灿烂,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八人秋,朝身边的方雨惊说着什么。
    八人秋,顾名思义就是能坐八个人的秋千,整体呈风车状,足有十米多高,上面挂着相互错开的八副车架,每次坐上四男四女,以人力推动,秋千停下时谁在最高处,就由谁唱歌。
    看现在这架势,秋公秋婆的报告结束后,少年方雨惊和少女伍瑶应该就要一起上秋千了。
    这时,拿着玉米和稻穗的秋公秋婆说完了话,少男少女们聚在秋千下方商量着什么,片刻后,伍瑶率先被人托上了秋千。
    她坐在车架上看着底下笑,秋风拂动着她乌黑的长发,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银花和银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极黑的眉眼和白皙的脸颊让少女的笑容看起来相当灵动,她抓着车架上的木杆,朝着方雨惊笑道:上来呀阿郎。
    聚在周围的少男少女听见都闹起来,起哄般学着她的语气叫阿郎,方雨惊的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西红柿,傅敏和站在一边看热闹,心说大壮那会儿这么纯情吗?
    少年在伙伴们的簇拥下上了秋千,坐在少女的对面,伍瑶端正地坐着,双手放在膝上,露出手腕上两只好看的镯子。
    你待会儿要唱什么歌?她问。
    她迎着光,皮肤被照得雪白,两条漂亮的小腿来回晃荡,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像只山里来的小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气。
    方雨惊看着她,腼腆地笑起来,然后将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秘密。
    其他位置很快被填满,少女们在伙伴的帮助下爬上秋千,一直在周围看热闹的落魂者也被拉去凑热闹。
    我们去吗?傅敏和问。
    京墨看着已经坐了六个人的秋千,摇头道:先别去。
    除了不知所踪的叶宛童和尤余,其他的落魂者基本都在周围,没过多久,两个看着二三十岁的青年人就在其他少女们的簇拥下爬上了秋千。
    载满了人的秋千缓缓转动起来,推动秋千的人们唱着歌,一首歌唱完后齐齐松手,秋千又慢悠悠停下来,最高处的人正是方雨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但这片死寂转瞬即逝,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垂下眼睛看着正仰头看他的少女,轻轻笑起来。
    他唱的是一首游方歌,曲调婉转而悠扬,随着少年青涩的声音响起来,传遍了整个广场。
    京墨问:他唱的是什么歌?
    游方歌。傅敏和解释道,是苗人的情歌。
    天气渐暖,春水荡漾,阳光暖融,木叶青亮。
    青年人的心快乐荡漾,我们一起上山岗,许下秋天的愿望。
    姑娘啊,我心爱的姑娘。
    别在春光中苦闷彷徨。
    等到秋天把硕果收藏,我将来接你同游方场。
    从此两心相印共一房,再无苦闷和忧伤。
    姑娘啊,我心爱的姑娘
    方雨惊坐在秋千的最高处,静静地望着他心爱的姑娘,伍瑶的脸颊泛着粉红,双目闪烁,充满爱意地望向他。
    一首游方歌唱完,秋千下的人们激动起来,这首唱给心爱之人的情歌将节日气氛推向高潮,秋千再次转动起来。
    八人秋上的少男少女们轮番唱歌,至于被赶鸭子上架的那两位,一个照着江水千年等一回,看那架势像是想把白素贞唱出来;另一个狂嚎死了都要爱,一首歌唱完嗓子直接费一半。
    广场上寂静一片,寨民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两位,秋风一吹而过,个个都尴尬得不行。
    好在底下的秋公秋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不改色地再次唱起了推秋千的歌,傅敏和看着秋千上那两位嘴角抽了抽,心说还好有npc。
    八人秋转啊转啊,片刻后再次停下来,这一次停在最高处的是位看起来年纪挺大的中年人,傅敏和用手遮住阳光,奇怪道:年轻人谈恋爱呢这叔凑什么热闹?
    什么?
    他和秋千上的其他年轻人完全格格不入
    话音未落,男人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开口唱出了他的歌,周围静悄悄的,傅敏和脸色剧变。
    京墨也听出不对了,男人的歌声完全没有游方歌的欢快轻松,反而充满了压抑与沉重。
    怎么回事?!他问傅敏和,这是什么歌?
    焚巾曲!傅敏和半惊恐半不解地望着秋千上的男人,他唱的是焚巾曲!是丧歌!
    就在这时变故陡然横生,立在人群中的巨大秋千突然猛地一震,朝着一边倾斜倒下,人群中顿时传来惊呼。
    站在秋千周围的少男少女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傅敏和和京墨迅速冲入人群,朝着他们叫道:快让开!跑!
    率先反应过来的秋公秋婆拄着手中的木杖往地上猛跺了两下,立即用苗语指挥起来,秋千下的少女们纷纷跑开,少年们则一拥而上,扶住了倾倒的秋千架。
    秋千上的方雨惊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伍瑶的身边,此刻正死死地把她护在怀里。
    先让人下来!京墨叫道。
    秋千上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要往下爬,那两位大兄弟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站起来就往下跳,第一个落地之后迅速跑开,紧接着第二个也跳了下来。
    而与他们一同落地的,还有一只粉红色的绣花鞋。
    在赶秋节的传说中,花鞋的确具有很重要的地位,但在一首丧曲唱完、秋千又突然倒塌后,这只从天而降的绣花鞋就变得极其诡异了起来。
    这第二位下来的叫汪福,正好被那只绣花鞋砸中脑袋,他一手揉着后脑勺,一手拿着那只绣花鞋,问:这是谁的鞋?谁的鞋掉了?
    没人搭理他,秋千被迅速修好,少男少女们又再次爬上车架,巨大的秋千缓缓转动起来,与下面正在找鞋子主人的汪福完全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另一位叫范杰,见状也帮他在周围问,无奈寨民们的注意力都在八人秋上,根本没人在意他们。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将近傍晚时,傅敏和和京墨从广场的人潮中挤出来,走出去老远才看见坐在江边和老方聊天的叶宛童。
    这丫头现在和老方交流起来完全没障碍,尤余蹲在不远处的路边上玩游戏,傅敏和上去叫他,他诶的一声叫起来。
    你干嘛!我都死了!
    京墨听见死这个字,立马问:什么?
    别理他。傅敏和照着尤余的屁股踢了一脚让他起来,这小子玩游戏呢,菜得很。
    听见动静的叶宛童朝他们这边儿看了一眼,旋即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着老方一摇手,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姐,你和那老头儿聊什么了?
    放尊重点儿,什么老头。叶宛童瞪他一眼,那是大壮他爸。
    阿姐落洞后莫名其妙怀了孩子,到死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谁,如果要说从小把方雨惊养大的老方是方雨惊他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傅敏和把八人秋下发生的事简略说了,尤余眨眨眼睛,问焚巾曲是什么,叶宛童说就是葬礼上唱的歌,尤余听完啊了一声,问谁的葬礼啊?
    他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傅敏和,他看向京墨,问:你说范杰和汪福今晚会怎么样?
    这俩人刚刚在赶秋节上唱了两首神曲,原本要唱的游方歌就变成了送葬曲,你说这首送葬曲是给谁唱的?
    叶宛童啧了一声,说你别管别人了,我刚才和老方聊天,突然想,井墟里那个伊娃,她进这个世界找方雨惊,要找的到底是哪个方雨惊?
    是从井墟进入这个世界的方雨惊?刚出生的方雨惊?六岁的方雨惊?十五岁的方雨惊?还是今天之后的方雨惊?
    这个世界里有那么多方雨惊,鬼知道她要找哪个。
    京墨突然问:他有女朋友吗?
    叶宛童:没有吧,那么多年都没听他说过。
    京墨:那伍瑶和他是什么关系?
    傅敏和:也没听他提过伍瑶。
    尤余:他现在不是才十五岁吗?之后过了那么多年呢,没准伍瑶搬走了?或者他搬走了?
    大壮没搬过家,伍瑶是理老的孙女,搬走也不大可能。
    那还有什么可能?
    四人叨叨半天也没分析出个前因后果,傅敏和叹了口气,说只能明天再看了。
    至于明天会变成什么样,也不是现在该关心的事情,目前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今晚会发生什么。
    天黑后,大家纷纷回房间,傅敏和在床上躺了半天,翻来覆去地想京墨今天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他又想和我说什么?
    也喜欢我?还是什么?
    他像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般纠结着心上人的心里到底有他没他,又翻了两个身后,他掏出手机准备听听叶宛童的看法。
    在这个世界里,时间过得快的唯一好处就是科技进步得也快,从今天开始,手机能用了。他打开绿色软件,正要发消息就听见走廊尽头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惨叫
    汪福晚饭的时候油茶喝多了,半夜尿急,从床上爬起来去上厕所。
    这是他的第三个世界,第一个世界他歪打正着找到了破局关键,过了个夜就出来了;第二个世界呢碰到了个回溯者大佬,轻轻松松过了关,以至于现在都还没体验过井中险恶。
    早上那只绣花鞋一开始的确把他吓了一跳,但从中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也没任何动静,他又开始觉得自己的运气应该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但显然,对于代表着井中世界绝对意志的某些npc来说,你怎么觉得是你的事,毕竟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汪福提上裤子准备回房间,他打开厕所门出去,余光瞥见门边似乎摆着一只粉红色的绣花鞋。
    他这人神经粗,看了两眼之后揉了揉眼睛,又继续往房间走,等走到房间门口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
    他立马转头去看身后的厕所门,却见那只粉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时候一道冷风恰好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吹得他整个人都猛地抖了一下。
    他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他用力地搓着手臂,皮肤上的小疙瘩磨得他手掌发麻。汪福咽了口唾沫,推门进房间,借着月光看见自己的被子鼓成一团,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耸动。
    他啊的大叫一声,被子里的人突然直起身,问你喊什么呢?
    汪福定睛一看,发现是范杰,松了口气,问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他说着就往周围看,突然注意到范杰的手里抓着一只粉色的绣花鞋。
    你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指了指范杰的手,你手里拿着什么?
    范杰呆滞地看向他,闻言后低头去看手里的绣花鞋,半天突然露出一个少女般娇羞的笑容,然后翘起二郎腿把脚往鞋里套。
    汪福大叫起来:范杰!你在干什么?!
    范杰羞涩地笑着,似乎在人前穿鞋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一手拿着鞋,一手捏着兰花指,做了一个撩头发的手势。
    如果范杰是个姑娘的话,这样的动作显然能吸引不少异性的注意,但无奈他头发太短,贴着耳后过去的手指划过短发下若隐若现的头皮,怎么看怎么瘆人。
    我在穿鞋呀,你没看到吗?他朝着汪福娇嗔,嗓子里发出来的竟是少女般清脆的声音,我把鞋穿上,他就要来找我了
    范杰说着突然看向他,直勾勾的眼神瞬间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看见的阿姐。
    我的鞋呢?我丢了一只鞋。他的左脚上套着那只不合脚的女性绣花鞋,大半个脚掌都露在外面,我的鞋,去找我的鞋!
    范杰从床边站起来,露出狰狞的表情:是你!你拿走了我的鞋!他话还没说完就朝着汪福冲过来,汪福啊的尖叫一声,推开门就往外跑。
    后面那位到底是谁另说,但凡是个正常人,看见个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公斤,手臂肌肉鼓得跟充了气似的的男人朝你冲过来,第一反应绝对都是跑。
    汪福甩掉范杰,快速冲下楼,突然在楼梯上被绊了一下,哎呦一声从楼梯上滚下来。
    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就看见楼梯上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飘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因为对方没有脚,空荡荡的白袍子随着风来回飘,露出下面棕褐色的木制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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